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偏偏又回来了,还跟钱迪暧昧不清。”
秋疏桐忍不住出声打断她:“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你自己心里清楚。”
“嗯,我现在清楚了,钱迪都跟我说了。”周苡洁慢慢道,“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究竟有多离谱,又给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过这么多事,所以我打算帮帮你。”
她说的是帮,说明她并没有切身地感到抱歉,之所以会选择在今天将事情说出来,也仅仅是因为钱迪给她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真相,令她觉得自己在无形中做了伤害他的事。她选择把证据交给池零露,也是想要向他赎罪。
秋疏桐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手里捏着文件纸,心里有股没来由的气,不知道该对谁发,只是紧紧地盯着周苡洁,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
沉默对视的时间里,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秋疏桐掏出来看了眼,发件人是陈焱,问她:【露露啊,你今天去医院了吗?】
秋疏桐的眸光闪了闪。
没有多做思考,秋疏桐很快地给她回了:【一会儿去。】
手机不再响起,周苡洁也不再多言。秋疏桐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什么话要说,倏地站了起来,抓起那迭数据走出了包厢。
门口的服务员礼貌对她说:“欢迎下次再来。”秋疏桐向其点头致意,加快步伐往外走。
从茶馆出来,秋疏桐感觉心情格外沉重。明明室外光线大亮,她却感觉自己看到了昏昧的黄。她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天边的太阳,总觉得内心复杂难言。
楚恬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说同朋友吵了一架,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真相如何,楚恬也没有细问。
周苡洁的证据给秋疏桐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可真相摆在面前,她却并没有感到一丝轻松。
她一直都以为池零露和周苡洁的关系不好,是因为池零露发现周苡洁是她爸爸婚外情的孩子,是他偏心的根源。她不明白一个父亲的心为什么可以偏得那般毫无理由。后来听陈焱提起池于礼并不是池零露的亲生父亲,她又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的行为。毕竟对于别人的孩子,莫名冠有自己的姓氏,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内心舒适。
如今得知事实真相,回想过往种种,她又觉得特别得荒诞,特别得无力。就因为周苡洁的嫉妒,池零露被池于礼记恨了这么多年。他不断地想要从她嘴里套话,生怕她在媒体镜头前公开他们的事迹,联合孙宇等人,设计各种场景试图害她。
秋疏桐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池零露当时莫名被人喊去拍摄现场的画面,又因为对助理的信任,喝下了那瓶足以令她沉睡不醒的水。
爆破发生的那一瞬间,或许孙宇和池于礼都感受到了解脱,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至于她怎样了,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
如果没有周苡洁的横加阻挠,或许池零露就不会遇到那些意外,说不定现在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做她任性娇气的小公主。
秋疏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保姆车的后排落座。
整辆车都十分安静,周围也没什么人,楚恬和司机朝后看了眼,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去哪里。
秋疏桐侧目望向窗外,手指紧紧地抓住这些资料,在脑中默默思索了一番,视线重又落回眼前的这迭数据。
这里面有对池零露而言极为关键的证据,她不能带着它们四处乱跑。秋疏桐很快地给夏苒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在哪,方不方便过去找她。
夏苒先是奇怪于她会主动联系,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儿惊讶:“怎么啦?”
秋疏桐回她:“我有事找你,你现在方便吗?”
夏苒微微顿了顿,很快回以“方便”二字,迅速将自己的定位给她发了过来,秋疏桐给司机看了眼地址,让他将自己送去了她家。
这是秋疏桐第一次来夏苒家,很精致的一栋别墅,大概是定期找人打扫卫生、通风,整栋楼看起来干净又清爽。她迅速地抬手,摁下了门铃。
“来得这么快。”夏苒过来给她开门,“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这么着急。”
“能不能进屋聊?”秋疏桐问她。
夏苒点点头,当即给她让了个道,并邀请她上了自己的书房。
秋疏桐在沙发前坐下,看了眼周围,拿出那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一阵杂音过后,录音笔内的男声传了出来。
这声音实在太过耳熟,刚听到他开口,夏苒的脑中便飞快地闪过一个名字,她不解地看向池零露:“池于礼?”
“对。”
夏苒微愣,问她:“你从哪儿搞来的?”
秋疏桐没有多加解释,示意她继续听。
夏苒配合地保持安静,又往她这边靠近了些,低下脑袋认真听。听完,夏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艹,果然是他,他妈的!”
“你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要置你于死地?”夏苒紧皱着眉头,说话时眼神看起来十分凶狠。
秋疏桐拿出其他的资料递给她,夏苒看到那张照片时,当即明白过来什么,只是觉得十分奇怪:“这照片你拍的?你什么时候拍的?你不是很早就出国了吗?还有,你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些证据?你恢复记忆了?”
之前池零露一直都说自己失忆,过往经历之类的一概不记得,如今却突然变出这么多证据来,她猜她一定是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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