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笑道:“两位还没吃午饭吧,东家让好好招待你们再请你们过去,怕你们来了没有厢房,我一早就让人空出来了。”
酒楼的生意好,他的月钱也会提高,现在看着客人络绎不绝,钱掌柜是打心底高兴。
“不用劳烦了,我们现在就过去。”蒋辽笑道。
为了省时间,两人简单吃了东西才过来。
余枫有过交代,知道他们急着去治嗓子,钱掌柜便不多说,抬手招人过来:“送两位去东家那里,把人带好了。”
“好嘞,二位请随我来。”伙计请他们移步。
余枫住在镇上东郊,附近就他一所住宅,在外面看宅院普普通通没有多余的装饰,走进去屋内宽广,看就是个不差钱的主。
难得今日太阳不烈,还吹起凉爽的夏风,余枫兴致盎然拉着钟立辰到前院弈棋。
几盘棋下来,都被杀的片甲不留,他将手里用不出去的棋子扔回棋罐。
“我说你可真没良心,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听你这意思,是想我给你让棋?”
余枫的棋艺普通又实在棋瘾大,到这边后也就他闲下时能配合对弈,每次输了都是这一句,钟立辰实在不想多说。
“非也非也,让棋多没意思。不过好歹高抬贵手一下,不然这样传出去我多没面子。”
余枫合起扇子放下,将黑子收起:“来继续,怎么说你是棋艺过人,我是半路出家,能赢你一局我就不算输……”
他的棋艺在府城人尽皆知,早就没有面子可言,钟立辰正要说话,看到前院入口管事正领人进来。
他放下棋子起身,没再陪着继续。
对钟立辰来说给人治病最为首要,余枫也注意到了来人,倒没觉得扫兴。
等人走过来后,他笑问道:“蒋老板,你的棋艺如何?”
蒋辽看了眼棋盘,余枫所执的黑子一路被白子压制,最后输的狼狈。
看他跃跃欲试想找回面子,蒋辽笑道:“将就还行吧。”
那时和郑忠对弈,蒋辽只在旁边围观过,廉长林没见过他下棋,不知道他棋艺如何。
蒋辽对下棋的兴趣不大,看着也不像会下棋的样子。
不过纸牌都能玩出花来,下棋应该是不差,廉长林对他的话保持看法。
“那咱俩来一局。”听完他的话,余枫便起身坐到旁边的石凳,将棋盘掉了个方向,白子向着自己。
施针要半个时辰,蒋辽反正也无事,便坐到他对面,将没收起的黑子剥回棋罐。
“昨日回去吃了药,身体可有感觉些不同?”钟立辰问廉长林。
钟立辰开的药涩苦,比以往他吃的药都要苦,熬制后喝完药味很长一段时间才消。
不过到如今身体并没什么感觉。
廉长林摇了摇头回他。
“睡眠呢,可有异样?”
廉长林还是摇头。
“正常是会感觉身体轻松些,入睡也会更快,既然如此,待会施完针我再给你放些血出来。”钟立辰道。
廉长林自小到大从未听说治病还需要放血,他面露不解看向钟立辰。
蒋辽听闻后皱了皱眉。
廉长林自小伤了底子,气血本就不足,他荤素均衡给养了段时间才养回来点肉。
通常都是缺什么补什么,这时候还放血。
钟立辰的话乍一听上去是有些吓人,见蒋辽也看过来,便笑道:“蒋老板若是不放心,等会儿可以去旁观。”
“那麻烦钟大夫到时差人说一声。”蒋辽想不通要给廉长林放血的必要。
钟立辰看起来不像大夫,一论起给人治病用药,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行医之人。
如今看来还很特立独行,见他们疑惑也不急着解释。
“等咱的棋下完了,他们估计也差不多能忙完,正好过去。”
余枫已经见识过钟立辰给病人放血的场面,对此见怪不怪,他催蒋辽开始。
蒋辽回头让他先落子。
廉长林随钟立辰走去他的看诊间。
房间和外面的医馆布局有些相似,中间用披风和布帘隔开,里面是供人休憩分隔开的几张木床。
前侧用于问诊,一旁的高木架上摆满了书籍,药柜贴了半面墙,因着房间宽大看起来并不显拥挤。
钟立辰让廉长林到诊桌前落座,便走去旁边的桌面,拿了一味草药放进香炉点燃。
炉面烟丝浮绕,没多久房间散发着清香的艾草味。
钟立辰走回去,坐到诊桌前让廉长林抬手给他把脉。
手指搭到廉长林腕侧的脉搏,片刻后略用力下按,低眉沉思了好一阵才让他换另一只手。
通常脉象该强而有力,手下的脉搏平缓虽不强,倒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佻弱。
钟立辰把了脉,观着他的面色,问道:“昨日的药性较苦难以下咽,可会觉得喝不下?”
廉长林收回手,摇了摇头。
“吃完药会不会觉得反胃,有碍进食?”
廉长林摇头。
钟立辰再观了他片刻,起身走去拉开靠窗处的布帘,让他躺到床上。
小徒弟拿来药箱放到桌面,钟立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火烤之后分别在廉长林右手手背和尾指的三个穴位处施针。
针刺破皮肤有些刺痛,廉长林手部平放倒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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