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樵又道: “不过如果是宋正找你麻烦,其实不奇怪。哎,你之前托我查的,你妹妹那件事……”
江行心中一惊。
他之前确实托徐樵查过那位轻薄阿鸣的登徒子的事情。那位登徒子孤儿寡母的,难道和宋正有什么关系吗?
不应该啊……
徐樵道: “之前骚扰你妹妹的那个登徒子,是宋正的远房亲戚。具体是什么亲戚我也不知,但两人关系听说很好。你妹妹把那登徒子杀了,还能全身而退,宋正不记恨你们才怪。”
当时判案的时候,知县没说出口的,恐怕就是判阿鸣死刑吧。不过死刑到底还是太严重了,按照流程需要一层一层往上报;加上阿鸣才十四岁,还是正当防卫,传到天子耳朵里,当今天子仁义,这事儿不一定就能成。
时先生找知县谈了什么江行尚不清楚,但这件事就算没有时先生插手,阿鸣也不一定会死。时先生只不过让阿鸣快些出来而已。
再说了,明明是那个登徒子主动找事,这宋正要是单单因为这个才记恨上他和阿鸣,未免也太荒唐了。他那亲戚干了什么事情,江行不相信他一点都不知道。
江行道: “……这就是他找我麻烦的理由?”
“非也非也。”徐樵摇头晃脑,拽起酸文假醋来, “我个人觉得,不全是因为这件事。你考了第一名,可你知道第二名是谁吗?”
这个江行还真不知道。他摇摇头。
徐樵道: “是宋正。”
江行心说罪过罪过,他确实不知道。当时反正确信自己能中榜,江行考完便罢,都不怎么关心放榜以及榜上排名如何,自然不知道第二是谁。
“你和宋正是最有望考第一名的人,他早就暗戳戳把你当对手了。但由于你平时不怎么学习,看着懒懒散散是条咸鱼;尤其在考试前又出了你妹妹那档子事,他因此认定你考得不怎么样,在放榜之前就以第一名自居了。”
徐樵颇不屑道: “原本他爹高高兴兴的连酒席都预备好了,没想到你愣是没受到什么影响,硬生生夺了第一名,还甩他好几条街。”
“他爹大发雷霆,干脆撤了酒席,不办了。但发出去的请帖总不好撤回去,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请大家小聚了一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爹那天还去了。听我爹说,宋正那个知县爹全程都在假笑,可恐怖了。”
江行莫名其妙道: “他自己考不过我,还提前吹牛,牛皮吹破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家各凭本事,我难不成就应该让着他吗?”
凭什么啊。
徐樵叹气道: “宋正这人,名字里面带个‘正’,实际上歪得不行。哎,他来找你的时候,身后是不是跟了一胖一瘦两个人?那两个也不是好惹的,可坏了。”
江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于宋正的这种行为,江行十分嫌弃: “他考不过我,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精进自己的学问,而不是带几个人来找我的麻烦。”
菜就多练。就算没有他江行,也会有王行李行,宋正还能逮着谁就咬谁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第二名干掉了第一名,也不会是真正的第一名。
徐樵认可: “就是就是。而且他们家……关系有点复杂;他来找你麻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总之,你还是躲着点儿吧,宋正脑子不太正常。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爹可是知县,我也护不住你。”
江行隐约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心说他家复杂和我有什么关系,正要问;但见徐樵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只好闭嘴收声,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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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日就要交,江行回家后便马不停蹄地看起了梅夫子留下的测验。
接过的时候粗略看了眼题目,只觉得有些难度,但不至于特别难;现在一道题一道题仔细看过去,江行一个头变两个大:这些题难便难了,所涉及的知识点还十分广泛,可谓又偏又怪。
方做了一页,江行连连抽气,同086吐槽: “这些题也太难了吧,真的是解试会考的吗?”
086瞥了一眼,答: “解试不会考这么难。”
江行苦笑: “梅夫子也太看得起我了。”
他一个刚考上秀才的学生,再怎么厉害,要他直接上手做这些题还是十分困难。江行不免更好奇时先生在信中是怎么说他的。若是夸赞,总感觉不太像时先生的作风;若是调侃……
江行想了想,笑道: “时先生大概会说,‘我这个学生是个可塑之才,就是志气不高’。”
这话不算乱说,他的咸鱼本性,时先生是知道的。本来江行考科举,就是为了攒积分给妹妹换药。既然086说了大约等考上举人后就能攒齐足够的积分,他也没必要再往上考了。
举人嘛,已经很不错了,做个地方官确实够格。再高的那些,江行不想考也不想做。
想起积分的事,江行问: “统子,我现在有多少积分?”
086答: “683积分。你平时又不用,我全给你加着呢。照这么算下去,等你考上举人,说不定还能剩点儿。”
江行本以为自己顶多有五百分,不想居然直接加到了六百分,不用想也知道是086偷偷多加了一点。他心中一喜,道: “考完解试就不用当卷王喽,真是太好了。”
086试图挽留一下: “其实可以再往上考考,有很多积分可以加的,也可以兑换别的奖励,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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