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是东厂的一名中层太监,张雍杰当年陪同叶飞驰在燕都考进士的时候,和这曹公公打过交道,知道这人脾气不好。
是的,曹公公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脾气大啊。主要是因为他是东厂的人。在江湖上而言,东厂也算是朝廷的人,大小也是一个官员。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所以曹公公对一众江湖豪杰拖拽打骂,众人均是火冒三丈。但他身着东厂官服,倒也没有人对他还手。如果还手,到时候吃了官司,那到是个麻烦事情。
(备注:本书作为武侠小说,与其他武侠小说不一样。本书朝廷不是空气,江湖中人还是得按照朝廷的框架来。所以当初张雍杰在武城,会对一个县太爷下跪。大明嘉靖时期,肯定也会有很多具体问题,并不是盛世。但是本书设定朝廷方面是正能量,相信大家也看的到,书中从来没有一个人,说朝廷的人是鹰犬。所以大家明白了这点,才能理解为何曹公公不会武功,还能在这里嚣张。)
曹公公一路闯到圆台之上,见到玄空和尚,当即喝道:“好你个秃驴,原来你躲在这里,谁给杂家把这人拿下,杂家重重有赏。”
假如曹公公要捉拿其他人,只要有赏钱,那奉命行事的大有人在。关键是这曹公公要捉拿玄空和尚,这可是一件特别难办的事情了。
虽然眼下新的绝顶高人层出不穷,比玄空和尚厉害的武林高手也就那么几个人,比如杨杉,张雍杰和赵千里。
其他人又怎敢对玄空和尚动手?大明白倒是敢动手,但是大明白大侠此刻又不了解情况,所以也没有动手。
玄空和尚瞧见曹公公到来,脸色突变,他呸了一声,说道:“你怎么出来的?”
曹公公呸道:“杂家是谁?岂能被你这种宵小所害?你要有脾气,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杂家一刀,杂家算你是个人才。”
玄空和尚当然不敢在这上万人的英雄大会,直接杀掉曹公公,那样的话,会给少林派带来灭顶之灾。
但是玄空和尚也知道,自己这一生,便算完了。
所以玄空和尚展现出一种很后悔的表情,他终于叹道:“老衲大意失荆州,一失足成千古恨。”
玄空和尚一边使着绝顶轻功快速逃离此地,一边丢下这样的话来。
曹公公连声大叫:“快来人,快给杂家把这厮拦住!”
场上众人均是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人理会曹公公。
那曹公公连连拍着大腿,表示对玄空和尚逃离非常遗憾。曹公公大声骂道:“秃驴,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那玄空和尚已然逃的远了,曹公公环视众人,方才说道:“有没有人知道刚才那和尚是哪座寺庙的?”
群雄议论纷纷,都不知道这曹公公到底要干啥子。少林玄虚大师作为少林派的掌门人,见此情况,踏步而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方才说道:“贫僧少林玄虚,方才那人是贫僧师弟,法名玄空。敢问公公找他何事?”
少林派和江湖上一般的门派不一样,少林派分为僧人和俗家弟子两类。而要成为少林僧人,那至少是举人身份,才有资格剃度出家,一般人那是没有资格剃发出家的。
所以少林派的僧人都是一些身怀功名的人物,曹公公虽然为官,按照常理,面对少林僧人也不能太过无礼。
曹公公指了指玄虚一下,说道:“他是你们少林寺的人?你可知道他昨天干的好事?”
玄虚大师一阵茫然,说道:“这个不知,还请公公明言。”
曹公公显然很气愤,所以他很不客气的说道:“依杂家的意见,你们少林派赶紧将这秃驴逐出少林寺,否则,哼哼。”
玄虚大师万万没想到曹公公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玄空师弟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东厂的曹公公。
曹公公挽着袖子,说道:“今天这么多人在场,所以那秃驴不敢杀了杂家,但是杂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只恨。”
曹公公说道:“这厮昨夜偷了杂家的公文,还把杂家扔在一个地窖里,杂家差点就被他害死了。”
曹公公说完此话,群雄都是吃了一惊。玄空大师怎么会招惹东厂的人呢?难道他不知道东厂是不好惹的吗?
曹公公指者玄虚的鼻子骂道:“你说,这事杂家要是禀报厂公,你说你少林派会是个什么下场?”
玄虚大师和诸多少林僧人听到此话,都是惊起一声冷汗。玄虚大师这才明白玄空师弟为何说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来玄空师弟昨夜本来想将这曹公公杀死的,也许是他碍于他东厂公公的身份,所以才没有直接下手。想必是想让这曹公公困死在地窖里。
曹公公冷笑一声道:“玄空这秃驴,不但偷了我的公文,还连夜找工匠,伪造胡部堂大人的大印,他想干什么?你少林派想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张雍杰听到这里,心想这玄空和尚偷曹公公的公文,找工匠伪造胡部堂大人的打印干什么?难道玄空这厮给自己出示的信件是假的?
玄虚大师连忙解释道:“少林作为大明皇家寺院,岂能造反?岂敢造反?”
曹公公继续道:“杂家不管你怎么处理,反正玄空这秃驴的僧人的身份,是当不了了。要不是李灵姑娘身边两位道长碰见杂家,杂家就被玄空这秃驴给害死了。”
群豪这才听明白,李灵姑娘身边的两位道长,那自然是指青龙会的新朋友,南海双神。
张雍杰问道:“那玄空和尚偷刻胡部堂大印干什么?”
曹公公这时候才回头过来,看了看张雍杰一眼,阴笑两声,说道:“两位道长正在调查,调查清楚了会派人过来。”
张雍杰听见南海双神正在调查,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当即抬头对唐妍说道:“妍儿,三爷爷真的是玄空那秃驴杀的。待会儿或许就真相大白了。”
曹公公骂道:“你小子见到杂家,居然躺在姑娘怀里,你是皮紧了找抽是吧?还不给杂家站起来!”
张雍杰心情甚为忧郁,躺在唐妍怀里,见曹公公如此说话,索性将头一偏,不再理会曹公公。
曹公公正想发怒,李耿和张直两兄弟连忙上来套近乎。李耿将手中旱烟递给曹公公,说什么张雍杰心情不好,让曹公公别一般见识。
曹公公接过旱烟,刚刚抽得两口,满意的看着李耿张直二人,说道:“恩,不错,你们两小子还比较机灵。”
正说话间,曹公公瞧见已经被削成人棍的张员外,吓的大惊失色。
曹公公大叫:“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吓人?”
杜千林见东厂曹公公到此,立马跑过来献殷勤,说道:“禀报曹公公,这位是个人贩子,已经在天下英雄面前说清楚了原委。咱们正准备在天下英雄面前,杀掉此人,还天下一个公道。”
曹公公稳定了一下情绪,来到木桶旁边,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张员外。
曹公公连连摇头,说道:“好家伙,杂家以为杂家就够心狠手辣的,却没想到如今这世道,还有人用一千七百年前吕太后的招数,将人做成人棍,这他爹的是谁干的?”
李耿见此情况,连忙指着杜千林,说道:“就是他,就是他干的。咱们都以为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小子居然把人做成人棍,太残忍了。”
李耿的话显然很具有私货,意在让曹公公对这杜千林引起反感。
杜千林见李耿如此说话,当下狠狠的看了一眼李耿,威胁他不要再乱说。
曹公公道:“这人是人贩子,直接扭送官府,下牢问斩就是了,你把他削成人棍干什么?”
曹公公又打量了一下张员外,觉得他活不长了,当下说道:“现在这个时候,我看也就不用送官府了,直接处决了算了。”
杜千林这时候本来可以直接处决张员外了事,但是这杜千林此刻还想在曹公公面前说点私货。
杜千林拱手道:“公公有所不知,草民本来要杀了这张员外,不过这张员外可是张雍杰的兄弟,你知道这张雍杰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武功又高,草民有点惹不起他。”
杜千林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在群雄和曹公公耳朵里听来,好像这张雍杰要偏袒包庇这张员外一样。
曹公公听见杜千林的话语,回头看了看张雍杰,问道:“小子,这张员外你是兄弟?”
张雍杰一阵沉默,如果说是,这张员外是个人贩子,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绝对不可能与这种人结交。
但如果说不是兄弟,与张员外相交的一些时光,又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张雍杰心中万分矛盾,万分惆怅,所以便没有回答曹公公的话。
杜千林连忙说道:“禀报曹公公,这张雍杰和张员外从前在渝州的时候,是好哥们,刚刚还在天下英雄面前跪拜他的张员外大哥,这里上万双眼睛,都能瞧个清清楚楚,公公不信你问问他们好了。”
曹公公见张雍杰愁眉不展,闷闷不乐,当下问道:“今天这出戏,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从头说给我听听?”
李耿张直两人连忙你一言,我一言,将这杜千林来到此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曹公公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那李耿为了展现张雍杰是个好人,言简意赅的将张雍杰为天下英雄解除性命之忧,以及为冯婧姑娘主持公道等事情也说了。
曹公公又抽了口旱烟,对张雍杰说道:“小子,杂家听明白了。你还不送你的张员外大哥上路?他现在已然成为人棍,生不如死。他只认你做兄弟,你这个当兄弟不应该送他上路?”
杨杉知道自己当年在渝州受伤之时,曾经和张雍杰在这张员外的大竹林别院住过一段时间,也不愿意让这张员外再承受痛苦。
杨杉也跟着说道:“杰弟,总归是曾经有交情的,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你送他上路。”
张雍杰想起张员外大哥已经成为人棍,无论如何是活不了了。当下站起身来,走到张员外面前,沮丧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个坏人,所以一直把你当成我的结义大哥那般看待。但是你伤害了千万个家庭,天理难容,从此我张雍杰和你一刀两断。”
张雍杰抬起手掌,放到张员外的天灵盖上。张雍杰沉默一阵,最后说道:“下一辈子,做个好人。到时候我还会来和你做兄弟。”
张员外听见张雍杰这最后一句话,终于笑了。一股千岛电劲至张雍杰手掌中传来,结束了张员外罪恶的一生。
良久,张雍杰方才撤开手掌,叹息一声,对李耿道:“将此人厚葬。”
李耿多了一句嘴,说道:“大哥,葬在哪里?”
将张员外葬在哪里,张雍杰却从来没有想过。杨杉这时候道:“小飞师弟,这人对你有救命之恩。当年我受伤之时,杰弟带我到这人庄子上住过一段时日,也算是有些交情。你将他葬到谷中去。”
上官小飞点点头,说道:“这人生前干过不少坏事,但是死后,我必须为他收尸。”
说完,上官小飞当即召集几个同门师兄弟,将这张员外运送到血饮谷内,进行安葬。
曹公公这时候得意的笑了笑,对杜千林说道:“方才听说,这蜀山派的云鸣风干了不少坏事,这个事情是真的吧?”
杜千林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来之前,这个云鸣风已经被张雍杰控制起来了。”
曹公公笑了笑,向台下扫视了一下,说道:“蜀山派的人出来说个话,说说云鸣风该不该杀。”
云成汉也知道,今天自己这个儿子无论如何也活不了了,此刻东厂的人出来插手,想来就更无活路了。
云成汉当下拱手道:“是的,逆子背着我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蜀山派也不袒护,但凭曹公公处置。”
曹公公阴笑了一下,对杜千林道:“小杜,你去将那云鸣风给处决了。嘿嘿,你懂的。”
曹公公这句你懂的,杜千林当即会意,拿起长剑,走到云鸣风面前,刷刷刷,如庖丁解牛一般,很麻利的将这云鸣风削成了人棍。
场面一时之间惨不忍睹,蜀山派的人大惊,见到此等惨状,无不愤怒。
曹公公是东厂的人,杀了曹公公一个人,东厂自然要来人山人海追究到底,即便将东厂给端了,朝廷肯定会出手为东厂站台。
所以蜀山派惹不起曹公公,当即将愤怒转移到杜千林身上。
杜千林将云鸣风削成人棍之后,最后才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结束了他这罪恶的一生,返回到曹公公身边。
曹公公惊讶道:“我只是让你将他处决了,你怎么将他弄成人棍了?你这也太残忍了吧?这蜀山派岂不是要跟你拼命?”
曹公公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很明显是在煽风点火,暗示蜀山派可以对杜千林进行寻仇。将蜀山派的怒气,转移到杜千林身上。
杜千林一愣,这曹公公方才一句你懂得,明明是让我去将他削成人棍啊?但这曹公公此刻又翻脸不认账,这可上了他的当了。
但杜千林并不感到害怕,当即拍拍胸脯,说道:“我杜千林这辈子,最看不惯坏人。这等心狠手毒,连自己女儿都要杀的人,落到我手里,只能是人棍。”
杜千林这话说的很大声,也很豪气。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曹公公又抽了两杆旱烟,拍拍杜千林的肩膀,满意的说道:“你小子很有创意,干的很不错,咱们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群雄听见曹公公这样说话,均忍不住想笑。谁都知道加入东厂,那首先得成为太监。若是曹公公真的逼迫杜千林加入东厂,那这杜千林可就惨了。
李耿见此情况,当即拍手道:“曹公公果然慧眼识英雄,看来咱们以后见到杜公公,就要给他行礼了。”
那杜千林脸一黑,这可真是给这曹公公三分颜色,他就要开染房了。给他一点面子,他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杜千林此刻心里已然对曹公公动了杀心,但是他毕竟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害东厂的公公,所以当即准备逃离现场,心想这口恶气来日再报也不迟。
曹公公连忙喝道:“快,快,快点给杂家截住此人。”
蜀山派的人见杜千林将云鸣风削成了人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如果此时截住这杜千林,说不定这曹公公真的要让这杜千林加入东厂,到时候就更不好报复这人了。
所以此刻,蜀山派的人都是不动声色,都想事后再寻仇也不迟,根本不去管这杜千林。
蜀山派的人都不去追,其他门派的人就更不去追了。
曹公公当即拉扯着张雍杰,喝道:“好小子,两年不见,你眼里可真是没有杂家了。先前放跑了玄空和尚,此刻又将这姓杜的放跑了。杂家今天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张雍杰感觉烦躁,将手一挥,将曹公公推到一边,说道:“我和这姓杜的虽然一直不对付,说不上什么朋友。但他毕竟解救了许多孤儿,又揭发了张员外这个恶行。算的上是侠义中人,公公就不要找他麻烦了。”
曹公公一愣,心想自己这一番动作,可是给张雍杰出气,他这小子反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就在这时候王以清,王以安两兄弟返回到血饮谷,他们还带来了一个书生。
王以清拱手道:“曹公公,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玄空和尚偷了公文,找了工匠雕刻部堂大人大印,伪造了一封证明信。”
曹公公问道:“有什么证据?”
王以清道:“这人就是替玄空执笔书写证明信的书生,而那雕刻打印的工匠,已然被玄空灭口。大印也被烧的只剩半块了。”
说着,王以清从怀里掏出一方被烧过的大印,展示给天下英雄看。而那书生显然被吓的灵魂出窍,魂不守舍,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
少林派僧人都不敢相信玄空会做出这等事情。玄虚大师当即喝道:“老衲不管你是青龙会,还是白龙会。休想污蔑我少林派名声。”
王氏兄弟冷笑一声,王以清道:“玄空和尚确实做了这些事情,何来污蔑?”
玄虚大师挥袍道:“说话要讲证据,要证据链完整,才能给人定罪。”
大明白大侠一直在旁边观察,此刻开口道:“张雍杰,方才玄空和尚给你看的那封信,到底是什么?”
张雍杰有点懂了大明白大侠的意思,无非就是说那玄空和尚给自己出示的信笺有可能是玄空伪造的。
张雍杰皱眉道:“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是我不能确定信笺是否是他伪造的。”
张雍杰沉思片刻,当即说道:“拿两张纸来,我和台下这位书生,我写出玄空和尚给我看的那封信。书生写出他为玄空和尚执笔的书信。写完之后,一对照,便知道玄空和尚给我的信笺是否为伪作。”
大明白大侠这时候又对玄虚说道:“玄虚大师,这张雍杰可一直没有离开这里,如果他二人书写内容完全一样,是否可以成为玄空和尚抢夺公文,伪造胡部堂大印的铁证?”
张雍杰这两天一直在这血饮谷,天下英雄都可以证明,而玄空和尚的信笺确实只给张雍杰一个人看过。因此张雍杰绝对不可能有时间与那书生串供。
少林僧人交谈一阵,玄虚大师方才说道:“如果他二人书信内容一模一样,确实可以证明玄空作恶。”
张雍杰比较谨慎,毕竟玄空和尚间谍身份是非常重大的军事机密,可别弄错了。
所以两人写完了之后,张雍杰要求那书生将他书写的内容先交给自己看,待自己确认完全一样的时候,证明玄空和尚伪造间谍证明的事情之后,自己所写的内容,才能给天下英雄展示。
张雍杰拿到那书生的信笺,一看内容,果然一样,气的肺都炸了,喝道:“这玄空狗贼,当真是什么都敢做,连部堂大人的手令,均敢作假。”
张雍杰将两封信笺交给玄虚大师,喝道:“你自己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玄虚大师看到内容之后,吃惊的愣在当场。唐门的人也迫不及待的来看信上的内容,毕竟在玄空口中,这封信的内容,可是关系到张雍杰杀害残阳剑客的铁证。
许多豪杰看过内容之后,方才明白为什么张雍杰面对玄空和尚的指认,突然变得不肯开口说话。原来张雍杰怕耽误军国大事,所以为玄空和尚保密。
张雍杰宁愿被唐门的人,甚至被自己的妻子唐妍误会,都要替仇人保密,当真是忍辱负重,知大局,识大体。
加之回想张雍杰不辞劳苦,为天下英雄解除‘混元龙神功’的隐患,场上许多人都对张雍杰肃然起敬。
唐抟看到信笺,肺都气炸了,当即喝道:“难道三叔当真是玄空杀的?”
唐俊喝道:“必然是这样,若不玄空所为,他又为何会做此假信?如果不是他杀的三叔,他又为何要跑?”
众人议论纷纷,回想玄空和尚与张雍杰对峙的种种,玄空和尚跑了,他若不心虚,他干嘛要制作伪信,此刻他又跑什么?
玄空和尚之所以制造伪信,那是因为张雍杰说的是事实,自己却要编故事。
一个谎话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今天这里有上万人之多,相比起来,无论自己的故事编的再怎么圆,也会被人听出破绽。
玄空和尚本打算跑了,但是他毕竟对少林还是有感情的。
他也是为了拯救少林僧人,加之碰见曹公公,所以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毕竟少林有不少僧人受‘混元龙神功’的内力隐患,有性命之忧,还需要靠张雍杰施救,所以他才被迫站出来。
虽然玄空和尚自己的内力也很高,但是他并没有想出解决办法。如果他想出了办法,那么今天这场英雄大会,可能直接就在嵩山举办了。
那时候可能就是,少林玄空大师为江湖同道解除性命之忧,拯救武林同道。那样的话,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玄空和尚将曹公公打入在那地窖当中,判断曹公公是必死,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他。所以一时大意,就没有去补刀。
而为玄空和尚执笔写信的那书生,也太狡猾了,知道伪造公文是死罪,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脑子转的快,判断玄空极有可能杀人灭口。
所以那书生趁着玄空和尚正在看伪造公文的时候,当即拼命逃跑,在张家界城里与玄空和尚躲猫猫,逃得一命。
玄空和尚觉得这书生已然被吓破了胆,也就没有紧追不舍。
这两件事,可能是玄空和尚这一辈子当中,最后悔的两件事了。
玄空和尚这一跑,加之场上发生的事情,天下群雄,不管是唐门还是蜀山,还是其他门派,现在都相信残阳剑客是玄空和尚所杀的了。
唐门的人肺都气炸了,纷纷辱骂这玄空和尚人面兽心,他与残阳剑客相交四十年,居然也下得去手。不但如此,他还倒打一耙,将杀害残阳剑客的罪状,嫁祸在张雍杰身上。这真的是不可想象。
唐俊,唐抟这时候都知道自己误会了张雍杰,当即走到圆台之上,纷纷拍打着张雍杰的肩膀。
唐俊不好意思道:“女婿,你受委屈了。”
唐抟却更是不好意思,当即说道:“看来我这个二叔,不算是一个好二叔。怎么办?要不你再给我两巴掌?解解气?”
张雍杰听见唐抟这般说话,当即一笑,说道:“二叔别开玩笑,误会既然说开了就行了。当日我将三爷爷葬在离岛的最高处,将来有机会,咱们可以再去祭奠一下他。”
唐无媸,唐毕和唐露三名弟子,见到眼下的情况,纷纷对望一眼,他们庆幸当初在武昌张府,并未彻底和这位姐夫翻脸,否则今天可能就极其尴尬了。
唐妍只是一阵伤心,她先前也没有怀疑张雍杰,此刻张雍杰已然清白,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唐妍只是轻轻的抱着张雍杰的腰间,说道:“相公,你真的受委屈了。”
张雍杰叹息一声,说道:“我真的从未见过玄空和尚这样厚颜无耻之徒,他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为三爷爷报仇。”
曹公公此刻盯着玄虚大师,冷笑道:“其他事情咱们不说,玄空这秃驴,居然敢动东厂的人,伪造公文,迫使其他人为期伪造部堂大人的打印,事后又将其灭口,现在看来,这厮可能还勾结倭寇。这数条大罪,你少林派就等着锦衣卫上山调查吧。”
现在是铁证,少林僧人虽然万万不敢相信玄空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们也不能否认事实。
少林玄虚大师虽然知道玄空去招惹曹公公,也是为了和张雍杰尽快平息争执,拯救少林同门,但是大义面前,又岂能含糊?
玄虚大师来到圆台,大声喝道:“玄空这恶徒,居然干出这种事情,连犯数条大罪。今天,老衲便将玄空驱逐出少林派,各位江湖同道,若碰见玄空这厮,可以直接诛杀。另外,老衲有失察之罪,将表奏朝廷,卸去少林方丈一职位。”
这就是少林派和其他门派不同的地方,这少林方丈那是朝廷认证的,不是说你武功高,你就可以当少林方丈。毕竟少林派,既是武林门派,又是佛学大本营,和普通的江湖门派,是不一样的。
群雄听见曹公公说什么让少林寺的人等着锦衣卫上嵩山调查,纷纷想到这少林派这番可能惹的不是简单的麻烦,那是摊上大事了。
鬼雾派的王以清,王以安两兄弟见此刻玄空和尚恶行被昭告,当即找了个空档悄然隐退,离开了现场。
杨杉作为血饮谷的掌门人,也可以算作此间的主人。见到这里来了一个东厂的太监,这时候淡淡道:“公公来到敝谷,不知所谓何事。”
曹公公哼了一声,当即从怀里拿出一卷轴。举过头顶,大声喝道:“胡部堂军令,张雍杰接令。”
群雄听到军令,纷纷动容。这胡部堂大人可是抗倭功臣,他一直坐镇南京,指挥全局,是我大明朝的顶梁柱。
群雄纷纷惊讶,军国大事就已经够胡部堂大人操心的了,他怎么突然有闲心插手江湖上的事情?而且还派人来这里给张雍杰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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