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何她刚想对凡人动手,天道就会降下天雷。
可为何在皇宫的时候,洛望轩想杀她时也会被天雷劈死呢?
天界的规矩是为了约束实力强大的人,洛望轩那黄阶大圆满的修为极其弱小。
别说他那把匕首上有催魂散,就算他拿着魔界的大杀器也在她手下过不了几招。
天道劈他干什么?
难道是...
怜香惜玉?
她就说嘛,不管是谁都看洛望轩那个白痴不顺眼。
前脚刚休了她,后脚就跑去娶她妹妹。而且还是个邪修,他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不就是想喝她妹妹的精血?
不就觉得她已经彻底废掉没了利用价值。
该劈!
“你日后想做什么?”
看着楠初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可那双眼却还是亮晶晶的,卿辰总觉得背后发毛,所以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楠初摆摆手说道:“带着我妹妹考入洛北学院啊。”
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卿辰,一脸认真且正经问道:“我为何突破不了灵黄境?”
刚才去夏家打斗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停在紫阶大圆满。
但却像是遇到了瓶颈,迟迟卡着不动,无法突破至灵黄境。
想要回到天界,她不能将希望全都寄托于摆脱夏南初的躯壳上。
若是摆脱不了呢?
若是她会一直待在夏南初的躯壳里呢?
紫阶大圆满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了天界的威压,怕是她刚一踏入天界就会爆体而亡。
夏南初的躯壳有天道禁制。
若是真的爆体而亡,谁知道会对她的元神有什么影响。
她不敢赌。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她必须将夏南初的躯壳也修炼到真仙境!
“许是蛮灵大陆的限制。
他们太弱。”
短短两句话,楠初就明白了卿辰的意思。
她也有曾想过会不会是蛮灵大陆的修者实力太弱,所以天道便限制这里的强者只能突破到紫阶。
若想要继续突破,只能去到别的大陆。
见楠初没什么要问的了,卿辰便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道:“你想知道的都在蛮芝大陆,我不可多言。”
楠初叹了口气,看来她只能自己找了。
这三日楠初没少拿元晶去买草药,随后又来哐哐砸夏南月房门,问她要炼丹炉。
她看着楠初兴奋的样子,又想起楠初那强悍的实力,开始想着楠初会炼什么丹药。
结果放草药时她便看出不对。
楠初炼丹靠的不是丹方,是眼缘。她看什么草药顺眼,就把什么草药放入炼丹炉中。
夏南月刚想出声阻止,就见楠初把炼丹炉盖上了。
她没看错的话,楠初是放进去了两株药性相克的草药。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炼丹炉炸了。
可楠初并没有死心,她摸了摸自己被炸出的蓬蓬头,又抓了一把草药扔入另一个炼丹炉中。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荷莲在炼丹炉爆炸之前就拉着夏南月逃到了安全之处。
她家小姐没这个天赋,她还是七年前知道的。
七年前,她家小姐仗着自己修为高便尝试炼丹。丹倒是没炼出来,炸炉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短。
和过年放爆竹一样,热闹极了。
失败了好几次之后楠初放弃了。
不是她想放弃,是所有的草药都被她糟蹋完了,她不得不放弃。
可她还想祛除夏南月身上的疤呢!
看来她要是想学炼丹,还是得回到天界找那元昭仙君教她。
仙君?洛北学院不是有一个吗?
她怎么把卿辰忘了!
楠初使用灵力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也顺便弄了弄她的头发,转身就去了洛北学院找卿辰。
夏南月一脸懵圈地看着楠初没了人影。
还是荷莲将楠初的想法转告给夏南月,夏南月才清楚楠初为何要炼丹炉。
原来是为了她。
“小姐说,女孩子没有不爱美的。况且二小姐您生来就貌美如花,怎能让这一身的疤痕拖累?”
夏南月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荷莲只是个丫鬟,靠在荷莲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这短短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她独自一人坐在空落落的客栈中发呆。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夏远野被祖父杀死,她母亲被楠初杀了,她还提刀杀了侧夫人和她的子女。
睁开眼后,她还是夏家的嫡次女,夏家也不是一片废墟。
她的母亲还是不喜欢她,但起码也会装装样子。
她父亲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看着她,眼中是贪婪和渴望。
祖母还躺在床上,偶尔能下地走走。
会把偷偷藏起的糖给她,会问她最近好不好,会给她元晶让她一定要买上好的药膏。
她真的很羡慕姐姐,她就像个小太阳一样,不管何时都在她身旁照耀着她,温暖着她。
幸好,她又变回了她熟悉的姐姐。
三日后皇室本是要办百花宴,但洛望轩死了。
洛北皇帝并没有将他是邪修的身份公之于众,但也没有将让他以皇子的身份入皇陵,只是找了处风水不错的地方将他安葬。
但皇室那边也得知了夏家被灭的消息,一时间蛮灵大陆人心惶惶。
夏家的惨状,他们都有所耳闻。
他们纷纷猜测是不是又有邪修闯入蛮灵大陆?
洛北皇帝也在此时找到了卿辰,想要一问究竟。
“不是邪修。”
在面对除楠初之外的人时,卿辰那张本就清冷的脸上也没了别的表情。
神色淡淡,语气平静,眼中满是淡漠。
但——
“卿辰,我又来啦!”
卿辰的嘴角抽了抽,脸上那平淡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这三日内楠初每日都会寻他一次,每次都是问他要紫云膏。
楠初一脚踹开卿辰的房门,蹦蹦跳跳地走进去,在看到洛北皇帝时她身形一顿。
完了!有人在!
她刚想猫着身子离开,却被卿辰喊住。
“紫云膏不够用吗?”
楠初听他主动提起,便走到他身侧,伸出手问他讨要紫云膏。
洛北皇帝见楠初和卿辰如此亲昵,便自认为识相地悄悄转身离开。
他说为何洛北学院院长会特意叮嘱他,让他多关照夏南初。
原是如此!
在洛北皇帝脑中——
卿辰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在看到楠初的那一刻起,仿佛积雪消融,眼底的温柔倾泻而出。
他平日最是重规矩。
哪怕他是洛北皇帝,见到他时也必须恭恭敬敬称上一句仙君。
可夏南初不仅不一脚踹开他的房门,甚至还蹲在他身旁攥着他的手撒娇。
这都是爱啊!
自认为磕到了的洛北皇帝悄摸摸地离开,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既然卿辰如此在意夏南初,为何还让洛望轩与她定下婚约呢?
不膈应吗?
想起洛望轩,洛北皇帝的那颗心又冷上几分,不过也还好。
他也没害多少人,这时候死了也算是为蛮灵大陆除了个毒瘤。
“松开。”
楠初极少听到卿辰咬牙切齿说话,一般这样说话,大多都是她闯的祸太大,他忍无可忍了。
可如今她只是要个紫云膏,这和闯祸有什么关系?
楠初噘着嘴撒开她的爪子,还不忘重重地哼上一声。
要不是夏南月那满身的伤痕看得她心疼,她才不三番两次跑到洛北学院让他奚落。
“不给拉倒!”
楠初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念。
对付生气中的卿辰最好的法子,就是撒泼打滚。
她和他相处了千年,卿辰虽是块木头,但极其善良,也很容易心软。
楠初走到门口,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
为了夏南月,她拼了!
再转过身来,楠初眼中含泪,委屈巴巴的看着卿辰,活像一只被抛弃的猫。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和愤怒,在看到卿辰的那一瞬间,全化为哀求和委屈。
她的眼泪从眼中滴落砸在地面上,微微抿唇,鼻子也一抽一抽的。
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
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声不吭,却好似有天大的委屈无处发泄。
那哀怨的眼神看到他心里发毛,就好似他是那没良心的负心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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