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氏当日去,只被好生招待着喝了一下午的茶,便被顾安年派人送回永济侯府了。
刘氏带着宴客单子与一肚子话去,同样带着宴客单子与一肚子话回,可谓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顾安年招待地周到,借口也说得好听合理,她也寻不到借口编排,便只好回到永济侯府与太夫人抱怨去了。
“母亲,依媳妇看,七侄女就没把咱们永济侯府的人当自家人,自打她嫁进逸亲王府,做了侧妃,哪里顾念过咱们侯府半点?要顾,也就只是顾着大嫂了!”刘氏阴阳怪气说了一通,听得太夫人双目圆瞪。
太夫人当即一拍椅子扶手,大骂:“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永济侯府,能有她顾安年今日?!老太婆给她脸面她不要,就休怪老太婆我做绝了!”
佛珠往桌上一甩,太夫人对刘氏吩咐道:“传话下去,逸亲王大婚当日,我永济侯府中的人,不许去参加婚宴!谁要是感去,就家法处置!”
刘氏抿唇笑了笑,连声应了,忙下去传话去了。
往后几日,永济侯府一旦来客,凡是带着女眷来的,太夫人便都要明里暗里与那些女眷说起顾安年如何不孝,如何不讲情义,竟将娘家人拒之门外之事,至于顾安年为何如此做,她是半个字也不提。
太夫人甚至放出话来:“若是顾安年不亲自到永济侯府来跪请我老太婆,这婚礼,老太婆与府上一干人等便不去参加!”
顾安年自然听到了这些传闻,但也只是一笑置之,是非黑白,旁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这找不到机会在婚事上插手的人,着恼地四处散播谣言,这被求着帮忙的人,却是溜得比谁都快。
顾安年原本还指望着让沈千秋这个便宜叔父帮下忙,管理这段时间王府里操办喜事的开支,可谁想沈千秋直接摞下一番话,便跑了个没影。
“乖侄女啊,你好事将近,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叔父这就马上赶回沈家庄去,不仅会替你把嫁妆备齐了,还保证将你父亲给带回来,让你圆圆满满,风风光光地完婚!”
这番话,还是沈千秋骑着马一边跑路一边喊出来的,可想而知有多没有诚意,当时可是把顾安年气得咬牙切齿,就差跺脚破口大骂了。
不过顾安年是真的误会了,沈千秋虽是打着幌子要偷懒,但也的的确确是要去给他准备嫁妆,而且,还是一份十分丰厚的嫁妆。
沈千秋回到沈家庄如何筹备嫁妆不提。
这段时间,宋祁也忙,因为想要尽早离开京城,他一心扑在了西北之事上,几乎是朝堂——书房——卧房三点一线,也就只有用膳的时候,能得一会空闲,与顾安年说说话。
四十七、反常
这段时间,宋祁也忙,因为想要早离开京城,他一心扑了西北之事上,几乎是朝堂——书房——卧房三点一线,也就只有用膳时候,能得一会空闲,与顾安年说说话。
华灯初上,墨轩阁偏厅桌上已经布上饭菜,宋祁与顾安年相对而坐,气氛轻松地用膳。
宋祁夹了一筷子荷叶糯米小排到顾安年碗里,瞧了瞧她脸色,关切道:“若是太忙,不妨从宫中请几位老嬷嬷到府上帮忙,皇嫂那里有经验人多,请几个来不碍事。”他就是怕顾安年太辛苦,每每得闲,总要劝劝她。
顾安年一如既往地摇头,笑道:“也没有多少事儿,大有礼部操持呢,我也就是看着点府上事儿,还忙得过来。”
她也不是逞强,实是觉着没有必要,时间足够充裕,人多了,意见若是不一,反而会不好办事。
见宋祁还要再劝,她抢先道:“你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目前事情还少,我应付得过来。待到了近边,规矩繁多,礼节也复杂,就是你要我管,我也管不过来,到时候再请宫里老嬷嬷来帮忙也不迟。”
她是想着到时候皇后定是要插手,她就顺势应了,也省得旁人说多闲话。
宋祁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劝了,又替她夹了些爱吃菜色。
他没有问关于永济侯府传出来流言事情,顾安年所作所为。他不会置喙。
用过晚膳,宋祁又到书房去了,顾安年也继续忙碌起来。
到了八月十日左右,能忙都基本忙完了。其余便都是礼部事儿了。
原先还想着终于忙完了可以歇口气,谁知一下从忙碌中放松下来,顾安年反而有些不适应起来,就连以往喜欢看书,现拿起来也读不进去了,也不知是因为好事将近紧张,还是单单就是不习惯。
宋祁见她闲难受,便吩咐宋瑜送顾安华过来小住几天,陪着她说话谈心,省得她找不到事儿做。东想西想穷紧张。
而关于永济侯府传出。顾安年不孝忘本传言。也渐渐被平反了。
起因,还是太夫人娘家一个嫁入杰王府外甥女好事多嘴,听了太夫人哭诉后。永成帝长公主面前编排了顾安年几句,想着抹黑一下顾安年,好替太夫人出口恶气。
那长公主是吉贺同胞姐姐,平日里没少听妹妹提顾安年好,她又是知晓其中实情,一听当即就恼了,将那王妃数落了一顿后,便将一切实情都说了。
“那永济侯府太夫人,偏心霸道不说,还倚老卖老。问也不问一句,便自个儿私自拟了宴客单子,还列了无数要求,要娴侧妃按照她意思来办,这是逸亲王府上事儿,哪里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她硬插一手还有理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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