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仁阳亭?

    “……心理仪式么……!”
    芦叶听罢,先是有些吃惊,随后恢复平静并开口:
    “这已经不能叫做仪式,而只是单纯地在脑中…
    走个过场罢了……
    毕竟,不同于真实的抛硬币…
    在自己脑中‘抛硬币’的话,无论抛多少次,都能抛出想要的结果吧?”
    “那怎么会~!无论在哪儿抛,结果是红是黑,都得看运气呐!”
    赖鸣铽一脸坏笑:
    “只不过,看起来,我的运气好像…
    变得比之前更好了啊……!”
    “……呵……”
    芦叶轻轻叹了口气,在心中确认:
    干涉抛硬币行为的这个办法,看来行不通……
    本还想着…
    尽可能多保留一些体力,以防小白那边生变…
    但眼下,不出全力的话,是没法尽快解决他了……
    算了,那就速战速决吧……
    “……嗯?”
    见芦叶似乎不打算立马做出下一步动作,赖鸣铽一面走到一旁,将此前被打飞的短刀收回手中,一面出言嘲讽:
    “臭小子,这就没招啦~?哼哼!
    就凭你,也想破解老子的【非满即空】,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谈不上什么破解,只不过已经……大致看懂了而已。”
    芦叶风轻云淡地回应。
    “啊?!可笑至极!”
    赖鸣铽听罢带着怒气,再度袭向了芦叶,并狂笑道:
    “【满红】状态全开的我,看你要如何招架——?!”
    “叮——!”
    又是一次兵器的碰撞,而这一次,赖鸣铽忽然惊讶地发现,芦叶似乎毫不费力地便挡下了自己的攻击。
    “怎么回事?!你小子,难道……!”
    芦叶没有作声,只是右手稍加再一用力——
    [首刃]的周身,立时卷起一阵凌冽的风刃。
    这阵风刃,顺着芦叶发力的方向,将赖鸣铽手中的短刀瞬间斩为两截,并将他整个人斩飞了出去。
    “呃啊——!?”
    被这一击打出数米远的赖鸣铽,待稳住阵脚之时,鲜血已经开始不停地从他握刀的右手、以及前胸处流淌下来。
    “呼……呼……这……?!”
    赖鸣铽看着自己前胸被方才的斩击所留下的细长伤口,又惊又恼地大吼:
    “臭小子,难道你方才,故意有所保留?!”
    “……果然是这样吗……”
    从赖鸣铽的质问中,确认到了自己想要明确的信息,芦叶淡淡地回应:
    “赖队长,你这个所谓的【满红】状态,并非是对自身的‘绝对强化’,而是需要将眼前的对手作为‘参照系’,从而对自身进行一次‘相对强化’,没错吧?”
    “唔……!”
    似乎被说中了一般,赖鸣铽的表情出现了几分动摇。
    “证据就是……
    刚才你在【满红】之下打过来的每一次攻击,你的速度、力量,都恰恰好…
    比我高出一点点……
    而你,便能利用这藏在每一招每一式中微妙的相对优势,来逐渐地奠定自己的胜势…
    这便是你这一规则的玄机所在。”
    “……所以,小子,你是看破了这一点,才在一开始…
    没有使出全力么?!”
    汗珠从赖鸣铽的额头缓缓流下。
    “……倒也不是,我并不清楚你是如何主观评估对手实力的……
    但最初不够认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在想事情。”
    芦叶轻轻摇了摇头,又道:
    “赖队长,你就当做刚才之前,只是在热身吧。”
    “你说……什么……!?”
    赖鸣铽顿时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强忍着按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低吼:
    “呼……不过是看到点儿皮毛,少在那得意忘形了!
    臭小子,我很快就让你,呼……为你的轻狂,付出代价——!”
    说罢,赖鸣铽以比此前更快的速度,扑向了芦叶,并又狂笑:
    “拜你所赐,老子现在可是处于,连续【满红】状态中!
    你刚才全力的那一斩击,还真疼啊……!
    但没能用那一击分出胜负,你就已经——输定了——!”
    赖鸣铽紧握右手中的半截短刀,飞快地向着芦叶的咽喉处捅去。
    眼见刀尖即将撕裂芦叶的喉咙之际,赖鸣铽面露笑容,在心中自负地宣告:
    这一次的【满红】,参照的…
    可是你方才那一斩的强度……
    你断不可能挡的下来!
    永远地闭上嘴吧,臭小鬼……!
    “啪——!”
    在赖鸣铽的刀锋距芦叶的咽喉只差毫厘之时,芦叶竟用左手,牢牢地攥住了赖鸣铽的右手手腕。
    “什——?!”
    赖鸣铽大吃一惊,急忙想要将手抽回,奈何无论他如何使力,都无法挣脱——
    芦叶的左手,仿佛一把铁钳一般,将赖鸣铽的右手腕攥得生疼,动弹不得。
    “……全力么……”
    看着已将惊慌写在脸上的赖鸣铽,芦叶抬起了握着[首刃]的右手,轻声低语:
    “赖队长,你接好了……这才是…全力……!”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赖鸣铽的左肩处,由上至下迅速挥出了又一道斩击。
    “嘶啦——!”
    如此近距离的一记竖直斩击,顷刻之间,便令赖鸣铽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剧痛。
    “唔啊啊啊啊——!?”
    他的身体仿佛被劈开成两半一般,顿时便已连保持站立都无法做到。
    “嘎……啊——”
    随着身体向后倒下,赖鸣铽的意识也断了线。
    而在他的身后,这道斩击更是已经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条又长又宽的裂缝。
    “噗通——”
    看着赖鸣铽就此倒地不起,一直在旁观战的苏相如,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该下重手的时候,言夜真是…
    十分果断,且毫无保留……
    如此可怕,搞不好…
    他要比钟大哥还强啊……!
    “苏副司长——”
    苏相如仍沉浸在内心的感叹之中时,芦叶已经向着他走了过来:
    “我接下来,要赶去茽苴礁那边。
    医疗和护卫增援,应该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再坚持一会儿,可以吗?”
    “嗯?啊啊,没问题…!
    不用担心,这种程度的伤,我能挺住……!”
    苏相如忍着周身不断传来的疼痛,撑起笑容说道:
    “你快去吧!眼下还未到我们放松的时候……!”
    “……嗯,对不住了。”
    芦叶略带歉意地向苏相如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开没两步,他却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苏相如又道:
    “冒昧问一下,苏副司长……
    今早,你跟梁前辈也是…
    在那个奇怪的亭子里见的面吗?”
    “嗯?不,我是在茕坻宾客楼,跟梁明阳前辈一起吃的早餐……”
    苏相如有些迷茫地答道。
    “……这样么……”
    见芦叶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苏相如便问起:
    “言夜,你说奇怪的亭子,是什么亭子?具体在哪儿?”
    “……是一个叫做‘仁阳亭’的木制小凉亭。
    就在溯洄中街上,茕坻附近…
    应该是…
    在那一带的某个公园内吧,周围都是湖水……”
    芦叶以并不确定的语气边回忆边说着。
    “……诶……?”
    听了芦叶的这一描述,苏相如却露出了越发迷茫的表情:
    “可是,那一带周边……
    并没有什么亭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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