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安是丝毫没有不悦,若是用祁家换个鬼门,那也算是值得了。
转过日子来,罗影的鬼门的确是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解释了那日说祁家的事,仅仅是听到了流言。
纵然是有人再心存怀疑也不会去一问到底,连鬼门都不再在意的问题,又事不关己,何必一定要知道个真假呢?
祁景安让人盯紧了鬼门,巴不得罗影再来踩一脚祁家,这样他直接掀了鬼门也未尝不可。
又不是姜云笙那种长生蛊,杀不得,一剑下去定穿罗影一个透心凉。
清君门溃散只在朝夕之间,这世上从来都不缺落井下石的人,条条罪状已经让清君门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鬼门清扫得十分干脆,清君门一众皆已伏诛,也不过是几日之间的事情。
仅仅几日之间,大凉退兵。
并非苏彦用兵点将之故,而是大凉主动退了兵。
这是退,而不是兵败。
用不了多久,便会卷土重来。
“将领怯阵,用兵大忌,还不如到时候让我上阵。”秦青岚来到这里没有多久,便是将这苏彦封的大将军看的清清楚楚。
姬曦摇头,道:“只会授人以柄。”
他亲赴边疆的确是能够稳住大局,只是边关,无人可用。
一旦大凉重兵犯关,那就是战火重燃生灵涂炭黎明遭殃,雁门势必血流成河枯骨累积。
日后国库亏虚,苏彦势必以重赋征天下,到那时候,关河不保江湖不安民不聊生,那就是内忧外患,那这南盛的江山……
他在边关多年,朝中无良将,即便是有,也会被雪藏,可惜他姬曦只是一个军师,手中没有大权。
“青岚,他们退兵未必是好事。”姬曦看得通透,这木已成舟的局势,是战是和,他一清二楚。
秦青岚点点头,道:“守雁门,可有良策?”
姬曦轻轻应了一声,答道:“我早有安排,守雁门不成问题,只是除了雁门,别的地方也热闹得紧。”
此次苏彦下了严旨,要他务必做好万全之策。只怕是除了雁门,朝中也出了问题。
至于是什么,姬曦不得而知,确实能够肯定,这件事一定让苏彦明面上不好发作。
“你说是什么呢,青岚?”
秦青岚立刻反应过来,姬曦指的是江湖中的事,清君门,苏彦亲自安插在江湖中的清君门。
这本就是暗中布置下的,如今溃败,他也只能暗中接受这个果。
“苏彦花了二十一年,如今付诸东流,付诸东流但也算不得什么,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姬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个帝王做到了这种境地,也算得上一种悲哀。
最终叹了一口气。
这南盛的江山,只怕真的就要摇摇欲坠了。
一直到战事稍息,姜云笙这才空出了时间。一来是,为了姜云笙回国打了掩护,二来,便想知道如今镇守雁门的是哪位将领。
他们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万事俱备,甚至,这南盛的将领也不足为惧。
南盛江湖的势力蛰伏待机,至于雁门,除非二十一年前的苏逸和苏醉能够回到雁门,否则无人可挡大凉铁蹄。
剩下最后一个需要解决的,就是秦夜泊,以及传闻颇久的护国宝藏。
护国宝藏也仅剩下慕容家剩下的一部分,只是秦家交出来的东西……
姜云笙看了许久,找不到任何问题,却也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违和感。
或许是他疑心太重,也或许是这个东西拿到的,相比于慕容家凌家南宫家过于容易,才会让他疑心大起。
“今夜布宴,秦教主远道而来,是该好好招待招待,礼数自然是不能亏了。”姜云笙目光落在门外,清君门估摸是已经被铲除了,不过也无妨。
等到入了夜,姜云笙便是差人请了二人。
大凉王不在此处,姜云笙身边坐着陆从秋,以及姜殊嫦。姜穆在列,却是未见到姜鹤山的身影。
这地位高下立见。
说来也是,秦夜泊无官无爵,也非使臣,实在是没有资格让大凉王来见他一见。
“秦教主,时副教主。”姜云笙起身,道:“这几位应该都已见过了,不必再介绍。”
“是。”秦夜泊回礼。
时绍星当初入了清君门,却也是不曾见过姜云笙的。
几个人坐在这里,秦夜泊倒也是坦然。
“秦教主想不想拿一个大富贵?”姜云笙面上带着笑容,目光落在秦夜泊身上。
秦夜泊却是问道:“……姜云笙,你到底是谁?”
姜云笙歪了下头,显然是没有明白秦夜泊为什么问了这一句。
“你到底都替换过谁?”
“为何这么问?”
秦夜泊认真想了想,道:“你活了二百多年,能够利用清君门和张庚衍,也定然利用过其他人,为了到了今日,雁门依旧不破?”
姜云笙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将杨孤雁的事情说给了秦夜泊。
时绍星不知秦夜泊听了作何感想,他也只觉得万幸,万幸沐清歌精通蛊术,不然此行,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竟是如此。”秦夜泊想法与时绍星如出一辙。
“秦教主宽心,你我若是精诚合作,我定不为难你。”姜云笙承认,秦夜泊和杨孤雁有些相像,与这样的人结交,的确是快事。
“姜先生是想我行叛国之举啊。”
姜云笙嗤笑一声,道:“叛国……你若是生于我大凉,何人敢对你不敬?更可靠你别忘了,你的秦家。你往前一步,是数不清的荣华富贵。”
秦夜泊早已做了决定,若是此计与秦家必定会舍弃一个,那么他舍弃的,一定是秦家。
而姜云笙恰恰是笃定秦夜泊一定会为了秦家而选择妥协。
“荣华富贵,我取之无用。至于秦家,姜先生实在是不必以我秦家来威胁我。”
姜云笙点点头,道:“看来今日是劝不住秦教主了,既然如此,你我的情谊就要断了。”
今日的目的,根本不是劝降,他早就清楚,秦夜泊是不会松口的,至少,现在不会。
时绍星心中直道不妙,这姜云笙当真是好生迅速。刚刚转过手来处理这件事,转眼之间便可痛下杀手。
“你我之间,何曾有过情谊?”
陆从秋和姜穆同时起身。
“秦教主同不同意,是秦教主的事情。能不能让秦教主点头,才是我的事情。”姜云笙甩了一下衣袖,看向了姜殊嫦,笑道:“阿嫦还要继续看戏么?”
姜殊嫦却道:“既然秦教主擅使枪法,不如寻把枪来,也让我看一看,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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