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苦无一行人等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严肃起来,当即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苦无尽心竭力地安抚着柳彩彩的情绪,试图先让她冷静下来。
……
随着画面一切,众人已经转场于客房之内。
五人围绕一张圆桌相对而坐,不过注意力却是齐刷刷地聚集到了柳彩彩的身上,使得柳彩彩在一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瑞霜十分细心地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柳彩彩的面前。
柳彩彩颤抖着双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接过茶水,并道了声:“谢谢。”
柳彩彩握紧热腾腾的茶杯,却是没喝一口,忧心忡忡、惴惴不安的神色看上去还是有些迟疑。
“柳姑娘。”苦无轻声细语地唤道,“你刚才说……这一切都是苏心漾逼你做的?”
柳彩彩面露难色、满脸愁容,慢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加以肯定道:“嗯,她以我父母的性命为要挟,强迫我为她做事。因为苏城主的饮食起居一向由我照顾,所以从那一天起,娘娘就找上了我,让我为她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苦无长叹一口气,火冒三丈、义愤填膺地厉声呵斥道:“没想到我等先前的种种臆测到最后竟然都是真的,苏心漾当真是这样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野心勃勃之辈,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谁又能想到,苏心漾表面上和苏城主恩恩爱爱、情比金坚,结果背地里,竟然会这般加害于他呢!”
边映棠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进而愁眉不展、疑惑不解地问:“柳姑娘,苏心漾可有告诉过你,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吗?”
柳彩彩平心静气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爱莫能助道:“娘娘从未向我提及她这么做的缘由,我不过小小的鱼肉而已,只能任凭她摆布。故而她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事关娘娘,我也是知之甚少。”
“她还能为了什么?”何念安相当笃定地说,“我看她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王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以下犯上、谋权篡位,乱臣贼子,其罪当诛!”
何念安说完这番话以后,不禁横眉怒目、青筋暴起,气冲斗牛、怒不可遏的样子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苏心漾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当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
瑞霜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忧心惙惙、惶恐不安地说:“苏心漾固然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但当务之急,应当是先救回苏城主才是,否则就凭我们几人的身份,着实不方便动她。”
“嗯,言之有理。”苦无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进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柳彩彩的身上,表示赞同地附和道,“柳姑娘,你可知道苏心漾平日里,一直给苏城主下的都是些什么毒?”
“这……”柳彩彩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在内心好一番挣扎过后,还是愁眉莫展、无能为力地说,“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是一包白色粉末,至于其它的,我当真是无从知晓了……”
“白色粉末?”何念安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愁眉苦脸,惆怅万分地抱怨道,“这世上的白色粉末多了去了,我们怎么知道她用得究竟是哪种毒呢?”
何念安的这番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白色粉末千千万,毒药更是数不完,单凭白色粉末这一条线索根本不足以判断苏心漾用的到底是哪种毒药。
边映棠抿了抿干枯的嘴唇,进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终于急中生智、灵机一动道:“有了!”
“薛姑娘有办法了?”苦无就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倏的一亮,进而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边映棠的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进而古灵精怪地出谋划策道:“既然苏心漾现在还会往苏城主的饭菜中投毒,那何不让柳姑娘替我们带一包出来?柳姑娘按兵不动、隐忍不发,假装还在为苏心漾做事,事成之后,再把毒药交给我们加以研究,势必可以认出这包毒药是何来历。”
“诶!”瑞霜眼前一亮,饶有兴致地附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啊!柳姑娘,你怎么说?”
柳彩彩仍是一副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的样子,始终提不起兴致来,进而愁眉锁眼地扼腕叹息道:“没用的,娘娘行事谨慎,一般都是由她亲自投毒,然后再把饭菜送出来给我,而我根本没有接近毒药的机会,也只是有那么一回偶然的机会,才得以看见毒药长什么样而已。”
“竟是如此……”边映棠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灰心丧气起来,进而神思不属、坐立不安地说,“看来这个苏心漾远比我们想得要难对付得多。事关重大,恐怕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才行了。”
“可是时间不等人。”苦无皱着眉,苦着脸,一针见血地提出了异议道,“我怕我们能等,可苏城主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住。他的病情逐渐恶化,身体状况愈发糟糕,恐有生命之虞。我们已经没时间跟苏心漾耗下去了,必须尽早取得解药,还苏城主一个公道才行!”
瑞霜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进而作古正经地问:“小和尚,你想怎么做?”
苦无面不改色心不跳,郑重其事地提议道:“我们去找苏心漾,当面对质!”
……
苦无所做出的决断犹如一把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众人的身上,使得众人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进而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
边映棠眉头紧锁,好似荆棘丛生,而后不敢相信地问:“苦大侠,你当真想清楚了,要去找苏心漾当面对质?”
“苏心漾铁腕厉辣、辞色锋利、有权有势、声势浩大,非我等朝夕之间所能擒获,还望苦无兄三思啊!”何念安哭丧着脸,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已经想好了。”苦无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坚定不移地说,“虽然确实有些唐突冒昧,但是按照现在的形势,我们也只好无惧风雨、迎难而上!有薛姑娘这个人证在,我们未必会败下阵来。到时候叫上戚公公,请他做个见证,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从苏心漾那里拿到解药!”
说罢,苦无炯炯有神的目光当中竟燃起了熊熊烈火,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将这里夷为平地,不过这也足见其决心之大了!
就在几人纷纷起身打算采取行动之时,柳彩彩却是心乱如麻地脱口而出道:“可是我的父母……”
听到此处,四人赫然止步,进而各自对视一眼,这才忽然想起来苏心漾还有把柄在手。
“对啊。”瑞霜眉梢一紧,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我们不能任由柳姑娘的父母任其摆布,如若不将其救出,照样会有人为此事付出生命的惨重代价!”
苦无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进而纠结了好半天,愣是迟迟做不出决断。
就在苦无愁眉莫展、束手无策之时,边映棠突然语出惊人道:“柳姑娘的父母不如就交给我和何念安前去营救吧?”
“你们两个?”苦无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惊喜万分地问。
“嗯。”边映棠直接毫不客气地替何念安作出了决断道,“你跟瑞霜姑娘去揭穿苏心漾的真实面目,而我跟何念安去救柳姑娘的父母。这样兵分两路,两边都不耽误。”
“这敢情好!”瑞霜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大牙齿,咧嘴一笑,不遗余力地全力支持道,“柳姑娘,你可知晓令尊令堂的下落?”
“嗯,娘娘每个月都会允许我出府去探望二老一次。”柳彩彩毫不避讳地坦言相告道,“他们就在城西郊外的一个破败屋子里,那儿有官兵驻守,很是显眼。”
“那好。”边映棠条理清晰地说,“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行动。柳姑娘,令尊和令堂交给我和何念安,你跟苦大侠和瑞霜姑娘走,给他们做个证明。”
“嗯,好!”柳彩彩二话不说地一口答应道。
……
随着画面一切,边映棠和何念安已经骑着快马向西边疾驰而去!
而苦无、瑞霜、柳彩彩一行三人叫上戚茂梧后,则是火急火燎地往苏心漾所在的万柳宫奔突前行、快步疾走!
戚茂梧问他要带自己去哪,结果苦无愣是不说,害得戚茂梧连问好几声,结果都是白问。
但就凭戚茂梧对城主府地形的了解,他走着走着,一看就知道这是前往万柳宫的方向,可去那到底干什么,戚茂梧可就实在是不得而知了。
“苦大侠,咱们来万柳宫做什么?这可是娘娘的地盘啊!”
“我知道。”苦无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干脆利落地回应道,“这说明我没走错,我要找的地方,就是这儿。”
“这儿?”戚茂梧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进而把脸上的表情凝成一团,就连上面的褶皱都堆到了一块,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问号,就是把脑瓜子都想破了也想不明白苦大侠此举何意。
“戚公公。”柳彩彩颤抖着声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提醒道,“您就先跟苦大侠走吧,等到时候你就知道苦大侠要干什么了。”
被柳彩彩这么一顿安抚,戚茂梧这才安分下来,不过这安分的时间倒是没多久,就又开始激动起来。
因为苦无大步流星、高视阔步,硬生生地把他带到了苏心漾的寝宫面前。
戚茂梧瞪大了眼睛,瞳孔放大到极致,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哎呀!苦大侠!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可是娘娘的寝宫啊!”
“我找的就是她!”苦无恶狠狠地瞪了戚茂梧一眼,进而对着苏心漾寝宫的大门不管不顾地放声疾呼道,“苏夫人,苦无有要事相商,还请苏夫人速速出来见上一面!”
戚茂梧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相当无辜的模样,进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公然挑衅的苦无,倒是看得如坐云雾、不明所以。
寝宫外面的带刀侍卫见此情形,纷纷上前一步,摆出一个即将拔刀的姿势,进而牛气冲天、愤愤不平地怒斥一声道:“大胆!竟敢骚扰娘娘休息!还不速速离去,否则休要怪我等不客气!”
两名带刀侍卫气势汹汹、势不可挡,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就连格外强势的语气当中都充满了杀气。
然而这并不能让苦无打退堂鼓、就此收手,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那自己便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
今时今日,苦无势必要叫苏心漾付出应有的代价!
于是乎,苦无仅仅只是简单粗暴地瞥了两名带刀侍卫一眼,全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进而一意孤行、固执己见道:“苏夫人,苦无求见!”
“大胆!”
眼看两个不知死活的带刀侍卫就要对苦无一行人等大打出手,可就在这十万火急、迫在眉睫的千钧一发之际,寝宫内却是突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喝斥声:“放肆!”
一听到这两个字,两个忠心耿耿的带刀侍卫便是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就跟见到了自己的天敌似的,心旌摇曳、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受到苏心漾的责罚!
伴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两个婢女分别为苏心漾拉开两侧的大门。
苏心漾带着气贯长虹、排山倒海的君王气场缓缓走出,即使还没有名正言顺地登上城主之位,也已经拥有了一代君王的气息。
她披金戴银、华冠丽服、烈焰红唇、姿容绝世、霸气侧漏、夺人眼球!叫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主。
苏心漾迈着沉着稳健的步伐,无所畏惧、堂堂正正地走到苦无的面前,不过她却是并未在第一时间招呼苦无,而是先稍稍扭头,怒气冲天地瞪了身后的两个带刀侍卫一眼,进而气势磅礴地放下狠话道:“苦大侠乃是本宫府上的贵客,你们竟然敢对他无礼,难道是不想活命了吗?!”
两个带刀侍卫的心中一阵触动,进而出于本能,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后识趣地双手抱拳,低声下气地苦苦求饶道:“娘娘恕罪!”
苏心漾教训完官兵以后,这才重新把视线转移到了眼前的苦无声上,进而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看似好意地冲着苦无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招呼道:“是我管教无方,让苦大侠见笑了。”
“娘娘言重了。”苦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有意无意地冷嘲热讽道,“娘娘权势滔天、气势如虹、位高权重、威风八面,倒是颇有一番一城之主的样子了。”
“哪里哪里。”苏心漾低了低头,惭愧一笑,故作镇定地装疯卖傻道,“现如今城主卧病在床、一病不起,这一城之主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若不勇敢,又有谁替我坚强?若非城主遭此变故、命悬一线,我倒是从未想过女子称王。”
“苏夫人究竟当真是从未想过,还是蓄谋已久、早有预谋?”苦无步步紧逼、疯狂暗示道。
这才刚一见面没多久,场上便已燃起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苏心漾犀火般的眼神就像刀一样锋利,意味深长地瞥了面前的苦无一眼。
再随着她仔仔细细地定睛一看,放眼望去,竟连戚茂梧和柳彩彩也在场。
其实看到这里的苏心漾已经意识到,他们此行前来自己万柳宫的目的一定不纯粹。
不过尽管如此,她一个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还是得做到沉稳应对,万不能功亏一篑、前功尽弃才是。
所以苏心漾还是强装淡定地装模作样道:“苦大侠真是说笑了,这天灾人祸,谁又能躲得过去?我虽暂时称王,但我相信城主终有康复的那一天,至于这城主之位,我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苏心漾游刃有余地辩解完以后,又立马向柳彩彩发起了攻势。
只见她面带一抹虚伪的甜甜笑意,故作吃惊地拉拢道:“诶,彩彩,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已经服侍城主用完膳了?快到我身边来。”
眼看苏心漾就要去拉柳彩彩,但就在这关键时刻,苦无却是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面前,使得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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