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远去

    李副厂长目送秦斐然远去的背影，嘴里嘟囔了一句‘小人得意’。秦斐然并未在意他人投来的复杂视线。有能耐你们也让自家兄弟姐妹身居要职。
    下午相对清闲，以往这个时候他会早早回家，翻出柜子里的一些黑色棉布，刚好可以与自行车颜色相配。
    接着找出针线盒、剪刀。
    一把剪刀，其结构是由一对扁平的螺丝相互咬合而成，并非十分趁手，需用力按压才能确保剪裁物品。
    布料已然铺展开来，秦斐然心中约摸估算了一下尺寸，决定先缝制一个套子，再往套内填充碎布，这活计虽看似琐碎，实则颇具匠心。
    正当他心念甫动，手中刚要执起剪刀操作时，脑中忽地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触发大师系统，习得裁缝技能。”
    【裁缝：0\/100】待技能满级后将自动解锁新技能。
    尽管这样的状况已非首次，秦斐然依然为此愣怔了一下，连裁缝技艺也能习得，真是意想不到。
    思绪间，手指灵活舞动，此刻的剪刀仿佛比先前更为灵巧顺从，“咔嚓咔嚓”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短短十几分钟后，布料便被剪裁妥当。
    随后，他拿起针线，又花费了二十分钟精心缝制套子，边角碎步悉数填入其中，并添置了一些棉花以增加舒适度。最终，这个手工制作的坐垫被皮筋固定在自行车后座上，从此不再惧怕凉意侵袭。此刻，秦斐然和何雨水尚未归家，一人忙于新职梳理事务，另一人则是陪同前往附近工厂放映电影。
    独留秦斐然一人，索性借此机会赴约。毕竟，天色尚早，正宜出行。
    “秦斐然，你这是来做什么？”三大爷刚放学走出校门，就瞅见了秦斐然和那辆崭新的自行车。
    “嘿，三大爷好，我是来等人。”秦斐然打过招呼并未过多停留。“哦？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冉秋叶远远看到骑着新车的秦斐然，不禁喜出望外。
    “我专门来等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走？要是上节课结束我就回家了。”
    “我只是碰碰运气，不然你爸回去肯定不让你出门。”秦斐然暗自盘算，若是能接上她，正好送她回家，这样既显诚意，也符合礼节。至于未来的老丈人，不能操之过急，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时机未到。
    “行吧，出发！”冉秋叶惊喜地看着车后的坐垫，“哇，这是谁做的？真好看，还实用！”
    “感觉还不错吧，我刚刚试过，上来试试，还凉吗？”
    秦斐然说着跳下车，再次检查了坐垫是否稳固。“不凉了，这真是你自己做的？手艺可以啊。”
    冉秋叶心里虽有疑虑，但看着秦斐然一脸认真，并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好的。”
    无视周围众人目光，冉秋叶紧紧抱住秦斐然，身体贴紧他的背脊，一股温暖与舒适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旁的三大爷全程目睹两人离开，只咂了咂嘴，没说什么。
    原来这小子真的跟冉老师走在了一起，似乎比起于海棠，更胜一筹——既有身材又有学识，堪称完美。反观自家的老二、老三，怎么就不能娶个如此贤良淑德的媳妇呢？
    三大爷越想越觉得失败，教出来的三个儿子竟然抵不过一个厨子。
    今晚归家，免不了又是一番数落。
    年关将近，秦斐然带着妹妹何雨水进城置办了两趟年货，购置了白面与猪肉，顾不得心疼那笔开销。还特意选购了一大堆炮仗，总共三块钱的花费，在他想来，若是换算到几十年后，没有个两百块怕是拿不下。
    “二哥，你买这么多炮仗做什么？感觉比整个四合院的人都买的多。”在何雨水眼中，这些钱还不如用来多买几斤肉实在。
    “记住，放炮仗寓意着辞旧迎新，响声越大，象征着来年的日子越发红火旺盛。为了咱家的日子能过得热热闹闹，多放点，讨个好彩头。”秦斐然耐心解释。
    “哦，好吧！”何雨水应道。
    “走，去百货商场挑两个073款式的灯笼！”此刻市面上的灯笼，其底座皆产自景德镇，颇具收藏价值。秦斐然曾在网络上看到一位收藏家展示过此类灯笼，没想到今日在百货商场撞见了。
    一对灯笼仅售五毛钱，秦斐然果断买了两对，一对用于收藏——这可都是原厂出产、刚出炉的新品。顺带他还搬回了两箱汽水饮料，两箱白酒，以及花生米、瓜子糖果等各式零嘴，一应俱全。
    至于衣物，早在两天前已经备齐，还特地给冉秋叶买了一件，巧合的是，款式竟然和何雨水挑选的一模一样。年后万一碰面，不知是否会有些尴尬。不过，秦斐然心想：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秦斐然和何雨柱各自购置了一套中山装及两双皮鞋，过年时穿在身上，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回家路上，恰好赶上一大爷和三大爷正在准备写春联。每年各家各户的春联都由三大爷亲自执笔，一大爷帮忙张贴，这一幕让秦斐然甚为钦佩。“要过年了，还往外面跑啥，早点休息才好啊！”
    听到自行车的声音，三大爷抬头一看，果然是秦斐然。
    “小水，把车推进去，东西先放下。”既然碰上了，秦斐然想着正好帮把手，顺便也能练习一下写春联。
    车上并没有什么重物，重的都被秦斐然趁何雨水不注意悄悄放入储物空间里。
    “来，三大爷，我来试试写春联！”“你会写春联？”三大爷一脸怀疑，毕竟自己身为教书先生，对书法还是颇有自信。
    “就试试吧，学了几天！”秦斐然也不啰嗦，拿起裁好的红纸就要下笔。
    “等等，你确定会写？别浪费纸张，慎重一点。”一大爷听闻三大爷的话，也关切地插了一句，其实他也想看看秦斐然是否真有此能耐。
    三大爷撇了撇嘴，没再多言。
    秦斐然则毫不犹豫地下笔挥毫。
    “家和万事兴，福星高照来！”
    七个字一气呵成，力透纸背，字形端庄工整。
    三大爷看傻了眼，相比之下，自己的字简直逊色不少。
    一大爷微微一笑，心中暗赞深藏不露。
    “再来下联，继！”三大爷内心期盼着秦斐然出丑，但期待终成泡影。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秦斐然下联依旧挥洒自如，令人赞叹不已。
    “家和业兴福泽长！”
    挥毫泼墨间，七个大字赫然呈现，流露出深深的情感寄托。“横批，事事顺心！”
    即使简单，秦斐然所书的春联却引人注目。
    果然，刚一写完，周围就聚集了不少人。尽管他们未必都通晓书法艺术。
    但他们能分辨出谁写的赏心悦目，谁写的略逊一筹。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三大爷不禁面露尴尬之色。
    身为一名小学教员，竟在书写对联上，输给了一个厨子，
    接下来的大部分对联，都是出自何小天的手笔。作为领导，阿雨脓很好地满足了大家的心愿，同时也认为过年送祝福实乃美事一件。至于三大爷的感受，暂且搁置不提。
    大年三十白天，杨厂长驾驶着轿车停在四合院门口，阿丽脓受到接走的礼遇。同时带走的，还有院子里不少人的羡慕眼光。大厂长亲自上门接人，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
    “挤出两个小时为大领导做顿年夜饭，对了，大领导还特意要和你手谈两局。”
    刚上车，一身新装的杨厂长便向何小天透露了这个消息。
    “早知道我就换身干净衣服了，这围裙上的油烟味儿还重着呢。”
    “哈哈，不用换，反正去了还得下厨。”正在为何小天晚上的盛宴做准备的他回应道。“听说我要是不换衣服就不肯来？”大领导见何小天进门便笑问道。“哪能啊，大领导召唤，随叫随到！”
    何小天一边迈步进屋，一边向嫂子点头示意，又朝小林秘书微笑着点了点头。
    “行，以后来我这儿，随意就好，哪怕围着围裙也无妨！”
    “那可不行，我还得保持点形象！”“哈哈！来吧，先来两局棋再说。”
    “不，我还是先给您做饭去，毕竟民以食为天嘛！”何小天说着便走向了厨房。他知道，如果不抓紧时间做好饭菜，等下下起棋来，时间可能拖得很长，回家岂不是要深夜？
    因为是过年，
    大领导家中的食材极为丰富，各类肉类、蔬菜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嗯，先煎条鱼，寓意年年有余；再来份红烧肉，麻婆豆腐，红火喜庆……”
    一个半小时后，饭菜皆已备好，不论是现在吃还是晚上享用，口感都不会有太大差别。此时，大领导与杨厂长的谈话也正好结束。
    原本是打算留作年夜饭，然而，几人都被香气诱惑，决定先品尝一番。
    “好了，过来，咱们先下两盘棋，然后让小杨送你回家！”大领导的棋瘾犯了，难以抵挡。“大领导您请先行，我随后跟上。”
    何小天落座，望向精神焕发的大领导，显然对方心情极佳。“好嘞，这就开始。”
    大领导执棋落下，仍是熟悉的开局布局。
    厂长杨与上级领导的夫人各自搬来椅子，在一旁静观棋局，茶水也早已斟满。
    两人开局落子如飞，短短十分钟间，棋盘已然被黑白交错占据大半。
    此刻，领导手中持有一枚黑子，正欲放置于棋盘边缘某一空位时，他却在半空中停住动作，将棋收回手心，陷入了深思。透过厚重镜片下的双眼炯炯有神，紧盯着棋盘，宛如在鉴赏一幅稀世书画精品。
    忽地，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再次出手，将那枚黑子稳稳落下，清脆的落子声在静谧的书房中回荡，更显空旷之感。何小天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庆f领辱。
    这一步棋明显带有风险，倘若他的白子抢在黑子之前落定，那么上级领导便面临全盘皆输的境地，再无翻身余地。如果选择在西北角与黑子相邻的位置下白子，则虽给对方留有和棋可能，但大概率领导仍会败北。而若是将白子落在原本领导意图布子之处，何小天无疑能取得胜利，只是胜算不大，还需持久战。
    突然间，何小天仿佛领悟到了什么。自古以来，棋局博弈便是智者的游戏。世人常以为这是富贵人家专享，实则围棋更是谋略家所钟爱。表面上是对弈，实则是洞察人心。看似单调乏味的对弈过程，实际上乐趣无穷。没有比通过下棋更能直观地了解一个人的方式了，无论是其策略、人品还是性格，都能在棋盘上一览无遗。
    或许，那些身居高位者有时也会借助一盘棋局来决定下一个任务应由谁执行。心态与胆识，在棋局中至关重要，这些品质均能在棋盘上得以显现。何小天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就在这一刹那，大领导抬首，微笑着对杨厂长说：“小杨，你送小何回去吧，过年期间记得有空过来陪我下棋。”
    “不是说好要下两盘吗？”大领导夫人站起身，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不必了，时候不早了，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大领导边回应边向杨厂长示意。
    “是！”杨厂长点头致意。
    “大领导，提前给您拜个年，祝您新年快乐！”何小天也随即起身，满脸笑容地问候。
    “哈哈，新年好，好过年！夫人，把那个包拿过来。”“好的！”
    只见夫人从客厅的小桌上拿起一个小包递了过来。
    “何师傅，这个你拿着，过年期间还让你跑一趟，辛苦了。”“这怎么行，我不能收！”
    “拿着吧，礼尚往来，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大领导神情庄重地说。
    “拿着吧，里面有些票券，我们用不上。”面对大领导和夫人的坚持，何小天也不好再推辞。
    “那就拿着吧！”杨厂长也笑着附和道，阿丽脓再次表示感谢后接过了包裹。直至车辆驶离，大领导依然凝视着窗外。
    “怎么样，确定了吗？”“嗯，确定了。”“他真的行吗？”
    “确实，这孩子的潜力，绝非目前所展现的那么简单。并且，在接下来数年里或许会有异动，我有种不祥预感。也许，有了这孩子在场，能护佑不少人，避免更多的祸患。”
    “或许是你多虑了？”
    “不，国际与国内形势都可能酝酿剧变，国家前行的道路已现分歧，一些人的思想并不统一，或将迎来变革，这一变局…”
    最高领导长久地沉思着，夫人也在身后静静地陪伴许久。
    直至某一刻，不知是哪家孩童点燃了新年的第一挂鞭炮，紧接着炮仗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火药香和浓厚的年味儿。
    “过年啦！”
    “是啊！”
    “杨厂长，你们的年夜饭准备妥当了吗？需不需要我再跑一趟？”“好嘞，走吧！”
    杨厂长虽然嘴上应承着，心里却没底——司机们都回家过年去了。“吱——”
    突然一阵急刹车。
    一辆自行车横过马路，前方围拢了不少人，外围还有两辆警车闪烁着蓝红灯光。
    “这是怎么回事？”“下去看看！”
    何小天推门下车，挤入人群之中。
    一名满脸胡须、皮肤黝黑粗犷的大汉，手中挥舞着一根钢管，看上去像是个乡下来的汉子。
    “都别过来，我是被逼无奈的！”“同志，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出事了，那辆大巴车上发现了歹徒，一人死亡，两人受伤送医，追捕半天后在这里堵住了他。”
    何小天凝视着大汉，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之气。
    “现在怎么办？”“等特警过来，必要时可以将其击毙。”
    这种时刻出现的犯罪分子，必须依法严惩。“一会儿可能会误伤到无辜群众。”
    何小天注意到大汉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民众，似乎在寻找脱身的机会。“实在不行，这家伙太凶悍，只能强行制服！”
    警察们也满脸戒备。
    “让我试试吧！”
    何小天并非逞强，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格斗技术如何，顺便提升一下实战经验。
    “你，小心点，别硬来！”
    …………
    “嗯！”
    何小天稳步向前走去。“你不怕死吗？”
    壮汉见何小天靠近，手中的钢管直接对准他。
    “谁不怕死呢，谁乐意去死？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都是死罪吗？”何小天的话让壮汉愣了一下。就在这刹那间，何小天迅猛跃起扑向壮汉。
    待壮汉反应过来时，他的咽喉已被何小天牢牢锁住。
    几次挣扎都无法挣脱，一脚踢向何小天，却被何小天侧身避开并回踢其大腿，壮汉疼痛难忍，被迫后退。
    两名警察见状立刻冲上前，将壮汉按倒在地。
    实际上，这两名警察本有能力单独制服壮汉，只是之前发生的恶性事件让他们心有余悸。
    “兄弟，真得感谢你！若非有你，我们恐怕还得耽误不少时间！”王浩诚挚地点点头，拍了拍何小天的肩头。“别那么见外，赶紧回家过年去吧！”何小天潇洒地摆摆手，朝后方走去。
    “队长，需要通知黄哥他们过来吗？”
    “不必了，就说问题已经解决！”
    王浩回首望了一眼何小天，稳稳的目光中透着对匠屋配阙厂库房的肯定。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年夜饭都准备停当了！”
    穿上新衣裳的何雨水，此刻还真有点书卷气，那条短裙颇具时代特色，头上的帽子更是点睛之笔，比起电视剧里的场景还要生动几分。
    只是让人不禁遐想，若是冉秋叶穿上这身装扮，或许会更加婀娜多姿，毕竟她的身材更显曲线美。
    “这不是回来了嘛，晚上的年夜饭记得把聋老太太接过来一块吃。”
    “大哥先前就说了，待会儿你就去接她老人家。”
    “好嘞，嘿，这么多山货是哪来的呀？”
    何小天回头看见桌上摆放了不少干蘑菇、干辣椒等干货，还有一对野鸡，一只兔子……
    “这个是下午刘哥送过来的。之前我们不是一起下乡放电影嘛，公社几次要送东西给我，我都婉拒了，结果他刚才特意分了一些给我。”
    何雨水有些忐忑，怕被责怪，眼中闪烁着忧虑。她觉得这样接受馈赠像是受贿，在书上看到过这是不妥的，而且之前何小天对于许大茂拿别人东西的行为很不以为然。
    “以后人家给就拿着，但自己不要主动索要。拿是情份，不拿是本分，本分任何时候都要坚守；而人情一旦受损就难以恢复。这些公社送来的干货都是他们的心意。”
    何小天心里明白，食堂主任因贪腐被免职，那个刘哥大概觉得自己独自享受不合适，于是送来一些干货以示分享风险。
    然而实际上，这些都是些山野土产，无足轻重，相较于为放映露天电影付出的努力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大家都不容易，如果不收下，人家反而不安心。
    “明白了！”何雨水点头应道，又问：“二哥，要不要给棒梗他们包点压岁钱呢？”
    “你给他们准备点鞭炮糖果就行了，至于压岁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何小天深邃的眼神凝视着何雨水，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长大了，也开始工作了，要学会独立判断人事。”
    何雨水认真地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转身抓起一把糖和两串鞭炮跑了出去。
    “老奶奶，我来给您拜年啦！”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
    “我说我给您磕头来了！”
    “我没压岁钱给你！”
    “我不需要压岁钱！”
    “你要是带了媳妇儿来，我就给她压岁钱！”
    “您先给我，我帮她保管着！”
    “真是个机灵鬼！”
    “我带您去吃饭！”
    “好哇！”
    聋老太太的房间整洁又暖和，平日里都由一位大妈过来打理照顾。
    每日，当大爷踏出家门上班之际，e厌鸥便会陪伴在老太太身边。而这位老太太亦是精明之人。
    尽管她双眼不大，却能精准洞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