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在奴瓦蒂埃的房子里,找到证据,加上你这个证人,已经罪证确凿,奴瓦蒂埃也无法不承认,于是他攀咬上你,说你也是叛党,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胡说!我怎么可能加入叛党,他们害死了我的父母!”玛丽苏竭力反驳。
“可他拿出了证据,是一张照片,你和一位叛党成员亲密无间的照片,从照片上看,你们应该是情人关系,”苏叶从笔记本中抽出一张素描,正是照片上的画面。
玛丽安瞪大眼,当即想要反驳。
苏叶连眨三下眼,玛丽安话锋一转,“我知道他说的是谁,波利·盖特,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确实是个叛党,可我接近他是为了调查真相,我想知道到底是谁针对我父母,抢走我们家的祖产不说,还要迫使我们一次次逃离。”
“当时没人可以帮我,就只有他垂涎我的美貌,为了报仇,我什么都忍了,最终知道了真相,我父母的死,都是叛党做的,于是我离开了他,去找害我父母之人报仇。”
苏叶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那你的仇人是谁,你杀了他?”
“不!”玛丽安情绪激动,“他不是我杀的,是自己喝多了酒,晚上不看路,栽倒进河里。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
“你不可能什么都没做,”苏叶示意她收一收,这么说太假了,仇人就在眼前,你说自己什么都没做,那凭什么去举报只是有同样身份的奴瓦蒂埃呢,你的仇恨不过如此!
玛丽安听懂了,立刻沮丧道,“他,他想呼救,我怕惹来人以为是我推的,就用石头砸他,想让他沉下去。”
“你果真杀人了,”苏叶叹息。
“不,我没有,我都砸偏了,那天很黑,我看不太清,只听到石头落水的声音,并没有砸到人的痛呼声,他是自己喝醉忘了怎么游泳,才沉下去的。”玛丽安立刻辩解。
“好吧,这件事我去考证,那么对于波利·盖特,你又如何行事的?”苏叶继续询问。
“我什么都没做,他帮我找到真相,我不会恩将仇报,”玛丽安道。
“可他死了,在你离开三个月后,这你怎么解释?”苏叶询问。
“不可能是我干的,我当时在跟踪仇人,哪有心思管他,”玛丽安反驳道。
“好的,今天就到这里,我会核实真假,”苏叶合上笔记本,转身敲了敲铁门,表示自己要出去了。
铁门被打开,典狱赫然站在外面,一直在偷听。
“请带我去找典狱长,我已经找到足够证明玛丽安小姐无辜的线索,还请你们好好照顾她,她发烧了,需要一些药品。”苏叶道。
典狱一愣,忙点头,“好的好的。”
从监狱出来,苏叶直奔警察署,表示要见丹德烈先生。
律师的身份给他带来便利,很快就见到了颇有官威的丹德烈先生。
“这位律师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丹德烈不喜欢和律师打交道,这就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总是从他手里劫走犯人,把明明有罪的人运作成无罪,毫无道德!
偏偏律师的收入高得吓人,是他们警察的数倍,实在可恨。
他甚至不想问来人名字,毫不委婉,直接询问目的。
“关于玛丽安小姐的罪行,我找到了线索,”苏叶道。
丹德烈立刻坐直身体,眼中不其然露出期待,“请直言不讳,您发现了什么线索?”
“首先,玛丽安小姐的父母是叛党害死的,她被抢夺家产,从乡绅家的小姐,沦落为风尘女,也是那些叛党的功劳,她不可能加入他们。”
“是的,这点很充分,可这并不能说服法官和陪审团。”
“其次,玛丽安小姐的其他罪名也不成立,波利·盖特死的时候,她在另外一座城市跟踪仇人,而仇人的死,她有责任,但上帝也不会要求一位柔弱的姑娘去救她的仇人,因此这罪行并不成立。”
“最后,你们采取奴瓦蒂埃的证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一名杀人犯,被人举报,肯定会报复举报他的人,这就是纯粹的报复,想来丹德烈先生能看清这一点?”
“可我们并没有提起举报人是玛丽安小姐,事实上,在奴瓦蒂埃说出来前,我们也不知道举报人是谁,还是奴瓦蒂埃说,知道他身份的,有且只有一人,就是玛丽安小姐,因为对方也是党派的人,所以才知道的。”
“这句话有漏洞,巴黎许多人都知道奴瓦蒂埃的身份,只是以玛丽安小姐的身份,不认识奴瓦蒂埃的相貌罢了,她认识的是化名德威福的房东先生。是在看到告示后,知道自己的房东,就是大名鼎鼎的奴瓦蒂埃,才决定举报。”
“我想你是对的,”丹德烈先生一想,好似真是这么回事,奴瓦蒂埃刚藏身那里,肯定是附近的人都不认识奴瓦蒂埃,而玛丽安小姐是意外发现的。
如此就说得通了,“他绝对是在报复玛丽安小姐的举报。”
“那么,请给我一张特赦令吧,玛丽安小姐并无罪过,甚至还有功,我想,她应该获得一部分奖赏?”
丹德烈被她说服了,立刻开了一张特赦令。
不过苏叶并没有直接去监狱接人,而是打算先去一趟路易斯安街,趁着两个主人都不在,把奴瓦蒂埃被拿走的笔记本找出来。
上面应该是宝藏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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