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仪式么……!”
芦叶听罢,先是有些吃惊,随后恢复平静并开口:
“这已经不能叫做仪式,而只是单纯地在脑中…
走个过场罢了……
毕竟,不同于真实的抛硬币…
在自己脑中‘抛硬币’的话,无论抛多少次,都能抛出想要的结果吧?”
“那怎么会~!无论在哪儿抛,结果是红是黑,都得看运气呐!”
赖鸣铽一脸坏笑:
“只不过,看起来,我的运气好像…
变得比之前更好了啊……!”
“……呵……”
芦叶轻轻叹了口气,在心中确认:
干涉抛硬币行为的这个办法,看来行不通……
本还想着…
尽可能多保留一些体力,以防小白那边生变…
但眼下,不出全力的话,是没法尽快解决他了……
算了,那就速战速决吧……
“……嗯?”
见芦叶似乎不打算立马做出下一步动作,赖鸣铽一面走到一旁,将此前被打飞的短刀收回手中,一面出言嘲讽:
“臭小子,这就没招啦~?哼哼!
就凭你,也想破解老子的【非满即空】,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谈不上什么破解,只不过已经……大致看懂了而已。”
芦叶风轻云淡地回应。
“啊?!可笑至极!”
赖鸣铽听罢带着怒气,再度袭向了芦叶,并狂笑道:
“【满红】状态全开的我,看你要如何招架——?!”
“叮——!”
又是一次兵器的碰撞,而这一次,赖鸣铽忽然惊讶地发现,芦叶似乎毫不费力地便挡下了自己的攻击。
“怎么回事?!你小子,难道……!”
芦叶没有作声,只是右手稍加再一用力——
[首刃]的周身,立时卷起一阵凌冽的风刃。
这阵风刃,顺着芦叶发力的方向,将赖鸣铽手中的短刀瞬间斩为两截,并将他整个人斩飞了出去。
“呃啊——!?”
被这一击打出数米远的赖鸣铽,待稳住阵脚之时,鲜血已经开始不停地从他握刀的右手、以及前胸处流淌下来。
“呼……呼……这……?!”
赖鸣铽看着自己前胸被方才的斩击所留下的细长伤口,又惊又恼地大吼:
“臭小子,难道你方才,故意有所保留?!”
“……果然是这样吗……”
从赖鸣铽的质问中,确认到了自己想要明确的信息,芦叶淡淡地回应:
“赖队长,你这个所谓的【满红】状态,并非是对自身的‘绝对强化’,而是需要将眼前的对手作为‘参照系’,从而对自身进行一次‘相对强化’,没错吧?”
“唔……!”
似乎被说中了一般,赖鸣铽的表情出现了几分动摇。
“证据就是……
刚才你在【满红】之下打过来的每一次攻击,你的速度、力量,都恰恰好…
比我高出一点点……
而你,便能利用这藏在每一招每一式中微妙的相对优势,来逐渐地奠定自己的胜势…
这便是你这一规则的玄机所在。”
“……所以,小子,你是看破了这一点,才在一开始…
没有使出全力么?!”
汗珠从赖鸣铽的额头缓缓流下。
“……倒也不是,我并不清楚你是如何主观评估对手实力的……
但最初不够认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在想事情。”
芦叶轻轻摇了摇头,又道:
“赖队长,你就当做刚才之前,只是在热身吧。”
“你说……什么……!?”
赖鸣铽顿时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强忍着按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吼:
“呼……不过是看到点儿皮毛,少在那得意忘形了!
臭小子,我很快就让你,呼……为你的轻狂,付出代价——!”
说罢,赖鸣铽以比此前更快的速度,扑向了芦叶,并又狂笑:
“拜你所赐,老子现在可是处于,连续【满红】状态中!
你刚才全力的那一斩击,还真疼啊……!
但没能用那一击分出胜负,你就已经——输定了——!”
赖鸣铽紧握右手中的半截短刀,飞快地向着芦叶的咽喉处捅去。
眼见刀尖即将撕裂芦叶的喉咙之际,赖鸣铽面露笑容,在心中自负地宣告:
这一次的【满红】,参照的…
可是你方才那一斩的强度……
你断不可能挡的下来!
永远地闭上嘴吧,臭小鬼……!
“啪——!”
在赖鸣铽的刀锋距芦叶的咽喉只差毫厘之时,芦叶竟用左手,牢牢地攥住了赖鸣铽的右手手腕。
“什——?!”
赖鸣铽大吃一惊,急忙想要将手抽回,奈何无论他如何使力,都无法挣脱——
芦叶的左手,仿佛一把铁钳一般,将赖鸣铽的右手腕攥得生疼,动弹不得。
“……全力么……”
看着已将惊慌写在脸上的赖鸣铽,芦叶抬起了握着[首刃]的右手,轻声低语:
“赖队长,你接好了……这才是…全力……!”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赖鸣铽的左肩处,由上至下迅速挥出了又一道斩击。
“嘶啦——!”
如此近距离的一记竖直斩击,顷刻之间,便令赖鸣铽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剧痛。
“唔啊啊啊啊——!?”
他的身体仿佛被劈开成两半一般,顿时便已连保持站立都无法做到。
“嘎……啊——”
随着身体向后倒下,赖鸣铽的意识也断了线。
而在他的身后,这道斩击更是已经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条又长又宽的裂缝。
“噗通——”
看着赖鸣铽就此倒地不起,一直在旁观战的苏相如,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该下重手的时候,言夜真是…
十分果断,且毫无保留……
如此可怕,搞不好…
他要比钟大哥还强啊……!
“苏副司长——”
苏相如仍沉浸在内心的感叹之中时,芦叶已经向着他走了过来:
“我接下来,要赶去茽苴礁那边。
医疗和护卫增援,应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再坚持一会儿,可以吗?”
“嗯?啊啊,没问题…!
不用担心,这种程度的伤,我能挺住……!”
苏相如忍着周身不断传来的疼痛,撑起笑容说道:
“你快去吧!眼下还未到我们放松的时候……!”
“……嗯,对不住了。”
芦叶略带歉意地向苏相如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开没两步,他却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苏相如又道:
“冒昧问一下,苏副司长……
今早,你跟梁前辈也是…
在那个奇怪的亭子里见的面吗?”
“嗯?不,我是在茕坻宾客楼,跟梁明阳前辈一起吃的早餐……”
苏相如有些迷茫地答道。
“……这样么……”
见芦叶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苏相如便问起:
“言夜,你说奇怪的亭子,是什么亭子?具体在哪儿?”
“……是一个叫做‘仁阳亭’的木制小凉亭。
就在溯洄中街上,茕坻附近…
应该是…
在那一带的某个公园内吧,周围都是湖水……”
芦叶以并不确定的语气边回忆边说着。
“……诶……?”
听了芦叶的这一描述,苏相如却露出了越发迷茫的表情:
“可是,那一带周边……
并没有什么亭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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