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郁静闲来无事,又跑到书房去找丕丕玩儿,可到了外边却发现整个民宅的戒备明显严多了。是后来又来了什么重要的人还是这个地方被发现了?郁静疑惑的放慢脚步朝书房走去。
还好,书房的灯还亮着。郁静笑着推开门:“丕丕,你怎还没睡啊?”烛火被突然而来的风熄灭,可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清清楚楚的看见桌前坐着的的一个绛紫色的高大身影。
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纳入一个陌生的怀抱里:“落落,你终于回来了!”呼吸间,是陌生的体香。
郁静僵硬的抬了抬手:“我……”她想推开他,可手落在他身上却再也使不出力了,只能呆呆的任由对方越来越用力的抱紧自己,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她听见他在自己的头顶不停的喊自己“落落。”郁静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许久,才慢慢的想要推开他:“那个,先生,我不叫落落,我叫郁静啦!而且,我也不认识你!”
“落落,你是不是在省我的气?是不是啊?”男子不但不听,反而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好像生怕她会离开一样。
郁静被抱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咬咬牙,狠了狠心,抬腿踹向他的薄弱之处:“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了!”男子吃痛微微松开手,郁静忙挣开,退到屋外:“你是谁啊?莫名其妙!”
男子站在屋里,黑暗笼罩在他脸上,看不清什么模样,郁静叉着腰瞪着眼:“看清楚啦!我才不是什么落落呢!”真是的看他人高马大的,怎么脑袋不大好使啊?
男子突然蹲了下来,双手掩面:“落落,到底怎么你才肯原谅我?”一些清澈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流出,那些液体就像一些尖锐的针,刺痛了郁静的心,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男子低低的呜咽着,可是源源不断的哀伤却不停的从他的身体里渗透出来,铺天盖地。
郁静不敢靠太近,只好远远的蹲下来:“那个,先生啦,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虽然她知道他哭一定是为了那个叫落落的女子。可是她想,现在还是不要提那个名字比较好,免得刺激到他,又发狂就不妙了。
男子一直捂着脸,知道郁静的腿都快蹲麻了。男子才闷闷的说:“你把头低下去!”郁静小眉毛一抬:呦,情绪稳定了,开始会使唤人了!虽然不满,可是郁静还是慢慢的把头埋进双膝间。
男子站起来,高高在上的俯视那个铺路曝露在月光下的少女,他抿了抿嘴,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他真傻,刚刚竟然会认为是她回来了……他慢慢的拢起眉,刚刚的情形谁也不能传出去!
他一点一点的握紧拳,纱衣慢慢的从背后涌起,小丫头,算你倒霉吧!郁静却突然抬起头,小破脸上挂满不满:“你擦眼泪的速度还真慢哎!”男子一下子愣在那里,所有的杀意在看见她那张那个无惧的小脸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落落啊,那种感觉……
郁静也有一些惊讶,她终于看清他的样子了,竟然……很帅?该死的她突然有些脸红。这个男人很适合她的心理年龄啦!呜呜……不过也许可以……不是在古代很流行老夫少妻吗?
“那个……锅锅啊……我叫郁静,是丕丕哦不!是曹丕带进来的哦!”注意一旦打定郁静舅妈还是那个施行,粘到男子身边。
“子恒带进来的?”男子似乎有些惊讶,那个孩子有这么热情吗?他一抬衣摆坐了下来。郁静忙屁颠颠的坐到他身边:“是啊,对了,锅锅你呢?”
男子眉头一挑:“你不认识我?”这个动作怎么那么像曹丕那个小王八蛋常做的呢?再仔细打量男子的五官,有点像曹丕,恍然大悟:“哦!你是子恒的大哥!”说完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微笑一番。
男子的脸色……不咋的……该高兴她这么说多少也说明自己还很年轻?该生气,有人竟然右眼不识泰山?他扭头,看着郁静:“小丫头,我是子恒的父亲。”心理却早已准备好要看好戏了。
郁静的笑脸先是一僵,然后是惨白,旋即掩面超门口泪奔:“我滴初恋……”
曹操才不相信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会哭呢!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落落,你究竟在哪里呢?
蜀营。落月猛然睁开眼,诸葛亮的胳膊轻轻的搭在她的腰间,是保护她,还是害怕她的离开?落月悄悄的抬起手,借着月色,描摹着他的眉目,没有说话。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他,就不应该再有任何犹豫。她收回手,捂住胸口,将头贴在她的胸前,尽量忽视心中慌乱。她知道,一定又是那个人在想她,可惜,她们已经没有机会了,错过,便已经错过了!
她永远记得那个大水滂沱的日子,明知被放手的不是她,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原谅,原谅那个男子,那个她曾经最爱的男子。也许是乔影薰的怨太深了,深到即使这句身体已经换了主人那股怨气依然没有办法散去。
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在诸葛亮白色的衬衣上,眼睛涨得难受,可是她忍得住,在她醒来的时候她便发过誓不会再流泪,不会再让她的家人再流泪。她是殷落月,不是那个软弱的乔影薰。
诸葛亮慢慢的睁开眼,看着那个蜷在胸口如猫一样的女子。他一向觉浅,可是他并不像让她发现他已经醒来。他知道有些事,只能靠自己。
落月轻轻叹了口气,又将自己的头朝诸葛亮靠去。诸葛亮含笑着搂住她,知道她已经想好了:“傻瓜,睡吧!”
落月点点头:“嗯。”窗外,夜很静。不知名的虫子在窗外叫的起劲,还有一阵又一阵的巡逻铁甲声,循着春风,飘进这个安谧的小屋:“亮,你说我坚强吗?”
诸葛亮拍拍她的小脑袋:“傻瓜,你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手指划过她额前的刘海,三瓣的莲花似乎要沁出血来,妖艳的让人胆战心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落月慢慢吟诵着纳兰容若的诗,心中一片惘然。
曹操坐在门槛上,抱着膝,像个孩子一样痴痴的看着月亮。今天,今天就让他最后脆弱一次吧!以后,他都不会再伤心了,再也不会伤心了。让一切,随风而逝,随风而去吧!
郁静偷偷靠在门外看着曹操痴情的模样。不知为何想到那首容若的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她低低的吟诵着,不知道,她的声音与落月的正好合上,于是在空中回荡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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