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问一问,但不好那么直白,遂问:“你喜欢吃韭菜?”
陈迟俞看她一眼,“不喜欢。”
“不喜欢你还点?”
他这么一否认,周望舒更觉得他有点儿肾病了,要面子才嘴硬嘛。
陈迟俞像是看穿了她脑子里那点儿少儿不宜的事儿,他轻笑,“给你点的,医生说你肾不好。”
周望舒:……小丑竟是我自己。
尴尬许久,周望舒干笑两声,“你逗我呢吧?今天啥时候检查肾了?不就抽了血?”
陈迟俞:“没检查,但那家医院是中西医结合医院,你睡着的时候有中医来给你把了脉,建议你少熬夜多补肾。”
周望舒此刻只想说:“靠。”
下一秒,她立马拿出手机埋头开始查:
【肾不好会影响性l福吗?】
看完答案后,她两眼坚定的看着那盘干贝韭菜炒蛋,“从今天开始,韭菜我当饭吃!”
陈迟俞笑笑,“吃吧。”
周望舒真把那盘里的韭菜都吃了,是撑着出饭店的。
这座岛离南城已经不远了,坐直升机回去只用了二十分钟,陈迟俞直接把她送到了红枫别墅区的停机坪。
回到家,周望舒发现自己这破身体是真的不中用,刚洗完澡出来就又开始后背发冷,拿温度计一量,38.5°,要死。
她给顾徽明打了个电话,让他给她外派个医生过来。
知道她发烧,顾徽明也就没跟她多聊,三两句就挂了电话,让她好好躺着等医生。
医生应该是从附近调的,来得很快。
因为是反复发烧,吃完药后,医生还给她打了个点滴。
视频会议在晚上10点开始,也就是英国那边的下午两点,周望舒是七点多打上的点滴,到十点烧还没退,她是打着点滴开完的视频会议,完事儿又继续打着点滴熬夜处理这两天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用脑的原因,她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在半夜又上去了,脑子都快给她烧糊了,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傍晚。
晚上好些了,她继续工作,结果又高烧了,从周二回来到周四她就一直反反复复的发烧,跟陷入循环了一样。
医生是顾徽明请的,顾徽明当然知道她的情况,也知道她熬了两个大夜,打电话来把她骂了一通。
周望舒本来打算继续熬,主打一个只要熬不死就往死里熬,结果顾徽明把她熬夜不好好休息的事情告诉了陈迟俞。
在顾徽明给她撂下一句“我让迟俞哥来收拾你”后,没多久,她收到陈迟俞的发来的一条微信:
【你要是这周好了,我们这周就去艾柏尔湖。】
她回他:【你不是说这周有事?】
陈迟俞:【推了。】
接着,他又发来一条:【你要是想去,就好好休息。】
靠,这男的可真知道怎么拿捏她。
不过,其实跟他说开后,她不用非得睡他,更不用这么着急睡他。
但不睡吧,她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证明她喜欢他,既然那档子事儿叫‘做l爱’,做做不就有爱了吗。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操之过急,怎么说呢,能操就赶紧操吧,省得日长梦多。
而且她觉得,她是真馋他身子,也是真有点喜欢他。
这份喜欢可能没到他想要的那个程度,但的的确确,是喜欢的。
所以,想和他再亲密一点。
*
有了陈迟俞这话,接下来的两天周望舒老实了,把工作全推给了底下的人,本来那些事儿也不是非得她亲自干,只是目前那几家公司都在发展势头正盛的时候,需要的方向性决策过多,底下的人不太敢做这个主,但她不信就几天不管,那些人还能把公司搞破产?那高薪雇他们是玩儿呢?
让脑子歇下来后,她还真就没再反复发烧了。
星期五这天,一觉醒来,周望舒只觉神清气爽,不像前几天脑子完全是糊的。
这天还发生了件简直令她“止疼消病,延年益寿”的事。
周信宏被人打了,她还收到了现场直播的完整视频。
视频里,看场景是在某个地下车库,一男的冲到周信宏面前,上去就把他扑倒在地,坐在他脸上狂扇他嘴巴子,那人被人拉开时,周信宏起码已经挨了十来下大嘴巴子,看得她简直不要太舒爽!
视频是陈迟俞发她的,看完她立马给陈迟俞打去了微信电话。
“看完视频了?”接通,陈迟俞问。
“看完了!”她声音激动又兴奋,“我爱死你了陈迟俞!”
她说完这句,那头没动静,于是她又继续说:“你要在我面前,我能把你往死亲!”
“是吗?”男人一向平静沉敛的声线里掺了丝笑,“你看看门口。”
周望舒整个人一愣,接着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光着脚丫跑到窗边,往门口一看——
雕花铁门前,赫然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这条鱼这么会玩儿的吗?!
“你等我!”
她转身便往下跑,还在楼梯上就迫不及待地冲家里的阿姨喊,“刘姨,把门打开!”
门打开,车开进来。
陈迟俞开门下车,看见光着脚丫的姑娘笑着从长阶上朝他奔来。
到最后一阶,似预见了小姑娘会直接跳到他身上,他在她起跳前便伸出了手,稳稳接住了她。
跳进他怀里,她凑过来便重重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吻。
还伴随着小孩子亲亲时喜欢发出的一声:“mua—!”
亲得超用力。
“你怎么来了?”亲完,她睁着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问他。
“来接你。”
某人表情还挺淡定,只嘴角微扬着一点弧度。
“去艾柏尔湖?”
“不然?”
“这么早过去吗?”
“从这儿飞过去要八个小时,现在飞过去,落地刚好到休息时间。”
“那你等我火速回去收拾一下。”说着,她准备从陈迟俞怀里下去。
但陈迟俞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怎么鞋都不穿就跑出来?”陈迟俞抱着她迈上阶梯。
周望舒笑起来,“看见你太激动了嘛。”
“少来。”陈迟俞不吃这套,知道她是因为视频激动,才不是因为他。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周望舒皱了皱鼻,她明明说的是实话。
陈迟俞掀起长睫,弯了弯唇角,“你不是月亮?”
周望舒倏地一愣。
“陈迟俞……”她怔怔喊他的名字,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句话完完全全地击中了她胸腔下最柔软的那块地方,明明也不是情话,但她就是觉得好喜欢好喜欢。
“说真的,”她捧住他的脸,“我在你心里真是月亮?”
陈迟俞看着她,“嗯”一声。
“那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吗?”
陈迟俞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一条鱼。”
“你怎么知道?”周望舒睁大眼。
“这很难想到吗?不管是谐音梗,还是另一层意思,我在你那儿不都是一条鱼?还是一条已经被你钓到的鱼。”
“才没有,”周望舒笑着说,“你这条鱼只是咬钩了,还没被我钓到。”
陈迟俞长眉微挑,“那你加油。”
周望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该加油的不是他吗?
这人真的,绝,就他妈绝。
别人是铁骨铮铮,他是傲骨铮铮。
按理说感情里,喜欢得更多的那个人总要卑微一些,但卑微这两个字似乎永远放不到他身上,他不会摇尾讨好,也不会伏低求爱,却又并非什么都不做,他自有办法让你喜欢他,喜欢矜傲自持的他。
*
抱着怀里的人走到室内,陈迟俞把她放到了沙发上,没有要把她抱到楼上去的意思。
她今天穿的睡裙还是粉色的,但不是在黎山那一条,长度只到膝盖,漂亮的小腿露在外面,光着的脚丫上涂着红指甲油,衬得皮肤又白又透。
她晃着脚丫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啊。”
陈迟俞在她旁边坐下。
“你平时喝什么茶?龙井?铁观音?大红袍?虽然我不爱喝茶,但我这儿好茶可不少。”
陈迟俞:“龙井。”
“那你等会儿喝喝茶等我,我上去收拾收拾。”
“嗯。”
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撞见了刘姨,这会儿刘姨给周望舒拿来了一双鞋。
“刘姨,帮陈先生泡杯龙井,要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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