?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狭小的洞,周围全是这样的土石,没有声音特别的,但是他的屁股和胳膊腿都很痛,还不能大力地动作,只看见在自己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小天窗一样的裂口,白光正从那里透进来,从角度上看自己应该是从那里掉下来的,他回头看去,吓了一跳,不由得身子一缩,原来就在他身后不到一尺的地方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漆黑的洞口正朝着他,就像一个张开的大嘴,像随时可以把他吞下去一样,他吓得使劲吸了口气,身子地往后退了一点,他试着站起来,着洞可真够小的,勉强让他站直了身子,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心想早知道就应该带条绳子来了,一来可以顺点东西到这个看不清来历的洞口里探探,二来即使要下去也可以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回大意了。
不过,已经费劲力气到达了这里,而且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果,虽然没爬到山顶,但是这个洞口的出现也似乎预示着什么,自己不妨先下去看看,只要机警一点,遇到问题再随机应变吧。
他看着洞口,又蹲着伸手去摸索了一下,但是没什么收获,只觉得这洞里不寻常,看方向应该是朝着大山深处去的,具体怎么样却十分地没把握,不管它,该行动的时候就不能犹豫了。
刚刚下来的时候,奇的感觉很异样,这洞的宽度似乎不大不小,刚好够一个人从容地进出,只是弯弯曲曲的很不规则,洞壁到不是很粗糙,反而稍显光滑稍显细腻呢,就像加工过那样,这真是奇了,在深入群山这么远的蛮荒之地难道还有人吗?而且还都是些鬼斧神工一样的神人不成?
不过洞里可没有什么现成的可供攀爬的地方,全是岩石和砂土,混合在一起,很坚硬,奇在里面手脚并用,分不清是朝上还是朝下地混沌地行进着,很快他就发现这些洞竟然不是单一的,而是四通八达连成了一片,不对,说一片是不太准确的,好像上下左右都通着,应该是连成了一个网才对。
这可绝不是什么好事,试想,在一个巨大的网格状相互连通的数不清的洞里活动,要想找到正确的方向那简直就是在做梦,这些洞看起来都差不多,没有哪个更突出一点,或者更古怪一些,人要是进到了这样的结构里,想再好好地出来那可就比登天还难喽。
奇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在他刚刚深陷其中的时候,他立刻警觉地朝身后看去,毕竟那里是来时的方向,在还没有被这些洞弄晕以前,他必须保证自己是清醒的,刚一意识到这点,他的眼睛忽然就是一花,赶紧定住心神,同时立即止住了身体的动作,僵硬地立了一会,他知道,这是极度心慌之下的反应,他听见自己的心像擂鼓一样地狂跳,他使劲咽口唾沫,呡了一下嘴唇,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渐渐地他才平静了下来,然后这才再次睁开眼睛,他还是保持着身子不动,慢慢看清了刚才来时的那个路口,那里应该是一个发散口,有一个非常不容易发现的小平台,刚才就是因为没理会竟没注意到,此时回头看去,就可以看见从这个小平台出发,延伸出了好几条路,这些路上上下下地盘旋交叉着,互相之间的空隙就形成了一个个类似洞一样的空间,其实并非真正的洞,他此时就处在其中的一个空间里,脚下自然也是一条小路,他慢慢地退了回去,站住那个平台上,小心地观察起来,好家伙,看着眼前呈现的一切,奇的心中不由地惊叹了,那是一个何等庞大的网络呀,所有的网格状围成的空间一个个密密麻麻地紧挨着,就像一个巨大的蜂窝,那时候打猎也经常碰到野蜂窝,可绝没想过会见到这么巨大的结构体啊,相比之下,那能拿在手里的野蜂窝就想小孩子的玩具了。
平台很窄,他无法自如地前后左右观察,只看清了眼前的这些,不过就这些也已经足够他震惊的了,可是更加惊人的还在后面,奇也很快就发现了。
他仔细观察中发现,这些结构都围绕着一个地方,那里好像是这一切的中心地带,此刻岁还不知道是什么,可隐隐约约地嫩感觉到那绝对是个极其古怪的地方,因为从这些结构的紧密程度和延伸的方向上看似乎都是向下,而那下面竟然传来一丝模糊的光线,光线很微弱,应该离得很远,要么就是本身就不是很强的光源,可不管怎么说,就是那一点微光传上来,才让这洞里的一切都能隐约瞧见,不然就真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还要感谢它才是。
奇定住心神,不再东张西望,他基本上已经有了打算,看来这是个非比寻常的所在,虽然还不敢确定什么,但是至少这是个努力的方向,他决定到下面去,看着那一丝光线,他的脸上竟然显出一点不常见的微笑的痕迹,似的,这个人原来就不爱笑,好像从出生起就这样了,几乎没有谁见过他想起来的样子,就连他的妈妈都很少见到,直说这孩子寡淡,现在他的笑容也是很轻微的,不过到显得那张还稚嫩的小脸上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丝英武和帅气的味道,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少年。
他的笑来自于他的信心和勇气,那一丝丝的光线可以给他指明方向了,只要他随时调整,完全是可以一直吵着它前进的,尽管这些网状体十分庞大,小小的人体进入其中的确很容易迷失方向,可只要头脑清晰,信念坚定,不自己吓自己,随时调整前进的方向,是完全有可能到达目标的,想到这里,奇已经没有了其他念头,收拾了一下就继续前行了,他选择了一个看起来简捷一点的支路,然后猫着腰就走了过去。
当然,一切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路竟然那么难走,到处是光滑的石块和松散的砂土,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跌倒,而跌倒后就绝不是在原地了,周围都是空洞,一旦摔倒就不知道会摔倒哪里去,而掉落下来的路径也绝不是一条坦途,你会在一个个的空间和组成网格的岩石横梁或峭壁上撞个粉碎,更可怕的是,随着下行的方向,空间之间的距离正在加大,岩石梁一越来越窄,路更加不好走了,很多地方奇都要极其小心地爬着才能过去。
这么爬着他忽然想到可笑的问题,如果自己是四条腿的动物此时也许倒是得心应手呢,看来有时候还真不能小看了它们,也许老天一开始就给了各种生物都能存活下去的理由。
他也没有过多的遐想,只是加快着速度不停地往下行进,直到他身子一悬,差点掉下去,这才猛然收住了脚步,定睛一看,原来脚下已经没有路了,放眼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眼睛来到了一个新奇的所在,只见这里四面全是悬崖峭壁,直通通地似乎延伸到了地面以下,中间的巨大空间里没有别的,只有不知何时出现了云雾盘旋弥漫着,奇看到这里,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此时的情景不就是昨晚梦中见到的景象吗?那中间的白雾,还夹杂着一点红光,是那么熟悉的感觉,只不过昨天的梦里主角是一只大黑龙啊,那么此时自己就站在它的家门口,等着它的出现呢,这是太奇怪的事情了,难道历来世代相传的传说就要在自己眼前变成现实了吗?
想到这里,奇的身体竟突然发起热来,感觉火烧火燎的,他摸摸自己的心正在狂乱地猛跳,浑身的血液也冲上了脑门,他的感觉非常奇怪,紧张刺激,绷紧的神经像是要断掉了,而浑身的燥热似乎也是由于这种情绪的渲染造成的,不过令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并不是害怕,不但不怕,好像还很兴奋,就像要见证奇迹那样非常期待起来,他舔了舔早已经干涸的嘴唇,这次没有带水来,爬山的途中弄点积雪就好了,弄得他此刻脸红心跳的都不知道怎么去平复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接下来他要做的才是关键,他已经瞄好了一条道,那是一个沿峭壁下去的通路,不过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路了,只是那里的岩石看起来稍微凹陷进去一点,一个可以找到着力的地方,毕竟在悬崖上爬上爬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只是这里的悬崖好像更陡,岩石也更加坚锐了。
但奇就是奇,他只要下决心要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放弃,只有有一线希望他也会坚持到底。更不用说此时很没有开始,他更不会退缩了,想到这里,他把背着的长棍,权且叫做长矛似乎也比较贴切了,别忘了顶上还绑着一把锋利的刀片呢,好好地紧了紧,查看一下其他的东西,还都很妥帖,那么,前进咯。
还是没有绳索的遗憾,这让他的攀爬更加困难,而且最大的区别是以前都是往上爬,这次是往下爬,这往下爬其实比往上爬还要费劲,除了没有合适的着力点以外,向下的路根本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动作,更何况这里的陡度相当大,人吊在这种陡坡上就会产生一种倒悬的错位感,搞不好就会双手一松,跌落下去,这时候能依靠的就是身体的协调性,柔韧性和强悍程度了,当然还有双臂、双腿、双手和双脚的力量极其配合了,那真是无法想像的艰难和凶险,奇在下来后不久竟然罕见地有点后悔了,这可是真不常见的事情,可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地囧迫了,没办法,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了,也不知道这样的下降还要持续多久,这个巨大的岩壁到底还有多深?
慢慢地奇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子,他的全身也早就湿透了,出了汗的身体,尤其是双手越来越失去力量,他的身体正在剧烈地消耗着能量,人也快陷入虚脱的境地了。
要说还是我们的英勇少年实在是太神奇,太令人叫绝了,就是这样的艰难历程,他竟然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到最后几乎都是在半昏厥的状态下了,他还在缓慢地爬着,只是能看见他的双手和双脚已经开始激烈地抖动了,每一次的挪动都越发的困难,他就这样又下降了白丈的距离,并越来越接近那团红色的光点了。
奇的双手指尖上正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他明白那是磨破的指端发出的警告,也许已经露出骨头了,他的头皮也开始发麻,全身控制不住地哆嗦着,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阵低沉却很沉重的闷哼声,像是什么东西惊醒之后打了个呵欠,然后随即就在他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突然地一阵阴风呼啸着猛袭了过来,唰地一下从他身上扫了过去,瞬间奇的身子就飘离了那片悬崖,像是片树叶一样径直地向下落去了。
就在飞离的那一刻,奇的脑子里一热,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快要从嘴里喷出来了,然后马上就开始翻转起来,身子打着滚从空中直坠。他耳边全是呼呼的声音,那是空气被快速带到时候发出的声响,他知道自己下落的速度很快,可就是看不起周围的一切,灰蒙蒙一片,只有下面的红光已经非常耀眼了,亮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在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明显感觉到了刚才一定是有个什么东西撩到了自己身上,就是这个东西把自己打落下来的,不过好像又可以感觉到并不是针对自己的,因为自己一直非常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且在这么规模宏大的结构体里,自己的身躯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怎么还会引起谁的注意吗?不过眼前也真是糟糕透了,照这样跌落下去,不死也是个重伤啊,在这个幽深神秘的所在,那也是个死啊。
怎么办?他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并试图伸手去抓住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越来越重的雾气几乎像是浓得化不开的一碗酱肉汤了,稠乎乎的,能把手指凝固住的那种,顺便插一句,那可是好久没喝过的了,嗨,现在怎么还想这个?
正当他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身子猛地一震,他的屁股先着了地,身子紧接着几个趔趄翻滚起来,最后趴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地上。
他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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