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无利不起早

    “废话就别说了。”杨雷示意不必如临大敌般地紧张，战士们这才垂下指着李杨的枪口，可还是有两人有意无意地站在他的两侧。就像法*审问罪犯时身边站的两位法警。
    李杨的目光在屋中一扫，送了个询问的眼神给杨雷。
    杨雷自信地笑笑：“说吧，没外人。”如果这些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战士都不相信，还有谁能相信？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们，”李杨指了指穿着动力装甲的战士，“都是正族吗？”
    他的工作性质令他接触到众多的机密，自然不会把动力装甲误认成机械人。
    “我听说过这个说法，但是我不明白究竟怎么才叫正族。”杨雷道，“如果你指的是他们和我是不是一样，那么他们都是正族。”
    “那就好。简单解释解释吧，相信你也知道一点汉国的情况了，正族其实指的是基因没发生过明显变异，仍然与古代移民到这里的祖先保持基因一致的人类。”
    杨雷恍然大悟，怪不得梁主任对他的态度如此恭敬，原来是沾了这一身皮的光，就是想不到若他知道杨雷的基因早被改得乱七八糟，说不说得上人类还不一定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那，变异的人类呢？外面的人都不算正族了吧？”
    移民飞船就算找到一颗支持人类生存的行星，这颗新行星的环境多多少少也与地球有些差距，这些微小的差距天长日久潜移默化，慢慢地就会影响到人类的进化。从而导致居住在这颗行星上的人类整体变异。
    适应环境是生物的本能，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人为地分出个高低贵贱来，李杨还没几句话就赢得了杨雷的恶劣印象。
    确切地说，中原星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除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普通人类外表，基因方面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变，比如普通人接受的延长寿命的基因调整，军队里流行的飞行基因殖入，更不要说他这个连血型都不能用普通方法验出来的大拿了。
    不过见惯不怪，中原星上的每一个人都没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所以站在李杨身后的战士连看也没多看他一眼，杨雷也不动声色，心里却警惕起来。
    李杨没有丝毫感觉，继续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异，都只能算是亚族，饶洲星系的居民主要是外面那些亚族，”他的话里话外透着轻视。
    “现在的正族……还有多少人？”杨雷的表情像个偷偷打听媳妇是不是有外遇的醋坛子。
    “不多，只占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六，不过，议会两院十二支正族掌握了整个汉国的军政大权，所以说正族就是汉国的贵族，议会两院也被戏称为贵族院。当然了，这是我们自己的说法，亚族还没那个资格对正族品头论足。”
    以百分之六的人口统治百分之九十四的亚族？都这样了所谓的贵族院和正族还看不起亚族，汉国的高层岂不是在走钢丝？这要是搞出了政变，百分之六的正族怎么是亚族的对手？
    为了生存适应环境原本就是不得已的事，却还非得把同为人类的同胞强行分出三六九等？虽然杨雷想到变异人三个字心里也觉得怪怪的，可还远远达不到歧视的程度。
    李杨的表现令他对汉国高层失望的同时，也对汉国的政治体制产生了怀疑。但他内心的波动掩饰得很好，李杨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如果，你掌握的族人足够多的话，那么你很可能成为进入贵族院的第十三支正族。”
    李杨之所以接到碧波族人的报告就匆匆赶到鸟不拉屎的饶洲星系来，为的就是博个机会。
    掌控一个庞大星际国家的议会拥有多么大的权力可想而知，正族为汉国立国之本，宪法对如何确认回归的族人与权利分配有着细致的规定，如果这一支族人真有成为汉国第十三支正族的资格，李杨能与这样一股势力搭上了线，有的是好处可拿。
    就算进入议会资格不足，一支回归的正族也算得上一方诸侯——居于统治地位的正族十分注重传承，一支新有正族出现就代表又有一颗不会令人类产生变异的行星出现，这一点对正族来说非常重要。如此一来李杨得到的好处虽然差了些，却也不是没有。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若没有好处，李杨又怎么会眼巴巴地大老远跑来？同样的原因，汉国一直以来都以重利报酬提供人类线索的其他种族，杨雷已经到了汉国境内，如何选择波波哪还用得着考虑？
    “多少人算是多？”杨雷的眼睛眯了起来，李杨说得不算详细，却足够推断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李杨两手一摊道：“十亿八亿的吧。”
    靠，这么多？杨雷一听就知道没戏了，中原星上上下下绑在一块才十多万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他眼睛一转，想到了辽洲星，接着又想到了主星域。
    杨雷一脸地云淡风轻：“才十亿吗？”就算中原星和辽洲上的人类全不是正族，光是地球的人口就不止百亿，那可是正宗得不能再正宗的正族了吧？达到十亿下限也忒容易了些。
    地球虽然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有了晶体引擎，回到太阳系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地球联邦似乎采用了全民基因改造，他们究竟算不算得上所谓的正族了？
    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若是还没有流浪了上万年的人类正宗乐子可大了。岂不是说李鬼一斧干倒了李逵，老虎打死了武松，假冒伪劣的残次品比正品行货还要地道？
    “怎么？您是说您掌握了不止十亿正族？”李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晕，称呼杨雷的语气都为之一变。什么叫才十亿？
    杨雷随意地耸耸肩，即不承认也不否认。他若是脸黑皮厚些，把整个主星域的人类全都算到自己手下，这个数字起码得像山顶滚落的雪球一样再滚上几百个滚。
    他的不置可否到了李杨的眼中却变成不怎么在意的间接承认，李杨心头狂喜，一口痰涌上来登时迷心窍，咕嘟一声，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晕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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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写得很没感觉，不过不这么写，怎么让他融入进去？加快了情节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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