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脑子转得快,而且颇有侠义之心。要是换了别人,要么想不出到这一出,甚至可能自己就先惦记上了。你给我详细说说那块地,是有多机缘巧合?”陆鑫源对其中的细节更感兴趣。
“你看看你看看,是商人就逃不过一颗逐利之心。那块地,是在安禄市近郊,靠近护城河的一块滩地,自然环境不错。做养鸭场虽然是合适,但一个姑娘能充分利用吗。她充其量养了百十只只鸭子,就已经照顾不来了。要是以你们商人的眼光和思维,随便建一个河滨别墅区,高档度假村,获利千万倍不止了。可能还会玩出更多花样来,无限可能。平心而论,如果小姑娘愿意,价格又公道的话。那块地,在你们手上还算是物尽其用。就怕是巧取豪夺了。”顾云来说。
“我是一个正经商人,做生意绝对公道的。”陆鑫源说。
“那是因为有我的介入,你现在是和我谈,而不是人家小姑娘。你可以说自己的公道,是因为你对面站着一个同样不傻的人。你我之间,都知道其中利有几何。只要是不亏本,基本还可以达成一个相对公平的协议。可人家一个小姑娘明白什么,玩得你们这些商人的套路吗?明明花很少的代价就可以轻易骗来的东西,公道一词,就显得很无力了吧。”顾云来说。
“你说的有道理。商人逐利,就总逃不过一个讨价还价的坏毛病。但是遇着你,再怎么精明的商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样,不管是出于朋友还是私人的层面,我给你打个商量。你领我看看那块地,如果合适的话,你就给做个中间人。价格绝对不会亏了人家小姑娘,土地价值这块儿,你是行家啊,我蒙谁也蒙不着你。”陆鑫源对那块地十分感兴趣。
“这还得看人家小姑娘的意思。你跟我是朋友不假,但是对人家小姑娘而言,你跟那些黑心的商人没什么区别。小姑娘背井离乡的,已经给惊着了。现在跟她谈这个,有些不合时宜了。”顾云来说。
“要是谈都没的谈的话,那就真没办法了。我是个商人,所说的公道,也是只是让利而已,绝不是做亏本买卖。”陆鑫源说。
“你有很多买卖可以做,怎么就对那么快特别感兴趣呢?”顾云来问他。
“这你还不清楚么。那块地正处于安禄市的滨江段,未来发展潜力无限。安禄市与花山一直对立,花山市的商人根本就挤不进去,连沈茂才都做不到。我要是得了这块地,那就可以算是花山市商界第一人了。以后咱们跟沈茂才较量,也算是有本钱了。”陆鑫源说。
精神胜利法?可以算是吧。光靠一块地产,就敢说与沈茂才叫板,那不是开玩笑么。不过要比他胜出的地方,是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陆鑫源要是能在安禄市的滨江段扎下这么一块地盘,对于以后确实会很有帮助的。
顾云来也觉得有道理,是可以考虑一下子。
见顾云来犹豫了,陆鑫源立刻趁热打铁:“于你也有好处的。这介绍费自然不必说了,主要是能给小姑娘解了燃眉之急,省得那些黑心的商人再去惦记。同时也全了你的侠义之名,你说一个小姑娘是料理不好那块地产的,不如索性换些实惠的,一生也吃喝不愁了。”
顾云来原本是在犹豫的,陆鑫源这么一说,让他更加于心有愧。“你可别捧我了,侠义之名真的不敢当。其实我也惦记那块地,各项条件真的都很不错。以我的专业,能玩出的花样恐怕比你们还多。可我毕竟不是一个商人,眼下只是温饱有余。要说圈地,就算是最低的价钱给我,我也是买不起的。所以我打算先稳住她,尝试采取合作的方式。这样小姑娘既不用变卖祖业,我也可以实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了。”顾云来说。
陆鑫源算是看出来了,一个纯粹的商人和技术工作者的区别就在这里。更何况顾云来更是其中极端的个例。顾云来只注重实现自身的理想和创建,很少考虑利益方面的问题。就拿顾巷村的事情来说,果林计划,如果按照顾云来的设想,陆鑫源明显是无法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前期投入过大,可能还会有亏本的风险。
这倒没什么,他要让村民得实惠,陆鑫源也只当是扶贫了。而且这里是顾云来的地盘,还牵扯到许四勇。陆鑫源要一猛子扎进来,必须得先拜过各路神仙才行。
行,这里的事情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可是鸭场那块地,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就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了。
“要不,你给我引见引见,我自己去跟小姑娘谈谈?”陆鑫源相信自己开出的条件是不会被拒绝的,对付这样的落魄二代,陆鑫源有的是经验。
“可我也不认识她的。”顾云来说。
“什么,她是你安排来这儿的,你居然说不认识她?”陆鑫源很惊讶。都说顾云来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可也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
“哦,是我没有说明白。当时我只是路过,就长了这么一个心眼。因我也是有所图的,所以就没有跟她见过面。不然也至于弄得这么麻烦,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喜欢冒险吗?如果不等那四个家伙先出手,我们是很难赢得小姑娘的信任的。你根本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顾云来说。
“那你倒说说看啊。”陆鑫源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小姑娘不再相信别人。
肯定是受了刺激,顾云来说当小姑娘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养的鸭子全都死了。是被人一只一只扭断脖子,像陈列一样摆在她家门口。这样的场面,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够承受得住。
“是够吓人的,可这跟许四勇又有什么关联呢?”陆鑫源问。
顾云来也不太清楚。花山市和安禄的关系实在太过对立了,彼此之间消息闭塞地根本不像是隔壁邻居。两家发生了什么大事,互相也都只知道一点点的道听途说。
胡乱打听来,像说书一样的细节自然不可信,但是顾云来的人提供的时间线不会有错。顾云来梳理了这些时间线,推测出来的大致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当年许四勇把安禄市闹得天翻地覆,那些大佬们不得不联合出手将他逼得跳桥。许四勇命大没死,顺流飘到了小姑娘的鸭场,小姑娘救了他。许四勇在那里修养了几天,正巧遇到前来夺地的小混混。以许四勇的性格,肯定是要给小姑娘出头的。因而暴露了行藏,不得不离开安禄市。
至于一个曾经的恶棍,如何跟一个小姑娘建立了特殊的情感纽带,这是最让人浮想联翩的。
只知道许四勇现在是小姑娘唯一信任的人。而小姑娘如果有危险,许四勇也一定会出现。
就不妨大胆地猜测一下,许四勇没准一直就藏身在顾巷村附近,注视着小姑娘。顾云来当年是托人找到小姑娘的一个远房亲戚将她送到这里来的,这不会引起怀疑。
许四勇是想看看小姑娘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如果算是一片暂时的安全之所,村民又待她不错的话,许四勇是不会轻易出现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怕再次连累小姑娘。
安禄市那边,也十分笃定地说许四勇就在花山市。那么这样的推测,就很合乎逻辑了。
所以顾云来设计引出许四勇的计划,没准儿能成。只是还有一点疑惑:那四个家伙,到底是谁雇佣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小姑娘在这里的。
带着这许多的疑问,所以顾云来不敢冒进。最关键的是,那四个家伙应该没胆量在村子里动手。要怎么说呢,古韵来这个村子啊,素来都是民风彪悍,跟其他许多村子的一样。说一个村子的人善良,不代表着他们好欺负。
顾巷村的人就是这样,对付外来人绝不手软。顾云来小时候就见过好多次和邻村的群架,那些人捂着脑袋拄着拐回来,就像是凯旋者一样。
比顾云来稍大一些的小青年,已经成了村子的中流砥柱。他们时常对顾云来说:云来啊,可惜了,如果你能留在村子里,那干架绝对是一把好手!
顾云来从小就觉得这话莫名其妙。
后来像这种大规模械斗事件就很少了,以前那些很能打架的大哥哥,也不知都去了哪里。
不过因此就说顾巷村人怂了,那就大错特错。他们要是和四兄弟打起来,谁输谁赢不好说,那动静肯定是小不了的。这肯定也不是四兄弟愿意看到的。
所以,四兄弟一直在等待时机,小姑娘总是要出村的。
“你个臭小子,一定已经是有办法了对不对?”陆鑫源太明白顾云来了,心里没有几分把握,不会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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