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不过是绣花枕头

    林紫纹很容易就找到了丽人坊，那是一座纯白大理石构架的三层建筑。很具有欧州希腊式的风格。古典优雅。其实何须寻找呢，走在这步行街上，看到那轻纱般的窗帘如紫云般在晨风的飘荡处，就是林紫纹的目的地了。当林紫纹近它时，反而还有些迟疑起。纵使她已经知道在这条街上只有一处丽人坊，并且谢意也告诉她，她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但她还是在那花式的白色大理石门外缓下了脚步。这处建筑太漂亮了，它那内蕴钟秀的韵品，使它在这周围尽是现代化建构美学原理的建筑物中显得独领风骚，鹤立鸡群。它倒是娇柔的白雪公主由于某个错缘，结果不得不与一大堆暴发户的方方正正的亲戚住在一起，呆在这个古城的一个角落中。它的真正位置仿应是在那冰水万丈倒泻下大洋的黑色高崖处。又或是那花繁如锦绣的山丘上中。又或是在那满峰积雪，亿万年不化的孤峭奇峰上的。
    最后令她走进去的是她仰头观瞻时，发现了二楼台的谢意。
    于是她向上面打招呼道“谢总”
    “紫纹”谢意一见到林紫纹，胖脸上神色一松，露出了神彩来。“你来了，快进来吧”他摘下了嘴边的香烟。
    “嗯”林紫纹点点头。她便是走了进去。
    这座建筑里面还是别有洞天的，林紫纹走过一个小穿堂，然后才登阶走了一个内门。在走入内门前，她就已是将里的情形迅速地看了一遍。那内门正入去就是一个白色的采光性很好的前厅子。现在那厅子想就是即将进行服装展示的地方了。现在那里正已是安排了座区，成弧形对着那厅子中的平台。那平台上已是铺上了走毯了。座区中已是坐了不少人了，全是些大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都有，有百人的光景。现在他们都是有些扰乱。虽说大多数人还在等着，但是也有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低下里说着些什么的。
    当林紫纹走进来。一下子全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了。这个气质清峻的女生是谁呢，她是那一个学校的。？？场中的细议也是宁了下来。林紫纹从座区间的道直穿过去。她同时也看清了来的学生是那一方面的，她几乎吃了一惊，差不多南郊有些名气的高校都有人在，因为他们不是穿了校服，就是佩了校徽的。林林总总少说也有二十多家高校吧。
    她就这么走过去。不久，那些大学生们便是恍然大悟，这个女生并不是来入座的，而是她是个模特，没看见她正向那个中年矮胖的秃子走去么。一种淡淡的情绪在一些大学生中出现了。好啊，不是说九点就开始的么，现在都快八点五十了。模特才姗姗来迟呢，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是洒大牌吗。他们本来就是应邀请而来。谢意就是想办个探风的小型展出。现在要他们到现在才看到模特出现……
    于是就在林紫纹走过后，要对谢意打招呼时。一个声音在林紫纹身后响了起来，这大也不大，小也不小。但是它已足堪厅中每个人听到。——“绣花枕头”
    林紫纹微微一惊，她转过头来。她当然知道，这是针对谁的。太明显了。她一回首。就是对上了两道充满高傲与不屑的眼光。它们是来自于一个男生。那个男生面容斯文白暂，他坐在人群中也是显得很醒目。他双手插在兜中，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带着三分倨傲，七分冷漠正在向林紫纹看来。那副金丝镜框的眼镜虽是给他添上了几分儒雅之气，但也是没能削减他那双眼睛射出来的那种讥笑与冷嘲热讽来。他仿在正向林紫纹挑畔“不错，就是我在说你”
    林紫纹淡然回过首去。跟人呕气对于好来说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骂由他骂，能损我半毫一分么。清风拂山岗。林紫纹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的了。再说对他应战，又有什么好处了。林紫纹现在是一个西安市普通又普通的民办高校的学生。学校的功课能否持得过去她还是无定数的。而这个男生身上是交大的校服……
    她只与那个男生目光一对撞后。就轻轻移了回来。向谢意打招呼“谢总，我没迟到吧”
    “没有”谢意说。“不过时间快到了”他微笑说。林紫纹一来，他居然放心不少了。”淮备出场吧”
    “好的”林紫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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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展示会居然只是林紫纹一人唱独角的，谢意没请一个模特来。林紫纹感到很惊讶。“谢总，我一个人行吗”那时候，她在化妆室中问的。
    “你当然行的，紫纹”谢意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本来就是个学生，让你来担当实是最适当不过了。，放心，以我老谢的生意人眼光，紫纹我不会看错人的”
    跟着他又是解释般说。“这只是先打个广告，看看风声而已。正如电影中的预告片，一定要短，要精彩，将最好最有打动力的镜头。我要她们干啥呢”他这么说。林紫纹只好听从。
    果然是谢意那生意人的眼光看对了罢。林紫纹当她在今次展会上，第一次出场时，她掀开那帘子，身上穿的是一件淡兰色的夏装优闲服。当她刚露面时。那近百名大学生便是全静了下来。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将眼镜向上推了推。就在她不徐不疾向前走时，周围便是一片低低的细响，那是女生们在倒吸口气。淡薄一笑后。林紫纹向回走。身后又是一片小潮退去的细音……
    林紫纹第二件出场的衣服是套装。颜色依林紫纹看，那是太鲜艳了。不过谢意不以为意“这才好呢，充满夏日的火热，充满热情，这正好能吸引注意力”他说得也不错。林紫纹上场后，第一次感到那些男大学生眼神变得火辣辣的。而那些女生则是目光复杂，又羡慕，又是嫉妒，似乎眼睛中也要变出手来，将那衣服剥下，……换为套到自已身上去，然后对镜子照上半天……
    第三件衣服是蓝色百折裙，朴素大方。还配上那圆顶有边的，扎着蓝色帽带的遮阳小帽子……当林紫纹走来时……观众们只觉得如一片清爽冰凉的海浪向自已缓缓推来……
    瞧着在座大学生们的如痴如醉在自已亲手剪裁出的世界中……谢意心中惬意极了。他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了。果然自已眼光不错，林紫纹的确是块无双的宝石，只要抹去那浅浅的积埃，她就会大放光华，闪闪灼灼。也许有女生比她漂亮好看。但是她们能有林紫纹那种气质么，那种从容恬淡，渡飞瀑乱云如踏雪赏花般的明华气质，清鲜脱尘。可以那容光与气质和而为一，混为一同。如水乳交融，毫无雕刻勉强之痕么？？不能啊，世间也只有一个林紫纹，具有这种魅力！！
    那么好好珍惜她吧，她会给自已带来也许想不到的成功的，他心中微笑想着……
    直到落幕后的爆发出如雷的掌声才将他惊醒过来。林紫纹本想退到台后的，但是却给那些大学生全截了下来。
    “小姐，你贵姓啊”
    “可以留个电话给我吗”
    “你的皮肤真好”
    “实太惊人了”……表达倾慕的，要结交的，表示祝贺的，表示惊叹的……全围了上来。林紫纹那能应付呢。她只好面带微笑，在众人包围下连连点头。表示应付。谢意忙上来为她分解，好一会才将那些热情如火的大学生隔开来。不过他们仍是看起来兴头未尽消。
    “谢先生，这是你的表格”一个大学生说。“我差不多全打上满分了，说实话，林小姐今次展出是无可挑剔的。”
    “我的也是”“我的也是”……每个大学生都是这么说“一份份表格递了上来。谢意张开嘴笑个不停。连连说：多谢了，多谢了“
    只不过，”我的不同”一个显得冷淡的嗓音响了起来。“谢先生，这是我的打分”
    “多谢了！！”谢意习惯的说。不过他瞧那里一看。顿时便是愣了下。“多谢了”他说。然后也把它收了起来。林紫纹发现那上面全是o。这个男生不就是那个开始时用那种不客气的目光看着自已的那个男生吗？？
    “凌宁，你实在也有太过份了”。一个女生抱不平说。
    “过分，我还是说实话呢”那个叫凌宁的男生道“迟迟到来，人品都差到这地步了”他讽刺地道“我没倒扣她分也算手下留情。”
    “凌先生，你说我不要紧，你说紫纹也是太过份了”谢意冷冷道。
    “也是，凌宁，，林小姐没得罪你吧，用得着这么说她吗？过分了”一个女生叫道。
    “我是想说就说的，不行吗”凌宁冷笑道“林小姐……”他向林紫纹望了一眼“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你你……”……双方竟是吵了起来。不过大多数人沉默了。只是看着。凌宁倒也是口快舌锐，一个人和七八个人对战一团，居然也不见差多远。
    他们慷慨激扬……全没注意到林紫纹了，林紫纹那时蓦地愣住，不过是绣花枕头！！这七个字差点就将陷在喜悦耳中的她震昏了。自已真的成了个绣花枕头了？？自已是愿意做个绣花枕头的吗？？
    （嗯，偶越来越讨厌安排林紫纹做模特了，这个设想一开始想来就偏了，……，至少让林紫纹吃些苦才好，做模特？？不符合偶构思的一个努力奋斗的丽人爸爸形象的！！也不太合她的性格！！于是偶决定，再过几节，就让林紫纹换份工作去！！去你吧，模特……林大大再做几节，说不定全书就毁了，一个彻底女性化的林紫纹，偶寒……偶要写一个英气飒爽的丽人爸爸！！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做模特这件事就是当林大大犯了糊涂好了，谁叫她是人呢！！哈哈，信笔写下，不胜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