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开会。”
管家会意一笑。
“那您想学习插花吗?”
管家之前待在国外,负责宁渡的起居,宁渡回国处理江河日下的伊甸园,之前负责照顾宁渡的一部分人也跟着回了国。蓝辞在叶宫也见过他们。
蓝辞不懂插花,这些修身养性的喜好只有“生活”的人才配享受,而他一个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又怎么可能接触这些。
管家看出他的拘谨,言语上也更加耐心,带着夸赞,指导蓝辞。
moscow最喜欢逛花房,花房里养着蓝色紫色的蝴蝶,moscow经常停在大簇的玫瑰前,细嗅芳香,有时也会用熊掌小心翼翼的接触停在花蕊上的蝴蝶。
蝴蝶经常会被这只庞然大物吓到,猛然振翅飞起,带起花房万蝶振翅,moscow仰着头观看这一幕绚丽又震撼人心的景象。
让人常常忘了它是头熊。
午后的日光太好,花房里温暖湿润,芳香诱人。
蓝辞插花累了,躺在天蓝色的天鹅绒法式长沙发上静静地陷入沉睡,moscow守在它身边,也伏在地上闭着眼睛假寐。
阳光簌簌撒撒,从头顶向西垂落。
有人推开花房的门,吸音的拖鞋踩在地上,踩过落在地上的粉色,几乎是在他进入这里的那一刻,moscow就睁开了眼,闻到是他的气息,moscow又重新闭上眼。
宁渡在沙发前蹲下身。
夕阳无限好,无数金光洒落,照亮沙发上沉睡之人每一根汗毛,那张冷秀的脸在落日里安静美好的像是一副画。
宁渡承认,蓝辞有一张吸引人的面孔。这张脸安静时,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当他注视谁,没有人会逃过他的吸引,但宁渡不希望他只有一种色彩,直觉告诉宁渡,蓝辞不止可以做养在花房里粉色白色的玫瑰,他也可以成为最冰冷锋利的银色刀刃。
宁渡把一个吻小心翼翼落在蓝辞额头,离开时,他感到蓝辞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扫过他的脸。
“没忍住亲了你,别生气。”宁渡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对于刚刚睡醒的人来书,如同隔了一层水膜。蓝辞张了张嘴,下一刻,他就被人吻住。
唇被顶开,被入侵。原以为是狂风暴雨,没想到太温柔。
在梦里的蓝辞,呼吸不畅,却也无意识张开了嘴。
欺负一个没睡醒的人,大概不太礼貌。宁渡浅尝辄止,离开了蓝辞的唇,带出的银丝色情地扯出一道线,蓝辞缓缓睁开了眼睛。
唇上的触感和下巴上的湿意让他大概猜出宁渡对他做了什么,他看着宁渡,好半天没说话,
日落从他身后照进花房,宁渡蹲在地上,穿着一贯的衬衫西裤,背后是童话般的、静寂的花园。他像是闯入诗人花园的一位来客,正在祈求他的招待。
有一种魔力慢慢占领蓝辞的心灵,在这样粉色的梦幻里,潜入一种会心的亲密——他失了城池,欢迎了宁渡这位不速之客。
于是梦一般,他轻轻搂住宁渡的脖子,将他带向自己。
在呼吸微微颤抖中,像是双方都在渴望体验的一个甜蜜的梦,震颤着传遍全身,直到蓝辞敏.感地直打哆嗦。
下一刻,他感到他的手臂被人猛然用力压着,蓝辞第一次焕发出热烈而朦胧的万种风情,让人销魂荡魄。
头顶投落阴影,交缠的呼吸低而沉,那双修长有力的手用力扣着他纤细的脚腕,蓝辞猛然清醒自己在和宁渡做什么。
“后悔了,就推开我。”那几乎不像是宁渡的声音,是被欲望浸染后的声音。蓝辞看着宁渡的眼睛,里面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浓墨,他很清醒,也可以疯狂。
他在征求他的同意。
但似水柔情本就是蓝辞的一个梦,梦里的举动,病人的举动,不作数。
暮色苍茫,蓝辞推开了宁渡。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蓝辞用手擦去了下巴的水。他和宁渡都在整理自己的呼吸,花房里梦幻般的、近乎抒情的情绪已经渺无踪迹。
蓝辞毫无感觉,他看了眼宁渡,默默地起身,想在宁渡身前蹲下,宁渡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清冷的眼眸静静看着宁渡,宁渡喉结滚动。
“脏。”
蓝辞抿了抿唇,把手从宁渡手中抽出。他刚刚不清醒,才会对宁渡做出放荡的举动,宁渡难受,他该解决。但宁渡如果不需要,那就算了。
“那你自己静一静吧,我先出去。”蓝辞说完,转过身,朝花房门口走。
moscow在旁边看完全程,鼻尖上落了一只深蓝色的蝴蝶。它眯了眯眼,没敢动。
它不和它的主人一样,动了,会惊醒蝴蝶。
蓝辞从花房出去,迎面碰见了管家。
“蓝先生,可以用晚餐了。”管家没有在蓝辞身边看见宁渡,问道,“宁先生没有和您一起吗?”
蓝辞喉结微滑,撂下一句他在花房,就匆匆从管家身边而过。
晚餐时,宁渡从楼上下来,他在蓝辞对面坐下,蓝辞拿筷子的手一顿,没有抬头。
但隔着长桌,他能感受到宁渡身上的水汽。
宁渡,洗澡了。
意识到这件事蓝辞,咀嚼吞咽的动作缓缓变慢。
今晚的晚餐吃的诡异的安静。蓝辞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推开椅子,径自上了楼。
晚上蓝辞要洗澡,手腕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正在想怎么办时,宁渡推开门。他难得换下正式冰冷的黑色西服,穿着休闲的白色居家服,手里拿着保鲜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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