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剑指星南

    [[[cp|w:339|h:345|a:l|u:file1./chapters/20106/25/1469772634130843209218750348244.jpg]]]“将军！”斯里夫楠跟在杜星的身后进了武冥的办公室。
    斯里夫楠与武冥的年纪相仿，现任机动舰队副总参谋长，俗话说得好，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他这个舰队副总参谋长的职务上有参谋长，下有各级参谋，实权远远小于职务。
    “坐！杜星，别让任何人进来。”武冥叮嘱道。
    “是！”杜星退出门外，抖擞精神挡在门前。他在机动舰队的地位很奇怪，虽然衔职不高，可人人都知道他是武冥的心腹，倒没人敢小看了他。
    当年他被墟改造了身体，很短的时间内就适应了身体的方式，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飞起来——身为一名保镖，他比谁都明白底牌的重要性，多一项不为人知的奇特本领，很可能在关键时刻救命。
    办公室里武冥离开了办公桌后舒适的椅子，亲切却又不失距离地坐到了斯里夫楠身边小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斯里夫楠神色沉重：“不好，比预计的数量少得多，包括比邻星在内只收集到四份材料。”
    “这么少？才一半？”
    “是，从各星系的情况和我们掌握的资料分析，当年大撤离的时候各个星系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战斗，有一半的跳跃窗还能找到‘跃’元素已经不少了。”斯里夫楠解释道。
    “另一半什么情况？”
    “凡是能找到跳跃晶体的跳跃窗都是战损，跳跃窗附近空域存在大量战舰残骸，看得出当年的战斗很激烈。找不到晶体的跳跃窗都很完整，周围也没有战斗的痕迹，应该是从容撤退。”
    原来如此！武冥顿时明白了。
    政治讲的就是利益，就是平衡！机动舰队这样一支强大武装力量却不在任何一个国家的控制之下，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个国家的高层人士夜不能寐，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限制手段就成了必然。
    机动舰队的作用虽强，可这毕竟是一支缺乏根基的舰队，别看表面上风光无限，可一旦涉及到根本利益的时候，联盟国只要卡住舰队的后勤补给，就等于抓住了舰队的命脉。因此，机动舰队与各国间的关系即互相依存又互相限制，各国不愿养虎为患，武冥又何尝愿意为他人做嫁衣？
    舰队依靠联盟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这十几年来，武冥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舰队的出路。而且他的实力远远不止六万艘战舰——离开太阳系的时候还有两万五千艘不具备星际航行能力的战舰留了下来，如果能把这支舰队拉出来，他的部队实力立即暴涨百分之四十！
    八万多艘战舰一出，绝对是一支横扫诸星系的决定性力量。界时，武冥将不再屈居人下。
    斯里夫楠早在四年多之前就被他派了回去，要他在太阳系周边废弃的各个恒星系寻找跳跃窗残骸，将其中的“跃”元素收集起来，秘密运往太阳系，且将留守的两万多部属秘密拉出来再说。
    刚刚发现“跃”元素的时候，人类世界曾经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跳跃窗建设狂潮，最初的移民潮中，凡是发现了行星的恒星第都设置了跳跃窗，即使行星不适合移民，也尽力予以改造。那时的大多数人以为“跃”元素在宇宙中并不少见，使用起来也没有什么珍惜的想法。太阳系周边十光年内的八个星系各种恒星十余颗，建设的跳跃窗八座。
    如果将所有的废弃跳跃窗上安装的“跃”元素都拿到手……武冥打着如意算盘，这样一来他的手里就有了八份“跃”元素，机动舰队就可以自己寻找合适的星系，建立自己的星系国家！
    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都拥有数个星系，如果没有跳跃窗，完全斩断交通的两个星系就等着被人各个击破吞并吧，因此各国对“跃”元素的管理十分严格，宝贝得不得了，十年间武冥费尽了心机也没得到一星半点，若非比邻星的跳跃窗一直牢牢掌握在他的手里，怕是早就有人跑去拆了那座跳跃窗。
    外购无果的武冥只得将目光转到了那八座废弃的跳跃窗上，虽然他知道当年有过一场转战数个星系的大战，可怎么也没想到八座跳跃窗只有四座还有“跃”元素，这岂不是说他只能占领四个星系？甚至这四个星系中还包括太阳系！那可是他的根底。
    若他公开建立国家，那么现在与各国间建立的供养机制必然失去效用，新的移民星就是新有后勤基地。
    按一般情况计算，八万多艘飞船至少需要十六人成熟的星系供养，二者中间的差距是武冥根本不能接受的——与杨雷的情况不同，中原星发展的新一代战舰高度自动化，需要的人手远远小于同类战舰，要知道一艘战舰数千乘员的吃喝穿住用还有薪金的花费日积月累加在一处，实在不比战舰本身的价值低多少，这还不算招募新兵的前期训练等等花费，成本自然低得很。
    身为十七国联盟的高层之一，武冥知道人类世界现有的“跃”元素实际上来自于一大块晶体，人类的不扩张并非源自于异星人的打压，更多的原因是各国手中的“跃”元素不足以支持建设更多跳跃窗，即使占领了新有星系，也只能成为宇宙中的孤岛。
    各国继续扩张的道路已经堵死，也是不得已才安下心来经营各自的星系，努力发展民生。想当年唐国开出条件说为武冥开发新有移民行星，唐国上层的眼光实际上盯在了比邻星的跳跃窗上。
    寻找新有元素晶体来源？开什么玩笑？能想的办法早就全都想过了，以不明频率激发“跃”元素的传送能力确实能得到新有晶体，可这种办法根本就是守株待兔瞎猫碰死耗子，成功率小得可怜，还常常不知道传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了几次事故之后就没人再用这种办法了。
    四份“跃”元素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武冥的计划来说缺得不是一点半点，但也是一笔极其珍贵的财富。
    “将军……”斯里夫楠欲劝说武冥将计划延后，可不等他说出口就被武冥打断。
    “不用说了，”武冥抬手阻止斯里夫楠，“这件事责任不在你。”
    “那我们的计划呢？”斯里夫楠识相地不再劝阻。以武冥的威望和地位，想要他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自古忠言逆耳，他自问还达不到以死谏之的觉悟。
    “继续执行！我不甘心窝在这个星系。派往东南的搜索舰队一有消息我们就开始行动。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武冥斩钉截铁。他的年纪越来越接近四百岁，十多年的隐忍十多年的准备，再不执行计划还得等待多久？
    说到底这里不得不提及人类主星域与整个星系的关系。
    银河系的直径约十万光年，虽然人类科学界曾经长期认为银河系是个含有四个主旋臂的典型螺旋星系，但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部分天文家开始怀疑这个结论，认为银河系并非此前认定的螺旋星系，而是含有两条主旋臂的棒状星系！
    但直到二零零五年，斯必泽空间望远镜才证实了这项怀疑。不过银河系当然不止棒状结构的两条主旋臂，它还有数道主要旋臂和小旋臂，共同组成了银河系。
    算起来太阳不过是银河系一颗微不足道的小小尘埃，围绕着太阳系的几百光年区域只有银河总长的千分之三四，顶多算是颗大一点的灰尘而已。对很河系来说，根本无所谓东西南北，但人类出于自身的习惯，将太阳系所在的方向定为银河系的北方，从太阳系朝向银河中心的方向即为南方，将银河系分为了四个大区。
    其实人类本身尚无力走出太阳系所在的猎户座旋臂，却迫不及待地将整个银河划分了出来。人类主星域现在广阔达数百光年的疆域对人类来说已经是无比遥远的距离，可放到整个银河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隅。
    武冥派出的侦察舰队就是从人类主星域向银河核心的方向侦察，寻找可居住行星。
    太阳系所在的位置本身恒星就比较稀疏，沿旋臂向银河系内侧前进，恒星的密度越来越大，找到可居住行星的可能性自然越来越强。反之，向银河系外寻找……恒星越来越少，行星可能越来越多么？无异于缘木求鱼南辕北辙。
    在这一点的选择上，武冥和杨雷的决定惊人的相似。
    机遇和挑战一向并存，越向银河核心前进，恒星的密度越高，天体之间的引力作用和其运行机制也越复杂，必然存在许多人类还不了解的危险。可同样的，数量巨大的恒星伴生着数量同样巨大的行星，可居住的行星数量要比现在的人类星域多得多，挑选的余地自然也大得多。
    只不过冥冥中自有天意，他也没想到自己选择的方向竟然和杨雷离开的方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