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指挥佥事对霍单等人心怀嫉妒,却又不敢表示出来,钟逸升官,定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直以来追随钟逸的这帮人,地位势必水涨船高,甚至......替代自己。
但又能如何呢?指挥使之位交在钟逸手里,不仅是由陈达斌亲自指派,甚至经过陛下圣旨。这几日吏部程序走完,早已尘埃落定......
没想到京城锦衣卫使,竟让一个外来者捷足先登,偷走了属于本地人的胜利果实,而且还是一位资历远低于自己青年,愤恨、羡慕、嫉妒之余,这些京城的锦衣卫也只能尊重现实顺其自然,毕竟他们的官职升降,如今全都由钟逸一人掌管。就算对钟逸再不服气,也不能与自己的前途未来作对。
而能够接受钟逸成为指挥使这一现实,就代表着他们要接受与钟逸带来的外地锦衣卫们和谐共处,这也令他们厌恶。
但那帮人毕竟是钟逸的心腹属下,明里作对显然是不可取的,所以至少要做足场面功夫......
巩指挥佥事作为多年佥事,他原本幻想有朝一日能替代陈达斌成为新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可万万没想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年轻人打破了他所有计划,同时也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心灰意冷。
少了这份儿心气,指挥佥事甘愿继续担指挥佥事,不会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也为他安稳卸任埋下伏笔......
霍单与李旭等人见指挥佥事那帮人走远,他们这才笑嘻嘻地上前拱手道:“属下恭贺大人高升指挥使,以后整个锦衣卫便由大人发号施令了,属下们跟随大人,前程可愈发敞亮啦。”
钟逸苦笑道:“你们也打算来一通滔滔不绝的马屁?”
霍单嘿嘿笑道:“属下嘴笨,可说不出那许多肉麻话儿,尽力为大人办好差事便是。”
钟逸点点头:“嗯,知道我的为人便好,记住,我只看你们办事尽不尽心,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人,入不了我的眼。”
“属下明白。”
“别府外傻站着了,来都来了,府里做客。”钟逸热情的将众人招呼进府。
霍单、李旭、秦白这群东都旧人已不是头一次来钟府,他们刚刚到达京城时,各自还没有谋下住处。便共聚钟府,将钟逸的府宅变成了锦衣卫第二个大本营。除此之外,更不必说逢年过节都会在此欢聚一堂、开怀畅饮,众人之间的兄弟情分,不仅仅是在战场中积累,平日里亲密无间的相处自然少不了。
如今钟千户的府邸成了指挥使府宅,虽然院内布置、屋里内设仍然没变,但对这些个做客的锦衣卫兄弟们来说,总觉得莫名气派了许多。
“看茶!”钟逸吩咐一声。
将霍单等三人领入正堂,其余兄弟也好生招待着,很快,钟府下人便将茶水点心准备得一应俱全。
这时候霍单率先挑起话茬:“大人,您说您晋升指挥使,也不跟兄弟们提前通个气,兄弟们还是从外界的传言中听来的,当时还不信呢,可现在整个京城上下都传遍了,也由不得属下们不信了......”
钟逸哈哈一笑:“别说你没有准备,就连我也是,怎么一个好好的锦衣卫千户,就连升两级成了指挥使了呢?说起来现在也是如梦如幻,好似做了一场梦。”
“其实属下认为,锦衣卫指挥使之位非您莫属,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令属下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您现在便已走马上任......不愧是陛下,不愧是陈帅,慧眼识珠!慧眼识才啊!”李旭真心诚意的替钟逸高兴道。
康宁皇帝的确在此事上起了决定性作用,若非他的坚持与执拗,自己也不可能在这般年纪坐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钟逸也明白康宁帝何意,宁嘉赐与自己的关系相近,而日后宁嘉赐又是会成为大宁皇帝的人,他手底下一定要有几个权势高,而且使唤得动的人。本来大宁皇帝的地位就低得可怜,若康宁帝走得早,宁嘉赐幼年登基,更有可能会被架空,所以钟逸这样一个角色,不可缺少。至少是保护宁嘉赐的最后一层壁垒......
当然,康宁帝雷霆之举也足以看出他对自己的信任,毕竟凭借日后他与太子的亲近程度,有很大可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成为大宁最大的祸害。
但康宁帝并没有对自己心生忌惮,反而义无反顾为自己铺路,也就是为他自己的儿子铺路,钟逸在这一点上还是非常感动的,而他也立誓,无论何时都不会辜负康宁帝的信任,将守护宁嘉赐与保证大宁的长治久安作为己任!
想到这个,钟逸忽然道:“霍单。”
“属下在。”霍单神情一怔。
钟逸皱着眉头道:“我如今新近上任指挥使,许多人手用得不大放心,东都跟来的老弟兄你瞧着安排一下,南镇抚司安排几个,经历司也安排几个,你和李旭、秦白嘛,我另有用处。”
“大人尽管吩咐。”
“我一走,千户之位便空下了,秦白先行上任。至于霍单和李旭嘛......我这两日翻阅锦衣卫人员信息,已有几位千户到告老年纪,不出两个月,你们二人便可上任。”
“多谢大人!”三人齐声感激道。
无论能否晋升,都不影响他们对钟逸的忠诚,但男人对于升官一事还是没有抵抗力的。尤其是以事业为重的三人,钟逸的承诺,让三人十分欣喜。
“不过这段时日,霍单和李旭......你二人还有别的任务。”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大人吩咐。”
钟逸压低了声音道:“你和李旭去城外的流民营,挑选四五百名背景干净,底子单纯,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年子弟,我找个地方给你们,然后你日夜操练他们。”
霍单低声道:“大人这是要练兵!”
包括霍单在内的三人,表情很是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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