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人,立马上前挥着镰刀,对着那里的茅草和灌木,“咔嚓咔嚓”地砍割起来。随着草木一片片地倒下,大家果然看到下面有一个小土坪。赵彬推了推眼镜,凝视着下面看了一会,他感觉小土坪的地形,像一把圈椅。“椅面”估计有二十几平方米,而“扶手”的高度约二十多米;“椅背”,也就是现在大家所处的位置,应该有三十多米……“覃伯,我们从哪里下去?”赵彬还在观察时,忽有人问覃忠。
覃老汉指着那棵松树说:“最好从这里下去,把绳子绑在树干上。”
村长忙指着扛绳子的人说:“快把绳子拴树上。”
扛绳子的人和另一个人,上前把绳子拴在了树干上。赵彬走到松树下,拉了拉绳子,确认没问题后,就揪住绳子,正欲往下滑,村长突然叫道:“赵局长,你莫下去,就在上面等着。有没有水,我们下去一看就晓得了。”
赵彬笑笑,没言语,只管抓住绳子,一骨碌滑了下去。张技术员笑着对村长说:“赵局长是军人出身,比你们内行得多。”
大家哄地笑了起来。待最后一个人下来后,覃老汉便带大家,来到“椅背”根部一个岩坎下,指着那里的草:“你们看这些草,是不是比别处长得深些。”
村长点头:“嗯,这么旱的天,这里的草倒长得青悠悠的。”
赵彬蹲下身,拔起一蔸草,用手捻了捻附在草根上的泥巴,感觉有点粘手,就对大家说:“在这里挖个坑看看。”
村长举起挖锄,对着赵彬拔草的地方挖下去,挖了一会,不见出水,就换另一人挖。这人连挖带刨干了一阵,还是没看到有水浸出。又换一人挖,依然不见水的影子。第四个人上阵时,他握着锄柄,像落雨般地一阵猛挖。挖了一会,他忽然感觉锄头有些异样,就停下来,朝锄头上看,这一看,他惊得大叫起来:“快看我的挖锄哦!快看,快看!”
众人把眼光投向他的锄头。“哇!是不是快挖到水了!”有人欢叫起来。
赵彬也看清了,这人的锄头上沾了一坨湿泥巴。赵彬高兴地对那人说:“不挖了,观察一下。”
于是,大家兴致勃勃地把坑里的泥土,清理干净,然后蹲在挖得比水桶还大的坑边,盯望着下面。约过一刻钟,坑底慢慢渗出一丁点儿水,大家见了,兴奋不已,以为找到水源了。可是,过了一会,坑里不再有水渗出,而原先渗出的那一点点水,也慢慢消失了。有人失望地瘫坐地下。覃老汉也叹了口长气。张技术员跳下坑,观察了一会,上来,向村民要了一把镰刀,独自朝岩坎上爬去。
赵彬对村长说:“你们沿着这个岩坎,多挖几个坑看看。”
村长立即指挥大家顺着半圆岩坎,每隔一两米挖一个坑。他们挖好一个坑,赵彬就检查一个,可他一连察看了五六个坑,每个坑都是干干的,不见半点水。赵彬有些焦急起来。正这时,忽然听到张技术员在喊他:“赵局长,这里可能有水!”
赵彬循声望去,只见张技术员站在“椅背”那方绝壁上的,他所处位置,离最开始挖的那个坑,有两三米远。赵彬忙揪着茅草攀上岩坎,其他人也朝张技术员所处位置爬去。张技术员单手撑着一棵大树,望着大家,待赵彬一伙人上来后,他放下手,指着脚下:“这下面有水。”
“这底下有水?”村长疑惑地问张技术员。
张技术员说:“是的。你要趴下来听,才听得到底下有水流的声音。”
大家听张技术员这么说,都趴下来,将耳朵贴在地面上。过了一会,有个人抬起头,惊喜地说:“底下真的有水声,声音很小很小,要过细听,才听得到。”
覃老汉听了会,站起身说:“没听到水声。”
“有水声!”
“我听到水声了。”
“我也听到了。”
“覃伯,您耳朵不行。”
大家议论着。
赵彬笑着问张技员:“你是怎么判断这里有水?”
张技术员回复道:“我是觉得这么天旱,那个坑还能渗出一点点水,就说明附近应该有水源,位置多半在坑的上方。我就顺着这条线,往上爬,并隔几步,趴下来听听。到了这里,前面是绝壁,不能再上去,我就坐在这棵树下休息。休息了会,我趴在树下听,这时,忽然就听到地底下有水流声。我怕是错觉,就反复听,听了好几遍,最后断定没听错,就连忙喊你。”
村长听了张技术员的话,忙对还趴在地下的人,说:“不要听了,快起来,把这上面砍干净。”
大家忙从地下爬起来,挥着镰刀,“嗖嗖”地砍着大树下的藤蔓和杂草。赵彬、张技员和覃老汉把砍倒的草蔓,一点一点地移到别处。当树下清除干净,大家发现露出来的地方,实际是一块有餐桌般大的岩石。赵彬在岩石上,来回走了几步,感觉石块是松动的,就说:“来两个人,把这石头推掉。”
赵彬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四个人,上前用手撑着石块,然后合力一推,岩石便“轰隆轰隆”滾下去。这时,大家赶忙朝下望,只见下方出现一个巴掌宽的石缝,石缝里正有一股清泉汩汩地流着。大家就像打开藏宝箱的盖子后,突然看到一堆神奇的珍宝样,个个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尽管事先已知下面有水,但这个已知,却并不是真正已经知道的信息和事实,而还属于一种猜测;当这股流动的清泉,突然呈现在面前时,大家兴奋得乱喊乱叫起来:“找到水源了!我们找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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