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可别糊涂啊!”
魏若枫语句真挚,又含三分卑微。可任谁听去,她此话都像是无形的压威。
“哥儿,你母亲说得没有错,白玉是咱们府里的人,你不能带他走。”老太太叹息说。
李芣苡笑了:“您的意思是我一个人离开?我昨儿个才受了五十板子,今儿个一人走,您是真心想要我的命?”
“是你自己要走的。”老太太说。
“我自己要走?到底是我自己要走还是母亲逼迫的,老夫人您看得比谁都清楚。这个府中从一开始就容不得我李芣苡的存在。但白玉你们谁也带不走,若你们真的要强逼,那你们还真不怕被人笑话。”
李芣苡字字诛心。魏若枫的杀心从不隐瞒,老太太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儿个自己求她时是真真切切的,这些年生,老太太虽说没有向着她,却也没有为难过她。
可昨儿个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若魏若枫要了她的性命,老太太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人啊!拦住白玉!”
魏若枫大手一挥,话音刚落,一大群管家侍卫将白玉围了个水泄不通。李芣苡瞧着眼前这一幕,只觉意外讽刺。看来他们是早早准备好的。魏若枫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白玉紧紧抱着李芣苡,另一只手已摸向腰间的佩剑。自跟了散七上人,他的命已经是上人的。如今跟了李芣苡,他必然要处处以李芣苡为尊。
“住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一声呵斥自大门传来,众人顿了片刻,纷纷朝声音瞧去。一位疯子飒爽的女子大步走入院中。她身着红色骑装,腰间佩戴七节鞭。她走路似带着风,眼中明亮的神采令人过目不忘。
李芣苡心中一惊,罗……罗秋水?
她……她怎么来了?
罗秋水快步走到李芣苡身前,挡着白玉:“我听闻母亲是要把芣苡赶出府去,是么?”
“秋水,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别瞎参合!”魏若枫眼角直跳,罗秋水一来就没有好事儿,上一次李芣苡还在襁褓时,她就处处维护赵嬷嬷,若非她家族显赫,魏若枫早对她出手了。
罗秋水是个直性子,对魏若枫的厌恶从不隐藏:“我的好嫂嫂,我就知晓是你惹出来的事儿,芣苡才四岁,你就将她赶出府去,你真是好狠的心。
这些年生,我丈夫一直拦着我不许让我来永安侯府探望母亲,就害怕我瞧见芣苡在永安侯府的状况大闹永安侯府,如今我来了,果然如我所料,你根本就不会好好照顾芣苡。”
罗秋水是个大嗓门的,说话又是尖酸刻薄,魏若枫被她一顿唾沫星子惹得脑袋突突地疼。她揉了揉眉心,求助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摇摇头,她的儿女们早已分了家,她跟着李禹在永安侯府住着,按理来说她是管不了罗秋水,但这里是永安侯府,她也是有说话的分量。
“秋水,你不要闹,这件事不是若枫的错,都是芣苡不懂事。”
老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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