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霄轻哼:“认罚吗?”
白知饮重重点头:“认,全凭殿下发落!”
李庭霄面色严肃地勾勾手指:“罚你进来一起洗!不准穿衣服!”
白知饮愣了许久,突然恼了:“军令状这事,怎可儿戏!”
“哪个儿戏了?”李庭霄提醒他,“不是说,事情办不好,本王想怎样就怎样么?你答应了!”
白知饮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
八成,无论事情办得如何,他都会吹毛求疵,找借口“罚”自己!
在他不耐烦的催促声中,气血上涌的白知饮心一横,脱光衣服便跨进去,只不过,牙关是紧紧咬着的。
李庭霄笑了几声,志得意满。
在若阳府驿馆被丢在浴桶里那仇,这会儿终于算是报了!
白知饮目不斜视,表情板正得像是要上阵杀敌,李庭霄肩膀疼,提不起胡闹的兴致,是以,过程顺利。
他小心翼翼洗完,见李庭霄脸色不好,只好忍气吞声:“我扶你出去。”
“不急,等你一起。”
还有心思调笑,看样还不太疼。
白知饮心中腹诽,飞快在身上搓了两把,起身背对着他擦干,然后另拿了一块布巾帮他擦身,穿好袍子扶他回床上。
躺下时,李庭霄发出一声闷哼,白知饮登时紧张:“我看看?”
说是小心,绷带的边缘还是被洇湿了,他帮他撤掉绷带,见伤口上还蒙着沾了药水的纱布,薄薄的一层,透出点点血迹。
想让纱布快点干,四处找不到东西,便伏在他身侧,微翘着唇一下接一下地吹。
李庭霄含笑欣赏着他难得流露出的温顺模样,浑身舒坦,眼皮开始打架。
白知饮无意中对上他的昏昏欲睡的眼,上手帮他解开发髻披散开:“殿下流了那么多血,先睡一会儿,等晚饭好了再起来吃。”
李庭霄含糊地应了声,眼皮一垂,安心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李庭霄醒的时候,感觉上半身发沉,肩膀不像是自己的,胳膊上却搭着一条温热的手臂。
他一睁眼,白知饮便放开了他的胳膊,活动起手臂。
李庭霄看到他的黑眼圈:“一夜没睡?”
“殿下昨夜不安稳,担心碰到伤口,盯着些。”见李庭霄脸色不虞,他赶忙说,“我白天再睡也是一样。”
李庭霄含糊地“嗯”了一声。
“昨夜见殿下睡得熟,想着睡觉要紧便没叫醒你,饿了吧?”白知饮下地拿了李庭霄的衣物,就要过来掀被子,“起来吃点东西!”
“等一下!”李庭霄出声制止,却晚了一步,被子被掀开,白色睡袍下高耸的凸起异常刺眼。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流了那么多血,兴致却比以往更加高昂。
白知饮恍惚了一下,忙将目光瞥到一边,抓着被子几乎羞愤欲死。
再盖回去的话,太突兀了吧?
李庭霄不怀好意地望向他干净修长的手,干笑一声:“许是昨日杀得太亢奋了,帮帮忙?”
提到昨日,白知饮更加无法拒绝。
昨日,他独自面对安勃尔,把安全的事留给自己去办,又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拖着重伤的躯体四处寻找,这才流了那么多血。
在情事上,他只是迟钝,又不是傻子,怎能不感动?
他撇开目光,含糊不清地说:“殿下伤了,这样……不好!”
李庭霄看得出他其实已经动摇了,笑的很欠儿:“没关系,你来,温柔点儿!”
白知饮欲哭无泪,心想这都什么事!
但都到这份上了,骑虎难下,便坐到床边,覆上双手。
久违的美好令李庭霄仰头叹出一声龙吟,随着他的轻柔爱抚逐渐迷失,忽地,他被一股如水般的温热触感包裹住了,浑身猛地一抖。
诧异撑起头,却见白知饮跪在他腿边,正费力地俯下头去。
感受到炽烈目光,他抬眼望回来,面庞殷红似血,眼底呛出的泪亮晶晶的惹人怜爱,两人视线一碰,他的唇舌羞赧地缩了缩,让他登时倒抽冷气。
“白知饮,你……”
下面的人满面羞怯地垂下眼,闷着头,生涩地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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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养了三天的伤。
墉冬察现如今将煜王视为自己的大福星,听说他受伤了,早就急着来看,李庭霄却传话说不想见客,让他先善后就好。
这短短三天,墉冬察便把安勃尔部收编完了。
安勃尔和他的一众拥趸一起被砍了脑袋,其余人誓要对墉冬察汗效忠,他凭空多了十万大军,还接管了整个安勃尔部的家眷和牛羊。
三天后,墉冬察终于得了允许,带着宝绫公主来亲卫营探望,当然,主要是道谢和拉关系。
李庭霄盛情款待,对他的过度溢美照单全收,却没提他耍小心机险些误事、害自己多搭进去几十名手下的事。
氛围其乐融融。
“大汗真是雷霆手段,安勃尔竟然说砍就砍了。”李庭霄栽歪着一边肩膀,笑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墉冬察大手一挥:“退兵,回汗国去反咬安勃尔一口,事已至此,可汗也不会再说什么!”
李庭霄笑道:“那是。”
绵各汗国的可汗今年才七岁,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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