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三天之后，李秦就与雅达利完成了版权转让合同。
    他将《中国方块》的街机+家用游戏机版权一块转让给了雅达利公司，为期十年，价钱与先前商议的一样500万美元+10%销售分成。
    现在只等一周后版权转让费到账，这份合同就正式生效了。
    李秦也稍稍留了个心眼，电脑版权依旧在他手里。
    雅达利方面也不在意，这时还没几个人预测到未来个人pc的发展，布什内尔更是瞧不起“个人电脑”概念的典型例子。
    此外，李秦还加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修改这款游戏的名字。
    布什内尔同样不在意这个要求，尽管华裔一直是美国社会最受歧视的底层成员，种花家也一直会是西方摸黑的模板。
    但得益于不久前鹰兔正式建交，现在鹰酱对于联合种花家一块抑制邪恶毛熊的策略普遍是支持态度，未来十年也将是著名的“鹰兔蜜月期”。
    白头鹰政府在这期间甚至减轻了一点点对兔子的摸黑力度，禁售清单也划去了一半，虽然兔子根本没钱买就是了。
    布什内尔本就不打算改名字，他反而觉得用《中国方块》这个名字能借助这次鹰兔建交的秋风，方便他们进行宣传。
    李秦见到雅达利方面的诚意确实很足，心里不自觉计算起未来的收益。
    雅达利在家用游戏机上的游戏卡带统一售价25美元，10%的销售分成意味着每卖出一份就能获得2.5美元。
    别看现在雅达利vcs只卖出了五十万台，但在未来三年里这个数字会增加到千万级别，他有把握《中国方块》在未来三年里最少能卖出五百万份，这其中的收益非常可观。
    但目前最赚钱的还是街机市场，这时的街机基版售价已经涨到了4000美元以上，整机至少是6000美元起步。
    《太空入侵者》目前在全球卖出了十几万台/块，《中国方块》哪怕只卖出这个数字的一半，那也是难以想象的收益，这一行真的比卖洗衣粉都好赚！
    李秦与雅达利签完合同后，便拒绝了其它公司的合作谈判。
    飞兆和世嘉在得知李秦已经将版权卖出后，只能后悔动作慢了半拍。
    李秦打算好一切，现在只等五百万美金到位，他就去注册一间公司，正式向街机领域进发。
    至于绿卡，等到公司成立后也要着手办理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国发展，现在国内没有合适的发展土壤，商业政策和科技人才严重缺失，这方面至少要等五年后才能初步具备。
    他根本没有时间等这五年，70年代末正是第五次科技革命的起点，未来三十年将进入“it技术和信息通信技术”时代。
    李秦心里很明白，如果不能抓住未来五年的黄金发展期，如果不能趁着脚盆鸡吸引了白头鹰绝大部分仇恨时迅速壮大，等到85年以后留给他的机会就不多了，那时再想发展就会举步维艰。
    李秦甚至不打算在斯坦福大学多待，他必须把握住这次技术拐点，争分夺秒的进行布局。
    但话说回来，他在国外开公司，特别是申请绿卡后，多半要挂上一顶汉奸的帽子。
    “这个骂名逃不掉，干脆我的公司就叫‘联想’吧！”
    李秦脑袋里突然联想出了这两个字，如果“汉奸”的头衔跑不了，那就干脆带上一顶“美帝良心”的帽子，也算曲线救国了。
    如果两头不到岸，那岂不是愚蠢透顶？
    …………
    这一周的等待时间过得很慢，李秦感觉自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但总算是等到了雅达利支付五百万美元版权费的好日子。
    上午银行刚开门，李秦第一个就杀了进去，准备成为1979年的百万富翁。
    但很遗憾，他的账户没有任何进账。
    李秦马上安慰自己时间还早，雅达利的财务部转账需要时间。
    于是，他开始耐心的等待。
    然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银行关门了，还是没见到账户有任何数字上的变动。
    “tmd玩我呢是吧？！”
    李秦这下愤怒了，他可是连汉奸都当了，这要是敢耍他，真当锤镰家族的人好欺负吗？
    但是布什内尔办公室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李秦从中午就开始打，一直打到银行下班也未能联系到这位硅谷名人。
    “不应该啊！”
    李秦这时反倒冷静下来，布什内尔又不是骗子，他和雅达利连合同都签了，怎么想都没道理反悔啊？
    他觉得这事应该另有蹊跷，雅达利不是一间小公司，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没道理对白纸黑字签好的合同出尔反尔，那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李秦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了，他准备明天到雅达利总部看看究竟。
    “哥，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李唐听说雅达利没有履行合同转账后，第一时间觉得他们被万恶的资本家给骗了，随即抄起一根撬棍，整个人杀气很足！
    “应该不会，那份合同我事先拿给法律系的教授看过，签约时有律师在场，不可能有什么陷阱。”
    他倒是不怕雅达利单方面违约，那份合同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雅达利很难做手脚，再说一家国际公司有必要为了五百万美金就拿声誉做赌注吗？
    李秦正想着呢，公寓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我要向你抱歉。”
    李秦接起电话就愣了，居然是布什内尔打来的？
    布什内尔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有些落寞，甚至有点凄凉了。
    “李，我白天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没有接通，我想你应该知道事情出了变故。”
    “没错，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李秦虽然这么问了，心里却暗道：光听你这幅身患绝症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你这边出了变故。
    “抱歉，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雅达利的总裁了。从明天开始，我将是披萨时代剧院的总经理。”布什内尔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一度以为这里的披萨很有名。可他们却告诉我这是个人名，我想这个叫披萨的混球一定很喜欢吃披萨！”
    李秦的脸上满是蛋疼，这种冷笑话傻子才会笑，但他能听出布什内尔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怕不是气得失了智？
    最蛋疼的是这货什么时候被赶下台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被踢走？
    “我想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希望我们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也希望还有这个机会，但现在我很难顺利组织语言，挂掉电话前我想说，你的游戏真的很棒，他们认为我是在浴缸里被水淹没后做出的决定，但我不觉得这是个错误，他们将来会为自己的愚蠢而后悔。”
    李秦彻底明白前因后果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布什内尔既然被华纳赶下了台，新上任的总裁自然要推翻前任的一切，恐怕连布什内尔的管理班子，这会都被换掉了，否则应该有人通知他才对。
    但这不是他要操心的问题，他现在的麻烦是：接下来怎么做？
    李秦挂掉电话后，哪里顾得上布什内尔死不死，他要马上想好应对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