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每想起曲晋宁,他便无比抗拒那些女子。
即使这些女子出身家世优越,可哪怕是再好看的女子,再有才情的才女,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自己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安慰道:兄弟都不成婚,他成婚岂不是落井下石?
两人都不成婚,都拖成了京城里有名的年龄大还不结婚的怪人。
陈寅见他喝得痛快,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一把抢过酒壶就往嘴里倒。
一壶酒全下肚,陈寅痛快地抹了抹嘴角,然,喝得太猛,这酒后劲又大,陈寅很快就情绪左右。
酒真是个好东西。
都说酒能消愁,可他却也不这么认为。
除非喝酒喝到断片,喝到忘却所有,不然何来消愁?
酒壮怂人胆倒是真的。
酒只会无限放大人的情绪,这便是为何有时有人喝醉了大哭,有时有人喝醉了大笑的原因。
陈寅一把揪住咪蒙着眼,倒在椅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曲晋宁,咬牙问道:曲晋宁,我在你心里,可有一分一毫与旁人不同。
当然,他没有得到曲晋宁的答复。说完便直接倒头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有人说:你与旁人从不相同。
世俗不允,那便只在你身边也好。
陈寅醉得不轻,上头的情绪让他无法验证听到的这些话的真实性。
到底是他的臆想。
还是
*
次日,两人原本打算大清早就上青山寺礼佛。
没想到,等到陈寅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全须全尾睡在榻上,身上醉酒的衣服也被换下,换了干净的里衣。
扫视房间,见曲晋宁正端正地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水利图鉴》在翻看。
听到这边的动静,曲晋宁抬眸,淡淡道:醒了。
陈寅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昨天喝得太多,这会儿脑袋感觉都快要裂开了。
而曲晋宁依然是那样冷冷淡淡没有任何情绪的样子,陈寅自也不好问昨天他好像听到的那些话。
不过如此看来,应当也是他的幻听罢了。
床头有醒酒茶,宿醉头疼,喝了能好些。曲晋宁用最冷淡的语气,说着最关心人的话,陈寅摇摇头,也觉得自己好笑。
放着那么多漂亮妹妹不喜欢,竟然是
真是倒反天罡。
衣服我着人去洗了,我昨天穿的衣袖破了一道,顺便缝补缝补。今天既然是去佛寺,便穿布衣吧。曲晋宁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又问,你难受吗?若是太难受,便不去了。或者我自己去。
去,怎么不去。陈寅咬牙,上次我同你一起去的,这次我也得去。
*
醉得太狠。
即便换了衣服,洗了澡,陈寅甚至觉得自己说话还带着几分酒气。
心道,这佛门重地也不能喝酒啊,若是被里面僧人知道了他昨天喝了酒,是不是也算大不敬?
这还能见到慧海大师么?
万花节在即,青山寺周围罕见放了不少花盆,团团簇簇的樱花染红了整座青山。
但即便如此,青山寺在其中仍是庄严,不显半分轻浮。
虽然已是下午,香客依然很多,其中也不乏想要见慧海大师的。
如从前一样,即使现在青山寺香火鼎盛,慧海大师见人,只看缘分。
山中也不见慧海大师的住处。
两人在寺中虔诚地上了香,又供了不少香火钱,到底也没见慧海大师的身影。
看来今天没缘分。罢了,咱下山吧。
太阳已渐渐西沉,寺里的人也少了,只有几个小和尚在清扫寺院。
没缘分便是没缘分,即使留的久,也仍是见不到。
万万没想到,刚出寺门,便见满脸慈祥的老和尚慧海在笑着。
阿弥陀佛。施主,又相见了。
慧海大师。
知道施主今天要来,老僧等在这许久了。
这慧海大师神秘得紧,虽已一把年纪,眼睛仍不见浑浊,也并不老态龙钟。
感谢大师的符咒。
可助贵人渡过难关了?
嗯。
如此便好。慧海大师笑眯眯地瞧着曲晋宁,施主求了三道符,如今身上却一道也没有,想来都是赠予重要之人了。施主这般宅心仁厚之人入朝堂,实乃百姓之福。那老僧便再赠施主一句话吧。
大师请讲。
直面内心,前路光明。
再一抬头,哪还见慧海大师的影子,只有陈寅围着他转来转去。
曲兄,你刚怎么了?怎么忽然站着不动了?
曲晋宁愣了一下,万没想到陈寅竟是没见到慧海大师。
显然,那些话慧海只是同他说的。
他忽然一把拉住陈寅的手,惊得陈寅急着想抽离,无奈曲晋宁力气太大。
你干嘛?
陈寅,昨天晚上,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他紧紧盯着陈寅的眼睛,不是喝醉了。
陈寅刹那间,面颊通红,结结巴巴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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