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冬木，又是核平的一天

    心态经过这一番大起大落，黄川看淡了许多。就算现在回归，他也算功成身退了。
    不过既然还有机会，那自然要放手一搏。
    “最后一枚赌注，下了。”
    黄川似有所觉，侧头，目光看向一个方向。
    冬木市夜间灯火斑斓，远处隐隐有警笛声传来，忽远忽近。这里动静越搞越大，想要掩饰是不可能了。兴许战后，时钟塔可以用“瓦斯爆炸”这种逗小孩的借口吧。
    卫宫切嗣通过御主和从者之间联系，向黄川传来了消息：“assassin，言峰绮礼重伤，逃向你那里了。”
    “哦？知道了。”黄川在心中回应。
    他排除杂念，屏息凝神。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是抓准一个时机。
    时机正在悄然到来。
    这个机会是被伊什塔尔创造出来的。面对伊什塔尔咄咄逼人的追问，吉尔伽美什大概率不会翻脸。这二人同属一个神话时代，吉尔伽美什即便再孤傲，他也不敢轻视伊什塔尔。
    黄川敢赌，双方必有一场金星撞地球的碰撞。
    但碰撞规模仍有余地。伊什塔尔傲娇，吉尔伽美什孤傲，但二人都不是疯子，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把整座冬木核平。
    是否能在两人的夹缝中生存，抓住那仅有的、稍纵即逝的机会——干掉言峰绮礼？
    成功率大概有百分之九十。
    除非金闪闪被逼急眼动用乖离剑，那样大家都别玩了，干脆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黄川相信，这种可能性不大。
    言峰绮礼逃脱，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舞弥和韦伯，四个人联手也没能将言峰绮礼杀死，这一点，有些超出了黄川预计。
    但事情往往如此，总会有出现偏差的时候。
    他要做就是弥补这个疏漏。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冲上大桥，几乎以撞墙的姿态急停下来，推开车门，言峰绮礼手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下了车，他脸色苍白，看向吉尔伽美什，举起右手道：“英雄王……以令咒的名义命令你，请确保我的安全，拦下那个卫宫切嗣！”
    言峰绮礼右手之上，最后两道令咒消失了。
    前一道令咒，早在刚才差点被卫宫切嗣杀死他就使用了，但吉尔伽美什居然拒绝回应他。
    英灵能够抗拒令咒的强制命令，这是十分少见的。也只有吉尔伽美什这种级别的英灵，才有可能做到。
    迫于无奈，言峰绮礼这次干脆消耗了剩下的两枚令咒，把三道令咒消耗一空。
    “言峰绮礼只有三道令咒吗……”
    黄川暗中观察，见此，暗暗点头。这也是他努力的结果。
    原剧情中肯尼斯战败后，去圣堂教会杀死了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从言峰璃正手里得到了一划令咒。言峰璃正临死前，给言峰绮礼留下了暗语。
    言峰绮礼于是利用咒语，从言峰璃正身上获得了大量令咒——作为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璃正手臂上绘满了几十道令咒，都是前次圣杯战争死去御主剩下的。
    由于肯尼斯被提前了结，这段剧情没有发生。
    言峰璃正尚在，言峰绮礼也就没从他父亲手上得到这些令咒。
    两划令咒的强制性力量，比一划强得多，就算吉尔伽美什有心不愿意受制于人，可想要对抗，也需要耗费不小。这时面对伊什塔尔，吉尔伽美什不想分心，把心思用来对抗令咒。
    “哼。”吉尔伽美什傲然哼了一声，对言峰绮礼狼狈的样子颇为不满，教导这个蠢材什么是愉悦，然而他似乎半点也没学会其中的精髓，“你让本王很失望，绮礼。站在我身后去。”
    “多谢英雄王……咳咳。”言峰绮礼慌忙躲到了吉尔伽美什身后去，一路连续咳出两大滩血，每一步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脚印，显然受伤极重。
    “应该是废了。毕竟中了切嗣的起源弹，魔术回路遭到破坏，还强行使用令咒，居然还没死。”黄川心中对接下来行动更有把握了。
    伊什塔尔眸子紧紧地盯着言峰绮礼，声音变得冷酷异常，眸子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你就是言峰绮礼？”
    “正是。咳咳……你是？”言峰绮礼依旧很有风范，虽然重伤近乎频死，脸上却没有波澜。
    伊什塔尔冷冷一笑：“那你就去死吧。”
    “且慢。”吉尔伽美什抬起一只手，表情颇为头痛的样子，“伊什塔尔，这个人虽然没什么用处，可就算是垃圾，也是我吉尔伽美什的垃圾，只能由我来处置。”
    “你又要和我作对吗？”伊什塔尔一脸戏谑地看向吉尔伽美什，问。
    吉尔伽美什身后金光闪现，王之财宝纷纷浮现，意思简单明了。
    “很好。”伊什塔尔轻笑一声，小手豁然张开，一片金色光芒中浮现出了一条长杖，杖顶端赫然是七条蛇头雕像，雕像栩栩如生吐着蛇信，七颗头交替摆动。
    蛇杖被伊什塔尔握住。七头的战槌杖，伊什塔尔本人所拥有的概念礼装。但她的职阶并非caster，而是和吉尔伽美什一样，是archer。
    伊什塔尔把蛇杖一举，对准了吉尔伽美什身后的言峰绮礼。
    黄川十分乐意看到言峰绮礼倒霉，这家伙简直坏透了，如果说，此世之锅皆属于远坂时臣，那么，此世之罪皆属于言峰绮礼。
    细数言峰绮礼十大罪过：
    1，偷税、
    2，弑师、
    3，辣手摧花、
    4，哄骗小孩、
    5，令库·丘林自尽、
    6，卡莲的老爸、
    7，是反派、
    8，长得丑、
    9，爱吃麻婆豆腐，
    10，编不下去了……
    “嗖”
    一条蛇影从蛇杖之上突然蹿出，朝言峰绮礼激射过去。
    吉尔伽美什身后，一条金色长枪从波纹中射出。
    “轰！”
    两项对撞，空中顿时爆出一团火球，爆炸声震耳欲聋！
    “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
    伊什塔尔与吉尔伽美什两人隔空对轰起来，两个都是archer，一个是神，一个是半神，转眼间打得声势浩大，让下方阿尔托莉亚和亚历山大大帝面面相觑，皆是汗颜。
    伊什塔尔每一次攻击，目标都是言峰绮礼。态度十分坚决，就是要将言峰绮礼干掉。
    然而吉尔伽美什的防御密不透风，王之财宝以攻对攻。
    渐渐的，吉尔伽美什嘴角上浮，浮起了一抹愉悦的微笑，然而笑容刚刚出现，脸上就是一愣。
    吉尔伽美什愕然回头，看见了黄川。
    他都忘记了，还有assassin这么一回事。
    然而正是这个不大不小的疏忽，加上伊什塔尔猛烈的攻势，黄川抓住吉尔伽美什愉悦的那一瞬，逮到了机会。
    黄川趁金闪闪不备，突然显现出来，在言峰绮礼一脸惊愕莫名的目光中，喷气式战锤凭空浮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朝言峰绮礼砸了下去！
    刺杀成功！
    严格来讲是补刀成功。
    主神提示：“击杀一名御主，获得奖励点四千点。”
    黄川不禁喜形于色，碍于面具遮挡谁也没看见。这样一来，已经确保爱丽丝菲尔存活，本次场景，完美通关！
    吉尔伽美什原地愣了几秒钟。
    随即，吉尔伽美什勃然大怒，他感觉到被戏弄了，一个卑微渺小的虫子居然敢戏弄他。
    “你找死！杂修！”
    吉尔伽美什忽然抬起手来，从一道敞开的金色波纹中，取出一把模样奇特的武器，似剑非剑，外表呈黑色圆筒形状，表面布满奇异的红色纹路。
    黄川一见，眼睛立即就瞪圆了。乖离剑！
    吉尔伽美什手持乖离剑，转身反手对黄川一剑扫来。黄川甚至没看见发生了什么，眼前就出现一片白光，主神提示响起：“正在回归……”
    心中“噗通噗通”狂跳不止，黄川逐渐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终于也该轮到他退场了。
    他心中没有任何遗憾，这一场，他已经尽全力了。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被乖离剑干掉了。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黄川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唯一只怪自己实力不济，离100分还差10分，仅仅没能干掉金闪闪。将来等有了足够实力，可以再收一块fate/zero第四次圣杯战争的道标石，再来和金闪闪正式较量一场吧！
    黄川身形渐渐化作了一片光点，终于消失不见。
    桥上，阿尔托莉亚睁大着眸子，她紧握宝剑，愣愣地发呆，犹自不敢相信黄川就这样死了：“assassin……”
    “他最后为什么拼死也要偷袭言峰绮礼？是卫宫切嗣的命令吗？一定是的……”阿尔托莉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她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遗憾。
    阿尔托莉亚猛然一抬头，目光凝视吉尔伽美什，冷声道：“archer，这一剑，是私人恩怨。”
    在她手中，誓约胜利之剑陡然光芒绽放，转瞬间从看不见的状态，显露出了金色剑体。阿尔托莉亚闭上双眼，四周星星点点金色能量，开始朝她手中这把剑迅速汇聚……
    “ex……”她话音刚起。
    “一颗丝咖喱棒！！”天空中，一个稚嫩男童的声音愤怒地大叫一声，旋即，在场除了伊什塔尔外，其余人记忆犹新的一片恐怖的能量洪流，就在众人大惊失色的注视下，从空中疯狂宣泄了下来！
    卢克怒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黄川，结果，这样当他的面，被人杀掉了？
    阿修罗技能，修罗邪光斩，力量宝石增幅版！
    突然，天空被染一片火红色。与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近乎一样的场面出现了，只是场面更加宏大：无数空间波纹当中，上万把剑悬浮而出，对准了正下方的吉尔伽美什，遮住了整个天空。
    不同的是，王之财宝是金色波纹，天空中这上万个波纹却是烈焰蒸腾，红彤彤的仿佛要将天空烧个窟窿。
    淡淡地感慨一句：“啊，冬木，又是核平的一天。”卢克小手向下一指。顿时万剑齐发！
    剑神二觉技能：极·神剑术·万剑归宗，与忍者二觉技能：火炎灼空：草雉剑，两者组合技，力量宝石增幅！
    这一刻，天地万物仿佛只剩下火焰。
    众所周知，圣杯战争的是秘密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