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世之虎将也。
先前跟随袁绍身边,为其斩将夺旗,虽不如文丑那般出名,但却与其不分上下。而文丑又是何许人也,虎牢关前斩杀华雄之后,天下闻名,在吕布军中也是风头一时无二,猛将也。
张颌识得文丑,却不识得颜良,只知道他是袁绍帐下大将,却不料此人背主投靠了吕布,心中对其多有鄙夷,故而也是轻视与他,听得颜良叫城挑战,便挑了千余人杀出与其二话不说就战在一起,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不过颜良心怀怒恨,手下不留情面,使得皆是全力,再过几个回合便渐渐占得上风。
在后军观望的吕布会心一笑,对左右诸将道:“颜良之勇,不下文丑啊。”
护卫典韦见了却是不大服气,哼了一声道:“怕也不是我典韦的对手。”,他便认为文丑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以吕布的水平说他与文丑不分上下,那打败文丑的他自然还在颜良之上,心中倒是有几分窃喜,丝毫不将战事放在心上。
吕布见典韦沾沾自喜的样子,也是笑道:“只限于步战而已。”
收服颜良的时候,大将麴义尚在蓟中,因而只闻听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得见颜良枪法精准,势大力沉,果不其然是个猛将,居然将那冀州名将张颌压在下风。而能将颜良如此猛虎之将大胆启用,麴义也更是敬佩吕布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风采。
再过十五个回合,张颌已经感觉明显不支,只怕再打下去就要遭了,幸得身后有副将两员见状杀出,敌住颜良,方才让张颌先行走脱,但不久之后,其中一个为颜良所杀,一人为其所伤败回。
幽州军顿时欢呼,鼓声大作。
张颌退入城中,向韩馥请罪。
韩馥自然不会怪罪张颌,反而好言相劝了几句,只是张颌身为冀州大将,首战告负难免心中不快。
军师沮授道:“张将军这一战败得好啊,不但让幽州军又是胜了一场,骄傲更甚,还让日后行事更容易。”
韩馥笑道:“就是,张将军不必介怀。”
张颌这才好受写,暗道势必要一报今日之仇。
却见那颜良击败张颌,当下也不会阵,继续在那叫骂:“张颌,鼠辈也,不敌我颜良三枪,原是如此不堪,须得好生练练枪法再来,莫要辱没了大将的名声。”
又见城门紧闭,不见敌将出战,颜良又是大骂道:“冀州无人否,竟无一人敢与某一战?”
眼见颜良如此嚣张,冀州众将皆是愤怒,只是连张颌也被击败,更何况颜良后面还有一个吕布在,到那时候又待如何?
韩馥见众将虽然面上急怒,但却无人敢战,心中惨然,不免又是动了异念。
“主公,让末将去会会那颜良。”居然还真有人敢请战。
韩馥视之,乃是高干帐下大将郭援,曾闻此人单身杀二虎,有不挡之勇,又见其信心满满,心中大喜,但紧接着还是担忧道:“将军可有把握。”
郭援笑道:“某自有办法。”
于是得了韩馥的将令,郭援杀出城去,与那颜良交战,普一交战就感觉自己非是颜良之敌,挡开颜良一枪,拍马而走。颜良如何能舍,策马追之。不料这是郭援之计,假意败走,然后从旁抽出短努趁颜良不备,一箭射出。颜良大意之下居然中了这厮暗算,只觉耳朵疼痛异常,心中更怒,竟然将手中铁枪如箭羽般射出,正中那郭援后心,只听得郭援惨叫一声,却是倒地不起。颜良将其击毙,反手抽出长枪,一摸自己的耳朵却是从中少了一大块血肉,手心皆是鲜血,怒而大喝,声震八方。
在后的吕布见状,趁此机会挥师进攻。
邺城也是早早就做好准备,见幽州军杀来,箭矢滚油纷纷使出,一个时辰的战斗中就让幽州军付出了两千余人的伤亡。
眼见邺城的防御如此坚固,吕布也不多做牺牲,令人鸣金收兵。
幽州军营中,颜良狠狠的一拳砸向案几,为的不是失去的半只耳朵,而是因为在那些被火油烧伤的将士的哀嚎惨叫。
麴义为颜良满上一杯酒,说道:“颜将军的伤势可有大碍?”
颜良日前也不曾见过这位麴义将军,但也从他人处耳闻此人跟随过皇甫嵩,之后随着吕布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算得上是吕布军中元老之一,因而也是恭敬:“倒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失了半只耳朵罢了。”
“可那敌将却是丢了性命”,吕布此时方才进帐,见诸将已然到齐,而颜良说起伤势却是豁达,佩服他的刚勇,便道:“将军今日失一耳斩一将,壮哉。”
颜良道:“主公夸奖了,若不是那厮使得暗器,却也伤不到我。”
吕布笑笑,令颜良等人坐下,之后方道:“刚才我与军师去看了看那些被火油烧伤的将士,说实在的的确很是悲惨。”
颜良道:“这个火油当场杀不死人,等抬回军营后让将士们受尽折磨却也难逃一死,却是令人最为难过。”
吕布又道:“冀州富饶,也只有这等大富之家方能用这等害人之物,不过今日一战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军师田丰接着道:“刚才主公所言却是白日众将士冲击城门之时,发现那几处倾倒滚油之处,往往有黑烟升起,想必敌军是在城头烧油,而不是运来。”
吕布道:“军中多有善射之人,到时候从中挑选出来,再在箭矢上附带火焰射之,到时候遭殃的人就不是我们了。”
麴义闻言笑道:“主公的意思是要先下手为强,不过这可有些难度啊。”
是啊,若是靠近城墙再行事宜,只要上面的守军不是瞎子,看见之后自然是全力优先射杀他们,若是派遣骑兵远远游而射之,一来怕是没有准心,二来只怕外城人多,驾驭不足啊,反倒是要两处相抵乱了阵脚。
麴义起身道:“主公,此事便交给麴义来做吧,我帐下的先登军无一不是善射之人,而且混不惧死,可堪重任。”
吕布知道麴义的先登军的精锐,若不是后一个提议太过冒险,吕布自己的狼骑也可完成。但见麴义请令,吕布起身来到麴义身前,对其道:“若要什么,只管去拿,军中尚有数十坛好酒也可拿去。”
麴义笑道:“还是主公知道兄弟们想要什么,不过那也是最坏的打算,相信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在那邺城的。”
吕布满上一杯,敬麴义道:“先登军,皆真男儿。”
麴义笑着干了之后,先行告辞前往军营对自己的先登军说明一切。
众人满怀敬意,皆是沉默。
良久,新降之将颜良方才道:“主公能有麴义这样的将军,麴义能有主公这般的主子,却是福气啊。”大概是见景伤情,颜良想起当日他也是对袁绍忠心耿耿,却是中了吕布的离间计,但此时却是不很吕布用计,只恨袁绍小人不信他颜良,导致最后文武离心,终成大败之局。
“将军真心待我,我必还之真心。”
听得吕布此言,颜良心中再无隔膜,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展颜欢笑,却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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