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几只鼠精在四周搜寻了一番,直到天明时分方才无功而返。
这时,陌子鸣已经陪着草庐居士师徒回到了草庐居。
“师父,你先坐下歇会儿。”
眼见师父脸色不好,小辉倒也懂事了一些,扶着师父坐下,又跑去泡了壶茶过来。
“九叔,那个扶桑鬼王是怎么回事?”
陌子鸣忍不住问道。
“唉~”
草庐居士不由长长叹息了一声。
沉寂了一会方才讲起了那段旧事……
“那家伙原本是个扶桑武士,带领一群手下飘洋过海来到中原劫掠百姓。
那家伙十分残暴,所经之处可谓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朝廷一怒之下派兵多番围剿,最终成功将其及一众部下尽数歼灭。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事隔数百年之后,那家伙居然修炼成鬼王了。
一出现便害死了不少百姓,其中有不少女子,被那鬼王害死之后阴魂也不得安宁,被迫成为其侍妾,任由其欺凌。
我师叔无意中救下了其中一个女鬼,听其讲述了鬼王的来历与累累恶行。
震怒之下,便回来与我师父商议,决定联手灭了那作恶多端的扶桑鬼王。
但那家伙的实力实在太强,合我师父与师叔二人之力也只是勉强将之重创。
那家伙说的对,当时我师父与师叔法力几乎耗尽,着实再无力将之击杀。
当时我才十来岁,刚入门不久,亲眼目睹了那场大战……”
说到这里,草庐居士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我的确有些害怕,也难怪那家伙会当面嘲弄一番。”
陌子鸣接口道:“九叔,此乃人之常情。毕竟那时年幼,你用不着去介意那些话。”
“嗯~”草庐居士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不久,我师父与师叔因伤重不治相继坐化。
临终前,师父一再叮嘱我要苦心修炼。
他说那扶桑鬼王终究是个隐患,说不准到时会找我报仇。
多年来,林某谨记先师遗训,苦心修道,不敢有丝毫懈怠。
没想到冤家路窄,那家伙竟然又出世了,而且实力大进,恐怕很难对付。”
闻言,陌子鸣不由宽慰道:“九叔不必担忧,正所谓邪不胜正,我想,一定会有办法收拾它的。”
“要说办法倒也有一个,我师父与师叔各留下了一件铠甲。
届时,我找人穿上这两件铠甲,作为左右护法开坛布阵,想必可以镇压那扶桑鬼王的邪气。”
此话陌子鸣倒不怎么认同。
此法的确能够起到一定的克制作用,但以扶桑鬼王如今的实力,想借此法灭它恐怕不太可能。
想了想,陌子鸣不由道:“九叔,要不这样,你这里先准备着,但无论如何都不要先动手。
在下外出一趟,想法子搬几个救兵来。
总之这一次务必要将那鬼王一击必杀,否则后患无穷。”
“嗯,也好,那就辛苦小友了。”
“九叔言重了,这扶桑鬼王不除,别说施家场,恐怕这方圆百里都将不得安宁。”
“对对对,师父,咱们一定要想办法灭了那个鬼王。”
小辉不知打哪里蹦了出来,一副热血昂扬的姿态。
这与他平日里胆小怯懦的个性完全不符。
不过细细一回想师徒二人在面临危境之时,这小子挺身而出护着师父。同样,九叔也时刻关注着弟子的安危。
想来,这师徒二人之间除了师徒之情,恐怕还多了一种父子之间的亲情。
说行动便行动。
陌子鸣当即告辞,一路向东而去。
此次的目的地,乃是传真派。
他早就打听过传真派的位置,距离施家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几百里地。
对于常人来说,几百里算远的了,毕竟一路翻山越岭的,还得提防强盗、野兽、妖魔鬼怪什么的。
但以陌子鸣的脚程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只要路上不出意外,两天时间足矣!
却不曾想,就在他离开的当夜,扶桑鬼王竟然袭击了县城附近的一处驻军营地,损失了战马数十匹,将士死伤二十多人。
这家伙主要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再加上生前被官兵围剿,故意报复之。
消息很快传到京城,皇上龙颜大怒,当即下了一道圣旨,御令驻地将军马尚峰务必消灭扶桑鬼王,如若办事不力,削官斩首!
接到圣旨之后,马尚峰整个人都懵了。
他乃一介武夫,让他上沙场杀敌没问题,抓强盗也没问题,灭鬼王……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关键他连鬼王的老巢在何方也不知道。
一时间,愁眉不展,关在屋子里一个人喝闷酒。
这时,一个留着八字胡,嘴角长着一颗铜钱大小黑痣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姓房,乃是马尚峰身边的师爷。
马尚峰乃一介武夫,孔武有力,但却大字不识几个,平日里处理信件、公务之类的全是师爷从旁代劳,也负责出策划策什么的。
见到马尚峰一个人喝闷酒,房师爷嬉皮笑脸上前道:“将军不必烦忧,小人得闻离城三十里外,有草庐居一间。
内有一名高人草庐居士,据说法力无边,降妖捉鬼不在话下,大人何不前去拜……”
没料话还没说完,马尚峰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咬牙切齿道:“为何不早说?害我一个人在此喝闷酒?”
“是是是,小人的错,小人的错,将军,时间不待,何不现在便出发?”
“走!”
没料这一去,却碰了个软钉子。
倒不是草庐居士不答应,而是提出了一个让马尚峰难以接受的条件。
“马将军,此扶桑鬼王生前乃是被朝廷官兵所杀,故而心存怨恨报复。
如今它实力强大,很难对付,唯有一法,或许可以灭之。”
一听此话,马尚峰惊喜不已,忙道:“居士有何妙法?”
“那就要看马将军肯不肯献身……”
一听此话,马尚峰大怒,当即拍案而起:“你个老道好生无礼,竟敢让本将军献身……
等等,你是准备找个女人让本将军献身对不对?那我没意见。”
草庐居士一脸无语。
这家伙脑子里到底装了些啥?
就不能听人将话讲完?
好在,房师爷还算明事理,赶紧拱手笑道:“不知居士所说何意?能否明示?”
“是这样,要想灭那扶桑鬼王,就得出奇招。
我让马将军献身的意思,是说献出一条命来……”
“喂,你……”马尚峰性子急,又待发飚。
房师爷赶紧相劝:“将军息怒,先听居士讲完也不迟。”
“好,你继续讲。”
“马将军寿缘未尽,死,也只是一种假死状态。
届时我会施法护住你的神魂,令你穿上特制的金甲化作金甲神像。
毕竟你乃堂堂将军,有皇气护身,鬼王想要伤你也没那么容易。
届时我徒弟小辉穿上银甲,你二人担任左右护法,与我一起对付鬼王。
除此之外,贫道暂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
马尚峰哪里肯信,怒道:“你个老头坏的很,居然想要本将军的命?”
“既然将军不信,那贫道也无能为力,失陪!”
说完,草庐居士转身拂袖而去。
“这……”
房师爷看了看将军,又看了看草庐居士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本将军被人戏耍!”
“将军息怒,小的……小的也是一心为了将军。”
“咦?”
马尚峰的眼光突然瞟向桌上的一个小盒子,心里不由一动。
“师爷,快打开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是~”
房师爷应了一声,上前小心翼翼打开小木盒。
结果,里面装着一颗拇指大小的丹药,释放着一缕诱人的药香。
“咕噜~”房师爷双眼晶亮,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将军,这一定是那老道炼的丹药。”
“哦?”
马尚峰一把夺到手中,闻了闻,顿感神清气爽,气血通畅。
“哈哈哈,好东西,好宝贝。”
说话间,不露声色纳入怀中。
“将军,这……不太好吧?”
马尚峰瞪大牛眼:“什么叫不太好?那分明是那老道怕本将军找他麻烦,故意留下来讨好的,这都看不出来?”
“呃……对对对,将军说的在理!”
房师钱哪敢多嘴?只能顺着往下接。
“愣着做什么?赶紧走。”
正所谓做贼心虚,马尚峰顺走了丹药,自然急于离开。
等到二人一走,草庐居士却微笑着走了出来。
小辉也跟着上前,问道:“师父,这家伙果然上当了……不过,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放心,为师已经算过了,他命中该有这一劫。
为师这么做其实也是在替他化解劫难。而且,他的身份是最适合穿金甲的。
好了,你小子也别游手好闲的了,抓紧时间修炼。”
“是,师父!”
这一次,小辉表现不错,当即跑去打坐修炼去了。
当晚,马尚峰心情不爽,一个人喝闷酒也没意思,干脆跑到城里的怡红院厮混去了。
喝高兴了便从怀里掏银子打赏侍奉左右的两个老相好。
结果,却将那小盒子掏了出来。
“咦?将军送首饰给人家呀?”
坐在左侧的老相好一把抢过小盒子,迫不及待打开,却见里面是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呀?”
马尚峰瞪着醉眼吹牛比道:“这是仙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真的呀?那人家可要吃了。”
老相好虽知马尚峰在吹牛,但这丹药闻起来挺香,想必也是好东西,于是便往嘴里塞。
结果,马尚峰却一把夺了过来:“这是老子辛苦弄来的,不给你。”
说完一仰头咽了下去。
“哼,小气~”
老相好娇嗔了一句。
过了一会,马尚峰突然感觉浑身燥热,仿佛有一只洪荒巨兽正在苏醒。
于是一推酒杯,不由分说搂着两个老相好往榻边走……
“将军真是猴急,人家酒都还没喝完。”
“就是,不如再喝一会儿……”
其实,两个老相好是想多吊一些时间,也好多哄一些小费。
毕竟这马尚峰看似牛高马大,孔武有力。
这一动真格的呀……人送外号:千里马!
但让两个老相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奇迹出现了。
千里马居然成了老黄牛。
一个时辰后。
“将军真是英勇神武,待奴家再唤个姐妹来。”
马尚峰意气风发,哈哈大笑:“哈哈哈,一个不够,本将军今天要一个打十个!”
那叫一个大场面。
正所谓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间,有姑娘惊呼起来:“不好了,马尚峰将军马上风了……”
“完了完了……”
一众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毕竟,堂堂一个将军在这里中了马上风,她们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正慌作一团时,草庐居士与小辉走了进来。
“大家不要惊慌,马大人并没有死,只是魂游天外,去寻求解决扶桑鬼王的方法去了。”
小辉神神叨叨讲了一通。
草庐居士也一脸凝重道:“此事切切不可声张,否则你等必将大祸临头。”
一众姑娘又惊又喜。
她们可不会主动声张此事,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陌子鸣一路急行,次日中午过后便抵达了传真派地界。
路边有一茶摊,三三俩俩坐着几个过路的百姓在此歇脚。
陌子鸣不由走了过去,想要打听一下传真派的具体位置。
茶摊前立着一块板旧的木板,上面歪歪斜斜写着两列字:大碗茶一文。
简单来说就是一文钱管喝饱。
这类的路边茶摊,就不要指望品茗什么的,都是用一些老茶梗煮一大缸茶水,再用大碗盛上桌供客人喝。
过往路人累了、渴了、饿了,便会到此歇歇,喝上一大碗茶,啃几口干粮,再吹吹牛什么的,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陌子鸣刚走到茶摊,便听到一个汉子正神秘兮兮讲着一桩奇闻。
“这晏山里呀,最近出现了一只妖精,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喂,王老大,你亲眼见过那妖精啊?怎么知道她长得水灵?”
有人打趣道。
王老大一脸羞恼:“我听别人讲的不行啊?真是的……我刚说到哪里来着?
对,那妖精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那严家湾湾有个村民,人称严大胆,据说一个人敢在荒坟过夜。
有一天,村里几个人激他,说严大胆,你敢不敢去晏山里会一会那妖精,只要你有证据证明你见过那妖精,我们便请你喝酒吃肉。
严大胆脑子一热,脖子一撅:天底下还有我严大胆不敢做的事?
于是,当下里寻了把砍柴刀,带了点干粮便去了晏山。
转啊转啊一直转悠到下午,严大胆突然听到了几声女子的娇笑声。
当下里精神一振,壮着胆子悄然摸了过去……”
说到这里,王老大故意停了下来,慢悠悠喝着茶,眼神却瞟向一众人。
“喂,王老大,你倒是继续讲啊?”
“对对对,那严大胆到底看到什么了?”
一众人被吊足了胃口,一个个发声催促。
陌子鸣端着茶慢慢喝着,看似浑不在意,实则也在倾耳细听。
这类的民间异闻看似离奇,虚夸的成份较大,但多少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凤栖镇的传说,谁曾想陌子鸣还真就找到了凤凰真迹?
“不是有人说我吹牛比的么?”
这下轮到王老大拽了。
“甭管他,咱们喜欢听。”
“对对对,你茶钱付没?没付?老板,王老大的茶钱我付了。”
有人摸出一文钱放到桌上。
眼见得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王老大这才心满意足,继续讲了起来。
“且说那严大胆悄悄摸了过去,从草丛中探头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这家伙不去当说书人太可惜了,俨然掌握了节奏,逗得另外几个汉子心急火燎。
“怎么了?”
“是不是看到妖精了?”
王老大喝了口茶,这才坏坏一笑:“上面一探头,下面也跟着探头……”
“呃?”
有心思单纯的汉子迷糊地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过来。
但个中自有老车夫瞬间领悟其意,更是抓耳挠腮,急道:“你小子倒是讲啊,到底看到啥了?”
“嘿嘿,那严大胆看到了一个山民躺在草地上,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那叫一个葱白水灵,就像是……那啥,严大胆……”
“喂,王老大你什么意思啊?大家伙儿不在乎这点时间。”
“对对对,别遮遮掩掩的,讲的详细一点。”
“别装了,我这里还有个馅饼,给你了……”
有人大大方方掏出馅饼。
“哈哈,行行行,那就讲的详细一点……”
王老大一脸愉快地收下馅饼,开始竭尽所能描述起来。
“咕噜~”
“咕噜~”
现场响起了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连茶摊摊主都站在一旁听得入了神,听得脸也红来心也跳。
“要说那严大胆本就是个光棍汉,如何经得起这般场面。
平日里那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时间脑子又是一冲……
要说这家伙的确胆子也大,明知那女人来路不正。
毕竟,不管正经还是不正经的女人,也不至于跑到荒山野岭对吧?
所以他心里还是有数的,猜测那女子多半就是传闻中的妖精。
他就想着,妖精又怎么样?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乐么?
这样的机会错过了简直太可惜了,说不定会后悔一辈子……于是,胆气一壮便想走过去。
没料念头刚一起,亏得他还没有起身,这时候……”
“砰!”
王老大故意猛地拍了下桌子,吓得众人一大跳。
“狗x的太坏了!”
“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
“哈哈哈!”眼见效果不错,王老大却哈哈大笑,又继续讲道:“这时候,那女子突然变身。
本是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却突然变成了一只奇丑无比,比人还要大的一只黄婆娘……”
“啊?”
“黄婆娘?”
黄婆娘,也有称之为偷油婆的,书上一般称之为:蟑螂。
“只见黄婆娘龇牙咧嘴,一下便咬断了那个汉子的脖子,疯狂地吸血。
这下,那严大胆再有天大的胆子也吓给吓破了……
当下里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娘哎,翻身起来掉头就逃。
也算那小子运气好,又跑得快,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逃回了村里……”
“老板,来碗茶。”
这时,又有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看其打扮不像是山里汉子,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是他?”
陌子鸣下意识瞟了过去,眉头不由一动。
此人正是逃婚翘家的廖震。
他前世乃是一代高僧,法号莲生。
其时,魔姬为祸世间,生灵涂炭。
为了消灭魔姬,莲生会同一众师兄弟摆下法阵与之恶战。
结果,双方竟是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莲生无奈,只能试图劝说魔姬放下屠刀,一心向善。
结果,那魔姬诡异多端,说什么保证五百年内不再害人,骗得莲生将心挖了出来。
结果心却被那魔姬抢到手中,还嘲笑莲生是天底下最笨的和尚。
幸得有大神出面及时镇住了魔姬,喝令其信守承诺,并说五百年后莲生将会再次出现,彻底了结这段恩怨。
那魔姬自然不服,想要打个翻身仗。
于是,施术将自己的一滴精血融入莲生的心脏,想要令之魔佛合一,最终孕育出七星魔女,辅助她一起打开魔界之门祸乱天下。
所幸的是,白眉师太算到了这一大劫,不惜损耗修为潜入魔窟带走了刚出世的七星魔女,并收入门下,起名彩依。
经白眉师太推算,只要让彩依在十八岁那年与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男子圆房,便能化解她潜在的魔性,令魔姬的计划落空。
经过多番推演与寻访,最终选定了廖震,并在彩依年满十八岁时送其出嫁。
其实,彩依并不想嫁人,而且她也根本不认识廖震。
但又不敢违抗师命,只能违心踏上花轿。
殊不知,廖震这边也不想成亲。因为他从小就深信世上有神仙,总想着自己也能飞天遁地,长生不老。
要是成了亲,再有了孩子,岂不就耽搁他修仙的梦想?
这傻孩子压根不知迎娶的新娘子就来自于修仙门派,只当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
本着不耽搁自己,也不耽搁女方的心理,这小子竟在成亲当日翘家而去。
一众人在外面接轿,新郎倌却跑了个没影,气得廖父差点当场吐血。
同样,彩依也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她都已经认命了,坐着花轿来到了夫家,结果竟被素未谋面的丈夫给嫌弃了?
不想嫁是一回事,被人甩却是另一码事了。
一怒之下也顾不上掩饰身份,直接从花轿里飞了出来冲着夫家的人怒斥了一通,然后怒气冲冲返回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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