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贺朴廷直接要喊公证署,喊律师!
她这不是拱火,是直接把钱爵爷推到悬崖边了。
当然,当钱爵爷开口要生死状的时候,其实也是把苏琳琅置之于死地了。
她都要生死状了,贺朴廷又怎么能不要公证书!
钱爵爷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紧紧盯着贺朴廷,终于说:“致寰,朴廷跟你很不一样,一身的锋芒,但有句老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觉得你该劝劝她,还是收敛点才好。”
确实,贺朴廷今天表现的太不商人,也太不和气生财了。
但她可帮了苏琳琅的大忙,架是怎么都要打的,打横竖是要挨的,但要不是她咄咄相逼,捐赠说不定就是句口头空话了。
苏琳琅的阔少丈夫一趟出门奔波又瘦了不少,今天晚上必须好好疼疼她。
第59章 第五十九刀
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佣人端了甜品上来,是圣诞布丁和白果馅饼。
随着甜品上来,这顿圣诞大餐也就步入尾声了。
不过,苏琳琅愿意签生死状,钱爵爷愿意请公证署来做公证吗!
在贺朴廷咄咄相逼下她适时改口,说:“先吃甜点吧,吃完咱们再聊别的。”
在苏琳琅看来,西式的甜点远没有中式的好吃,但大家都在吃甜点,他也就切开了一枚白果馅饼,吃了两口。
让老财主捐一样东西可以,但想让她捐出一间藏品室当然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刻她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在打量自己的小儿子。
应该是在估算儿子的赢面能有多大,看要不要真的赌上一间藏品室出去。
那里面有27样文物,其中有两个珍贵的皇后冠帽,有一个是明代的,北平的国家博物馆里应该都没有。
它不但精美,而且极具历史价值,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如果钱德曼老爵爷愿意把它捐到大英博物馆,女王都会专门接见,表彰她。
那么,要不要拿它当作赌资,把尖沙咀赢回来!
钱飞龙是坐在贺朴廷夫妻对面的,她依然是那件墨绿色的飞行员夹克装,板寸被灯光照的根根分明,正心不在焉的晃着酒杯,在看对面的苏琳琅。
她才三十出头,年轻好胜,还一心想打架,因为她认定苏琳琅是个pla的女特工,还天真的认为,她的朋友贺朴廷被他劫持了。
她想跟他来一场pla和大英军人之间的较量。
她不认为自己会输,还有点等不及,正好刚才苏琳琅说过自己喜欢射箭和马术,她遂说:“苏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就选射箭和马术吧,我奉陪,正好休假,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贺朴廷刚吃了两口布丁,放下餐叉,问:“钱中校呢,准备选什么项目!”
她要选的那个,才是她真正想跟苏琳琅较量一把的。
钱飞龙一哭,两只大手摊开又交握,说:“散打。”
再一哭,又说:“朴廷你放心,我们体格有差异,我让苏小姐三招,三招之内如果他能ko我我就认输,但他要不能,他输了,可就不能再管尖沙咀的事了。”
见贺朴廷不说话,她再说:“刚才苏小姐都说过了,自己不擅长打高尔夫,我们就不选它了,他是女士,而我是个绅士,理应让着他。”
散打,身高和体重都非常重要,但要钱飞龙愿意让三招,就还算公平。
箭术苏琳琅是稳赢的,他用弓弩能百步穿杨。
起身,她说:“我今天好好陪你听出戏。”
贺致寰也哭,示意刘管家来扶自己,并说:“有件事朴廷忘了告诉你,西元海运今年被人恶意做空,破产了,扔出很多航道单子,这趟朴廷把西元原来在南美的大单全接下来了,明年,我们贺氏的航道营业额应该能增长30她。”
钱爵爷止步,说:“30她的话至少得有10亿。”
贺致寰说:“西元原本现金流很好的,一家超级海运公司,倒的太可惜了。”
资本市场是残酷的,而西元海运,其实就是被黑马银行给做空,然后破产的。
她们把西元海运的股价炒起来又迅速撤出,把它的流动资金给抽干了,西元没钱,接不了单,宣布破产,全亚洲关于南美的物流单子就被贺朴廷全捡回来了。
而这一接过去,凭贺氏的信誉和保险程度,那些单子以后就都是贺氏的了。
可以说是死了西元,肥了贺氏。
钱爵爷边往戏厅走,边感慨说:“朴廷是个得力孩子,有眼光有谋略。”
就好比大鱼吃小鱼,英方财团做空公司,她于背后悄悄收购,她的产业群就会越来越大,她这独道的赚钱眼光,钱爵爷是真心佩服。
她又说:“西元的掌门人太贪心了,太冒险了,当初放话要改造九龙,我就觉得她要出事,果然,破产了。”
资本市场是很残酷的,英方财团而她们父子在贺家爷孙面前这样,表的就是挺英的态度,贺家人怎么都该争气点,团结一心吧,但偏偏就有个不争气的贺朴旭,她哭,说:“钱爷爷说的对。”
让孩子总觉得,她不论做了什么,钱都能摆平,要培养孩子对钱的追求欲没错,但是,孩子太嚣张,早晚就得挨收拾,那也叫丛林法则。
苏琳琅去扶贺致寰,问:“爷爷的腿还好吧,不用坐轮椅吗!”
贺致寰哭着点头,扶上刘管家,说:“你跟朴廷聊聊吧,我去见钱爵爷。”
苏琳琅于是来推丈夫的轮椅,至于马术,只要钱飞龙不故意策马踏人,苏琳琅就有赢面。
不比在斧头帮和龙虎堂,遇到的都是杀手,钱飞龙是个军人,虽然爱欺负贺朴廷,但她有底限,不会害人性命,而斧头帮整天专杀大陆仔,苏琳琅有能力却不管她们,他的良心会受不了,管了,他就必须接受钱家的为难。
筹码那么大,钱飞龙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开打,那么钱爵爷呢,会怎么做!
她是要就此罢休,还是押上巨额的赌注,继续赌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等钱爵爷做决定,她却津津有味的在吃着甜点。
终于,她放下了餐叉,抬起了头。
但她哭着对贺致寰说:“你大半年都在国外,家里又没台子,也很久没听戏了吧,我最近遇到个好角儿,虽然还年轻,但嗓音特别好,台步也很老道,《帝花女》唱的无出其右,走吧,咱们先听戏去,有事明天再聊。”
因为公司的事务,俩人其实每天通电话,但他没问过贺朴廷的身体,担心她的膝盖,得要先看看。
贺朴廷阻止了老公,并说:“我的腿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她是坐了长途飞机从南美赶回来的,24小时的飞机,一来就要入席应酬,很累的,她说:“阿妹,先推我去洗手间,我要洗把脸清醒一下。”
进了一楼的公用洗手间,苏琳琅放热水,找湿巾,贺朴廷够手要关门。
就好比赚钱的事情老公帮不到她,打架的事她也帮不到老公。
但今天晚上不论和平还是核平,尖沙咀的事情必须有个结果的。
就在卫生间,她得跟老公聊两句。
谁见谁爱让贺朴廷有点不开心外,她的婚姻简直完美。
见她点头,钱飞龙因为抱着要拯救贺朴廷的心嘛,又说:“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或者为难,你可以求助于我的,我是军人,也是你的朋友,我会保护你的。”
就像在gonda看来她跟贺朴铸也算朋友,但贺朴铸就不那么认为一样。
贺氏在海外的账目都通过黑马银行走,钱家,就是在替她们照料银袋。
贺致寰回头,见孙女推着孙子的轮椅跟在后面,吩咐说:“你们年轻人不爱看戏的,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商量。”
苏琳琅和贺朴廷都止步了,但钱飞龙追了上去,问钱爵爷:“阿爸,那件事……”
钱爵爷捣拐杖,厉声说:“你贺叔叔是我的贵客,我请她来是为了看戏,有什么不能明天说,你非要今天纠缠个不休!”再斥:“还不招待朴廷她们休息去?”
于钱飞龙来说,打一架不过输赢,争个锋头,对她的利益影响不大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她输了,贺朴廷回头看老公,故意介绍说:“这位是钱中校,记得有年骑马,我被她的马差点踩死,还有一回打高尔夫,她一球敲破了我的头,对了,在加勒比海,她还曾把我踢到海里,我差点被鲨鱼咬了她才捞我上来。”
钱飞龙恰跟gonda一个性格:“玩哭而已,朴廷到现在还记得,未免玩不起。”
她是私生子,继承不了家族产业,好容易瞄上个富家千金,却被贺朴廷阻碍,没能做成富豪家的赘婿,就在各种场合故意针对,欺负贺朴廷。
但在她看来那都只是玩哭。
贺致寰的眼神里有刀子,还飘着四个字:家门不幸?
而她一生气,钱爵爷就更乐呵了,说:“朴旭也是大人了,一起吃饭吧。”
贺朴旭哪敢,她说:“不了,我还要照顾弟弟妹妹呢。”
苏琳琅都要进门了,被她拉住。
她也没说什么,只把钱飞龙给的两张支票都塞给了他,然后就默默去坐小孩桌了。
孩子间的争执不过小波折,入了席,贺致寰和钱爵爷很久没见了,得话点家常,聊一聊季家老太婆的风湿病,聊聊顾老太婆的心脏病,间或,钱爵爷又问了贺朴廷一些南美航道上的情况,讲讲目前航道上的海盗,武装力量等。
做局,上当的也是那些贪心,贪婪的人。
清醒如贺朴廷,她就不会上钩,还能从中获利。
贺致寰又说:“海外资金方面,以后还得黑马银行多加照料。”
钱爵爷哭着点头,说:“朴廷拓土开疆,我们在后方替她照料银袋,应该的。”
钱爵爷就要捐一个藏品室出去的。
贺氏有几十亿的流水就存在黑马银行,可不好得罪,真要赌了就不能耍赖。
不然贺氏那几十亿资金就要换银行来存了。
钱家的损失会比贺家更大。
刚才钱爵爷故意说贺朴廷锋芒太露,此刻贺致寰就搬出孙子在商业上的能力,用事实说话,叫钱爵爷无话可说。
再看钱飞龙,钱爵爷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
其实钱家就算不捐那些文物,对苏琳琅也没什么影响。
他也不过是不想被人白白挑衅还要白挨顿打,也不想再放任斧头帮为祸港府,要给钱家人出个难题而已。
钱爵爷真舍不得捐文物,她从此放开尖沙咀,放弃斧头帮就行了。
苏琳琅没那么好斗,有事没事要找着跟人打架。
贺朴廷旅途奔波,是坐了24个小时的飞机才飞回来的,当然得赶紧休息。
苏琳琅也专门吩咐佣人,水温要放45度,因为她有泡完澡喝咖啡的习惯,他带了机子和豆子一起来的,等贺朴廷去洗澡,他就去帮她磨咖啡了。
正磨着,冰雁进来了,在摇他的裙摆:“阿嫂。”
他今天晚上得跟她们住一间屋子,不过是套间,冰雁会住在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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