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孤儿寡母软弱可欺,岂会让安勃尔骑在头上发号施令?
墉冬察爽朗一笑:“我墉冬察有今日,全亏遇到殿下,今后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派人来说一声,我的人随叫随到!”
“必少不了沾大汗的光。”李庭霄颔首,“打算何时撤军?”
“明日一早便启程,呃——”墉冬察顿了顿,眉眼间现出一丝恼火。
宝绫突然狠掐他的大腿,在四腿撑着的矮桌下一览无余,李庭霄全当没看见。
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从进来,目光就有意无意往白知饮脸上飘,必跟他有关。
墉冬察严厉瞪她一眼,继续道:“明日一早……”
“父汗!”宝绫突然娇声打断,“为何不准我说啊!女儿的幸福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她站起来,指着李庭霄身旁伺候的白知饮:“我喜欢他,煜王殿下,能不能让他入赘到我们部落!”
“放肆!”墉冬察用力一拍桌子,又急又怒,“怎么那么不知羞!我们绵各就没有好男儿了吗!”
“我就是喜欢他,他救了我!”宝绫气的跳脚,“喜欢煜王不行,喜欢他的侍卫也不行吗?本公主要下嫁啦!”
“你……”墉冬察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儿气得说不出话,“殿下,对不住,我没管教好她!”
李庭霄看了一脸惶恐的白知饮一眼,轻笑着问宝绫:“你喜欢他啊?”
“嗯!”宝绫用力点头。
李庭霄眼里闪着锋芒,脸上却笑开了:“那可真是巧了,本王也喜欢他!”
说罢,在宝绫震惊的目光中,抬手扳过他的下颌,轻轻吻住。
第066章
李庭霄不记得这是宝绫第几次在他面前被气跑了, 有些好笑。
之后,白知饮也起身走了,走的时候浑身不自在, 看样是不知道先迈哪只脚才好。
墉冬察被迫看了一场活生香, 担心煜王不悦,忙着解释:“这两天我就看宝绫不对劲,想不到她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这个傻姑娘,怎么能看不出殿下对阿宴将军的偏爱呢?真是,冒犯了冒犯了!”
李庭霄忍着笑:“没什么, 宝绫公主性格直率, 很可爱。”
“她没心没肺的!”墉冬察汗颜摆手, “不提她,殿下, 这次我看出来了, 你是个大仁大义之人, 能交!昨夜我就想了, 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跟我歃血为盟?你们汉人都兴这个是不是?”
歃血为盟?
形式大于意义的东西李庭霄还真不在乎, 但他还是颔首:“甚好,本王也正有此意!”
心知白知饮脸皮薄,这会儿不知道躲哪去了,他喊来刘校尉准备, 不消一刻钟, 李庭霄就跟墉冬察一起给皇天后土上了香, 割手指完成仪式。
墉冬察哈哈大笑:“今后我与煜王殿下就是亲兄弟了, 殿下放心, 我墉冬察在此承诺,二十年, 不,三十年内,我们墉冬察部与湘国互不侵犯!等过两个月,我派使者去参拜湘帝陛下,如何?”
都是场面话,说给从鸥城跟来的那些士兵听的,听听就好。
李庭霄微笑点头:“本王即刻上奏陛下!”
听说宝绫公主先回营了,墉冬察有些坐不住,李庭霄邀他留下饮宴,他也推说明日拔营,要回去主持大局,客气地拒绝了。
李庭霄没强留,他身上带伤不能饮酒,到时难免有怠慢客人之嫌,客套了几句就把一行人送到营外。
下午,军医给他肩膀换了药,他又开始打瞌睡。
这几日总是昏昏欲睡,他自己心中有数,流了那么多血,没个十天半月精神回不来。
正迷瞪呢,消失了大半天的白知饮悄悄摸进帐篷,沉着脸,表面上似乎还在记他当众亲他的仇,心中却被蜜糖水泡过。
“殿下又乏了?”
“嗯,有事?”
“西江王来信了。”白知饮上前帮他拉开被子,“殿下先睡,等醒了再看,也不差这一时。”
李庭霄拉着他的腕子借力坐起,笑看他的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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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煜王带走了鸥城的所有兵马,马福不敢多言,在他离开后火速禀报了西江王,西江王思量了两天,没料到,第三天,仗竟然就打完了。
探子禀告,煜王和墉冬察一起冲了安勃尔部的大营,安勃尔的脑袋当场就被砍了。
西江王当时就蒙了:“怎会如此?”
苏铎昶也是震惊不已,稍一思量,叹道:“一不留神竟被他占了先机!”
西江王:“哈?”
“王上,明摆着,煜王追击墉冬察是假,两人合谋伺机拿下安勃尔是真!”苏铎昶攥紧拳头,“他这是一箭三雕啊!绵各的真正掌权人变成了跟煜王合作过的墉冬察,解了西尖驿的围,兵部要承他的情,我们西江也消停了,能不感激他?最重要的,他这是告诉皇帝,他虽没了兵权,一样可以打胜仗!可真是机关算尽,的确是个人物!”
西江王站起来,眉头深锁,来回踱步。
“苏先生,那你说,煜王此人,是该拉拢,还是该……”他以掌为刀向下一切,目露凶光。
苏铎昶看出他其实是对煜王有敌意的,但他却相反,不过他一个幕僚自然需要多考虑主家的意思,于是选了个不会出错的立场——中庸。
“王上,煜王那头大局已定,再观望一阵看看?”他顿了顿,“或许也可试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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