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芦叶似乎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这边发呆、却迟迟没有新的动作,赖鸣铽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轻视与侮辱。
“真是受不了啊……
看来最近,的确是太过放纵自己了……!”
一边这样说着,赖鸣铽一边伸手进裤兜中,掏了一枚有些独特的硬币出来。
这枚硬币的一面是红色,而另一面则是黑色。
“……?”
这时,芦叶的注意力,也终于被这枚硬币,拉回到了眼前的敌人这里。
只见赖鸣铽将硬币轻轻抛起,扣于手背之上,随后对芦叶怒中带笑道:
“是该久违地,认真干一场了……!”
移开手掌,赖鸣铽抛硬币的结果为——红面朝上。
“是红——!咦哈哈——!”
瞬间,不知哪儿来的兴奋劲,赖鸣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向着芦叶飞速袭来。
“?!”
对方的这一突然提速,令芦叶有些猝不及防。
“嘶啦——”
赖鸣铽没有放过这一机会,以短刀在芦叶的右前臂上,划下了一道伤口,并又紧接着打出数刀。
芦叶稳住阵脚,利用[首刃]将对方的后续攻击一一拆下。
然而,随着赖鸣铽接连不断地,再度抛出数次红面向上,在两人接下来几分钟的过招当中,赖鸣铽几乎没有被芦叶再伤到——
但芦叶的身上各处,则是多添了几道细小的刀伤。
“如何啊,臭小子?!
有没有一点儿…
被凌迟处死的感觉啊~?”
赖鸣铽舔了舔刀尖上的鲜血,挤眼怪笑。
“……不疼不痒,这样的攻击,毫无意义。”
芦叶完全不为所动,冷冷地回应。
“呵,要逞口舌之快,也就现在了…!
马上就让你——”
赖鸣铽再次抛起那枚硬币,并自负地笑道:
“连话都说不出来……!”
“……!”
警惕地看着赖鸣铽抛硬币的动作,芦叶在心中生疑:
又来了……
这一次,会是红还是黑……?
随着赖鸣铽将捂住硬币的手拿开,硬币朝上的一面显露了出来,为纯黑色。
“切,不走运呐…!”
看着这一结果,赖鸣铽不禁咋舌。
而芦叶也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他立刻对着赖鸣铽,以[首刃]又打去了一道卷着风劲的隔空斩击。
“呃喔——?!”
赖鸣铽费劲地向一旁躲闪,却仍被斩击的余波伤到了右肩,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
“臭小子,呼……
你该不会,是特意等着我揭开硬币的瞬间,才出手的吧?!”
稳住身体的重心后,赖鸣铽恼火地发问。
“……赖队长,看来至少…
在抛硬币这件事上,你倒是没做什么手脚……”
“啊?!”
见赖鸣铽一脸纳闷,芦叶便解释道:
“方才,你已连续五次抛出红面向上……
我本以为,这是你操控的结果,但似乎…
这只是单纯的运气使然……”
“哈?!那是自然,既是赌局,在开出结果之前,谁都无法保证是大是小!”
赖鸣铽再度地将硬币高高抛起又接住,得意一笑:
“只不过,我的赌运,一向都很好罢了……!”
说着,赖鸣铽便将新一轮的结果展示出来——又是红面向上。
“嘿……!”
看到这一结果,赖鸣铽再度提起了劲儿,挥起短刀,便向着芦叶袭去。
“叮——!”
两人的兵器再度相交碰撞,而赖鸣铽甚至似乎取得了些许力道上的优势——
只见他猛地发力一挥,便将芦叶击退了数步出去,只是因[首刃]的阻碍,而未能再次伤到芦叶。
而看着眼前有些“起伏不定”的赖鸣铽,芦叶在心里确信:
果然,是将自身的状态强弱,短暂地…
与每次抛硬币的结果,相挂钩了么……
因为是赌徒,所以【印记】的规则也与此相关吗,有够讽刺的……
总之,姑且先试试…
干涉他的这一行为本身……
“赖队长,你每一次抛出硬币的结果…
若为红,则会在数秒之内,全面增强自身的基础能力;
而若为黑,则不会增强、甚至还会有所弱化……
是这样吧?”
芦叶单刀直入地提问。
“啊?!臭小子,你倒是观察得挺仔细……
是或不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赖鸣铽没有直接回应芦叶的话语,而是又一次抛起了硬币,并满脸不爽:
“刚才的信号弹你也看到了吧?
洛市长的人头,不能便宜了小灰子啊……!
我可是在赶时间的,没空跟你在这儿磨叽!”
“……哦是吗,洛城主那边,你大可不必费心了……
而关于你的【印记】,我再问一句——”
芦叶伸出手指,指着赖鸣铽扣在手背之中的那枚硬币,幽幽地说道:
“若是抛硬币的结果,既非红也非黑,又会如何?”
“哈?!说什么胡话呐,那怎么可能——”
赖鸣铽话还没说完,却突然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急忙松开扣着硬币的手,只见那枚硬币,正直直地立于自己的手背上,没有倒下,也无从谈起哪一面朝上。
“这、这是……?!”
赖鸣铽吃惊地盯着立起的硬币看了几秒,随后对芦叶大怒:
“臭小子,玩我是吧?!你对老子的硬币做了什么……!?”
“……只是好奇,如此情景之下,你的状态是否,还会有变化罢了……!”
说着,芦叶一个箭步向前跨出,用[首刃]横劈向了赖鸣铽。
“…可恶!”
赖鸣铽急忙抬起短刀招架。
“叮——!”
不同于前一次,这一次的短兵相接,芦叶完全占据了上风。
他将短刀从赖鸣铽的手中击飞,并稍微调整了[首刃]的角度,向着赖鸣铽的前胸便又是一记斜劈攻来。
“呃…!”
失去了手中兵器的赖鸣铽,在即将被砍中之时,猛地伸来左手,以手掌直接正面接下了[首刃],并将其牢牢握在手心之中。
“……?!”
见此,芦叶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情。
而不顾开始向外淌血的左手手掌,赖鸣铽只是低声阴笑:
“真遗憾呐,我现在又是【满红】了——!”
说罢,他便右手握拳,向着芦叶的胸膛便是一记重拳击去。
“砰——!”
芦叶结结实实地正面挨下了这一拳,立时口吐鲜血,并向后退了两三步。
“咳咳……!这力道……
赖队长,该不会,你刚才是在…
出老千吧……?”
擦了擦嘴角的血,芦叶特意用对方所熟悉的术语再度试探。
“少瞧不起人了!老子是爱赌,但从不玩赖的!”
赖鸣铽明显被芦叶的话所激到,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
从不玩赖的吗……
可你分明就姓“赖”啊……
芦叶在内心淡淡地吐起了槽——
那个文绉绉的家伙,该不会以为这样给角色起名字,会显得自己很幽默吧……?
此时,赖鸣铽将那枚硬币,捏在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之间,看向芦叶,自负一笑:
“既然你小子,有本事影响我这硬币抛出后的结果,那我索性…
就放弃它了!
反正,用它来决定我是【满红】还是【空墨】的状态,本也只是一种仪式而已…
既是仪式,换个其他你无法干预的形式便可……!”
“……仪式么……
赖队长,可我也未见你刚才…
有做出什么其他异常的举动。”
“哼!小子,还想套我的话是吧?
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
我说了,是你无法干预的形式……!
就在刚才,我把你之前见过数次的…
为我的【非满即空】而抛硬币的过程,放在自己的脑中进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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