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他们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掩护年轻男子躲起来,朱鬼柳双手向下缓了缓,安抚他们。
朱鬼柳就算不看脸也能认出那人就是郭斯嘉,尤其是看他那骚包彪悍的悍马一眼,就知道了他肯定是撇下后面的警车先跑了上来的。
这种事他可没带着她少干过。
朱鬼柳起身,用手机的电筒朝上空晃了几下,郭斯嘉伸手挡住光,顿了一下,就往旁边的山腰跑了过去。
翻过护栏,几乎一瞬间就从山坡上飞奔下来。
而就在郭斯嘉下来的时候,警车、救护车也呼啸而至,红光蓝光闪着通透了半边天。
郭斯嘉冲到平地时,一个箭步朝坐在树桩前的朱鬼柳冲了过来,即使他知道她能给他打电话就代表没什么危险了,但他还是急切地想要查看一番。
朱鬼柳伸手制止了他,似乎是疲惫极了地嘶哑一声,“这儿交给你了,我先回警局”。
严格意义上,朱鬼柳从来就没有处理过任何的案件,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她不是那样的警种。
而且还有一个她没说出口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太累了,总有种透支的感觉。
朱鬼柳有一种特性,或许称为天生的掩饰□□,就算她内心很绝望很崩溃,就算她体力不支下一秒就要倒下了,她也不会在人面前表露。
就像所有猫科动物那般,在脆弱至极的时候只会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待着舔舐伤口,直到慢慢恢复。
所以她必须在自己倒地之前,先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待着才是。
而且最关键的是,朱鬼柳认为自己呆在这儿也没什么用,而像她这样的人是从来都不会做那些浪费时间的事,自然怎么想,都还是先回警局的好。
朱鬼柳看了一眼一旁站立起来的女管家和白发老人,想说什么又顿时想起他们根本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只好点头致意了一下,转身朝山坡上走去。
郭斯嘉在背后弱弱地喊了句“你等我一下嘛……”。
只是抬头看到朱鬼柳那明显带着责怪意味的眼,又想起今天状况频出的警局,他挠挠头,就立马禁言了。
然后乖乖地看着朱鬼柳的身影缓慢穿行在弯曲的山道上。
120的担架和护士从杂草丛生的山坡上匆匆下来了,朱鬼柳让到一旁,看了一眼仍待在空地上的他们一眼,才微不可察地按了按发疼的心口,继续向上走去。
朱鬼柳到了山腰上,刚翻过高架桥的高速路的护栏,踏上水泥地路段的双脚有些不稳。
局长陆秋原和以安国志为首的警长们就围了上来。
朱鬼柳刚想说些什么,却立刻就注意到了一群西装革履的官员和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迎了上来。
现场还有紧随而至的媒体,义警们拼命拦住试图冲过警戒线的人,一片的混乱场面。
朱鬼柳有些懵,看着一脸着急的局长有些莫名奇妙,“呃,局长,我对你们这么迟才来是有些不满,但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连官员和外交部的人都来吧……”。
陆秋原也是无可奈何,他本来正好好地在莫城总局首都安检的情况部署会议上坐镇——因为今天是华国和西国海底隧道新航路的剪彩仪式,各国政要都会莅临参与。
首都警局已经指定好了方案,并在各国政要在华国期间在邻省抽调大量警力来保证他们的安全,所以距离首都最近的莫城警局所做的只是照着计划走就是了。
只不过后来陆秋原接到消息称以s国为首的西国资本国王子理间深秀没有出现,而且还在莫城地界上消失的时候,陆秋原小伙伴想说,他简直都要惊呆了——这么大的事情可真是……他一辈子也没遇到过啊!
直到后来他接到上级的指令,吩咐与s国驻外大使,和首都指派的警局首脑开紧急会议时,并从旁听取意见时,他才算安定了一些。
而一同参与会议的郭斯嘉见朱鬼柳没来,就想出去找她了,只不过被他拦住了。
那时陆秋原可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他虽然很想认识很多大腕人物,不过却不是像今天的这种情况。
尤其是在朱鬼柳没来的情况下,如果郭斯嘉这种实干人才要是走了,没人给他出出主意,那么他这个中央指派的什么实战也不会的文官就彻底干到头了!
他们将卫星定位后各种有效的方法全都尝试过无果,时间已是深夜。
据说那个理间王子是从来不乘飞机的,所以他从水路进入华国后,只能经由莫城公路到达华国首府。
只能通过监控录像知道他们因为几辆莫名的车辆影响,驶错了道路,然后进入到了莫城山城这个盘枝交错的巨大的森林宫殿。
可对于莫城哪哪都是环绕相同的这种山城来说,可搜索的范围几乎等于整个莫城。
所以从傍晚开始,整整两座城的警力都在以他车辆消失的地方为同心圆的各个地方翻腾,虽然耗财耗力,但也没得说什么。
只是到最后那群小鸡贼的s国人还暗示这件事情可能是华国人所为时——这也是华国最担心被误解的。
总督愤怒了,所以他都亲自打电话吩咐他一定要全力以赴火速把案件给破了,给s国人看看颜色!
陆秋原听后简直都要疯了,满地乱转,直到郭思嘉后来趁机寻了机会出去后,被骂了一通,手里拿着朱鬼柳发的警讯回来时,事情这才算有了进展。
陆秋原一想到那个被绑走的人如果真是理间王子的话,就祈祷着那么朱鬼柳可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呐!
可他转眼一想到朱鬼柳那个每次要她去参加队训时就捂着嘴咳嗽“逃走”的体质,就不免又心烦意乱地心凉了起来。
是以见到朱鬼柳这么迅速地一上来,陆秋原不知道该问她,人安全吗?还是问那个人是不是理间王子,就这么张着嘴愣住了。
朱鬼柳的眉轻轻地拧了起来,把询问的目光看向安国志,安国志已是莫城七局三十多年的老警长了,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今天是我们和西国海底隧道新航路的剪彩仪式,其他的人都到了,就只有西国s国的王子理间没有出现。刚刚接到你的消息,我们猜测那个人就是,所以s国的人也赶来确认”。
陆秋原听安国志说完了,也急着道,“刚刚我们把周边的警力都集中开了紧急会议,没联系上你……”。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有些怕朱鬼柳回警局后知道他完全遗忘了她的存在没让郭思嘉出来找她开会,所以才这样急忙解释了一句。
那群以官员为首的人靠近了她,朱鬼柳抬头看他们,心里却想着,怎么会有人在鬼节剪彩呢?难怪会遇上这种事情!
摇了摇头甩掉这种想法,就听到那个为首官员就开始问她了,“朱警司,我是外交部长刘凤瑶。人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朱鬼柳看着那个虽然大腹便便,但却颇有上位者风范的官员微微颔首。
“在我到的时候,三名人质已经被打死了,剩下四人,一个重伤;我打死了两名歹徒,但尸体被剩余的四人带走——人质都在下面的空地上,警司郭斯嘉在照看他们”。
“那,那四个人里面有个年轻男子吗?嗯,他们讲的大抵是古代语,那个年轻男子会讲西国语和国际通用语”,刘凤瑶听毕,问起那个男子,语气终于有些急切。
“我不知道,但待会他们上来就能知道了”,朱鬼柳认真道,眼神诚挚得让那个上位者刘凤瑶都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到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在她口中说出,竟然仿佛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难道她不应该诚惶诚恐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说不出来其他,怎么也得隐晦表白表白她的辛苦,他才好给她升职吧!
噢,她是说过,她打死了两个歹徒。
但那可能只是怕后来麻烦,所以才提前说明吧!
刘凤瑶顿了一下,再问了一句,“那你刚刚所报告的哪些歹徒在哪里?”
这句话总算让朱鬼柳有了些表情,她抬头看着那个官员,眼神平淡,但话语却是冷静而又迅速。
“这里的地势崎岖,山峦连绵,追不到人的。不过刚刚我在以北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射杀了两名歹徒,其他四名歹徒将尸体带走,相信还有血迹可以追踪”。
朱鬼柳定了一下仍有些颤抖的身体,“对了,他们往西边去了,西边有条森林公路是沿着下面的空地和刚刚那个地方的走势穿过村庄的”。
朱鬼柳的话不言而喻,他们很可能乘着汽车转进村庄离开了,而莫城山城有无数的村庄相连……
那样的话,追踪行动等同于大海捞针。
但刘凤瑶还是紧急调来其他警力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有心想问朱鬼柳是怎么从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手中救下人质的,但周围那么多人,还有外国使者,刘凤瑶也只好点了点头,过去护栏处,和早就趴在护栏上的金发碧眼的使者说明了一下,并顺便查看下面的情况。
如水月光下,两个担架上的人都被相继抬了上来。
山坡的这面因为修建了高架桥,所以有一片的树林都被砍去了,只剩漫山遍野的杂草从生,行走弯曲而又复杂的上山道路,担架摇摇欲坠。
女管家被一个警察扶着慢慢走在后面。
而郭斯嘉背着那个不能动弹的年轻男子先行一步到了山腰上。
早有认出是他们的王子的外国使者哭天喊地地飞扑过去,将那个他们口中所说的理间王子小心地从护栏处接了过来。
朱鬼柳看见那年轻男子仍旧僵硬盘坐在移动床架上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唇角勾了勾。
然后对着仍站在自己身边,但头却一直往救护车那边张扬的陆秋原说道,“局长,我还是先回警局,嗯,我不会去别的地方,待会马上就会去做笔录的”。
陆秋原一向不管这个,也不敢管朱鬼柳,自然不会说什么,倒是刚从护栏外翻进来的郭斯嘉凑了上来,急忙说了一句,“那我跟你回去”。
朱鬼柳偏头疑惑,“你不用留下来处理吗?”。
郭斯嘉眉挑了一下,轻笑道,“那些大人物会处理的,你想要我处理还轮不上呢!”。
郭斯嘉的眼里流露出点点笑意,并不再多说一句。
朱鬼柳耸了耸肩,正打算要穿过拥挤的人群,那个外交部的大官员刘凤瑶的手下就过来把她叫了过去。
“朱警司,我们头儿叫您过去”。
那个手下是个白净小男生模样的人,正儿八经喊“您”的时候搞笑到了朱鬼柳,朱鬼柳只好立马跟着他过去了。
那个手下带着朱鬼柳穿过重重包围的人群到达救护车床架的时候,另一辆救护车已经将那个重伤的保镖和白发老人送去医院了。
大小官员,外国使者们和警察们都簇拥着那个坐在床架上的年轻男子。
刚刚那个女管家端庄地站在他的身后,唯有眼里闪现的疲惫可以看出她的状态并不怎么好而已。
朱鬼柳被带了进来,站在那个年轻男子面前,湛蓝色亮洁的天空幕布就干干净净地立在他的身后,让他本就出彩至极的样貌更显清朗。
他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朱鬼柳,然后慢慢伸出了手,郑重地说了一句话。
朱鬼柳不解,询问的目光看向那些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使者,希望他们能给翻译一下。
“呃,理间王子说,我很感谢你。不过我想说你刚刚可以扔下我们的举动显得有些不怎么专业,这并不好,希望你下次别这样”。
其中一个为首的西国外交大使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翻译了一下。
纳尼?朱鬼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又抽了回来,对他话的前半句是听明白了,可是后半句却想不清楚。
不过任谁一下听到理间深秀后面那句带着几分似亲昵却明显告诫的话,都会有些闹不明白的。
不过好在朱鬼柳倒是无比确定他们好像不怎么熟!可以不用忍受这种上级说话,她靠猜的选择。
所以朱鬼柳的表情只是瞬间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句,“不用谢。
嗯……”,朱鬼柳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体无意识轻微地晃了一下后。
朱鬼柳下意识地飞快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如果没其他的事的话,其实你该好好休息,我先告辞”。
朱鬼柳本想说我就先走了,但看周围那么多人直愣愣地盯着,只好话头一转,加了一句话关心起他去了。
朱鬼柳是不怎么习惯笑容的,虽然她小时候经常笑过——在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在的时候,她也算那种扎着羊角辫,穿着各种各样的碎花裙,眼睛弯弯,酒窝恬恬的那种女孩。
只不过后来当她越来越知道生活的艰难,明白有些爱是她永远得不到的时候,她就很不习惯微笑了。
朱鬼柳丝毫不知道她那个笑容笑的多么勉强,不知道地还以为她在咬牙切齿呢!而正当她想欠身离去的时候,那个站在理间深秀身后的女管家就伸手拦住了她。
厉声斥责,“这位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见到我们殿下连见礼都没有,现在又要这样离开。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们殿下的话,你知道你现在……”。那个女管家话讲到一半,被理间深秀微微抬手压下了。
而朱鬼柳听到别人没翻译完全的话就明白时,一个激动差点没跳起来。
像她这种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人给她吃过派头的人,忍耐对于她来说还是基于她的理智尚存的情况下才有的。
所有人看到她的太阳穴一跳,几乎都以为她马上会出言反驳了,吓得她的直属上司陆秋原心跳快了两个八度。
但好在朱鬼柳突然想起来,好像无论各国的大小官员或者公职人员,见到外国王室的确是需要见礼的。
是以西国国家几乎所有国家的王室和华国唯一的王室——x国皇族,如果朱鬼柳见到,都是需要欠身见礼。
这是两个大国之间最起码的尊重——西国和华国都是由地缘组成的国家,到最后对外的时候也渐渐不以我是某某国人,而是只分为西国和华国人。
而任何一国平民因为不属于国家层面的接触人群,只有见到本国王室才要行礼,见到别国王室反而并不需要见礼。
朱鬼柳理亏,只好重新欠身敬了个九十度弯腰的见礼,可当弯下腰去,蓦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那个年轻男子的名号,低头思索了半天无果,最后吭哧了一下,只好道了一句“见过殿下”。
朱鬼柳完事就想起身,不过一刹那间想到好像还要等他叫起才可以起的时候,僵硬地定住又惊出一身冷汗。
待那个翻译示意她可以起身的时候,朱鬼柳一言不发,直起身来静立在一旁,打定主意不再多说。
朱鬼柳心想着哪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啊,这哪里是要给她道谢!
要是真的给她道谢的话,那也不是现在,而且找个郑重的时候。
明明是想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的!还整得这么冠冕堂皇,外加敲打的。
反正忍耐一下再走也就是,端看他怎么吩咐好了,她这样心里想着。
只是——朱鬼柳的眼淡淡地瞟了那个女管家一眼,下颌紧了紧,又收回目光,流光在眼眸里流转。
不可否认,朱鬼柳或许就是那种天生反骨,越挫越烈的那种人,最讨厌听到别人威胁的话了。
哼,什么如果不是她救了他们,如果她没有救他们那她想对她怎么样?
朱鬼柳心里涌起了强烈不满,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却面色冷峻,不再看那女管家一眼,场面一时尴尬下来。
“我叫理间深秀”,那个年轻男子目光温和的看向朱鬼柳,浅浅地笑了,“你可以叫我理间”。
理间深秀的目光灼灼如华,那种高贵得体的仪态让朱鬼柳看了就不由地赏心悦目,想要宽容起来,但朱鬼柳仍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朱鬼柳没有接话,这算很失礼的行为,可是众人看她那笑的样子,又觉得那样要求她八面玲珑未免太过苛刻了些。
毕竟,她好像真是个傻的,什么不知道的样子——还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看着面相是挺聪明的,本身的学识也是不错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做的事却都透着耿直地傻里傻气的样子,带着一股小孩子一眼到底的幼稚性。
不过,按照她的身份和固执的脾性来说,可千万别以为她的破坏力和能力回会那种小孩子的水平,如果你抱着那样的看法和她相处的话,那可就真的会有“意外之喜了。”
刘凤瑶是没指望朱鬼柳了。
所以他径直看向理间深秀道,“殿下,现下的话请由我们警卫队护送您回大使馆吧?待会还会有警员向您询问一些情况,希望您能尽量配合一下”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我们非常抱歉您今天在华国所遭遇到的一切,但今天的事情,必定是有些不法分子的阴谋诬陷,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的”。
刘凤瑶不卑不亢地说着,一边招手,将一个健壮的男子叫上前来。
“这是我们司最优秀的特种兵队长,接下来您在华国的一切行动都将由他保护……”
刘凤瑶正侃侃而谈,不料理间深秀却是捂住嘴咳嗽了一下,指了一下在旁边发呆到天际的朱鬼柳。
转头和那个金发碧眼的驻华大使路克说道,“我希望由她来负责我的安全”。
驻华大使路克说出了理间深秀提出的这个要求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被理间深秀修长的手指指着的,在一旁低着头的朱鬼柳,就连那个特种兵队长也不由地眼睛微眯,看了过去。
刘凤瑶被打断了话也没生气,只是皱眉不解,试图打消他这个念头,“抱歉,殿下。朱警司不是正规招收的警队人员,我想以她的身体素质和相关知识是无法保证您的安全的……”。
理间深秀却是摆了摆手,认真道,“如你所说,如果这件事是有人策划嫁祸华国的话,那么那个人也有可能收买了在华国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高层对我不利,而刚刚朱警司冒着生命救了我,期间也有很多机会可以了结我,可她没有,至少证明她很干净”
“而且很抱歉,虽然说这样的话很不应该,但有没有可能,华国境内本就有对我不利的势力存在,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那么除了她,我想我暂时不能相信其他人”。
刘凤瑶一听这话讷言,就算有再多的话说出来也是不好。
理间深秀都这么亲口说了,他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西国的国家,也有可能是华国的国家针对他的“报复”。
那么他要再强给他塞保护人员的“居心”就变得可疑了。
华国和西国两大国因为资源利益本就不和,而且其中自己阵营的国与国之间这样那样的小摩擦也有,有什么报复存在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次,如果这个西国境内最大的资本国s王室国的王子真的在华国境内遇害,那么无论是不是华国干的,都必将遭到国际上舆论的抨击和敌对。
幸亏这次有朱鬼柳阻拦住了事情的发生,给了他们机会找出想杀理间深秀和分裂华国和西国的人是谁,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刘凤瑶心知让理间深秀亲口说出他不认为这次事件是华国所为就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如果他非要认定这件事是华国所为,那么人又抓不到,靠朱鬼柳这个人证也不顶用,说不定还会被西国以此狠狠地敲一笔竹杠都有可能。
然而还没等刘凤瑶继续说些什么,听到他们之间对话后的朱鬼柳就猛的抬起了头,静静地,然后一脸茫然道,“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啊!要我干嘛?”。
朱鬼柳问得一脸坦然,刘凤瑶不禁想捂脸,但他还是忍耐住了,解释了一下,“让你负责殿下的安全,不需要你亲自上阵,你只需要确保那些保护殿下的人切实地保护好殿下就可以了”。
朱鬼柳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心想着好像是挺简单的,不过转过念头来想好像一点也不简单似的。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在遇到横祸的时候说不定第一个死的人就是攻击力最弱的她了。
说是只相信她,但也只能相信她的调用手下能力了,可她又怎么能知道手下人的所想呢?
只是如果真的非要这样的话,没有办法抵抗外敌,那么至少能确认站在理间深秀最近的人不是叛徒而已吧。
朱鬼柳有心想要拒绝,一看到刘凤瑶和其他人看她的眼就说不出口,而刚刚一开始就跟着过来的郭斯嘉主动请缨。
“请把我也加入保护计划,她可以实行保护计划,我可以负责保护行动”。
郭斯嘉很诚挚地请求着,丝毫没有看到陆秋原在后面瞪大了眼睛的模样——莫城七局两个警司都被借调了,那他怎么办!
刘凤瑶只想了一秒,然后向理间深秀开口了,“嗯,理间王子,很显然这是个好提议;而且您在华国期间,理应由一名华国官员指派陪同的,所以,不如就由与朱警司合拍的郭警司一起负责您的安全好了,我相信朱警司会妥善处理好的。当然,这一切都看您的选择”。
刘凤瑶话的尾音一转,反倒显得风度翩翩起来了。
此时在莫城高架桥的高速路上聚集而来的警察越来越多,一辆辆警巴将荷枪实弹的警察送进密林深处,巡查那几个歹徒的踪迹。
就连刚刚在场的大部分警察也纷纷加入了搜寻队伍。
只剩下一些医护人员,和以路克为首的驻华大使,外交部的人,还有陆秋原他们那些文官。
华国对于这次理间深秀的遇袭事件给予了足够的重视,虽然这可能也有本国的因素在里面,但理间深秀再要拒绝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是以理间深秀点了点头,“我的荣幸”,然后他含笑向站在朱鬼柳身边人高马大的郭斯嘉点了一下头。
一旁的家族医生将特警加快送来的药品注射进了理间深秀的手臂里,“殿下,大概还有一个小时您就能活动了”,那个医生轻拍了下理间深秀的手臂道,使药效加速,然后退到一旁,随时待命。
刘凤瑶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法等到送理间深秀回大使馆的那个时候——因为理间深秀坚持自己堂堂正正走进大使馆里。
所以他们还要在这个空旷的风中继续再待一个小时左右,等到他可以动弹为止。
过了一会,救护车也离去,只留下一个轮椅,也就是理间深秀坐着的那个。
驻华大使路克吩咐一干手下先回大使馆安排,朱鬼柳也一直都想先回警局,和她的警局公寓的。
只不过现在她有个保护重要人物的“保镖”身份的存在,只好留在原地,请郭斯嘉回去帮忙带她的一些生活用品。
本来郭斯嘉是不愿意离开的,但当朱鬼柳拿出她的公寓钥匙后,郭斯嘉就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听她吩咐。
朱鬼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知道按照他们如此好友的关系有一些举动并没有什么不妥。
所以在他要驱车离开的时候,她凉凉一句,“希望我没说的那些地方,不要乱动。不然的话……”。
朱鬼柳冷哼一声,郭斯嘉逃之夭夭。
但不知为什么,理间深秀却看出了他分明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他收回目光,用已经能动弹的手试图举起叉子,把刚刚大使馆才送来的餐盒里的西国卷面卷起来,因为他实在太饿了,有二十几多个小时没有进食过了,自然忍受不住。
理间深秀一向晕机,晕船,晕车,但没有人知道。
所有人都觉得他脾气虽好,难以接触,不过那不是真不是他想这样,只是每次他需要出行时,他都要忍受那种从胃里深处想要呕吐的欲望,还要保持礼仪得体,当然不会有怎样的好心情。
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怎么进食了,更别提他们的车被逼进莫名的道路后,不得已开进森林里,他还被打了药剂,一动都不能动地看着那些人对他的侮辱。
光要克制他精神上的愤怒就已经要消耗巨大的能量了,又如何能够再抵御其他的事情呢?
所以即使在刚才,虽然有不知名的水果吃,他也因为无法自己动手而拒绝进食。
因为他的骄傲让他绝对不会像个三岁小孩那样,乖乖坐着,等着投食。
只是,那透着麦黄颜色的西国卷面裹着浓浓的西红柿甜酱,加上许多精致的生食佐料,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理间深秀喉头滚了滚,无奈手却没那么灵活可以把它送进嘴里。
理间深秀正和卷面做着斗争,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有些挫败。
突然,餐盒上一片阴影覆盖了过来,一双修长的手将他的餐盒和手上的叉子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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