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宣政殿的魏游忍住哈欠,大清早醒来困倦,昨夜睡得不踏实,某人水喝多了夜起了两次,魏游浅眠跟着醒了,如今站在大殿上实在是困。
魏游忍住站着睡的冲动扫过全场,昨天熟悉的面孔都在,还看到了几位议政的皇子,这些个大臣皇子面貌精神,除了他以外全在专心讨论。
或许是年纪大了,觉少。
“苏侍郎提议小覃将军,游儿可是有异议?”皇帝眼尖他抬了一下手,问到。
全殿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魏游不慌不忙抬手打完哈欠,兴致缺缺:“小覃将军不是被安排运送军饷吗?”
行兵打仗粮草尤为重要,是皇子掌握势力提升威望的一个重要的点,皇帝身体越来越差,其他皇子及其势力在这方面必定是要争一争的,大皇子那头估计也想捞这份油水。
听苏侍郎的话就能猜出一二:“人员未定,不是非小覃将军不可。”
魏游看了他一眼:“那行啊,正巧年纪相仿一个伴。”
苏侍郎对他的配合感到意外。
“游儿,考虑清楚。”不光皇帝诧异,当事人覃洐也觉得荒谬。
覃洐是覃松武覃将军嫡次子,上头哥哥早年战死,他在领兵打仗方面颇有心得,年纪不大封官从三品云麾将军。
但看不上魏游。
实际上能看得上魏游的也不多。
一年前覃洐因一小兵不顾前程把魏游爆揍一顿后,原身见到他心里发怵,谁知道这人下次看他不爽会不会不顾性命把他杀了,疯了才同行。
但魏游又不是他。
小覃将军驻守东岭的事情,他乐见其成,多好的一个将领啊,死了可惜。
在京大部分将军早已站位,覃家综合来看都让他满意,他们属于皇帝党中立派,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仗义,妥妥的大荆好同事。
沦为皇子内乱牺牲品不如跟他混。
他满意,覃洐本人不乐意:“臣旧伤基本痊愈,臣恳请再次前往边线。”
他就算战死也不愿意为一个羞辱士兵的人卖命。
魏游淡淡道:“怎么,抛头颅洒热血是护国,运赈款驻东岭就不是安民了?我看你这将军也别当了,上回与本王说的好听,一视同仁,还不是两面派。”
“王爷偷换概念倒是一绝,东岭是天灾,北边是人祸,孰轻孰重王爷自己掂量。”覃洐绷着下颌线完全看不上魏游。
考虑到儿子安危的皇帝其实也觉得不妥:“归德将军等也在闲暇中。”
中立派的几位老臣纷纷出来支持覃洐。
有人同意当然也有人反对:“云麾将军虽抗击山贼暴民有功,在北境却无多少建树,此次伤及肺腑旧伤难愈,押运粮草、抗击大莱国进犯的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吧。”
“护送粮草乃重中之重,小覃将军经验不足,还是交给其他几位老将军适宜。”
朝堂上争论不止,从东岭驻军人员到前往边境送粮草,一环扣一环,谁也不让谁。
眼见着话题偏离,丞相又拉了回来。尽管昨天魏游有意无意站在他那边,但他公私分明,知道轻重缓急:“东岭不过是赈灾,抗战大莱才是安国根本。”
“连丞相也不支持哥婿?”魏游阴阳了一把丞相,恶相做到底,“覃老将军健在,派他运粮草去边境也行啊,云麾将军这般抗拒,莫非是对我大荆皇室不满?”
丞相:“小覃将军不过是心忧北边战况。”
魏游讥讽:“本王又没问丞相大人。”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覃洐不辩,只是重复先前那句话:“北境告急,臣愿意领兵支援。”
原本皇帝同丞相统一战线,听魏游一说,看覃洐的眼神瞬间变了,联系上回把游儿打得鼻青脸肿的事,在皇帝心里坐实了藐视皇威的事。
“游儿真想要云麾将军一同?”
魏游:“是。”
皇帝:“那便——”
眼见皇帝即将下口谕,覃洐急了:“臣的兵正在边境奋战,臣岂能扔下他们不管!”
魏游:“……”
武将一根筋还真没污蔑他们,覃洐是个心疼士兵的好将领,就是脑子不大好。
他的兵?
当皇帝的最忌惮这些个领兵打仗的,怕他们谋反,覃洐这话有把军队私有化的嫌疑,直接触碰皇帝逆鳞。
皇帝懒得再跟他废话:“封云麾将军覃洐为东岭驻军指挥使,率兵五千,运送赈灾款八万,明日与瑞安王同行。”
“既然瑞安王想为世子找个伴,那云麾将军一家三口也一起吧。”
举家搬离,有了后顾之忧不是赶着让瑞安王拿捏吗?
覃洐慌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皇帝心情直落三千尺,偏覃洐木楞楞还想多说两句,幸好覃老将军眼疾手快,制止了他。
“臣,领旨。”
下朝后,覃家两位阔步从他身旁掠过只留下愤怒的背影,连表面的礼节都不屑做,估计心里编排着他的不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不愧是父子,嫉他这个恶如仇。
思索间,一只手从背后搭上他的肩。
第7章
是三皇子。
三皇子年岁二十三,比原身大三岁,气质却迥然不同,跟个运筹帷幄的老头子似的。
“哥。”魏游叫一个比他小五岁的人哥毫无压力,反正他现在才二十,年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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