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他有一件,但从未见他穿过,但去哪里,请恕我不知情。”
苏叶苦恼的揉揉额头,表情担忧道,“他是个杀人犯,杀害了位高权重的凯斯奈尔将军,国王陛下亲自下令,必须把人找出来。可警察署那帮废物,只会在他曾经出现的朱希艾娜街附近寻找,这怎么可能找到。”
玛丽安有点不敢置信,小心翼翼问,“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德维尔先生虽然性格古怪,但是个善心人。”
“不不不,这无关善良,而是政治!政治你懂吗?双方只有斗得你死我活才是政治,奴瓦蒂埃……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位杀人犯先生并不是杀人魔,他是为了他的君主,才会对一位将军痛下杀手的。因为这位将军背叛了那位皇帝陛下。”
“什么?”玛丽安不敢置信瞪大眼,“您的意思是说,德维尔先生是波拿巴党人?”
苏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却好似说漏嘴般不自然,轻咳一声,“我和你一个女人说什么政治,说了你估计也听不懂,好了,你只告诉我,昨晚楼上那位先生是否出去过?”
“不不不,好心的先生,请您告诉我,他真是波拿巴分子吗?”玛丽安激动道。
苏叶连忙示意她小声,“莫要被人听见。”
玛丽安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仇恨在一点点累积,最终烧红了眼,“他,真的是叛党?”
苏叶挑眉,上下打量她,“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保皇党,劝告你一句,你一个女人,不要妄想插手政治。”在你没有绝对实力之前。
玛丽安不为所动,死死拽紧双手,手掌掐出血来似乎都没有感觉,只双目赤红瞪向苏叶,“他,到底是不是叛党?”
苏叶顿了顿,“如果他是画像上的人,那么是的,这位叫奴瓦蒂埃·维尔福,是最出名的波拿巴党人,和那位贝特朗大元帅一样狂热,你如果翻到两年前的报纸,可以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的宣言和到处游说的消息。”“我去杀了他!”玛丽安当即要转身冲出去。
“我劝你不要,”苏叶的声音沉沉传来,“他现在可是国王陛下点名要的人,要是死在你手里,那你也会被调查出来,最终上绞刑架。我想,以你的能力,无论如何都逃不脱法律的制裁。丹德烈先生,我说的是那位警察总监的能力,虽然不及我,却也不差。”
玛丽安脚步顿住,抓着门把的手死死不放。
“你是什么人?”
“一名侦探,其余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苏叶老神在在道。
玛丽安霍得转身,死死盯着她,仿佛在分辨她是否在说谎。
苏叶不在意,撇了眼桌上的全家福,站在最中间的男人是保守的乡绅,也是旧秩序维护者。
旁边的夫人显然和丈夫一致,特意穿着路易十四时期的服装拍照,就是为了留住那个时代法国的荣光。
可事实上,那个守旧的波旁王朝早就不堪一击,时势造英雄,波拿巴正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之一。
只是革命者,终究会成为时代的靶子,被利益受到损害的人生吞活剥。
可在这之前,裹挟着大势,他终究创造出一番伟业,只不过在这伟业的脚下,是累累白骨。
而玛丽安的父母,估计就是这大业下的牺牲品,因为想要维护既得利益,却最终被逼家破人亡。
果然,玛丽安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原本是乡绅地主家的小姐,一家三口生活在布列塔尼,无忧无虑过了好些年。可在我七岁那年,波拿巴上位了,我家就再也没好日子了,家里一次次被骚扰,父母也三番五次被人羞辱,为了活命,我们不得不把祖传的土地卖掉,就连房产都没保住。”
“之后离开家乡,在外面居无定所,那种□□如影随形,渐渐的父亲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母亲身体也不好。终于有一天,因为貌美,我被人盯上,那群恶魔想要强买我,父亲不肯,被他们活活打死。而母亲最终受不住,吃了安眠药,再也没醒来。”
“我沦落为交际花,以前年轻漂亮,被一位大人物看重,从他嘴里我才得知,原来我家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波拿巴党害的,是有人想要我家的产业,于是一次次打压我的父亲,就连我们离开了都不放过!”
“他们凭什么这么做?!”玛丽安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不是所有的波拿巴党人都如此,可以说大部分人其实有理想有抱负,当然,在党群里,害群之马少不了,”苏叶实事求是,“你如果恨,应该找当初害了你父母的人报仇,而不是同为波拿巴党徒的奴瓦蒂埃。”
玛丽安不听,只咬牙切齿问,“那他是好人吗?他有没有做不好的事?”
苏叶避开她的视线,突然道,“这房子原本属于谁?”
玛丽安不明所以,然后细细回想,“好似一位老妇人,她儿子死在战场,房子就到了他手里……”
她嘴角逐渐翘起一抹嘲讽,“看,这不就是证据,他们的战争害死了老人的儿子,而他还霸占老人房产。”
“好吧,我承认你是对的,维尔福家族……并非善类,奴瓦蒂埃先生自己是波拿巴分子,他儿子却是保皇党,不久将迎娶国王心腹重臣圣梅朗侯爵的女儿,然后成为整个法国权势滔天的人物,他们都是合格的政治生物。但谁让这是国王陛下盯上的凶手呢,你不能动,动了就要付出代价!”苏叶耸肩,一派轻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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