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点头:“原来如此,这才是价值千金。”
当年因为父亲吃紫雪丹的事情,让母亲常常想搜集奇药,其中就提起正坤丹,说这药失传了,原来是胡老太君的秘方。
女子很容易月事不调,要不就是行经腹痛,若有了这药就可以滋补气血、调经舒郁,甚至闭经之人都能来月事,算得上是奇药了。
刘寂看若薇虽然夸价值千金,但还是问她:“那你为何看着并不似太高兴?”
原来这个人是有事情就说出来的人,若薇看了她一眼,倒是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是感叹女子不容易,多少女子都有月事的问题,严重的可能还不能生育。”
“原来为这个。”刘寂耳根一红,他没有嫡亲的姐妹,从小伴读当今圣上,平日他多半在书房,丫鬟们对他也是战战兢兢,并不敢多言语。
若薇看见他耳根一红,指着那边堆的礼盒道:“瞧,一个晚上,咱们俩就成了财主了,可惜今儿好些送贺礼的人都没记住。”
“日后肯定会再见的,到时候就记住了。”刘寂倒是不担心这点。
二人说到这里,龙凤烛的烛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了一下,似乎惊醒了两人,提醒他们今日是洞房花烛夜。
刘寂这个时候就想说他明日要去山东的事情,却见若薇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刘寂便道:“你有何事问我?”
“明日我就要打赏园子里众人,你若是有房里人,我自是多打赏些,也免得不会办事,落了她和你的面子,到底不好。”若薇也是想问这个,这决定了她日后怎么对待刘寂,是真心以待,还是只为了富贵和地位争宠。
可刘寂突然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我可没有什么房里人,我还是……你别冤枉我。”
若薇一下就开心了,但她瞥嘴问起:“难道你也没去过秦楼楚馆?”
刘寂被气的差点吐血,恨不得指天发誓,但怕吓着若薇,还要拼命摇头:“真的没有。”
如此若薇才真的高兴,一把抱住了他:“那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和心都属于我,我的身心也都属于你,我们完完全全的拥有对方,好不好?”
“好。”刘寂听到这样的情话,只觉得尴尬加头皮发麻,外加完全没有抵抗力了。
第63章 新妇
赵妈妈和胡妈妈把小丫头子们都打发出去, 她们俩站在门外没走,见里屋不一会儿传来声响,胡妈妈才和赵妈妈相视一笑。
她二人各司其职, 赵妈妈随姑娘出行,主要是管着姑娘里外交际, 出谋划策。胡妈妈则是管着若薇的身体和子嗣问题,所以二人不冲突,关系也还行。
现在她们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先让若薇能够站稳脚跟。
而夫妻之间水乳交融,总比第一晚就不和谐来的好,开头都不好, 那日后日子就更难过了。
胡嬷嬷赶紧出去对翠茹道:“要下人备好热水。”
翠茹和添香都是陪嫁丫鬟, 但她们都不会做小,小姐明确就说了的,她们想要外嫁,她可以帮忙脱籍, 还可以给赏嫁妆, 愿意留在府中伺候的,小姐到时候也是让她们自个儿选一桩亲事, 依旧在府中。
这俩都是准备跟着若薇的,翠茹是孤身一人,添香就更不想回家了,回去了再被卖一次吗?现在就挺好, 小姐从不打骂她们, 比好多人家的小姐过的都滋润, 便是嫁人, 小姐也绝对不会胡乱配人,这就够好了。
所以她们打心眼里盼着若薇好, 见胡妈妈出来让她们去准备热水,两人脸一红,赶紧下去催了。
夜里,小厮是不进二门的,翠茹让两个粗使的婆子去弄了热水来,反正都是她们杜家的人,大家现在还是很团结的。
杜家的下人平日在家就是这样打配合的,吭哧吭哧就把活干玩了,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新房内,却是红帐翻飞,热度持续升高,衣裙散落了一地,男人身形健壮,胳膊遒劲有力,女人纤细皮肤晶莹剔透,互相交织在一起,春光旖旎,无限风情。
只是,若薇见他蓄势待发,也是情动不已,只是没想到他压着她立马就出来了。
刘寂是太激动了些,毕竟若薇若有若无的撩拨,让他实在是觉得满腔热血都想给她,只是没想到出师未捷。
“啊。”刘寂从若薇身上下来,把头趴在大红色的软枕上,懊恼不已。
若薇拉了辈子盖在自己身上,偏头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安慰,怎么说都不对。若说这次不行,你下次再试试,这个“不行”就会让他有心理阴影。
要是说你好棒啊,那不就把别人当傻子,自己也不是装傻充愣的人,刘寂如此精明,反而更让他反感。
要不就装睡吧,养精蓄锐明早也是可以的。
屋子里跟死一样的寂静,若薇原本就困了,昏昏欲睡之际,刘寂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很恐惧,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不,他就不信这个邪!
掀开被子,玉体横陈,刘寂又不忍太凶猛了。若薇在迷糊之际,发现他欺身上来,她这次就不再用手段了,让他自己来,这次刘寂似乎无师自通了。
融合之际,若薇有些疼痛,刘寂吻着她的面庞安慰,若薇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轻声道:“你好厉害。”
刘寂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多谢。”
“从今日起咱们就是夫妻了,谢什么呀!”若薇搂着他,很是亲近。
刘寂止不住的开心,若薇却又拍了拍他:“叫水吧,我们清洗完还要睡会儿。”
二人又叫了一次水,若薇泡在木桶里,出来时,睡意已经散去了不少。床上已经有人在收拾了,胡妈妈把喜帕用匣子装好,玉蝉也是跟着忙里忙外,脸上丝毫不露,还提点翠茹和添香。
在一旁的胡妈妈却是心中打鼓,这玉蝉若是个脾气刁钻的倒好,这般滴水不漏,若再是房里人,岂不是影响姑娘的位置。虽说妾和正妻之别,犹如天堑,可是有个宠妾,到底不好,尤其是拼着命的要生长子,到时候妻妾相争,孩子们都会波及,并非好事。
若薇知晓刘寂是第一次后,她是绝对不会让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到床上躺好,若薇一个人睡一张被子,她准备入睡,却听刘寂道:“若薇,我有事情和你说。”
“何事?”若薇看着他,见他神情忐忑。
只听他道:“明日我就要去外地出公差,就留你一个人了。”
出公差?若薇看向他:“可是为了画像的事情?”
刘寂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的确,我大概猜到是谁,但是也要拿到确切证据。此事尚属秘密,就是委屈你了。”
若薇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只是恨声道:“一定要把那个人抓到,绝对不能放过他。这家伙害的我差点就要进宫,我真的恨死他了。你明日就要去,行李准备好了么?”
“放心,我让,我准备好了。”他的行李一直都是玉蝉替他收拾的,她话不多,办事麻利,也很有分寸,不会坏事。
但现在他不会这么说,尤其是若薇现在是他的妻子,他之前用人不会看性别,大概就是谁好用就用谁,这几年玉蝉在丫鬟中是拔尖的,不像别的小丫头露酥臂,涂脂抹粉想勾引主子,让自己成为她们的进身之阶。
母亲素来宽以待人,家中从不责备下人,规矩很松散。
若薇何等聪明之人,当然听出他话里拐了个弯,但她装没听到,只是道:“既然准备好了,我就不多说了。我没事儿的,你快去快回,记得早些办完差事回家。”
她突然冷静自持,让刘寂觉得若薇不关注自己了,自然又道:“办差的事情先别说,我自有安排,只是这府上大嫂管家,你若有想吃的想玩的,不便和别人说,就和刘顺说。”
“刘顺?他是何人?”
“是我的小厮,是府里二管事的儿子。”
若薇颔首,见刘寂把自己的心腹介绍给她,她靠在他的怀里道:“和你做夫妻,就只一天,我也十分满足。你总是这样好,我心里是舍不得你的,但是我更怕进宫。”
“不会的,不会进宫的。”刘寂看的出来,若薇有点恐惧,他连忙安慰,轻拍着她。
若薇从他怀中起身看着他,“嗯。”
现在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夫妻,说什么生死相许那实在是太早了,她只问他:“你办的事情都是极其机密的事情,你的东西有没有不许动,要收放好的?要不然我若是误丢了,泄露什么机密就不好了。”
若是有功夫,刘寂当然能和她说清楚,但是现在时日紧迫,且他素来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任,对于若薇,他当然比别人都信任,可也没到完全信任的地步。
故而,刘寂就道:“我书房你不要进去,那里都不能轻易动,不是不信任你,是这些信件往来比较机密。”
若薇没有想象中的敏感,她反而笑道:“这是应该的,这是你的正经事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进去的。俗话说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夫妻一心是大方向,但私下咱们也该各自有各自的事情,你不打扰我,我也有我的小秘密。”
“你有什么小秘密?”这是刘寂最想知道的。
若薇就知道每个人的好奇心最大,她笑着摇头:“现在还没有呢,我就打个比方。”
刘寂摸摸她的头:“这首《八至诗》是唐代才女李季兰写的,她的一生真可谓是红尘翻滚,历尽沧桑,好好的,说她的诗做什么。”
“是我的不是了。”
若薇说完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刘寂道:“快睡吧,明日还得给爹娘请安。”
今儿真的是累狠了,若薇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刘寂也眯了一会儿,天还未亮时,他见若薇正酣睡,青丝如瀑全部洒在枕头上,小脸红扑扑的,他忍不住亲了一口,迅速起身。
他先去告别爹娘,靖海侯夫妻上了年纪,总是很早就醒了,见刘寂过来,他们倒不担心他,只是对他道:“你和你媳妇说了吗?”
刘寂点头:“说了,她没有任何抱怨之语,让儿子好好办差事呢。爹娘,儿子不能承欢您二老膝下,反而还想让你们照顾新妇,是儿子不孝。”
袁氏素来颇有同理心,听他这么一说,愈发觉得若薇可怜,遂道:“你放心吧,我们肯定帮你照顾好你媳妇儿。”
刘寂欣慰:“儿子这就放心了。”
情况紧急,刘寂也不能久待,多余的一日都是因为成婚的关系,他拢了拢披风,步入了灰蒙蒙的天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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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醒来时,枕边已经空无一人,逢春和半夏进来伺候,玉蝉也恭敬的跪着举着铜盆让她洗脸。
刘寂房里一共四个大丫头,小厮长随各有几个轮换着用,他四个大丫头中,其余三个都是家生子,唯独这个玉蝉是外面买进来的。听说是袁氏在回京的路上,见她插着草标,卖身葬父很是可怜,遂带了她进府,做了刘寂的丫鬟。
她这样的殷勤懂事,想向主母靠拢,就是不知道是想日后给自己一条生路,还是想要上进。
水温正好,她洗完脸又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这些就不必玉蝉伺候,她也在一旁搭把手,也难怪她一个外面买进来的,反而比其她三个家生丫头要混的好,的确有她的过人之处,十分的有眼力见,又很有分寸。
打扮好了,若薇对着镜子看了看,大红色百蝶穿花纹的遍地金褙子衬的她气色极好,正所谓十八无丑妇,更何况她现在才十五岁,正是蜜桃开始成熟时。
今日就只需要去靖海侯夫妻那里先请安,她又带了几色针线过来,给靖海侯的是两双鞋子、六双袜子、一套裁剪好的薄袄儿,再有一对护膝,给袁氏的是睡两双,绣鞋一双,缎子棉鞋一双,袜子六双,抹额两只,再有和靖海侯同色只纹路不同的薄袄并同色裙裤一套。
袁氏见托盘上的针线十分细密精巧,连声夸道:“寂哥儿媳妇,你真是好巧的手,还在家里学过裁剪吗?衣裳都会做。”
“太太夸奖,愧不敢当,会些裁剪,只是不精进罢了,还望太太海涵。”若薇笑。
靖海侯不便在这里久留,只是道:“寂哥儿有公差出去了,委屈你了,等他回来了,再让他陪着你回门。”
若薇又含笑应是,她现在还巴不得待在靖海侯府,这样花鸟使就不会来,只是这事儿还要打发人回去说一声。
正好靖海侯离开后,韩氏过来了,她看到若薇后,又亲热的上前道:“弟妹。”
若薇也送了两样荷包给她,她谢过后,心中也是可怜,成亲第一日,丈夫就离开了,这也太狠心了,怪道是悔教夫婿觅封侯的。
见两位儿媳相处融洽,袁氏心里很欢喜,她又对若薇道:“如今你大嫂管着家,缺什么只管找她要。”
若薇含笑点头,心道若是家中只有袁氏和韩氏倒是好相处,袁氏脾性本来就很不错,看起来为人处事也有章法,韩氏嘛,也是大家子教养出来的,并不不妥之处。
当然,第一面也不能决定什么,还得日后相处才知晓。
再者袭爵的事情也是一件大事,到时候不知道花落谁家?如此想,人都是在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本性。
不过,若薇又问道:“太太,老太太那儿我还准备了针线,可要再过去一次?”
袁氏眨了一下眼睛:“不必,老太太年岁大了,昨日为了你们的婚事睡的太晚了,现下还在歇息,你有什么让你的丫鬟替你送过去就是了。”
“好,多谢太太指点。”若薇噙着笑,并没有一丝不快。
早上进膳也是若薇和韩氏站着替袁氏布菜,若薇也在仔细观察袁氏的饮食习惯,袁氏虽然快年近五旬,但牙口很好,她喝粥的时候,很喜欢吃炒的花生米。
花生米也很简单,就是直接用油盐炒的,至于其他的包子、饺子、点心,她就很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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