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阁大堂的上空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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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点后,陶篱竹走上街去散心。她看着街道上的熙攘的行人,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这种烦躁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大脑,压得让她透不过气来。她急切地想找一个宣泄口,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这种压抑弄得疯掉。她发觉自己的灵魂来到这个时空后情绪的波动显得特别强烈,一点点的情绪波动被无限地扩大了几十倍。
陶篱竹避开了熙攘的行人走到了运河边上,白天的运河没有了晚上那种梦幻迤逦的感觉,河上的画舫也褪去了她神秘的面纱,让人一览无遗。盯着静静的运河,回想起画舫中姑娘们的遭遇,陶篱竹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再想到昨晚自己的遭遇,心中的愤怒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两种截然不同的负面情绪冲击着她仅剩的理智。她握紧了双手,默然转身离开了运河边。
陶篱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当她回过神时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刚想嘲弄自己一番,倏地在自己面前出现了五六个黑衣人。面对着一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她四下张望,这里是一个行人稀少的街道,仅有的行人看到这阵势也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开口询问“你可是夜晚?”
陶篱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夜晚的仇家来寻仇了。她唇边溢起了一抹冷笑,如果是平时,面对如此多来者不善并且武功高强的人,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赶紧脱身。但她现在实在太烦躁了,正好想发泄一番。于是她斜瞄着为首的黑衣人,嚣张地说:“没错!我就是夜晚,有何贵干?”
陶篱竹话音刚落,六个黑衣人全部朝她攻了过来。
虽然陶篱竹早有防范,但黑衣人迅猛的攻势着实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庆幸的是她此刻心情十分十分地差,对方凌厉的攻击反而令她的精神紧绷,淋漓尽致的打斗使她心中的郁结找到宣泄口。一时间,她一对六倒也没有显出劣势来。
“嘶”的一声,陶篱竹的衣衫被划破,左肩被利剑划开了一道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左肩上火辣辣的麻痛提醒了她这并不是以前在武道场时的切磋,而是真刀实枪的打斗,轻则重伤,重则丢命。想到最坏的结果,陶篱竹收起了只为发泄负面情绪的心情,专心致志地应付对方夺命的攻击。
左肩上的伤虽然不太重,但对陶篱竹的影响却非常的大。她攻击的动作迟缓了许多,防御也越来越显得无力。想到自己可能会命丧于此,陶篱竹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朝着黑衣人扔了过去。布包的口子在空中散开,里面的粉末散了出来,黑衣人身上或多或少地沾到了粉末。
“散功粉!”惊恐的声音从黑衣人中传了开来,黑衣人乱成了一团。
“果然!她果然是那个夜晚”
“怎么办?我们得罪浣纱楼了!”
“闭嘴,她要真是那个夜晚的话我们早就死无全尸了。追,快追!”
“但散功粉她有”
“不行我我的手脚”
陶篱竹趁着乱,捂着左肩,逃离了现场。混乱吵杂的声音夹着痛呼声断断续续地传入她的耳中,她压住心中的疑惑,慌不择路地乱跑一通,竟也让她回到了运河边。看到自己熟悉的路,陶篱竹心中暗喜,急步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幸好今天她穿的是红色的衣衫,捂住伤口便发觉不了她身上有伤。
陶篱竹进了客栈房间,吩咐店小二打来热水,自己动手清理伤口。在伤口上洒上金创药时,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小脸倏地变得惨白,唇上也毫无血色。她用力地咬住嘴唇,强忍着巨痛。虽然伤口很痛,但她还是暗呼幸运幸好当初有问越歌拿金创药,幸好昨晚有问红叶拿散功粉,要不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冷静下来后,陶篱竹不禁疑惑,刚才那些黑衣人话中的意思是?听起来竟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夜晚,他们究竟是不是夜晚的仇家?如果不是,为什么会追杀自己?还问自己是不是夜晚?
陶篱竹怎样想也想不通个中缘由,叹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今天杀手们失败了,往后肯定会有人陆续来追杀自己。思量了一番,陶篱竹决定尽快离开江宁,前往姑苏悠然山庄。
换下了衣衫,收拾好包袱。陶篱竹猛地想起跟红叶的约定,她昨晚跟红叶相约,在江宁多留几天,看完温柔乡和绝颜合作的歌舞表演再想去处,现在恐怕要放红叶飞机了。陶篱竹苦笑了下,拿起包袱抬脚离开了房间。在柜台托掌柜帮她带话给红叶和结清这几天的房租后,陶篱竹坐着雇来的马车去了码头。
站在码头边上,看着停泊在岸边众多船只,陶篱竹心中一片茫然。
“姑娘是要坐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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