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夫人跟在权相的身边,说不清心里是感动还是解脱。权义则心里想着权夫人为自己生儿育女的辛苦,一路无话跟着权夫人的脚步来到了花园。
园中无尽春色,只是这夫妻二人却再无往日的恩爱。
虽然年过半百,可权夫人依旧想着夫妻琴瑟和()谐的日子。方才硬是将权义从水阁带走,本就拂了权义的性子,这会权夫人便想着如何去补救,思量间,眼珠子就划过了那一株移了位置的墨魁。
“相爷,你看,那株花儿便是崔侍郎送来的珍品,据说是万金难求。”权夫人和颜悦色的说道:“您在官场也需要人照应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宴席之上,日我打算让香附过来给崔侍郎赔罪,相爷以为如何?”
权义方才本就饿着,被香茗打扰,心情低落是第一。而后权夫人不知进退,暗讽亡母,又要安插白家人进府邸的请求,让权义已然大怒为第二。权夫人一把年纪,哭哭啼啼,让权义兴致全无,乃是第三。若说前面三条,不过是权义心头一把火烧起来的根源,这一条着实让权义不能再忍。
尚在以前,很多事,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官场,都是白家人帮着参详,权义人微言轻,虽然偶尔有所不满,但明白这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或多或少都让着忍着。
如今,权义意气风发,朝堂之上,同僚都让着自己,家里他还能让着别人?
香附这丫头是昨儿权义才正眼瞧见的,国色天姿,若是用的合宜,一定能让自己结交好哪个皇子,哪怕是最差的皇子。人心都是不满足的,当了宰相,就想着封侯。而结交皇子,则是让自己未来顺风顺水下去的最佳选择。
他刚刚升起来这么个念想,如今权夫人就急着把人往外头送,不是防备自己,又是何意?想到这里,权义便再也忍不住骂道:“妇道人家,不晓得在家里相夫教子,眼睛盯着院子外头做什么?”
权夫人一懵,只当权义真的已经看上了香附,越发的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只是权义已经发怒,自己若是再三顶撞,两人又不知道要冷战到几时,于是忍下心中的不痛快,陪着笑脸道:“相爷说的是,贱妾不懂为官之道,只想着如何能够帮衬相爷,不知道老爷以为,今日晚宴,该叫常山来赔罪还是叫香附来更合适?”
权夫人这话以进为退,叫权义好生气恼,他哪里不明白,就算叫香附送死,也不能让常山出来丢人,白云山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一想到常山是自己从白云山求来的,权义就越发的觉得受人限制的太久,怒道:“瞎折腾什么?他一个小小侍郎,我一个当朝宰相,我能请他吃饭,就已经给他天大的面子,还叫我的人给他赔罪,你是怎么想的!”
说完,权义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惊讶的权夫人。权夫人此刻方才听懂了权义不快真正由来,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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