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勇鸿惊愕的看向赵阿红,努力压下喉中的颤抖的问道:“你来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只见赵阿红面色平静如水,这样的情景已在她的心中已经设想过无数遍,从进门到现在,她一句话未说,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这些曾经的主子们,命运比自己还要悲惨。
当年,自己与丈夫一同逃出贺家,虽然只能常年躲避在偏远的山村,但二人相敬相亲,从无欺骗,虽数年不能生育子嗣,但两人却也过得和乐。
直至年逾三十,两人才奇迹般生下一子,自此更是美满。
只是好景不长,去年那个村庄突发时疫,丈夫不幸在时疫中离世,而儿子亦在之后得了不知名的病症。这一年来,赵阿红觉得自己尝尽世间苦楚,但此时,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自己真正开心的活过。
想到这些,赵阿红更是平静,走上前来说道:“回大爷,二夫人说的都是事实。”
“贱婢,住口!”刘氏怒喝一声,上前便给了赵阿红一巴掌:“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是我娘家带来的人,当年我对你万般好,你却做出与人私奔的不齿之事,如今又来污蔑于我,你当有人会听信于你吗!还不从事招来,你究竟得了什么好处,又是受谁的唆使!”
赵阿红抚上火辣辣的左脸,冷淡道:“大夫人,二夫人的话是对的,天道轮回,做恶事是要早报应的。我的报应已经来了,你的也不远了。”
“你胡说些什么!”大夫人已然越来越恐惧。
赵阿红收回左手,即刻便看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赫然显于面部,她并未在意,继续说道:“当年你忌惮二夫人家室昌盛,又与你同时有孕,唯恐她再你之前生下男婴,夺了你的正妻之位,便让我去找海产品的供应商人,让他们给供应二夫人的鱼虾喂食水银,用以谋害她腹中的胎儿,这些,难道不是事实么?”
“不是,当然不是,我没做过!空口无凭,明明是你这个贱婢污蔑我!”大夫人声音虽大,但眼神已已然慌乱不已。
“我确实没有证据,因为你的手段太过高明,此事做的滴水不漏,除了那个先被你收买,后又被你毒杀的海鲜商人,我便成了唯一的证人。你将那商人伪装成饮鸠自尽的样子,以遮众人猜疑。而我,便被你用来唆使更大的阴谋……”
“你闭嘴,你这个贱婢,尽然如此污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罢,大夫人抄起一旁几上花盆边用来修剪花草的剪刀,便直奔着赵阿红冲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剪刀直奔赵阿红喉部而来,还好程曦眼明手快,一把将赵阿红拉倒一旁,大夫人便扑了一个空。
她那肯罢休,举起剪刀便再要刺下,哪料竟被飞身而入的梧璃抓住了手,硬生生的动弹不得。
原来梧璃担心程曦的安危,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躲在了屏风后面,这时才及时制止了刘氏行凶。
众人亦是一惊,贺国公不禁怒喝一声:“放肆!”
老夫人亦是震惊不已,对着刘氏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既是污蔑之词,你让她说便是,这般倒是显得你极尽心虚,莫不是你真的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只听刘氏带着哭腔道:“我,我没有啊,只是这个贱婢太过可恶,我实在受不得她这般污蔑!父亲母亲,我已嫁入贺府二十多年,你们可要相信我啊!”
赵阿红却极是镇定,此时更是露出一个诡异莫名的笑容,道:“大夫人想杀我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年我与丈夫逃离贺府,便是因为她想要杀我灭口,二十多年了,她一直没有放过我,直至今日还到处查探我的下落,对于她来说,这世间有我在的一天,便是她不得安宁的一日。”
赵阿红看向刘氏,继续笑道:“可对于我来说,却是要谢谢大夫人你的,若不是你这般,我又怎会逃出贺府,过了这么多年自在日子!”
“一派胡言!”刘氏已然气极,却发现梧璃依旧抓着她,便转头怒向梧璃:“放手!”
梧璃看向程曦,看到她的点头示意后,夺下刘氏手中的剪刀,便松开了手。
刘氏对着赵阿红颤声道:“赵阿红,你一无证人二无证据,谁又会听信于你,我不知你为何污蔑与我,但你可有想过你之后的下场!”
“我信她!”二夫人这时走向前来,红着眼睛道::“我信定是你这恶妇杀死了我的女儿!不然我的女儿定不会死的那么凄惨。”
话语未完,二夫人便又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她有什么过错,她甚至没来得及看这世间一眼,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你还我的孩子…….”
程曦看着赵阿红,突然间觉得她与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于是忍不住问她:“你说大夫人指使你做更大的阴谋,是什么?”
大夫人再次怒道:“曦丫头,你要搞清楚身份,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程曦没有理会刘氏,目光紧紧的盯着赵阿红,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只见赵阿红似下了决心般,终是开了口,道:“这个阴谋便是……大夫人毒害大爷,让大爷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其他子嗣!”
此话一出,直听着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连二夫人都惊的忘了哭泣。
贺勇鸿一直站在那里,他一直没能消化自己的妻子竟是表面贤良,背地阴毒的指认,此时竟听到这个妻子竟然谋害自己,更是让他犹如五雷轰顶!
一生不再有孕!这几个字让他犹如遁入冰窖,自贺铭泰以后,自己连娶娇妻无数,却无人再怀孕,这,竟是刘氏所为么?
贺勇鸿极不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妻子:“是真的吗?”
刘氏亦是怔在当场,听此一问才回过神来,大叫道:“不!我没有!这怎么可能,当年我亦是连吃汤药无数,只为能再给你生一个孩儿,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你不要听她们胡说!”
“都给我闭嘴!”这一吼极为奏效,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因为说话的人正是贺国公,他的面色亦是极少见的阴鸷骇人,只听他道:“赵阿红,你来说,原原本本的全部说出来!”
“好。”赵阿红回答道:“今日我便把事情都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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