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单薄的青年,脚步从容不迫,每一步都仿佛被精心丈量过一般。
顶着寒风,他发套丝毫不乱,用了许多发胶固定,似乎远远就能闻到古龙水的味道。
穿着军装依然冷的瑟瑟发抖的典狱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最讨厌这些律师了。
他们进入监狱从来不需要证明,更不用给他们这些辛辛苦苦看守犯人的典狱好处费,甚至还会向上面告状,说他们偷懒。
一个个古板的像老旧的棺材板,实在碍眼极了。
可偏偏,该死的不能得罪,只能提前打开铁门上的小门,略带抱怨道,“哦,先生,这么冷的天,您还要工作啊,真是辛苦了。”
苏叶板正好走到他面前,对此类奉承的话,不发一言,从公文包里拿出律师证,并严肃道,“我接受委托,成为玛丽安小姐的律师,前来询问她被抓的原因。”
“哦哦,好的,容许我查阅一下记录,”典狱厌极了这番做派,却不得不端着笑脸,回去查记录。
“不用了,她是昨晚九点被抓,十点一分扭送到这间监狱,因是嫌疑犯,并未确罪,因此住在女子单独监房。”苏叶淡淡道。
典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直接拿起另一本记录,翻到最后,“找到了,在女子十七号监房。”
苏叶略一点头,就直接进去了。
典狱见此,小小声呸了一口,恶狠狠关上铁门。
里面是一个小广场,周围围了一圈铁皮,铁皮上有左右两个铁皮门,苏叶轻车熟路来到关押女子的那边,敲了两下后,暂停一会儿,又敲了一下。
很快,铁皮门被打开,两个典狱站在门内打量她。
苏叶亮出律师资格证明,“我来见我的委托人,十七号监房的玛丽安小姐。”
两人闻言,对着里面呵斥一声,都闪开点,等那些女犯人都远离门口,这才打开里面那道铁栅栏门。
苏叶闪身进去,见里面除了六位典狱,还有三十几位女犯人,其中年轻女人占了一多半。
她们都曾经是交际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关在这里,有人是真犯了罪,比如偷盗客人财物,也有人是被冤枉的,被坑害了。
苏叶目不斜视穿过那些目光幽幽,看人非常渗人的女犯人们,进入牢房里。
即便她们之前是被冤枉的,可进入这里后,还能活下来,就没一个手上干净的。
监狱里强者为尊,为了抢一块黑面包,他们甚至可以动手杀人。
而每个进来的犯人,都要用鲜血来彰显自己的实力,不然早就被欺负死了。
女犯们也一样,因此能站在这里放风的,都不是易于之辈。
苏叶没那么多善心,救助这些人,外面可怜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进去第一间是典狱休息的地方,她敲了敲门,说明来意。
典狱没有多言,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带她走入长长幽暗的走廊,左右都是牢房,越往西面越黑,也越潮湿,地上甚至已经积水,头顶也有水珠嘀嗒落下,在这悠长的走廊里,发出诡异的声响,仿佛血在一滴滴往下淌。
两人在十七号牢房门口站定,典狱中开门示意她进去,“你们只有半个小时,之后必须离开。”
说完,他直接上锁,转身走了。
苏叶打量牢房,只有一张石床,房间狭小,唯一的亮光来自左上角小小的天窗。
可那窗户有缝隙,昨天下大雨,雨水从缝隙钻进来,把地面淹了一半,要不是有了洞口在排水,已经没下脚地了。
玛丽安双手抱腿,缩在角落地,听到声音也没有动静,一动不动好似雕塑。
苏叶上前,拂开她遮挡在面前的头发,看到红通通的脸。
发烧了?
她推了推,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烧迷糊了。
握住玛丽安的手,把了一下脉,是受寒引发的高热,加上本就携带病毒,身体素质差,从昨晚就开始烧了。
从空间里拿出一粒退烧药,再加一点点灵泉水,强行给玛丽安灌下去。
不一会儿,药性发挥了作用,玛丽安迷迷糊糊醒来,见面前有人,顿时吓了一跳,直往后躲,但她本就靠在墙角,哪里躲得过去,由于动作幅度过大,背部和墙壁狠狠撞击。
“我是卡尼尔侦探请来的律师,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被抓?”苏叶语气板正道。
听到侦探一词,玛丽安顿时激动了,连声道,“快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帮侦探的忙,所以才……”
怕她说出栽赃陷害的话,苏叶立刻阻止,“我自然是来帮你的,请保持情绪稳定,你如此激动,对案情一点好处都没有。首先说说,你为何要写举报信?是因为你的私人仇怨吗?”
玛丽安眼神一闪,听懂了她的暗示,当即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叛党,要知道那些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的父亲母亲,都被他们害死了,既然知道,当然要举报了!”
苏叶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写画画,“请继续,你看到奴瓦蒂埃穿着带血的蓝色燕尾服回家,所以看到告示后,就决定举报了?”
“不,不是的,是过了两天,我去警察署那条街,看到告示,才知道他杀了人,且是叛党,立刻写了举报信,”玛丽安看了铁门外,什么都看不到,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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