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倾听的便听之,不愿听闻之事则佯装未闻。刚将耳背的老太太背起,大爷便回到家中,“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我正要去他们家吃年夜饭。”“大爷,您也跟大妈一同过来吧,人多热闹!”
这是何小天临时做出的决定,毕竟过年图的就是个热热闹闹。
大妈最懂得老太太的心思,并且照顾起来得心应手。
来到三大爷的家里。
“今天,咱们是不是就别点蜡烛了?”三大妈看着正在数花生的三大爷商量道。
“要点,为何不点?待会儿天黑下来,先点上一个小时再开灯,省一点是一点,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省下这一小时的电费,就能多换一把花生米,这一把花生米,足够咱家换一斤棒子面,那一斤棒子面至少能满足我们全家一天的口粮需求。”
三大爷边说着,边将数好的一半花生放入盆中,那动作熟练而自然。
尽管只有两斤花生,但也足以支撑到正月十五。
“这炮仗也不买,灯也不开,大过年的,不太合适吧?”阎解成走进屋里,显得有些沮丧,觉得这太过节俭。“你要是想放,你就去买啊,你买了不就能放了吗?”
阎埠贵毫不客气,自从大儿子工资下调后,不仅一分钱不出,还日日来蹭吃喝。这年关时节,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阎解成瘪瘪嘴,他也想买,可是口袋空空,于莉掌管着家庭财务,数目太少怕地位难保。
至于老二、老三以及小女儿,由于没有收入,自然也就没什么话语权。心里虽有怨气,也只能忍着。
哪怕是在这大过年的日子里,大家也都各自藏着心思。
二大爷家中的景象则是另一番情景。
腆着肚子的二大爷坐在椅子上,专注地听着收音机,那是家中最为贵重的物件。
他特别喜欢聆听领导讲话,总觉得将来某一日或许会派上用场。年夜饭准备得也算过得去,至少为每个人煎了一个鸡蛋。窝窝头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白面膜膜。因为刘光天的工资被削减,肉食成了奢望,包饺子更是无从谈起...
不过,每人能吃到一个煎鸡蛋,也算是二大爷格外开恩了。
许大茂夫妻俩对坐着,虽然置办了不少年货,瓜子花生糖果,应有尽有,鸡鸭鱼肉一样不少。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膝下无子,让这个家平添了几分寂寥。“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娄晓娥作为一个女人,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自己也渴望拥有。
“你不是已经去查过了吗,不是都没问题吗?”许大茂提起此事就满腹牢骚,人家娶妻生子顺理成章,自己娶妻却至今未能如愿。
“你也应该去检查一下,万一是你的问题呢?”“胡说!我怎么可能有问题!”许大茂一口饮下半杯酒,瞪圆了眼睛。
“啪!”
“你说什么?谁放屁?没查怎么知道不是你的问题?连个工作都保不住,你还敢在这里嚣张!”
娄晓娥心头始终憋着一股气。原本以为父亲认定放映员工作安定、收入丰厚,且无需过于劳累,能过上好日子。
结果婚后,每日所过的真是所谓的好日子吗?丈夫隔三岔五饮酒生事,现在连放映员的职位也失了。
“哎呀,夫人,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放映员的事儿,确实是被何小天给算计了。你没瞧见吗,现今何雨水成了新的放映员。”
“你放宽心,这事儿我定会查明真相,让我爸去查个究竟。要是真有何小天的问题,他逃不掉;但若是你的问题,你也别想蒙混过关!”
娄晓娥自然无所畏惧,家中既有钱又有权,在红星轧钢厂多少还能说得上话。但这前提是许大茂自身必须清白无瑕。
如此一来,年夜饭都未及享用,夫妻俩便先闹了一场。相较之下,何小天家倒是热闹非凡。
何小天一家兄弟姐妹三个,加上一对善言巧辩的精明老两口,大家一边包饺子,一边谈笑风生,屋里屋外洋溢着浓厚的年味。
大爷更是心中暗喜,早就有意将养老大事托付给何小天兄弟俩。毕竟在这个大院里,看起来可靠、让人安心的,也就数他们两人了。
自己膝下无子女可送终,因此时常出手帮衬一下。说到底,这也算是有自己的私心所在。
如今,眼见何小天当上了车间副主任,何雨柱成了食堂主任,甚至连何雨水都做了放映员。
可谓一门三杰,身居要职。只要他们踏实肯干,不出差池,工资无忧,生活只会越来越红火。
至于何小天,重生到这个年代虽只有几个月,尽管现实进程与预想中稍有滞后,但他至少已安然度过了寒冷的冬天。
再者,几年后就要面临那动荡时期,行事不可轻率,否则极易牵涉重大问题。
年后各种风声渐起,红星轧钢厂必然受到波及。抓紧经济发展的同时,务必避免触及思想层面,平安度过难关。
不过,何小天也有自己的盘算,比如能否早日迎娶冉秋叶进门,还有把房子装修一番,购置一台电视机。
无论何时何地,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信息畅通,才能在时代洪流中游刃有余。
四合院内,哪些是禽兽之辈,哪些又是畜生行为,何小天心中自有一杆秤。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出手,那些人段位太低,不值一提。
不久,大院里有人开始放炮仗了。何雨水再也按捺不住,拉着何小天奔向门外。细算起来,距离真正的春节庆祝已为时不远。
何小天点燃了几根香,和何雨水在外头放起了炮仗。起初只有棒梗带着两个妹妹跑出来观看,随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谁让别人家最多只舍得花几毛钱买点炮仗,而何小天可是豪掷不少。炮仗声响个不停,引得众人瞩目。
即便自家不放炮,看着别人放也是挺有趣的。直到最后,前院后院的人几乎全都聚集到了中院来,一同感受这份难得的热闹和喜庆。
今日院中人头攒动,比平日里全院大会还要热闹。何雨柱索性将一方木桌搬至门口,在一对红灯笼映照之下。
一大爷、一大妈和那位耳背的老太太,正围坐在桌旁品尝饺子,享受着鞭炮的喧闹,匿廛匹压既脑,一片和谐景象。
周围一圈人也被饺子的香气和鞭炮声吸引过来,尽管只是围观,也满心欢喜地参与其中。
瞧那何小天三兄妹,从上到下一身崭新打扮,引得众人艳羡不已。娄晓娥眼巴巴看着何小天与何雨水在鞭炮声中嬉戏跳跃,脸颊上泛起一片红晕,心中暗赞:“真是帅气!”
“给你几个玩玩!”何小天绕着圈走过来,顺手将一串连着的炮仗丢给娄晓娥,并亲自为她点燃。
娄晓娥起初是被吓得尖叫,随后便转为了兴奋的欢笑。紧接着,何雨水也将炮仗分给了几个孩子,院子里的笑声愈发响亮起来。
不久,几个人的笑声汇聚成了整个院子的欢乐海洋,大家都知道,这份快乐源自何小天。
“看大家聚得这么齐整,过了今天,按农历算就进入1964年了,
先给大家拜个早年,祝愿来年咱们四合院能够团结一心,让生活越来越美好,别再有挑起内部矛盾的事发生,否则,可能会面临逐出四合院的风险!我说的!”
何小天环视了几个人,他们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
“何小天,这大过年的,你想搞什么权术吗?”二大爷跨步而出,“可是一大爷还没发话呢。”
“什么叫权术?你有什么权力这么说?”何小天反问,“你是二大爷,就有权力吗?”
“我自然是二大爷,当然有权。”二大爷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二大爷您平时为大家提供了哪些福利?带来过哪些好处?或者像今天这样大过年的时候,给大家发个红包、放些炮仗之类的也可以啊,有这样的事吗?”
“没有。”人群中有不少人应声答道,更多的则是大笑起来。二大爷左右看了看,瘪瘪嘴说:“我要维护秩序,不能乱来!”
“大家有乱来吗?违反了什么秩序?倒是真的,红星轧钢厂有几个职工,听说跟二大爷、三大爷有些关系,因为不守规矩被降职减薪了。
我想请教一下,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呢?”何小天目光炯炯地盯着二大爷。
“你,这是两码事!”二大爷反驳。
“对,是两码事。那我请问,您的儿子是不是也是这个大院的一份子?您的秩序,您的规矩,是否适用于他?厂子里的规矩,他们该不该遵守?公安局抓人,还得分清是在院子里犯的事还是厂子里犯的事,难道院子里的事就不抓了吗?”
“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凭什么指责你?在厂子里,我有资格管理你;在院子里,你没资格管我!懂吗?大家叫你一声二大爷,那是尊重你,那么你就应该做出值得大家尊重的事情。
请问您有什么行为是让人尊敬、值得大家学习的,请说出来让我也学习一下。”
“我们仨,自诩为大院的长老,常召开全体大会,以矫正众人的过失,警示言行之界限。”二大爷故作镇静地表明。“说到矫正过失,我倒想问,刘光天、许大茂、阎解成打架是对是错,你们可曾在大会上公开指责过?还是因为他们并非大院正统,抑或是大院的规矩对他们网开一面?
没错,他们在厂子里犯了错。
然而,他们的行为,应当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教训,你们有严肃批评过吗?
所以,你这二大爷,实在是令人生疑。”
“你!”
“咳咳,谁当不当二大爷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三大爷终于忍无可忍,毕竟话题牵涉到了他自身。
“终于按捺不住了吧,过年都舍不得点灯,缩手缩脚的,能为大院贡献什么?连儿子媳妇骑个自行车都要精打细算,托你介绍对象,还想揩我的油,办场酒席,明明才给四块钱,却报销八块,你以为我不知道?
像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三大爷,真是自视甚高!”
三大爷撇了撇嘴,瞥向已经面露不悦的大儿子和媳妇,抽动鼻翼,没有回应。
“今天可是除夕夜,本不应动怒,但我这个人,最看不惯那些伪善做作,有话直说,有事就做,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没用!
有能力的人,自然能赚钱升官,怎么都行。没本事的人,只能处处节省,做官也只能空想。
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不愿努力,总想着走后门,阿谀奉承,暗中算计。
这种日子长不了,早晚要倒霉!”
娄晓娥听完何小天的话,看到低头不语的许大茂,似乎悟出了些什么,拽着许大茂耳朵就往外走。
“好了,大家继续热闹,这儿还有鞭炮,过来拿,咱们接着放。
饺子也还有,皮薄馅足,随便吃。不过,一人限一个,多了没有,留点给其他人。”
“好嘞!”
“我也想吃!”
“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尝一个!”
“二哥,你这领导范儿挺足啊。”
何雨水夹起一个饺子塞进何小天嘴里,笑着说。“什么叫像,你哥我,本来就是个领导。”
何小天笑着直接用手抓了个饺子塞到何雨水嘴里。“哎呀,哥你讨厌,你都没洗手,全是火药味儿。”尽管如此,何雨水还是把饺子吃了。
浪费可耻,她瞧见了,每个饺子里都满满当当包着肉。有钱人的春节过得富丽堂皇,普通人则靠着围坐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度过。何小天家里虽没有电视,但其他应有尽有。生活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也有人在奋力挣扎。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天刚亮时,何小天早早起身。望着满院子的鞭炮纸屑,红红火火,庭院一片喜庆。
在街区转悠一圈,不时有稀疏的鞭炮声点缀着气氛。大年初一挨门逐户串门拜年成了惯例,也有人选择外出观赏庙会盛况。
午后时光,秦淮茹家迎来了一位秦京茹。当何小天推着自行车返回时,她内心似乎泛起一阵涟漪,径直朝他走来,然而何小天并未察觉,直接进了屋门。
秦京茹跑到一半,目光被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一身光鲜亮丽的新衣裳和皮鞋所吸引,觉得何小天更显得英俊潇洒了。她暗自思忖,堂姐说得没错,何小天确实既富裕又帅气。这时,何雨柱注意到了秦京茹的目光,轻轻推了一下何小天示意他看向外面。何小天回头,看见了身着时尚服饰的麋原随,其容貌出众,即便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也能成为大明星,甚至在现在的香江亦能名声鹊起,她的美,浑然天成。
按照故事的发展脉络,此刻本应是班庆茂与娄晓娥共度佳节的时候,那么娄晓娥应该已经回娘家去了。
“大哥,我再出去一趟,回来一起吃饭。”
“好,小心点!”何小天撩开门帘走出门外,秦京茹犹豫片刻后也走上前来。
“何……阿丽脓。”
“嗯,刚过年你就来了?”
“嗯,在家无趣,你要去哪啊?”
“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
何小天微笑着回头,跨上自行车便离开了。这一切都被秦淮茹从玻璃窗后默默注视着,心中五味杂陈,既期盼秦京茹能和何小天走到一起,又不免有些嫉妒。眼下的情况并不乐观。
何小天出门时恰好遇见许大茂,显然许大茂也目睹了刚才何小天与秦京茹的交谈场景。
何小天之前曾拜访过娄晓娥的家,于是朝着那个方向骑行而去,途中经过冉秋叶家,以及那熟悉的街巷景色。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小天心想或许可以顺道去看看其他人。
巧的是,还未到达目的地,就被娄晓蝶发现了。“何师,何大哥!”
原本娄晓蝶想称呼何小天为何师傅,但觉得这样显老,鉴于何小天如此年轻帅气,还是叫哥更为合适。
“嗯?你怎么在这儿?”
“我家就住这儿啊,你不是来过吗?”
“哦,对哦!”
娄晓蝶身上穿着的衣服款式竟然与何雨水的一模一样。何小天猜测,今年可能流行的就是这种款式,或者是百货商场为了尽快销售,只进了这一种样式,因为冉秋叶穿的也是同款。
“你要去哪里啊?”
“想去图书馆,结果没开门,正打算回家呢!”娄晓蝶点点头,突然眼珠灵动起来。
“那个,如果你不忙的话,要不来我家做顿简单的饭菜吧,就是那种现炒就能吃的。”
“嗯,这个……”何小天迟疑了一下。
娄晓蝶满心期待地望着他,生怕遭到拒绝。
“太好了,快走吧,马上到家,我给你切苹果吃……”虽然路程不远,但娄晓蝶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何小天努力抑制住转身离开的冲动。
“爸妈,你们看我带谁来了,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厨艺高超的大厨!”
娄晓蝶甫一进门便高声呼唤。不消片刻,一家三口已至门边。“哎呀,是小何啊,快进来坐!”“你怎么会来我家呢?”
娄晓娥见到步入家门的何小天,不禁一愣。而何小天对此早有预料,淡然一笑回应道:“不欢迎我吗?”
“姐,原来你们认识?他刚从图书馆回来,路过这里,我就拉他进来一起吃顿饭再走。”
“我和他在同一个四合院居住呢!”
“对嘛,红星轧钢厂的很多人都住那个四合院,快来吧,就当到邻居家串门了。”
娄母热情洋溢地招呼着。
“阿姨,别麻烦了,我先帮你们做菜,做好后我还得赶回去。”
何小天摆手示意,并向娄父点了点头,随后径直走向厨房。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娄晓娥也走进了厨房。“你之前来我家做过饭?”“是啊,那次是杨厂长带我来的。”
“哦,手艺真那么好,把我们全家都给养刁了嘴?”“什么叫养刁了嘴?”
“嗯,就是吃了你做的饭菜之后,感觉其他地方的东西都不好吃了。”娄晓娥略加思索,说着话间,一股暖意在心头流淌。“一会儿你就尝尝看,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何小天一边将白萝卜切成细丝,一边随口问道。
“嗯,还要过几天,怎么,你想我早点回去了?”娄晓娥脱口而出,说完就想收回,脸颊瞬间泛红。然而,话语已出,情愫难掩。
何小天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以免引起尴尬)同时也让娄晓娥得以缓解。
“秦京茹来了,许大茂肯定知道!”
就在娄晓娥感到不好意思想要捂脸出门时,何小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娄晓娥闻之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何小天只是点到为止,具体的事情并未参与其中。“顺便搭个顺风车,我也该回去了。”娄晓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出了厨房。
“哎,你不是回娘家了吗?”
三大爷看到何小天载着娄晓娥归来,满脸狐疑。
“三大爷,过年好,我回来取个东西,顺便搭个便车。”
娄晓娥下车走向自家门口,何小天则未理会三大爷,推车返回家中。没过多久,娄晓蝶又轻步踏入何小天的家门。
“晓娥姐姐,你回来了呀!”
正在削土豆皮的何雨水抬起头询问道。
“嗯,刚回来,何小天,你知道许大茂现在在哪里吗?”何雨柱听罢,察觉语气不对劲。
“东街那头新开了一家烤鸭店,他可能在那边。”何小天话音刚落,娄晓娥就匆匆离去了。“晓娥姐这是怎么了?”何雨水一脸茫然。“小孩子少管闲事!”
何小天拿起一块五花肉开始准备红烧肉的烹饪工作。何雨柱似有所悟,许大茂恐怕遇到麻烦了。“何小天,我妹妹呢?”
秦淮茹掀开门帘走进来问了一句。“你妹妹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何小天斜眼瞥了瞥,心想:还不是被许大茂拐跑了。“刚才没和你一起出去吗?”
“没有的事,我去图书馆,她跟着凑什么热闹!”何小天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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