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很快过去,虽然蒙越答应过要来接她们。婉歌对他已不那么期待,就当他是来接祖母的。这几天心慢慢冷下来,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清的味道
    这几天整个将军府很空的感觉,只觉得独自回来少了什么。到了约定的这日,早早来到寺内,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似乎是有些明白的,但蒙越不愿去细想。他想着自己承诺了人不管怎样会守护她一辈子的,那就用一辈子去守护她吧。至于她,能做到的就是给她妻子的名份和地位以及敬重。
    都各有心事,往日里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默契消失殆尽。随着气温的降低似乎心里的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
    晚上,婉歌拿出镯子很抱歉的对蒙越道:“在白马寺内不小心摔倒磕坏了手镯,真对不起。”婉歌一边试探着,然后一边打量对方神色,果然蒙越身子微僵了一下、下意识的抿唇,婉歌从这个动作读出里面透出的信息,他是知道手镯里面的东西的,抿唇说明他心里不自然,虽然知道还是忍不住试探,一是试探他知道与否,不要自己误会他,万一他买的自己也不知情呢!二是试探这个男人到底心里有没有自己,如果对方关心你肯定会先问你摔得怎么样,但是如果这个人不关心你则会去看手镯摔得怎么样了。
    过后蒙越收起镯子道:“我到时候去找人看看能不能修好。”听着这般回答,婉歌微闭了下双眼也不甚在意了。
    虽然心里知道是什么结果,还是不死心的要求证,但是真的确认后,她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放在袖下的手指微抖。
    看着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蒙越心里跟着一紧,以为她是在意他送的东西,破天荒的开口安慰道:“东西摔坏了没有关系,我再送你就是。”殊不知听了他的话她更难受。
    接下来的日子,婉歌忙着自己的事,详细列了计划表,想着心里隐隐约约的想法忍不住有些激动。拿出银票交待无痕去京郊附近置办庄子,最好大一些,遇到合适的就买下来,暂时还不着急,以后会用到的,然后是在城中西边繁华富裕之地置办一所宅子,用不着太大,东西采办齐全,尽快打理出来。婉歌有个疯狂的想法。她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冷静。
    第一场大雪来时,婉歌收到了来自郡主的帖子邀请她去王府赏梅喝酒,婉歌亲自回帖答应会准时赴约。
    到了赴约的日子,婉歌有着所有女人的共性:爱美,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额头坠着长三角额饰,梳了新颖的发型,头上是细细的链子串的白色白玉珠子间隔的缠绕着整个头,有的地方垂下来,给自己化了艳丽的妆容,并在左眼眼睑尾贴了三个小小的亮色饰品,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异域风情,可谓是花足了力气。因瑶郡主和王文雅如此交好,自己必定会遇上她。女人总是很幼稚的。出门时在大门外碰见了同样出门的蒙越,蒙越眼里闪过惊艳,便询问婉歌准备出去哪里。
    婉歌以前出门必和他说并征求他的同意,这次好似遗忘了般。此时婉歌微笑着,如常的告知对方要去王府应郡主之约,然后乘着马车离开。蒙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站了几瞬也带着贴身护卫离开。莫言对着竹墨打眼色,竹墨随即去打听。
    骑在马上的人感觉有些烦躁,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安。想着自白马寺回来,婉歌似乎有些异常,似乎一切又正常,每天回到家的日子和往常一样,可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不一样。偏着头问:“少夫人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有?”身边的小厮回到:“回将军,少夫人一切如常,并不曾有异。”蒙越听了还是不能安下心,始终有丝感觉滑过心间,竟快得抓不住。这种感觉让他焦灼。
    贴身属下和小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意一向沉稳的少爷此时情绪明显不对。
    丫鬟们迎着婉歌一行到瑶郡主布置好的院子里,亭子用半透明帷幔遮了起来,里面放着火盆,整个亭子暖烘烘的,桌上已摆好各种瓜果点心,专门的丫头在一旁煮着茶,院落里几株红梅傲然绽放。
    自上次婉歌给瑶郡主梳妆后,她对自己这个表嫂大大的改观了看法。亭子里已有几人坐着聊天,一见婉歌到来,瑶郡主先是起身道:“表嫂来得可晚了,当真该罚。”说着引她到位置坐好,等看清婉歌的妆容后,立马翘着嘴道额头上这样装饰真漂亮,还有眼睛的地方。婉歌先把里面的人看了一圈,果然王文雅挨着郡主而坐,其次分别是定远侯家两位小姐和国公府的嫡女。婉歌很自信自己的妆容,现代的技术真是甩古代化妆技术几条街,于是大家兴致勃勃聊妆容、发型、发饰、衣着……
    王文雅见大家都兴致颇高的围着张婉歌问东问西就引着大家转移话题,婉歌了然一笑对这种伎俩并不感冒,反正女人就是都希望自己是焦点、不希望别的妖艳贱货夺得大家目光。
    婉歌心里嗤一声,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好女人,也不过而而,婉歌并没有带着偏见去看她。似是故意的,不管提什么话题只要她想都能恺恺而谈,说雪婉歌就说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区别:“南方几乎见不到大雪,于是到北方的南方人看见大雪的反应则是狂奔到雪里,捧着雪扬来扬去或是在雪地里打滚。曾经有人整蛊一个南方人说雪地里的铁栏杆是甜的,于是那人就舔了上去结果知道怎么样了吗?”大家都很好奇怎么样了,婉歌告诉她们:“舌头粘到上面了。”众人哈哈大笑。”
    王文雅提梅花,提作诗然后即兴赋诗一首。轮到婉歌时她就说:“梅花诗我是不敢写的,只因自己以前遇到一个叫王安石的人,他写的诗让我简直愧叹不如。”
    瑶郡主便问到:“是什么诗?”
    婉歌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丫头你真上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大家品了一下,朗朗上口又写出了其中的意境真是一首好诗,大家还没有赞叹完婉歌接着道:“这只是其中一首,后来我又偶然遇到一位叫陆游的大叔,那写的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接着瑶郡主又道是什么诗,快快说来真急死人。婉歌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好队友啊,便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心里暗戳戳的想着,傻了吧,自己好歹背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国学,今天你丫提咏梅,我就遇到过王安石和陆游,明天你提咏其他,我就能遇到过李白、李清照……翻翻记忆起码好多人可以遇呢!
    看着王文雅如此的人都忍不住咬唇拧帕子,婉歌别提心理多爽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看着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她承认是很小心眼,今天就是专门给她添堵的。
    另一处院落木楼上,秦铭诚和自己堂弟们老四老五在一起喝酒谈天。听见远处热闹的笑声便对他道:“今儿你府可热闹,瑶丫头在做甚呢?”
    秦铭诚对四堂弟睿王道:“那丫头开梅花会呢。”便吩咐丫鬟去看看什么事这般开心。
    于是就有后来丫鬟对着三人禀告亭里情况,几人听着有人在大雪天舔铁栏杆,想着舌头粘上面的景象全都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待听到王安石和陆游写的诗时,都拧眉细品,却是好诗。秦铭宇道:“写这诗的人文采非凡,只是我孤陋寡闻,并不曾听过二人。看来大隐隐于世是真的有道理!”只秦铭睿若有所思,似乎这位蒙少夫人总是能念出好诗词来。
    宴席散去,几人同路从王府驶出,刚出府门车夫就禀报道:“少夫人,少爷来接你了。”婉歌撩开车帘看见他肩上的雪道:“你专门来接我吗?”声音足够旁边还未离开的马车听见。只听蒙越:“嗯。”眼神却向旁边王家马车一扫,婉歌微抿了一下嘴唇,感觉自己心里似乎莫名的又被扎一刀,明白不是因为自己,却并不表现出来:“要一起坐马车吗。”“不了。”婉歌放下帘子闭了闭眼调整情绪吩咐启程,这样真的很难堪。
    晚上房事过后,蒙越似是察觉到了婉歌的一些改变,虽然还是会在自己回院时迎接自己,还是会准备好热水饭菜,衣帽鞋袜,床上依然热情。但是就是有些不同,他不懂,头脑里闪得太快,快得他抓不住,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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