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于实感觉自己发冷的身体涌起暖意,连力气也恢复了几分。
“是明家的特产护身符,你戴着以后就不会因为遇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生病了。”风雪乡满意地端详他的手。
于实猜测:“是很贵重的东西?你用什么换的?”
“不贵重。”风雪乡牵着他的手指,眉眼弯弯,“不用我拿什么换,让风家送他们一点礼物就好了。”
于实想起之前在景室山被硬塞的一堆金符,信以为真。
“以后我随身也带一枚金符吧。”不该全部丢在行李箱里的。
风雪乡:“不用想这些了,你躺下再休息一会儿。”
于实:“你和明家关系不太好吧?我感觉好很多了,我们还是早点走。”
风雪乡不在意道:“不用怕,他们不敢来打扰。”
于实心说不是怕,他和人家的灵妖关系不和,剑拔弩张的,还要大摇大摆在人家中住下,太嚣张了。
在风雪乡的要求下,他们还是在这里住了一天,确认于实完全病好了,这才离开。
“阿实,你还想去哪里?”
“假期就剩一天了,也不好再去太远的地方,不如直接回去吧。”
这一场突然的病,耽搁了两天,打乱了他的旅行计划。
其他想去的地方,也就只好下回再去了。
“不用管那些假期,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我陪你一起。”风雪乡见他面带遗憾,忙说。
“你还要和我一起旅行?”于实问。
把握不准他是什么意思,风雪乡一下子收敛这两天的得意忘形,小心问:“行吗?”
于实沉吟,忽然问他:“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一起去旅行的话,总该找个我们都感兴趣的地方。”
风雪乡一愣,在于实注视自己温和的目光下,也安心下来。他有些飘然说:“我想去看雪。”
于实转念一想,就明白他为什么想看雪了。
南地气候温暖,每年冬至后才有可能落雪,风雪乡却是冬至就沉睡了,应当是很少见到雪的。
“这个月份,也有些地方开始下雪了。”于实思索着,“我们去金溪雪山怎么样?”
金溪雪山在格登塔区,不是什么热门景点,近几年才有了一些名气。
去格登塔的路难走,去的游客不多,但那边开发力度不大,原生态雪山很美丽。
达成共识后,两人转而往西部去。
往格登塔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车,要坐一天一夜,中间还要穿越大片荒原。
风雪乡坐在自己的狭小床铺上,盯着对面小憩的于实。他觉得这两天,于实对自己似乎又温柔了一点。
主动给他买了很多他没吃过、可能会感兴趣的食物,在车站给他买了枕脖子的旅行枕头,还问他习不习惯这种火车……他之前明明都不问这些。
高兴之余,风雪乡又感到不安。他都听到明堂那么说了,怎么反而对他更好了。
其实,于实不过是有一点心虚。
他记起了生病时的事,想起来自己把风雪乡当成大哥,让他背着在外面走;还抓着他的手把他认成二哥,要求他煮粥给自己喝。
于实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照顾,除了家人,也没人有机会照顾他。
这次麻烦风雪乡照看,他想回报一二,就稍微贴心了点。
夜里发现降温,起身从新买的行李箱里翻出羽绒服,给风雪乡盖上。
第二天下车之前,又翻出新毛衣给风雪乡穿,连围巾帽子都替他准备好了。
风雪乡:“…………”高兴,又不敢太高兴。
“我帮你穿。”他拿起于实的羽绒服,试图往他身上套。
于实不知道他干什么这么殷勤,像一头乱撞的傻小狗一样,好笑说:“衣服我自己还是会穿的。”
风雪乡:“我给你系围巾。”
他系的围巾很丑,于实忍不了,解开自己重新系了一下。
风雪乡把两只行李箱都抢到手里,总算感觉放心了点,感觉自己还是有用处的。
下车之后,于实便一直关注着他。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会不会冷?”
“不冷。”风雪乡半张脸都被毛茸茸的围巾遮住,眸光湛亮,看上去状态很好。
于实心说看来他每年冬至入睡,不是因为怕冷,而是其他原因。
格登塔是个大县,但想去看金溪雪山还得往里走,去一个叫阿普的小村庄。
从格登塔县没有固定的车去阿普村,于实查询附近有没有租车的地方,准备自己开车过去。
一转头,风雪乡差点被车站外面拉人的黑车骗走。
“他说他们有车可以送我们去阿普村。”
“……那是黑车,不要坐。”
格登塔已经在边界了,民风不是很淳朴,这也是这里旅游不怎么旺盛的原因之一。
风雪乡觉得没关系,如果他们想抢劫敲诈,他可以……反正他们留下车就够了。
不过于实说不行,那就不坐。
风雪乡笑容明媚地拖着行李箱,跟着于实去租车。
格登塔县里只有一个租车行,地方不大,还有两个人也在那租车,正和老板谈价钱。
风雪乡看见坐在大开车门里的一个男人,咬着烟吞云吐雾。
虽然眼熟,但风雪乡当做没看见,挪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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