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忙吗?”宁渡问。
在不清醒的时候可以像玩偶任宁渡摆弄,现在已经清醒了,甚至做了寻死的事情,蓝辞想过,如果没有死,他就会好好活。
他接过宁渡递来的保鲜膜。
“...谢谢。”
宁渡放下手,转过身。蓝辞看到他从桌子上拿了本书,在沙发上坐下,随后翻开。
蓝辞收回目光,转身进了浴室。
出来后,宁渡依旧坐在沙发上,只不过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杯水,和几盒药。
“洗好了?”宁渡抬起头望过来,他的目光扫过自己,顿了下。随后收回目光,站起身。
“来把药吃了。”
蓝辞确诊抑郁症之后,医生给他拿了药。宁渡并不希望蓝辞吃这些药物,但他更怕蓝辞死。
蓝辞走过去,宁渡已经把药配好了,他端起水杯,把药全部吞下。温水带着药坠入身体,去刺激多巴胺,去疏解躁郁。
放下水杯,蓝辞穿着露背的黑色丝绸睡裙,坐回床上。
宁渡依旧在看书,蓝辞屈起双腿,抱着膝盖,去看外面的夜。
他不会再寻死了,死一次就够了。但以后,该怎么办?
他和宁渡不会这样不清不白的一辈子,宁渡的感情会消退,他也有他的路要走。只是该怎么走,路又在哪里?
他不会再去夜店了,从前他要钱,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他再也不需要用钱去让谁幸福过得好了,因为他们都离开了。
有些人就是那样,你会为了他们的幸福和快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去做任何错的、傻的事情。
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不用在为谁而活了。
那么他现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被子被掀开,床铺下压,灯光调暗。
即使他早已经和宁渡用了一样的洗发水沐浴液,但他还是能清晰的感知到宁渡身上的清冽的雪松气。
蓝辞垂下眼睛,转过头。智能窗帘缓缓拉上,隔绝了黑色的色彩。
蓝辞没有问几点,抗抑郁的药物有副作用,会让人嗜睡。蓝辞头很沉,也想不了太多事情。宁渡的目光落在他光滑洁白的脊背,蓝辞感受着。
房间安静了片刻,蓝辞对上宁渡的眼睛。
浅棕色的眼睛静的像是一池水,说出的话又带着诱惑的风情,让宁渡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失控的滋味。
“宁渡…你的目光,好烫。”
第32章
宁渡并不是重欲的人,对于性,他并没有太多需求。一方面他认为这种事情双方都要有感觉才好,另一方面,要看对方是谁。
他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喜欢挑挑拣拣。感官的盛宴固然是取悦他的方式,但契合才是关键。
他从不拒绝承认自己对爱欲乐园的渴望,同时,他更想蓝辞的乐园能够自愿对他敞开。蓝辞本身才是乐园的泉,活水的井,从黎巴嫩流下来的溪水。他渴望走进蓝辞的乐园,攫取他用身体结出的果实。
欲望是原罪,不染半点原罪污垢的,称不上沉沦。不能让他沉沦的,都是梦幻泡影。
蓝辞还在生病,做出的选择并不理智,他得到一个人,需要让清楚的知道,他是谁。
他会让蓝辞成为他的伊甸园,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衣服是你放在浴室的。”
房间维持着人体最适宜的温度,穿一件薄薄的睡裙并不会冷,露在外面大片白皙光滑的脊背不自知的紧绷着,蓝辞望着宁渡眼睛,声音里夹杂着紧张。
宁渡察觉到蓝辞些许的不安,移开目光,靠在床头。
“你曾经说过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我想你看到它们能够开心。”
并不明显的喉结滑动了下,蓝辞看着宁渡,半晌。
“……谢谢。”
宁渡等了半天,没想到会等来这样客气的一句话。唇角随意一挑:“如果想谢,就快点好起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宁渡偏过头,不再掩饰自己内心的需求。
既然喜欢,那么表达也是一种告知。
蓝辞搭在黑色薄被上的手轻轻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和茫然。
“你——”
“不是因为有欲望,才想做这些事,是因为喜欢才会有欲望,才会想和你做。”半明半暗的房间,只在床头亮着一盏暖色调的光。从宁渡右手边打来,被宁渡搭在曲起的一条腿上的手臂切割,垂落在床上。
他们共同笼在一片明暗可现的底色里,只不过他的阴影色更深。
蓝辞迷茫地望向宁渡眼底,他第一次在宁渡脸上看到属于男人侵略性的一面。
宁渡不再掩饰自己,从前是场无关紧要的游戏,他不在意,但现在,他有了明确的目标和要得到的东西,那么,宁渡会不惜一切代价掠夺。
不要相信一个人优雅的外表,那只是狮子在掩饰自己食肉的本性。
他本就欠宁渡。无论是那笔医药费,还是现在的照顾。宁渡想要,他给就是。
“……好。”蓝辞看着宁渡的眼睛,有种孤注一掷的意味,“等我好起来。”
灯光下,宁渡一笑。
几乎晃了蓝辞。
“是想和你亲近,不要搞的像是强迫。”宁渡抬手关了床头灯。
黑暗里蓝辞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宁渡吻了他的额头,滚烫的吐息落在他的前额,惹得他眼睫轻轻颤:“我们有很长时间熟悉彼此,你可以来探索我,索取我。我会给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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