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他与黑魔王有着相同的追求——让巫师不必再躲躲藏藏,让纯血统的巫师们恢复往日的辉煌,让生来就拥有魔法的巫师们能统治那些愚昧无知的麻瓜。
他以为追随黑魔王能够让他实现自己的抱负,也能让他古老纯洁的家族重获昔日的荣光。
在他正式加入食死徒之前,雷古勒斯始终这样坚信着,他曾在自己的卧室里贴满了黑魔王发表演讲的剪报,甚至在他被打上那个极度挑战他的审美的黑魔标记时,他还能告诉自己,那是一种荣耀。
就像母亲会自豪地夸赞他:“雷尔,你是最让我们骄傲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巫师能在你这个年纪就赢得黑魔王最大程度的看重。”
但一切就从他正式加入食死徒的那一天开始幻灭了。
他没想到黑魔王竟然会选择臭名昭著的狼人和智力低下的巨人们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也没想到他们的行事会如此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到随意杀死某个中立的小家族里的所有人,只因为他们没有明确地追随黑魔王;又或者是毫无理由地对麻瓜发起袭击,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无聊了。
雷古勒斯不得不承认,或许他选错了追随的对象,也许黑魔王的主张只是一个花里胡哨的口号,一个华而不实的幌子,他根本不敢相信就凭现在这群鱼龙混杂的食死徒们,黑魔王能带领他们实现他所说的那个崭新的巫师界。
也许黑魔王的确可以赢得最终的胜利,但那个世界与雷古勒斯想要到达的地方相差太远了——他们的道路看似一致,但其实食死徒的行为与他的目标南辕北辙。
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也许从西里斯被分到格兰芬多的那一刻起,他就别无选择了。
他只能冷漠疏离地应付那些他看不上的食死徒们,他本以为像他这样的学生,能接到的任务不过会是类似于在霍格沃茨盯着邓布利多,给他们传递情报一类的小事。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魔王看穿了他消极的心态,又或者他想对一个布莱克委以重任,更甚至黑魔王就是满怀恶意地逼迫他去做那些不愿沾手的事——总之,他被贝拉带去了袭击麻瓜的现场,甚至是在他还有课要上的一天。
在那里见到沃夫林夫妇完全是一场意外,雷古勒斯当然知道他们,每次放假回家的时候,他总能见到他喜欢的女孩兴奋地冲进她母亲的怀里,态度亲昵地冲他们撒娇,那时候他想,或许正是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薇尔这样的姑娘吧。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薇尔失去了他们,该会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
但沃夫林夫妇都是站在邓布利多一方的,她的父亲还在不久前出版了一部基于麻瓜历史的魔法史著作,里面的一些言论对于黑魔王而言十分不利。
更早以前,薇尔的祖父,那位赫赫有名的“魔法理论之父”,还公开声明拒绝了黑魔王的招揽。
食死徒们见到掏出了魔杖的赫伯特和塞莉娜时都露出了疯狂而兴奋的神情,雷古勒斯听见身旁的贝拉高呼着:“杀了他们,让他们知道拒绝黑魔王的代价!”
贝拉对他这个堂弟还算照顾,只是这种“照顾”在当时的情况下,变成了教他如何精准地用索命咒杀死一个无辜的人。
雷古勒斯始终不愿意用出那个咒语,他知道谋杀无辜之人的代价是自己的灵魂,他依然心存侥幸,希望能够用一个完整的灵魂迎接自己憧憬的未来。
可是早就有人看不惯他了,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无时无刻不在挑衅着他,好像雷古勒斯不用索命咒就是对麻瓜心存怜悯,就是对黑魔王的不满一样,其他人也在应和着,像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同伴中有个不敢杀人的“懦夫”。
沃夫林夫妇本身就不是决斗能力出类拔萃的巫师,他们都是在某方面得天独厚的学者,或许上次拿出魔杖攻击与自卫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加上他们还要顾及周围被他们护着的麻瓜的死活,而食死徒又人多势众,魔法部的傲罗们赶到这里还需要时间……
在雷古勒斯被食死徒们逼迫的时候,他们的魔杖已经被缴械咒击飞,只能束手就擒了。
芬里尔.格雷伯克掐着赫伯特的脖子把他扔到雷古勒斯面前,嘴边还留着一抹鲜血,他舔掉了那抹血迹,脸上露出了一种可怕的迷醉感,“小布莱克,用索命咒杀掉麻瓜有什么意思,折磨这些不自量力的巫师不是更有意思吗?让你见识见识,罗道夫斯——”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脸上也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他懒洋洋地伸出魔杖,指着挣扎着站起身的赫伯特念了句:“钻心剜骨。”
“不!你们这群该死的疯子!”不远处的沃夫林夫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但赫伯特.沃夫林竟然硬生生忍住了钻心咒的疼痛,只是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那是人的身体在受到超出阈值的伤害时不受控制的反应。
“闭嘴!”贝拉恶狠狠地瞪了沃夫林夫人一眼,给她甩过去了一记同样的钻心咒,可是这个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巫也强忍住了痛苦,用她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食死徒们。
“塞莉娜……”雷古勒斯听见了躺在他脚边不远处的沃夫林先生发出的呢喃。
“啧,不会叫的兔子,可真没意思。”拉巴斯坦.莱斯特兰斯没好气地在沃夫林先生身上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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