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刀”向“飞天神龙”问道。
“为何杀手迟迟没寻到我们头上?兄弟们,你们想过没有,难道他会惧怕我们六位?”
闻听耶金风所言,众人不由陷入一阵沉思。
这时,只听“飞天神龙”继续说道:“以我认为,他能杀得了‘江南七行怪’、十八罗汉还有少林十三弟子,也一定不会把我们‘蜀东六雄’放在眼里。可他为什么迟迟不向我们下手?”
此时,“铁扇公子”已听出大哥耶金风的话中之意,说道:“大哥放心!这等人迟早会找到我们的头上,我们还怕他不来!”
欧阳青风说完,“黑燕钻天”又接着说道:“其实那杀客已向我们下过毒手,在恶虎林他几乎要杀掉我们五位。可自从杀出一位蒙面侠士救了我们,我们又和大哥在一起之后,就没碰到那杀手再次向我们主动出击。也许在这一个时期之内,我们尚无危险临头。”
“至少我们很难再遇见那杀手!”只见“绳镖剑武”随声说道:“在嵩山少林,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让他躲藏逃窜而去。但是,他并不是怕我们,必有其谋。”
“五弟所言即是!”耶金风赞同道:“我预感,此次武林浩劫,幕后必有一个阴谋杀人集团。他们迟迟不向我们下手的原因,想必他们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计划。”
“不错!”吴天霸反思着说道:“武林界这么多名流遇害,江湖杀手必有幕后周密按排。反想起来,多亏那日在恶虎林有一位蒙面义士出手相救。不然,我们早已没命。”
“唉!”欧阳青风面露愁容,说道:“如今江湖大乱,正邪难分!正所谓‘正怕邪,邪怕正,碰起来不要命!’那名黑衣蒙面侠士又是何方高人?他既然出手相救,又为何要蒙面?”
闻听“铁扇公子”的一阵忧虑之辞,“飞天神龙”掂量着说道:“那名蒙面义士会不会是陆文飞、肖道林,或者是人称‘北神腿’的刘震天刘大侠?”
“我看那黑衣侠士决不会是箫道林!”欧阳青风果断说道:“因为黑衣侠士使用的是剑,而箫道林使的是把金刀!”
“这么说,那黑衣侠很可能是‘峨眉飞’陆大侠,或者是万年寨少寨主刘振天!”吴天霸随后说道。
“到底是谁,还很难说!”“铁扇公子”接着说道:“江湖传闻,当今皇宫大内十八太保之中,有一人时常神出鬼没,行侠仗义。那名黑衣剑侠会不会是他?”
“你说的是‘天皇密使’司徒一敏?”耶金风望着欧阳青风问道。
“不错!此人行迹江湖,不是常带一把‘太阿’宝剑么?”“铁扇公子”回应道。
这时,只见“卷地风”黄世英猛然说道:“有一事我要提醒各位!黑衣侠士和那蒙面杀手的身形极为相似。那天他们俩全是黑衣蒙面,而且都是使剑。”
“这么说,这两名蒙面剑客恶战,必有一方逃脱。”耶金风揣测着说道。
“大哥从何推断而来?”张云海随即问道。
于是,“飞天神龙”向众兄弟解释道:“很显然,那名劫杀你们五人的蒙面刺客一直还在活动。几天之后,也就是他杀了降龙寺十八罗汉和少林十三弟子。”
“大哥言之有理。”“追命刀”赞同道:“也许这两位蒙面剑客尚在明争暗斗,只是我们还蒙在鼓里,更难知其人行踪。”
此时,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欧阳青风突然说道:“刺客在几天之内,行程如此遥远,他一定是骑着匹快马!”
闻听“铁扇公子”这一句话,其余五人猛觉眼前一亮,失声叫道:“言之有理!”
“那他骑的必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吴天霸接声断言道。
这时,“黑燕钻天”身后的“绳镖剑舞”禁不住说道:“真是老和尚拜丈人——怪事!那刺客既有宝马,为何还要盗杀我的白玉马?”
欧阳青风闻听此言,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这是他有意在制造假相!他想以假乱真,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以为他无马,其实正在骑着一匹马。我们必须顺藤摸瓜,破假为真!”
此时,“飞天神龙”听出欧阳青风的话有弦外之音,急忙问道:“三弟!怎么个破假为真?”
于是,“铁扇公子”提醒众人说道:“请各位想一想,今天我们见到过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几人陷入沉思。
这时,耶金风猛然说道:“你说的是那个骑马锦衣卫?”
“正是他!”欧阳青风随即应道:“我对此人一直怀有一种不祥预感。”
欧阳青风说到这,耶金风、吴天霸等人暗自点了点头。
“我说三哥!”黄世英却不为然说道:“又是你的预感。记得五天前,在大哥家里,你已经预感一回。说什么……给大哥发送匿名信之人,不是位看破红尘的世外高僧,就是我们所遇见的第二位蒙面剑客。今日又不知你怎么突发奇想,竟又怀疑那名锦衣卫。简直太离奇!”
“对!事情就出在这离奇之上!”欧阳青风顺水推舟,神秘叵测地冲众人解说道:“往往离奇就是我们视而不见、想而不到的东西。它会使我们晕头转向、以假当真!让我们只看到其表面之像,而未能看清其内在本质!”
听到“铁扇公子”一阵激昂之词,“黑燕钻天”似有感悟,急忙开口说道:“那名锦衣卫骑着一匹快马,莫非他是刺客所扮?”
“我正是由此联想到!”欧阳青风并非十分肯定,说道:“这锦衣卫很可能就是我们所要找的杀手。”
此时,只见“飞天神龙”耶金风暗暗把嘴巴一抿,立即说道:“走!沿途寻查锦衣卫!”
说完,耶金风拍马便行。众人见状,纷纷随后跟去。
有诗曰:野鬼迷人不可当,谁知生鬼更猖狂。
招摇带引行偏路,失足翻身跌落塘。
在此暂且不提“蜀东六雄”如何沿途寻查锦衣骑士。且说在少林寺狱塔林祭奠少林十三弟子的葬礼之上,老方丈和两旁的僧侣们,依然呆若石像,默默站在火堆两旁。他们目不忍视面对着渐渐消失的火中遗骨,感到一阵心寒意冷,仿佛是自己的尸骨被油煎火化一样难受。但是,在如今五月盛夏,他们的心,却如寒刀冰穿(川)一样凉遍全身!
在一列僧侣身后,那名小和尚依旧在双手合实默然而立。远远望去,在一座高大雄伟的砖砌佛塔之下,这群送葬的僧徒更加显得渺渺小小。
僧徒们就这样呆然默立,不知过了多久,天已是日落黄昏。然而,那一堆堆的灰烬,依然还有火苗在“嗤嗤忽忽”燃烧。不知道是从那刮来旋转风的浪当作用,还是它们本身没有燃尽,那朵朵火苗,尚在勉强作势、苟延残喘,硬要烧个死气沉沉、誓不罢休!
此时此景,死灰依然在复燃,老方丈和两列僧侣依然在等待。要问他们待到几时方休?那还得等到他们眼中的怒火殆尽!
然而,阵阵而来的西北旋风,还在吹动着火苗,还在吹动着死灰,还不时传出着人鬼呜咽一般的呼哮(啸、笑)!大有一发不收之势!简直是可恶之极!难道这风,这火,真的如此不尽人情,非要把少林十三弟子的骨骸全化为灰烬,而且还要把它们全全吹散才肯善罢甘休么?风啊风!火啊火!有时你们所做出来的事,所带来的灾难,将会洗涮掉你们的诸多功绩,会令世人对你们无比愤慨!然而,人类虽然会为此而恨,但是,却又决不能缺少你们这些风、这些火!一定还会把你们敬之为风婆、火神而远而避之。此时的风,此时的火,为什么不发一发慈悲之心呢?
此刻,老方丈依旧在微目念念有词,好似在诅咒着这风、这火,他真的不愿再看到这火苗缕缕升起,更不愿这西北风再次刮起。但是,事与愿违,股股强烈的西北旋风依旧在刮,火苗子依旧在灰堆里一上一下地跳着舞蹈。实乃是可恶的龙王爷亮相——张牙舞爪!老方丈将这些看在眼里,想在脑里,更恨在心里。他觉得这面前的“风火”,比那“张牙舞爪”还要可恶!分明是在与他此时伤痛的内心作对,它们哪里知道他内心的痛不堪言、寒若冰川?它们更不知道,少林寺从此失去这腰身壮、胆气豪的十三棍僧,何时才能威名再起?
现在,夕阳已没西山。老方丈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靠近了火堆,只听他声色低沉、沙哑地说道:“徒儿们!快回去把灯笼挑来,我们要在此守灵到深夜!然后再安葬他们的骨灰!”
“是!”几名僧徒应声而去。
再说那位小和尚一直未寻得机会向老方丈禀告六位恩人已离开少林一事,这时,他见师兄们已领命而去,老方丈就在眼前,便赶忙移步凑到老方丈耳边,轻轻说道:“寺主!那六位恩人已离开多时。”
小和尚的话,就这么轻柔传入老方丈的耳廓。然而,使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一句话竟重重激穿老方丈的耳膜,直至猛烈撞击在其心窝深处。他本以为,老方丈得知之后,不是叹气摇头,就是昂首闭目罢了。但是,事情远非如此。老方丈突然全身一振,摇摇晃晃转过了身。若不是旁边有几位僧徒慌忙搀扶住他,老方丈必会栽入那堆火灰之中。待众人扶围着老方丈仔细一瞧,无不为之大吃一惊!
你道为何而惊?说出来,也许你会认为这没什么大惊小怪,似乎是说者在故弄玄虚!但是,其时其景,的确是事实!
究竟发生了何事?所有在场的大小僧侣看得一清二楚。在这摇晃欲坠的顷(倾)刻之间,这原本已经年迈力衰的老方丈刹时万般憔悴,苍若聋钟,神情呆若石樽。好象他面前已降临一条可怕的苍白色幽灵,在牵引着他,催残着他,撩拨着他!单从老方丈那张灰白如死的面孔和冒着缕缕绿光的眼珠就可以看出,老方丈要不行了!他就要身归那世。
然而,老方丈强作精神,竭尽全力,微微抖动起嘴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快!……快!快去追回来!我……我还有大事要告诉他们。”
小和尚闻听老方丈的吩咐,面露难色而又不情愿地说道:“寺主!恐怕他们……已经快到汴梁。”
“啊!……”老方丈脸色铁青,眼神暗淡无光,再也说不出话来。
忽然,“嗒嗒哒”,从西南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僧侣闻声望去,早见一名飞骑冲入火葬场,一位中年和尚已飞跃下马,快步奔到老方丈面前,惊恐望着老方丈喊道:“法源师父!法源师父!少林十三弟子真的已死?”
此时,躺在几位僧侣膝下的老方丈努力睁着模糊的双眼,但他已看不清面前来的何方僧侣,只得强忍着气力说道:“是的!他们已走了!”
“哎——呀——”跑来的中年和尚顿时惊道:“弟子由太白山降龙寺而来。我寺的十八罗汉也已经全部遇难!”
这一句话,刹时如同巨雷炸响一般,直劈到所有在场之众的头颅之上。尤其是这老方丈,只觉得头脑“嗡”地一声,犹如电触一样,双眼更加模糊不清。他只是感觉一阵天玄地转,魂欲飞,魂欲散,仿佛已不省人事。他的血液和神经,似乎在渐渐凝固,只留下一张干老的面皮。
这时,老方丈面前的大和尚又喃喃说道:“我寺老方丈和法深大师命弟子前来,他们还让弟子向法源师父您请安!”
中年和尚话已这样说出,但是,老方丈丝毫未应。众僧徒忽觉情况不对,急忙凑到老方丈身边,只见老方丈已是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脑袋搭在一边。众人见状,顿时惊惶失措,连忙拼命喊道:“老方丈!老方丈!……”
摇晃、呼叫许久,老方丈迟迟未应。情急之下,有位和尚“扑”地一声,冲着老方丈的面部便喷了一口冷水。刹时,老方丈又如电触,猛地抽搐一下,心底勃然大怒,暗道:“这是哪个兔崽子给我来的一下,等我睁开眼一定好好训斥他一通!”然而,等他睁开眼皮,可怎么也看不到喷他一口冷水的家伙。无奈,他只好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我有件大事要……要告诉你们!以……以后……你们再转告‘蜀东六雄’。千……千……千万莫要忘记!”
众僧侣闻听此言,悲哀望着老方丈,含泪点了点头。然而,老方丈恰在此时又合上了双睛。刹时间,老方丈身边跪倒僧侣一片,哭声四起。他们确认,老方丈已升入东方琉璃世界。
然而,出乎众僧所料,双目紧闭的老方丈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不……不行了!现……现在……只……只能告……告诉……你……们,要……要习武!……习武!……”
老方丈似乎还没有说完,脑袋一垂,张口闭息,双眼垂闭,再也说不出话。此时此景,老方丈已确确实实与世长辞,再也难以知道眼前的世事,再也难以得知后事的曲折,再也难知今后的春秋大业。他是多么不忍离去,但又无奈,出于他对少林弟子的百般爱护,出于他再也经受不住十八罗汉被杀的巨大打击,他也只能含恨而去。虽然他还有好多的话没能说出口,还有好多的事务没能做完,但他只能如此而已,死难瞑目!老方丈就这样与世长辞。然而,他未得以告知众僧再转告‘蜀东六雄’的那件大事,却成千古之谜,谁也难以猜想得到,谁也无从去为它寻觅。他所告知众人的,就是“要习武!要习武!要习武!”其中不知死却多少未能说出的秘密。究竟是少林大密,还是武林绝密,也许只有这位如烟而逝的老方丈才最有资格知道。
一时之间,老方丈临死前的这句话谆谆告诫,无不使得众僧气冲脑血、刻骨铭心!不错!他们要记住这血的教训,岂能让江湖杀手随意摆布?少林以武名扬天下,他们必须谨记老方丈所言,继续习武强身,为死去的少林十三弟子报仇雪恨。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好象是在用这泪水和哭泣来化解这心底巨大的悲痛。泪水枯,哭声尽,也许才会把这今世的悲痛全部化为再生再世的力量,去驱逐人世间的邪魔歪恶!
夜色已经昏暗,西风还在呼啸。整个狱塔火葬场,沉浸在一片即将息灭的火光。
就在全场僧众悲哀至极之际,突然,一个僧侣心喜若狂,他看到老方丈又慢慢睁开双睛——老方丈又复活了!
然而,好景转瞬而逝,众位僧侣悲痛依旧。虽然老方丈又瞪开了双眼,可是众人心里明白,这才是老方丈心境之中真正的与世长诀——死不瞑目!因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还没有在这世上活个够!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此刻,老方丈的眼睛比原来瞪得还要大,那黑白相间的眼珠,令人望之不寒而栗。他这双眼睛已再无昔日的慈祥,再无往昔的灵锐,像是充满着对人间世道的仇怨和遗恨。那是一双死神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但是,他这双不会说话的眼睛却好似胜过千言万语。众僧侣又好象从中明白许多许多,很可能,这是佛祖在显灵,是佛祖的恩赐。所以,他们不愿再为老方丈合上这双势(誓)欲唤醒人心和天下的双睛,就让他看着少林十三弟子和自己慢慢升入“极***”!
然而,此时老方丈那饱含悲愤的眼睛,正遥望着星空,好似在寻找着他心目之中的“天堂”和西方极乐世界。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死不瞑目的愿望——“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天堂”世界里有没有佛祖净地?这已很难令人置信!“天堂”大概已是永远寻觅不到的心里幻觉。这些梦幻虚空的境地,也只能存于世人的梦觉和幻想。不可望不可及,心想直觉而已!
恰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条扫帚星,正急速向西天奔驰——照迷信之说,人间又要有灾祸降临!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只不过是宇宙间一则自然天体现象而已。
扫帚星如烟而逝!天色,更加昏暗!
少林寺狱塔林中,已经灯光点点,众多的僧侣依旧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等待!
天色,更加黑暗。
西北旋风再次呼哮而起,火势再次猛烈燃烧!
老方丈的尸骨已埋没在一片火海。
后世有诗曰:参成世界总游魂,错认讹闻各有因。
最是天公施巧处,眼花历乱使人浑。
放下这狱塔火葬场的一幕,咱们再折回头来说说“蜀东六雄”如何沿途寻查锦衣骑士。
话说自从“七燕南天云飞”与“蜀东六雄”辞行以后,“蜀东六雄”已寻思出他们所遇见的一名锦衣骑士来路蹊跷,决定沿途追踪。一时之间,耶金风等六人时而顺道打马飞奔,时而停息寻问路边行人。不知不觉,天色已茫茫一片。
然而,此时此刻,“蜀东六雄”正缓缓行在一片荒山野岭之上。这虽然正值一个夏日黄昏,但是,其身后“嗖嗖”作响的西北风,依然使他们六人感到一阵荒凉失意沁入心头!他们心里知道,他们远自巴蜀东道,跋山涉水,一直来到这东道天边的河南道郑州郊野,却发现这里的风土民情远非他们所想像的那般太平美好。他们六人眼里处处看到的是烽火、销烟、饮饿、逃荒、贫困……所谓的“安乐太平”又能有几?对于他们这几位忧国忧民的侠义之士,一路目睹中原东道天下的这般景状,他们岂能不触景生寒?
六人走马慢行在山岗,阵阵寒意萌生,沿途所见的一幕幕又历历闪现其目——“一位面色苍苍、衣衫破旧的老太婆,拄着竹杆,手端一口破碗,挎着破竹篮,在她身后还跟着三个骨瘦如柴、衣不遮体的小孩儿,在挨家挨户、可怜巴巴地沿街乞讨;而就在这随后不久,他们又看到一家富豪财主的红色高门之颠,大红灯笼高高悬挂,达官贵客进进出出,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这夏日之昏,竟也能体现出来!没走多远,他们又看到衙门官吏在奉命捕捉兵勇、乡村青年壮夫在东奔西躲的情形……”
但是,“蜀东六雄”此刻想起眼前的一幕幕,他们又能如何?对这些沿途之事,他们已无心无力再去管那么多!看不惯的诸多事件,他们也只能是叹而远之。更何况,他们“蜀东六雄”此次出行江湖,目的远非在此!面对此情此状,他们只愿天下能有明君出世,及早一统天下,改变这战争、杀戮、贫困、饮荒、落后的局面。
渐渐,这五匹骏马的脚步放得更慢,它们是在小心翼翼踏过石石草草和坑坑洼洼……
这时,只见张云海向耶金风说道:“大哥!过了这片山岭,我们找家客店歇歇脚,明日再赶路!”
“是啊!大哥!”张云海身后的孙可行也随声赞同道:“我们又是一天未得歇息。我们虽然还可以坚持,可这胯下的坐骑如何能受得了?”
闻听两位兄弟所言,“飞天神龙”却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查问到那名锦衣卫的确切方向。良机万不可失,我们还应紧追才是!”
“对!我们决不能被那锦衣卫甩掉!”“卷地风”也赞成(承)道:“四哥的火焰驹若是经受不住,就让五哥上我的马!”
“谁说我的马受不住?”张云海毫不示弱,打趣道:“它行走如故!”
“这样也好!”吴天霸微笑着说道:“我们轮流驮带五弟,可以加快行速,尽快抵达汴梁。”
“也好!让四哥的马轻松一下!”孙可行说完,便纵身一跃,落于黄世英屁股后。
见此情形,“飞天神龙”耶金风当即命令道:“加速前进!”
耶金风一声令下,五匹骏马顿时风驰电掣,响若一线。
时过不久,“蜀东六雄”便跨出这片荒岭,飞马踏上一条直通汴梁的平坦大道。
诗曰:春浓花艳佳人胆,月黑风高壮士心。
讲论只凭三寸舌,秤评天下浅和深。
经过彻夜奔驰,“蜀东六雄”终于在第二天清晨旋马来到汴梁城下。这已是五月十三日清晨。
说起这汴梁,也就是后世的开封府、汴州。“暖风曛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此中的汴州即指汴梁。“清明上河画中游,梦回千年汴梁城。”开封宋都游,会使游人留恋妄返!
当我们现在人正享受新千年的繁荣之际,不禁想起上一个千年之交。在那个世界,最繁华的城市就是北宋的东京汴梁。在我们重温旧梦、回首往事之初,能不到今天的开封去感受一下千年的沧桑,能不到清明上河园中去寻觅千年的东京梦华吗?所以,在此作为一个说书讲艺者,又要向各位详细介绍一下这有关汴梁的悠久历史。
开封,以“开拓封疆”之意而得名。它北濒黄河,南望江淮;东接齐鲁,西通秦陇。春秋时名启封,战国时为魏国都城称大梁,五代时的梁、晋、汉、周和金朝后期均为建都之地,北宋定都于此,称汴京。北宋大内画师张择端的名画《清明上河图》,如今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该图描绘了当时飞桥卧虹、舟船往复、店铺林立的繁华景象。由于黄河数次泛滥,形成许多地下城奇观,如战国大梁城,宋东京城外城、内城、皇城,明代周王府等。现辖开封、中牟、兰考、杞县、通许5县一市,面积为6444平方公里,人口439.56万。有化学、机械、纺织等工业。“汴绣”、“汴绸”等是其著名特产。旅游地有相国寺、宋都一条街等。
提起历史文化名城开封,我想各位第一个想到的就应该说是包公。“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断忠奸。江湖豪杰来相助,王朝、马汉在身边。锦毛鼠(白玉堂),浑身是胆;翻江鼠(蒋平),穿山鼠(徐庆),掣地鼠(韩彰),飞天鼠(卢方)……众鼠,一片情澜”,是的,包公所处的时代是辉煌的,清代民间天津艺人石玉昆撰写的说唱本“三侠五义”(北侠欧阳春、南侠“御猫”展昭?展雄飞,双侠丁照兰、丁照慧)、“七侠五义”、“小五义”、“续小五义”(白玉堂之侄白芸生、掣地鼠韩彰义子韩天锦、穿山鼠徐庆的儿子‘山西燕子、白眉大侠、三手大将、三品带刀御前侍卫’徐良、飞天鼠卢方的儿子卢珍、北侠欧阳春的义子艾虎)的传奇故事流传至今,北宋宫廷画师张择端所绘制的《清明上河图》就以她那恢宏的气势、写实表现手法向我们真实地再现了北宋都城东京汴梁“富丽天下无”的繁荣景象。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开封共有七个朝代在此建都,因而有“七朝古都”之盛称,即战国时魏国后期都城大梁,致使魏国又称梁国,五代时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大金朝后期,北宋七个朝代。“琪树明霞五风楼,夷门自古帝王州”,便是古都开封的真实写照。
我们可以从下面的小说里初步了解一下有关这开封府的传奇故事:
《龙图耳录》长篇公案小说,一百二十回,原系清代民间艺人石玉昆的一个说唱本。石氏字振之,天津人,久居京城卖唱,道光、咸丰、同治年间轰动一时,约卒于同治末年。此书前半部主要写开封府尹包拯审案严明公正,敢于诛杀违法害民的皇亲国戚,为民请命;后半部主要记载江湖侠义之士除暴安良的行为;二者间有所穿插融汇。书中所宣传的人物和事件,曲折反映了人民向往清平安宁生活,希望有清官铲除不平的理想,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书中极力宣传封建伦理道德、因果报应,更将侠义人物写成皇帝的走卒,一心报效朝廷,有损该书的积极意义。作品为说唱本,故口语化极强,通俗流畅;情节亦生动曲折、引人入胜;人物性格较鲜明,许多内容情节为后来的侠义公案类小说所套用、仿照,堪称范本。后此书由人改为《三侠五义》,又经清俞樾修订,以《七侠五义》名字流传于世。今有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
《小五义》,长篇侠义小说,又称《忠烈小五义传》,清石玉昆撰,一百二十回。书接《三侠五义》写起,说朝廷得知襄阳王造反,特派颜查散按院为代天巡守天使钦差,察办荆襄九郡。白玉堂跟随颜大人来襄阳,为探失落印信一事,夜入襄阳王府冲霄楼,死于铜网阵中。其余三侠四义,虽然仍建功立业,但毕竟已年迈力衰。此时有白玉堂之侄白芸生(白锦堂之子)、掣地鼠韩彰义子韩天锦、穿山鼠徐庆的儿子‘山西燕子、白眉大侠、三手大将、三品带刀御前侍卫’徐良、飞天鼠卢方的儿子卢珍、北侠欧阳春的义子艾虎五位小英雄四处行侠仗义,并结为兄弟、投奔颜按院,以图为国立功。最后以老、少二辈英雄夜入襄王府,被困于铜网阵中结束。.该书继承了《三侠五义》情节曲折、语言流畅的特点,五个小英雄的性格也有较细致的刻画。此书有广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毛水清校点。(金古生)
《继小五义》,长篇侠义小说,《小五义》的续书,共一百二十回,题石玉昆撰。该书接《小五义》众英雄被困铜网阵写起,言智化、艾虎逢凶化吉,众英雄也相继脱险,大破襄阳府,襄阳王率领残部逃入宁夏国,企图借番兵之力,再图举事。于是众英雄和襄阳王、宁夏王手下进行反复较量,各有胜负,最后钟雄挂帅,攻打宁夏国,活捉襄阳王。皇帝给众英雄加官晋赏,从此国家安定、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国泰民安!此书以活捉襄阳王结束,完成了整个三侠五义、小五义故事系列,使之首尾照应,而且语言和故事情节二方面都继承了上二部书的特色,有一定的艺术性。但是由于故事拉的太长,自然难免有与前面两书重复之处,有的情节显得拖沓,琐碎,不能尽如人意,这是古代小说续书中的通病。该书由贵州人民出版社1981年出版整理。(金古生)
《忠烈侠义传》,多部长篇侠义小说的综合本,即《三侠五义》、《小五义》、《续小五义》三部小说的合称,毕题石玉昆撰。实际上这些故事民间流传很广,经过许多说书艺人和小说家的加工创造。侠义小说在清代非常盛行,《忠烈侠义传》是其代表作,很受欢迎,它以通俗的语言,曲折的情节,可歌可泣的侠士形象赢得大的读者、至今经久不衰。(金古生)
说起这座古城开封,还有一件闻名海内外的国宝不得不提——《清明上河园》
国家aaaa级景区,位于开封城西北部,与龙亭公园相邻,是仿《清明上河图》中所绘场景而建的一座大型文化主题公园。该园占地510亩,包括酒楼、茶肆、当铺以及制作汴绣、官瓷、年画的作坊等,当中还穿插有小杂耍、盘鼓等民间文艺表演。你还可以换穿宋装,手持宋币,尽情感受宋人的生活习俗,领略北宋的盛世繁荣。
北宋宫廷画家张择端绘制的巨幅画卷《清明上河图》,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北宋都城开封的繁华景象,主要建筑有城门楼、虹桥、街景、店铺、河道、码头、船坊等。此画现存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好!至此,让我们重回到开封府——
进入开封古城,座落在宋皇宫遗址上的龙亭大殿,巍峨耸立,金碧辉煌,夹抱着碧波荡漾的潘杨二湖,透视着皇家的威严、庄重以及特有的飘洒、清丽;包公祠内庄重肃穆,人们在这里瞻仰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包拯;陕山甘会馆浸透着晋商文化的木雕、砖雕、石雕、玉雕、骨雕、象牙雕等精美绝伦,令您赞叹;还有那荟萃了中华三千年书法艺术精华的翰园碑林;那千年屹立的铁塔、繁塔高耸入云;那北宋最大的皇家寺院,开封大相国寺,香烟缭绕、鼓瑟声声,都给古都开封抹上一层古老而又神秘的色彩……
从龙亭向西,您会看到中国最大的仿宋建筑群,这便是依据《清明上河图》以1:1的比例用三维空间再现的大型宋代主题文化公园——清明上河园。在这里,有热闹非凡的街市,有琳琅满目的店铺,无不再现北宋东京汴梁的繁华和兴盛;在这里,你会走进一幅活动的历史画卷,去感怀历史、梦回千年。
“九月花潮人影乱,香风十里动京城”。金秋十月,开封每年一届盛大的菊花花会和满城的菊香,将迎来****的高朋满城。
开封又是河南豫菜和河南豫剧的发祥地,在这里,您可以登上第一楼尝小笼包子,上“又一新”品宫廷御宴,晚上那灯火通明的鼓楼夜市,会把上百种北方优秀的传统小吃呈现在您的面前,让您回味无穷。
朋友,这里有汴梁如烟如梦的往事,这里有梦回千年的繁华,这里有大侠名剑的影子,这里还是北方水城,这个以浓郁宋都文化笼罩着的古都,正等待着您来为她撩开神秘的面纱。
当然,此时此境,“蜀东六雄”所来到的汴梁城,还远非是上面那个北宋繁华之都!他们六人所处的时代却是五代十国之初,汴梁如今却是历史上后梁的都城所在!
唐末之际,黄巢兵乱。时至梁王朱晃改王称帝,大赦天下,改天祐年号,国号大梁,时入开平元年,即公元907年。后世苏州吴江有“开平路”。奉唐昭宣帝李祝(chu)为济阴王,一切皆如前代故事,唐中外旧臣官爵并如故。以汴州,也就是如今“蜀东六雄”所来到的汴梁城,为开封府,命曰东都,也就是东京汴梁;以故东都洛阳为西都;废故西京长安,以京兆俯为大安府,置佑国军于大安府,更名魏博军曰天雄军。为此,废京长安为程世皇取而代之,命曰“混世魔王”。随后,梁帝朱温?朱全忠迁济阴王于曹州,存之以棘,使甲士守之;以武安节度使马殷为楚王。同年五月丁丑朔初一日,以御史大夫薛贻矩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加武顺节度使赵王王容守太师,天雄节度使邺王罗绍威守太傅,义武节度使王处直兼侍中。
开平元年,即公元907年,五月十三日,这是一个明朗清新的早晨。
此时,“蜀东六雄”走马来到汴梁城南门之下,只见城门两旁站满两排兵勇,大门西侧还站满一群围观的老百姓。见此情形,六人心感好奇,下马凑近那群围观百姓。六人一望,才知道城墙上新贴一张告示,上面还有汴梁城太守徐观天之印。
这时,只听人群之中有个中年男子摇晃着脑袋,慢声慢调地朗读道:“今者城中有令,本城已有太行山贼阮南山次子阮山虎流窜入内。冀各城门哨卡严明把守,谨防山贼逃窜。凡城内百姓见到前来告知者,重赏百金。太守徐观天启!”
“呵!重赏百金!这可是发财致富的好机会!”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道:“看看谁有这么大的福气!”
“我可不想得这个福气!”只见一个庄稼汉摇首叹气。
这时,又见一名商人模样的人物说道:“早就听说这太行山的阮山虎好生厉害!只是咱还不知他长得啥模样儿!就是见了,也不认识啊!这张通辑令,美中不足者,就是缺少阮山虎的人头画像。”
“嗳!干吗还要人头画像?”只见一位手持折扇的蓝色长衫公子美滋滋地说道:“这太行山的二少寨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别说他阮山虎、阮山豹,就是老寨主阮南山,还有‘江南七行怪’、‘洞庭七铜女’、‘蜀东六雄’、‘扬州八虎’等等等,这些武林人物,我都见过。特别是那‘蜀东六雄’的二把手‘追命刀’吴天霸,我和他还是老表关系呢!”
“哎呀!到底是你这样的读书人见多识广!”那蓝衣公子身旁的商人不由夸赞道:“没想到你一气说出这么多武林名流!”
再说人群之后的耶金风、吴天霸等兄弟听得这两人的吹捧,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他们刚到此处,却有人与老二吴天霸攀上亲戚,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是,这多日的烦恼、气愤和劳累,大大压抑了他们,仅仅付之一笑,便想离去。
而就在这时,只听那身着蓝色长衫的半调子公子又得意洋洋地说道:“嗯!当然!当然!说不准,我许某人托徐大人的宏福,还能得赏百金呢!”
“这个财发不得!”一个老汉摇着脑袋离开。
随后,围观人群渐渐散去,纷纷走向城门。
这时,张云海向众兄弟说道:“咱们赶快进城!”
“对!咱们快走,我还要进城买匹好马!”孙可行说着,移步便走向城门。
“太巧了,朋友!我们同路!”只见“铁扇公子”手牵着五花马,追上孙可行,自在万分,说道:“我去拜访家在集市边的一个老朋友!可以找他去买马。”
闻听欧阳青风所言,孙可行正觉纳闷,却见二哥吴天霸也牵着马跟上,装模作样向欧阳青风问道:“是吗?老弟!你从哪里而来?”
“俺从清河县而来!”欧阳青风随机应变,脱口编道:“请问您是何方人士?尊姓大名?”
“弊姓钱,名子厚!”吴天霸也是应变自如,随口就改了名、换了姓,答道:“就是本地人!”
一时之间,他们几人就这样边谈边行,顺利自如混进城门。然而,此时的“飞天神龙”耶金风并没有跟随众人一齐入城,而是牵马来到城门边一位军官模样的人面前,用熟练的当地口音寻问道:“请问长官,昨夜有没有一个骑马锦衣卫入内?”
那位守门官打量一下面前这位身姿轻盈、穿束非凡的年轻公子,略带笑容地回答道:“算您问对人了!昨夜三更,还是我亲自为他开的城门。”
耶金风闻言,心中暗喜,随即又问道:“你没再见他从这离开?”
“没有!”守门官连连摇手,说道:“他只要从这过,也得给俺通个信。这一大早的,我想他还不会走!”
“你确定他是京城来的锦衣卫?”
“这就是京城,他是来京城而不是京城来的锦衣卫。他有锦衣令牌,难道还会有假?”
“这就好!”耶金风急忙掩示道:“打扰!在下告辞。”
“哎——”守门官连忙又向耶金风问道:“不知公子问这事,有何贵干?”
耶金风听后,笑眯眯回答道:“没什么!我昨天路遇此人,所以我断定他必会到这。出于好奇,我就此随便问问,以证明我的推断。告辞!”
说完,“飞天神龙”跃上马鞍,打马直追前面的五位兄弟。
此时的守门官,瞅瞅那驰向城内的白衣白马公子,摇头一笑,便转身又开始盘查进进出出的行人。
且说耶金风追赶上他的五位兄弟之后,便将刚才得到的信息轻声告诉几位兄弟。众兄弟闻听大哥所言,心中暗然高兴:一是他们的猜测果然没错——大哥落在后面是在寻问锦衣骑士的行踪;二是那锦衣卫果然已入汴梁,总算查到些珠丝马迹,有点门目!
又行一阵,他们六兄弟已来到一个十字街口。于是,耶金风向吴天霸、欧阳青风和黄世英使个眼色,说道:“你们三人先行,我们三人随后到。”
听到大哥耶金风的吩咐,众人心中会意。不容分说,吴天霸领着两位兄弟,各自牵马沿街东去。
此时,“飞天神龙”又回头向张云海和孙可行两兄弟问道:“我们去吃饭,中不中?”
“中!中!”两人微笑回应。
于是,耶金风、张云海、孙可行三人一组,沿着北大街寻行而去。
东方的晨阳斜射在东西大街之上,拖起着长长的身影。渐渐地,街上的行人开始熙攘起来。吴天霸等三兄弟牵马行走在人群当中,俨然一派来自异方的侠客。虽然他们各自装作一副溜街闲逛的公子模样,却依然挡不过凡人的眼光。他们三人的到来,早已引起大街旁边一个头戴破草帽老乞丐的注意。虽然这老乞丐蜷缩一团坐于街头,但他那一双神光闪亮的眼睛却在透过草帽边缝寻视着街上的一人一物。谁也不知道,这名不起眼的老乞丐竟是名列“四大帮主”及“四大丐主”的东丐帮(丐)主东郭清!
无独有偶!大街北沿“京香酒楼”之上,三位一边品酒一边环视街景的双枪客,也察觉吴天霸等三兄弟的到来。但是,这三人也没有逃过东丐帮主东郭清的眼光。他心中明白,这三位就是江湖上占有一绝的淮阴“双枪三兄”——正是“双枪无敌”叶振淮,“双枪不败”叶振海,“双枪夺魂”叶振江。
非但是这对面酒楼之上的“双枪三兄”,而且东郭清身后“东京酒楼”之上的的“风雨二侠”,他也已经是了如指掌!他心里知道,这两位来自幽州、云州的“风雨二侠”已到汴梁城足有八日,几乎每天都会在这大街南沿的“东京酒楼”暗中品酒赏色。这“风雨二侠”,一个姓甘名上山;一个姓迟名上海,都是武林界的一流高手。如今他们光顾汴梁城,无非也是为武林界掀起的一场浩劫而明察暗访至此!
然而,吴天霸等三兄弟行走在人群之中,早已眼观六路,耳闻八方。对于大街上下、前后左右默默注视他们三人的无名侠客,他们并不是没发觉,只把他们当作过眼烟云。
这时,只见“卷地风”黄世英神秘笑了笑,冲吴天霸和欧阳青风说道:“我看这里的一切都很莫生。哪象三哥对此地如此熟悉,你还有位集市边的朋友去拜访!”
“六弟!休要乱说!”“铁扇公子”轻声制止道。
然而,“卷地风”未听劝阻,依旧若无其事说道:“更可笑的是,二哥刚到城门下,便被人攀成表亲,这就是名人效应。我想,再过一会儿,二哥的老表就有百八十了。”
“你胡说什么?”“追命刀”低声喝斥道。
可话说来也巧,他们三兄弟的这几句言语,恰巧被那个手持折扇的半调子公子听得一清二楚。他赶忙用折扇一敲手心,惊喜地合计道:“莫非他就是吴天霸?!……”
于是,这半调子公子急忙拨开人群,冲到吴天霸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足下就是江湖上人称‘追命刀’的吴天霸?”
这样一问,顿时招引许多行人围观,直直挡住吴天霸等三兄弟的去路。一时之间,吴天霸被问得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坏了,遇见个倒霉蛋、扫把星,被他识破,他岂能在这大道广众之下暴露身份?还是欧阳青风反应敏捷,当即一口咬定(腚)吴天霸就是钱子厚,说道:“你认错人了。他姓钱,名子厚。”
“对!他是钱子厚!哪是什么无(吴)天霸!无法无天的大恶霸还会站在这与你说话?早就把你杀了喂狗!”黄世英也帮着说道。
“是啊!小兄弟!你认错人了。我怎么可以和那赫赫有名的‘追命刀’吴天霸相提并论?”吴天霸也顺水推舟作出回应。
然而,挡在他们三兄弟面前的半调子公子依然半信半疑,继续说道:“看你这身装束打扮,倒是很像他的。”
“我哪点象他?他是啥模样?你见过他?我也很想知道!”“追命刀”故作惊讶道。
“哦!对了!”半调子公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刚才你这位老兄不是说在城门口被人当成了表亲么?照这样说,你还是‘追命刀’吴天霸!”
“我说这位公子!你很烦人!”“铁扇公子”有些不耐烦,火道:“我们有急事,别拦我们的道。”
说着,欧阳青风吆喝着便向前开道。
“哎!哎!我想问个明白!”半调子公子有点尴尬。
“没关系!咱们边走边谈!”黄世英说着,便拉起身边这位蓝衣公子向前走。
一时之间,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便顶着人群直往前行。两旁围观、听看热闹的行人不得不一一让开道路。
恰在这时,吴天霸等人突然听到前面有人高声吆喝道“滚开!滚开!快滚开!看不见你家老爷来了!”
于此过后,猛听见前面的人群之中有人高喊道:“快跑!刘大横来了!”
刹时间,街上的行人“哗”然一声,全都向两旁躲闪。直把吴天霸等三兄弟亮在大街中央。
且说和黄世英行在一处的半调子公子见此情形,也不由神色慌张,说道:“快走!刘大横来了!”说完,他不顾一切便钻进街道北旁的人群。
再说这牵马站立在街道中央的吴天霸等三兄弟,远远望见东方大道上有个手托鸟笼的光头黑衣家伙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这边走来。在这光头家伙身旁,还紧跟着四位膀大腰圆、胸毛绽露的彪形大汉。再往后,便是一帮二流子打手,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大步流星奔西而来。
霎时,整条大街上一片寂静。只有这伙人传来的脚步之声在操纵着整个大街的气氛。
此时的吴天霸等三兄弟见此情势,也赶忙牵马靠在路旁,等候这列行人通过。
然而,就在那领头的光头刘大横快要走到吴天霸等三人跟前之时。突然,“咴——咴——咴——”。黄世英手牵的枣红骏马猛地对着这伙行人一阵仰天长啸!
这一叫,绝是非同小可!顿时划破满街的寂静,好一个“一鸣惊人”之状!谁也没有料到,那手托鸟笼的光头家伙竟吓得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一不留神,其手中的鸟笼“啪”地摔落在地,一直向前滚到黄世英脚下。
这一阵情景,街道两旁的人群虽然也为之一惊,但是,他们看到这没人敢惹的土王爷竟吓成这般模样,全都禁不住哄然大笑起来。但是,他们的笑声还必须赶忙刹住,更不敢去直视刘大横。
一时之间,光头刘大横被这一惊一笑恼羞成怒,便用破锣似的公鸭嗓子怒喝道:“哪家贼驴!给我宰了!”
再说刘大横身旁的一群打手们,看到主子被惊吓成这般模样,早已是横了鼻子竖了眼。现在他们听到主子命令已下,当即就有三人抽刀奔向黄世英。
等到这三人奔到黄世英面前,不容分说,举刀便劈向黄世英手牵的枣红骏马。然而,令众人惊奇的是,那三人的大刀举过头顶之后,却迟迟不往下落,三人木然而立!谁也闹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大街上下,早有明眼之人看出,“卷地风”黄世英早已使出闪电快手,一一点中那三个家伙的肋间穴道,使他们动弹不得。
此时此景,街道两旁的人群一阵惊喜一阵忧,将目光全注视到那一身武士装扮的黄世英身上。但是,他们更多的人是为此人悬起颗颗忧心——“这人就要倒霉了!”
话说此时那位受到惊吓又遭到众人嘲笑的光头刘大横,他见前去的三名打手被高人降住,心中更是恼火。心想:“好啊!你竟敢给老子来这一手,真是瞎了他娘的狗眼!你也不睁眼看看老子是谁?就是那徐观天还得让老子俺三分!你这不知好歹的外来货,我岂能容你!”
想到这,刘大横又怒喝道:“铁头!你给我上!”
话音刚落,刘大横身边的一名彪大汉几步走上前来,“啪!啪!啪!”三巴掌便把三个举刀的家伙打得弹出丈把之远。顿时,那三个家伙“哎哟!哎哟!”地从地上滚爬而起,纷纷躲在主子身后。
随即,这名彪形大汉举掌便拍向枣红骏马的头顶。说时迟,那时快。黄世英还没来得及去挡,早见吴天霸上前一把攥住彪形大汉的手腕,不亢不卑地问道:“请问,你为何要杀此马?”
“你少管闲事!”彪形大汉喝道。但是,吴天霸一只有力的大手就像铁钳一样咬住他的手腕,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凭什么杀?!它叫的不是时候!”只见土王爷刘大横走上前来声嘶力竭地喝道。
闻听此言,“卷地风”黄世英不禁笑盈盈地冲刘大横说道:“老兄!我这是匹非常通人性的宝马!它一见到您来了,便为您鸣号开道,何罪之有?”
“混帐!你是什么东西?你知道老子是谁?竟敢侮辱我?”
“这说的哪里话,我岂敢侮辱您老?”黄世英还是喜皮笑脸说道:“我当然知道您的大名!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土王爷刘大横!”
“吆呵嗬!你是何人?怎么认得我?”刘大横不禁惊喜问道。
“哎呀!久闻大名,大街小巷认识您刘爷的人简直是太多太多!”“卷地风”继续美言道:“实话告诉刘爷,我也姓刘,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我今日是特意来拜访您的,有要事相谈。”
“你也姓刘!拜访我?什么要事?”刘大横有些莫名其妙。
“走!这里说话不方便,到你府上再作细谈!”黄世英边说边亲热地拍着刘大横的肩膀。
“走就走!”刘大横干脆向身边的众人一挥手,倒真的随黄世英往回走去。
这情况的突变,那名彪形大汉一时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好从地上捡起鸟笼,跟随主子东去。
这下,大街上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行人开始指手划脚地边走边谈。
再说那“追命刀”吴天霸正弄不明白六弟黄世英这表演的是“哪山(三)出子”,回首一瞧,竟不见三弟欧阳青风!随即,他又赶忙向四周寻望,毫无三弟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吴天霸不禁暗自吃惊,怪不得老三这会儿一直没吱声,原来他也跑了!真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
于是,吴天霸索性牵起六弟的骅骝驹和自己的黄龙马,扭头拐进另一条伸向北方的街道,去寻找老三欧阳青风。
且说“卷地风”黄世英一路上与刘大横说说笑笑,犹如多日不见的好友,早把刚才的不快之事忘于脑后。
不知不觉,黄世英随着这帮人已来到刘大横的府门之下。
这时,刘大横突然一拍光光的后脑勺,说道:“哎呀坏了!刘公子!你我光顾着高兴闷头走路,你的朋友怎么没与你同来?”
“哦!”黄世英赶忙回头寻望,果然不见二哥和三哥。见此情形,他心中不禁暗喜:“这回我可要脱身喽!”
想到这,“卷地风”随机说道:“刘爷请先行入府,我去找我的两位同僚,很快就回来。”
“哎——你不用去!”刘大横反而亲热地拉着“刘公子”的胳膊,说道:“我差一个家仆去找,不就妥了?”
“不必烦劳刘爷!”黄世英挣脱刘大横,拱手施施礼道:“如果我好久不能回来,就请刘爷不必再等小弟。”
说完,黄世英便大步流星,沿街西去。
见此情形,刘大横却冲着“刘公子”高喊道:“哎!哎!我说伙计!你一定要回来!今天老子设宴款待!快去快回!”
“卷地风”闻听刘大横的客套之话,再次转身拱手说道:“好!小弟承领大哥一片盛情!我们不见不散!”
“好!老伙计!不见不散!”刘大横说完,领着他的一帮打手踏门而入。
再说黄世英拐了一道、又一道弯,然而,他的五位哥哥一个人影也没有。这使他极为不快!心里暗道:“二哥和三哥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俩眼睁睁看着我和那地痞恶霸刘大横横一起走去,就丝毫不为我担心?若不是我能言善辩,化解此事,怕是我们三个的麻烦就大了!……也难怪我当时没来得及招呼他们两个,原来他们两个早把我丢到九霄云外。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难道他俩牵着我的骅骝驹去找大哥了?还是他俩怕惹出麻烦躲藏了起来?早知如此,我何必花言巧语从刘大横身边脱身,倒不如随他进府去喝酒聊天!……唉!这两个可恶的,有再大的事,也该丢下我一人不管!……唉!真不够意思!真不够哥们义气!……”
黄世英正闷闷不乐地往前边走边想,忽听前方不远处有人在高声讲述道:“嗨!若不是那位挎剑的黄衣小伙子向前说了几句好话,刘大横今日又要大开杀戒!”
“挎剑小伙子?!他是谁?他竟敢去碰这土王爷?”旁边一个人寻问道。
“是啊!这刘大横一向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他能听从那小伙子?”又一个人半信半疑地问道。
“嘿!嘿!嘿!”坐在“一碗茶社”门旁长凳之上的主讲者诡秘一笑,振振有词地说道:“这就叫无人不成事,无巧不成书。”
“有何巧处?”接着有人追问。
“刘大横要杀的那只叫驴,咳!其实不是驴,而是一匹好马!这马正是那位挎剑小伙子的。而那小伙子声称也姓刘,是特来拜访刘大横的,还将刘王爷虚夸一通。随后,他们俩便手挽着手打道回府了。”
“哇操!原来是土王爷的狐朋狗友,他当然不会撒野了。”
“嗳!说那小伙子是刘大横的狐朋狗友嘛,我看倒不像。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
“和那小伙子同来的两个牵马武士都没有随同刘大横回府,而是一个个牵马离开。特别是那位腰挎大刀的汉子,他牵着两匹大马进了张家巷!”
“张家巷!二哥去了张家巷?”黄世英在这伙人群之后自语道。
恰在这时,只听那位主讲者又朗朗说道:“各位!各位!故事到此暂停!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讲!”
见此情形,黄世英随即加快脚步,准备去张家巷寻找二哥吴天霸。几经寻问,他终于来到张家巷。
没走多远,黄世英便在一家上书“乐天酒楼”的大门前看到自己的枣红骅骝驹和吴天霸的黄龙马。顿时,“卷地风”心中暗忖道:“好哇!吴二哥!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你,你却还能安心在这填肚皮!看我非戏耍一下你不可!”
想到此处,黄世英踏进“乐天酒楼”大门,扯着嗓子便高叫道:“钱子厚来了吗?钱子厚!”
“哎——,来——啦——”
随着里屋传来的一声畅快的长叫,只见一名店伙计肩搭着毛巾一溜小跑来到黄世英面前。他看到面前这位腰挎佩剑、气度不凡的武家公子哥,立即犹豫(预)了一下,说道:“店小二我就叫钱子厚!客官!我看您是位外方人士,您怎么知道小的名儿?”
黄世英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暗自好笑!他本想捉弄吴天霸一顿,没想到弄巧成拙,竟真的碰到一个货真价实的“钱子厚”。真是滑、滑、滑天下之大稽!比、比、比结、结、结巴说话还还还有有有意思!然而,他马上微微一笑,冲面前的店小二说道:“是这里的一个朋友向我说的。听说这乐天酒楼的店伙计钱子厚,也就是你了。招待顾客是令人乐不拢嘴,天天愿来。所以这里就叫乐天酒楼!”
“哎呀!客官您可真会说!正道出我们这‘乐天酒楼’一名的由来。今日有您前来,又使我们寒舍蓬蔽生辉啊!”
“哪里!哪里!”黄世英一边寒暄着,一边向四周寻视,并没发现二哥吴天霸。但是,他心里知道,黄龙马和骅骝驹就在门外,吴天霸一定就在附近。于是,“卷地风”顺水推舟地说道:“钱子厚!请你给我准备一些酒菜。”
“好来!马上就到!客官您先请坐。”店小二说完,便一溜烟地射向了里屋。
此时此景,黄世英微笑着找张板凳坐了下来。然而,他的内心早已又犯起嘀咕:“门外有两匹马,不见三哥的花色赛龙驹!如此说来,三哥并没到这!但是二哥理应在此,为何不见他的影子?难道他俩都去找我了?或是二哥到了楼上?……转眼间的事,真难琢磨!”
“来——啦——四菜一酒——”
店小二钱子厚又一声诱人的吆喝,顿时打断黄世英的思索。
“卷地风”闻声望去,只见店小二行走如飞,端着一盘酒菜眨眼间便跑到他面前。随即,店小二一边往桌上端着酒菜,一边笑容满面地说道:“这天是热的,人也是热的。请客官用这良(凉)酒凉(良)菜来解解闷热和肚饥!”
黄世英听了店小二钱子厚的这阵唠叨,心中不觉暗笑:“这酒一到肚中,便会生热,说什么凉酒解热?”
于是,黄世英没答理这些话,紧接着问道:“店家!你见没见到一位挎刀的汉子来过这?”
此时,店小二已放好酒菜,摇摇头说道:“没见这样的人来过!我倒希望您这样挎剑的公子哥来这。”
“你要找的人在这!”
黄世英猛听身后有人冲他喊了一句,急忙回头一看,果然见二哥吴天霸已站在他身后。
见此情形,店小二忙用手巾掸掸长凳说道:“噢!客官请坐!你们是老相识!”
于是,吴天霸一边应诺坐下,一边说道:“伙计!再弄些酒菜来!回头我还有兄弟要来。”
“好来!”店小二应声而去。
时辰不大,店小二钱子厚又送来吴天霸所要的酒菜,便又忙着去招呼别的来客。
这时,黄世英终于疑惑地向吴天霸问道:“据我所知,你也和老三走散。老三啥时离开的你都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一会就要来这?”
吴天霸听了,微微一笑,反问道:“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得这乐天酒楼的?”
“哦!……”黄世英恍然大悟,说道:“是门外的两匹马招引所致?”
“正是如此!”吴天霸接口说道:“青风弟见到这两匹马,必会知道我俩在此!”
“不过,三哥会不会去找大哥他们?”黄世英寻思道。
“我想不会!”吴天霸十分有把握,说道:“青风不会走远!他很快就会回来。”
“哈!哈!哈!你们俩人倒在这里逍遥法外、自在快活了。”
这一阵熟悉的声音,顿时惊动交谈之中的黄世英和吴天霸。两人急忙扭头一看,只见欧阳青风满面春风摇扇而来。
“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就到。三弟快请坐!”吴天霸不禁乐呵呵招呼道。
此时,只见欧阳青风边坐边说道:“我想你们两位一定想知道我去了哪里!”
“不错!三弟!”吴天霸紧接着说道:“你连声招呼也没打,便从我身边溜了。谁知道你去哪?”
“铁扇公子”闻听此言,神秘一笑,道:“我去打听一件要紧的事。”
“什么事?”
我到衙门里问一个差役,他说那名锦衣卫递交公文,便又南下扬州。”
“那锦衣卫去了扬州?”吴天霸不禁惦量道。
“所以说这事很奇怪!”欧阳青风继续说道:“大哥说,那南城门的守门官没见到这锦衣卫出城。以此来想,这锦衣卫不是从东门出城,就是还留在城内!”
“留在城内?!”黄世英惊异道:“消息可靠?”
“可什么靠?推断而已!”欧阳青风随即又神秘莫测地说道:“说不定,他就暗藏在这乐天酒楼!”
“卷地风”闻听“铁扇公子”的竦听之言,下意识向两旁瞅了瞅,说道:“三哥开什么玩笑!你这是危言悚听,存心吓唬我这胆小的。”
“呵呵呵!”欧阳青风不由乐了,笑着说道:“我是开个小玩笑。不过,我也是提醒我们注意,这样的事不能说没有,但也不可不防。”
“三弟言之有理!”吴天霸点了点首,说道:“我们是应该多加留神。”
“对了!六弟!”欧阳青风转而问道:“你是怎么从刘大横身边逃脱的?”
黄世英闻听此问,得意洋洋,说道:“哪还用上逃脱两字。我是大模大样地走过来的。而且他还要设宴款待,等着我这位刘家公子哥去赴宴呢。”
“哈哈哈!”“铁扇公子”又是大笑,道:“你这个鬼子六,尽会耍滑、动脑筋!怎么,这回你又改黄姓刘,与刘大横攀上亲!”
“不是我黄某人攀亲!本来嘛,天下大刘是一家,我们都是炎黄子孙、更是汉家子孙。我只是为解当时之危,所以才编谎姓刘,并说我在洛阳府任捕快,他刘大横倒真的相信。而且他还设酒等待,要我一定要去。”
“你答应了?”欧阳青风追问道。
“当然答应!他还让我请你们二位去赴宴。哈哈哈!你说这事闹得多滑稽!”
“你打算还去不去?”吴天霸望着黄世英的得意之态问道。
这时,“卷地风”不由放下筷子,说道:“我想,那刘大横虽然是个地痞无赖,可总还有可为之处。也许有朝一日,他还能为我所用!更何况,多一家朋友,总比多一家仇人好!”
“这么说,你还想去与他交涉一场?”“追命刀”直盯着黄老六问道。
“不错!”黄世英直言不讳地应道:“我很不愿违背他的一片盛情,给他留个遗恨百日。而且我已经答应人家,若不去,岂不败坏我的德行?”
“哈哈哈……就你这德性,已经够坏!”“铁扇公子”摇扇大笑。
“对好人要好,对坏人要坏!我就这个德德德——性!有何惧哉?”黄世英打趣地说道。
然而,此时的吴天霸却稍稍点了点头,他认为六弟确实该再去一下,这样也不碍事。于是,他便向黄世英说道:“既是你和他已经约好,我看你理应再去一回。不要让人家背后说你不守信用。不过,你必须快去快回。”
“是啊!”欧阳青风也赞同道:“他既然对你真诚相待,你怎么可以无礼负约!更何况,他是请你去吃酒,何乐而不为?”
“好!既然两位哥哥都赞成(诚、承)我去,追命不如从命,那我就到刘府溜达一趟。二位兄长请在此稍候,愚兄去去就回。”
“卷地风”说完,便快步踏出酒楼门外,牵起自己的枣红马,跃马奔东而去。
昔时贤文曰: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是亲不是亲,非亲却是亲。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只怕人情两面刀,强中更有强中手。
就在“铁扇公子”与“追命刀”在“乐天酒楼”里对酒畅饮之际,他们哪里知道,六弟“卷地风”黄世英此次前往刘府赴宴,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一场什么样的命运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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