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吓跑一个！

    飞兆抢先一步见到了李秦，第二个见到他的大公司是“世嘉”，当然这是“美国世嘉”。
    世嘉在1966年变成了美国公司的子公司，从此分成了财务独立的“美国世嘉”和“霓虹世嘉”。
    《中国方块》已经流传到硅谷，正在向整个加州扩散，但这个时代的网络还只限于研究部门、大学和政府部门使用，就连同一公司不同型号的计算机都无法互联，传到亚洲和欧洲还需要一段时间。
    李秦丝毫不介意这款游戏被随意传递，这个年代能拿到游戏并且游玩的大都是业内人士，正好帮他起到宣传作用。
    “您的《中国方块》非常有趣，我在几天的时间里就被它深深吸引住了，这是我玩过的最令人成瘾的游戏！”
    安东尼是美国世嘉的街机部副经理，刚见面就是一阵猛舔，丝毫没有一点白人至上的自觉。
    “这就是它的价值，我想一旦普及全球的话，牵涉的利益会相当惊人。”
    李秦顺势说道，这些天从这些人的谈判姿态就能看出来，很多人都看到这款游戏背后的惊人利益了。
    安东尼没想到李秦会顺着自己给的杆子往上爬，闻言多少有些惊讶，中国可是野蛮、落后、邪恶的代名词，眼前这个中国人邪不邪恶暂且另说，但确实和傅满洲一样狡猾。
    “我同意你的看法，但要普及全球需要强大的制造和发行能力，而我们正是为数不多的具备这两样能力的公司，希望你能与我们一同将这款游戏推向世界，那时你将成为闻名世界的天才。”
    “我当然相信贵公司的能力，问题是你们能否能拿出同样的诚意？”
    “当然了，亲爱的李，我正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
    李秦点点头，但没有再接口，他在等这家伙继续说下去。
    安东尼知道该是开门见山的时候了，语气变得正式：“我们希望用一百万美金买下游戏版权，您将在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
    李秦见到他一脸正经的忽悠，特别是那种无意间表露出的“恩赐”表情，差点没被气笑了。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都说“凡事最怕做对比”了，飞兆公司第一次见面就开出了两百万+5%销售分成的价码。
    这可太有诚意了，难怪就快倒闭了！
    他现在很想给沃顿打一个电话，告诉他：小老弟，你再加点钱，我就把版权卖给你啦。
    “安东尼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去从政，因为我发觉你和站在镜头前的政客一样可爱，也一样狡猾。”
    “李先生，难道你觉得这个价格还不够高吗？”
    安东尼有些尴尬，李秦的这番话称得上非常无礼，他心里暗骂一句：“野蛮的中国佬，祝福你今晚被尼哥安抚菊花”。
    李秦这时反问一句：“安东尼先生，你玩过这款游戏吗？”
    安东尼一愣，回答道：“当然了，我不是说过这是一款令人沉迷的游戏吗。”
    李秦又问道：“那么你也一定玩过《太空入侵者》。”
    安东尼马上猜到他想说什么，但只能答道：“哦，那当然了！”
    “《太空入侵者》去年在霓虹卖出了十几万台，两个月前登陆美国，在短时间里就卖出了数万台，此时依旧供不应求。我想请教阁下，我的这款游戏能否达到《太空入侵者》一半的销量？”
    “这个，李先生你要先明白一点，没有人能进行这种预测，更没有公司会先做最好的预测，我们通常会先做好赔钱的打算。”
    李秦高看了一眼这个安东尼，王八蛋还真是一个称职的谈判者。
    “你说的没错，但我对自己的作品有充分自信，我希望能找一个对我同样有信心的公司合作，可惜从贵公司身上我看不到这种信心。”
    他不想再和这个安东尼浪费唇舌，这个王八蛋的口才比他还好，而且十分狡猾。
    “等等，李先生如果对条件不满意，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我是科学家，不是商人，我不喜欢‘慢’这个词！”李秦不等他答话，直接说道，“我们及早摊牌吧，我的条件是500万美金+15%销售分成，这很明显与贵公司的出价分歧甚远，安东尼先生觉得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安东尼无言以对，半晌才道：“我想这不可能，没有公司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李秦却笑道：“不，其实已经有人答应了500万+10%分成的要价，我想再谈几次的话，那5%的分歧应该有希望解决。”
    安东尼彻底愣在原地，他不相信有人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李秦却懒得再理他，主动结账离开了，顺便还给了一美元的小费。
    他现在可不是身无分文，前几天为孙老板制作的那两台《中国方块》的街机，他按照每台六千美元的价格收取了报酬，两台就是一万两千美金。
    这些钱去掉六千美元的成本，还有分给几个同学的报酬，连可恶的税也算上，他依然拿到了大约三千美元的劳动所得。
    这个年代的一万两千美元可不是一笔小钱，孙老板却一点都不嫌贵，甚至还觉得自己赚到了。
    他一个月前买来的两台《太空入侵者》街机，当时每台花了七千美元，现在已经涨到八千美元，连基板都报价五千美元了，还有价无市。
    但即便是这样的税前价格依然有利润，那两台《太空入侵者》街机，还有两台《中国方块》街机，每台每一天都能稳定收入30美元。
    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收入，去掉购买成本、电费和维护费，一年就能收回成本，此后就是纯利了。
    当然，如果很快就出现更好玩的游戏导致旧游戏无人问津，那自然就要赔钱了。
    他先前说的500万+10%分成，自然是半真半假的忽悠，但他至少有把握按照200万+10%的数字谈成这笔买卖。
    安东尼离开时也留下了名片，这位副经理没有权限与李秦谈这样的合作，只能先回去向上司报告。
    但这一拖就成了凉掉的黄花菜，正和嫩模鬼混的布什内尔收到消息，他们的对手飞兆公司，还有世嘉公司都已经和李秦接触过了，这款游戏很可能被这两家抢先截胡。
    此外他还收到风声，华纳这次真要对他动手了。
    如果再没有证明自己的成绩，他只有被赶走这一个下场。
    这两个消息让布什内尔焦虑起来，顾不上先派手下与李秦接触，急忙派秘书邀请李秦到斯坦福工业园区里的一家高档餐厅用餐，他打算亲自敲定《中国方块》的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