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位胜之不武的少爷跳了上去,得意洋洋道:“我就说你们不行,连我的阿奴都打不过,还想着和我打?快快认输!给小爷我磕头来!”
他此话一出,顿时惹了普通军士的众怒,一来二去,两方就对骂上了。
带乌涂尔来的那人喊道:“李参将来了!”
这一下更是如同水进油锅。
“哈哈,李参将来了!看他把你们这些混账少爷都打趴下了!”
“神气什么?不过一小小参将而已,敢动我?知道我爹是谁吗?!”
乌涂尔听着微微皱眉。他来东大营时日不长,对于两方有争执都是耳闻,亲眼见的,也没闹过这么凶。这下一看,发现果然是难办。少爷们仗着身份,欺压旁人,还不肯好好练兵。而普通人这头,只要找见一个好像能替他们做主的人,就也要把从前的场子找回来……
在西北大营的时候,大家都是万众一心,哪里是这般?想着要是敌人来了,还没用什么手段,这群人也能四散逃了。
说起来,还是世家与普通人之间有矛盾,平日里就有积怨,来了军营更是愈演愈烈。
想起太子昨儿晚上说的话,乌涂尔心中定了定,当即走上那擂台道:“怎么回事?”
这一问,又是七嘴八舌,理由倒是简单,看起来两边都是借风点火了。
乌涂尔想了想,也没顺着哪一边说话,只是道:“有这等精力,在这里瞎闹,不如去好好练兵。”
他这么做,两边都是一愣,没料到这个情况。
“场地应当都是公用,怎么还分你我?”他道:“西北大营中,可没有你们这等懒散又有心计的兵!”
“你说什么?!”少爷们首先按捺不住:“你骂谁呢!”
乌涂尔冷道:“谁接茬儿我骂谁。”
而另一边也有所不满:“李参将,你自个儿出身微寒,在郑大将军手下当兵,怎么不向着我们说话?是不是这群少爷给你好处了?枉费我们平日高看你!”
乌涂尔不搭话,等他们嚷嚷够了,才说:“既然你们都讨厌我,不如上来和我比试比试。”
“也用不着一个一个来,各选一人就行。”乌涂尔说道:“两个人一齐和我比试,若是赢了,我往后再也不来,也给你们请罪……但若是输了,就要做好受罚的准备!”
他说的认真,两方难得互相对视一眼,都被挑起了气性。
普通军士这头立刻有人出列:“李参将,就算你上过阵杀过敌,也双拳难敌四手,当真要这么比?”
乌涂尔点头道:“别废话,难道是你心里不敢?”
他小小一用激将法,少爷们那头也坐不住。那个刚刚派出家仆的少爷站了上来:“李参将,我叫张洞知,我不似他们那些人,今儿堂堂正正报了名字和你打!”
普通军士气得冒烟,紧跟着说道:“李参将,我叫赵钱!”
“好,张洞知、赵钱,你们来吧。”乌涂尔佁然不动。
这两个人往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就是训练都分开,何时在一起对敌一人?刚开始也都是各打各的,发现乌涂尔的确厉害得很,竟然丝毫占不到便宜。情况焦灼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有了打算,互相有了些想合作的想法。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乌涂尔却是看得清清楚,他暗暗一笑,见他们一人攻上路,一人攻下路,齐齐朝自己而来的时候。看准时机,不过简简单单调转身形,就把他们的攻击全然躲开了。
而后乌涂尔出手,叫他们一人都挨了一下,顿时把两个人打倒在了地上。
他的动作太过行云流水,以至于那两个人都趴在地上了,周围也全然没有反应过来。乌涂尔笑道:“两个人打我一个,居然输了!好生受罚吧!”
张洞知首先爬起来,恨道:“我不服!”
赵钱也道:“再来一次。”
乌涂尔没什么反对,点头同意了。可这么又来了几回,以至于后来两个人都有了一定的默契,仍旧是被乌涂尔掀翻在地。
周围再没人敢吆喝了。
乌涂尔见他俩摔得七荤八素,道:“取军杖来。”
那个刚才引他过来的小兵,此时面色涨红,不知心中想什么。见他发话,立刻跑去拿了军杖过来,递给他的时候,多了很多敬意:“李参将。”
乌涂尔睨了他一眼,接过军杖,随后冲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说:“你们算得上是各自团体里的领头,不好好想着如何练兵,就知道带头挑事。我今日罚你们每人十杖,旁边的人也看好了!往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定不容忍。”
这两个人试了这么多回,也是输得心服口服,不肯吭声了。
乌涂尔亲自施杖,却是每个人打了三下之后收了手。
赵钱和张洞知都有些吃惊,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而乌涂尔却道:“东大营责任重大,是京畿的门户。你们不管是寻常人、寒门还是世家,既然进了军营,就要想着为上京百姓、为太子殿下尽忠!而不是在这里勾心斗角。”
“剩下的军杖你们记着,算是欠我。”乌涂尔道:“行了,起来吧。”
他一声令下,两边的人才敢上来搀扶。而赵钱和张洞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不明意义的感觉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乌涂尔朝声音看过去,瞧见两人两马,一起过来。前头的那个他认识,是太子亲卫长樊霖,后头那个倒是眼生,瞧着是个读书人,骑在马上颠得他七荤八素,差点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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