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最后的挑战

    在白鸟舞儿战胜了谢浮生之后，整个虎啸台围观的诸多领主们一下子喧哗了起来。
    之前的议论纷纷一下子转变成了惊讶的欢呼，徐湉等人涌了过来，包围住了白鸟舞，大家大笑着赞叹着白鸟舞的胜利，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白鸟舞开始还有些奇怪，为何身边这些之前人一下子变得如此兴奋？
    小采红扑扑的小脸凑了过来，差点要亲上白鸟舞的脸庞，她告诉白鸟舞：“虽然你是外来的人，但你也算是虎亢山外城的领主啊，只不过是刚刚通过书院考核还没有奔赴履职的外城领主！”
    “因此，当你成功击败了虎亢殿的谢浮生之后，你也算是为虎亢山外城的领主挣得了荣誉！让虎亢山其他的人都不敢再小看虎亢山的外城，所以大家才这么高兴啊！”
    白鸟舞看到小采凑过来的脸颊宛如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大大的眼睛闪着崇拜和爱慕的目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啦。”
    小采没有理会白鸟舞的谦虚，仍然继续兴奋地说道：“尤其是徐湉，你看，他好歹算是你书院的半个师父，教授了你信仰之力的运用方法。现在你掌握的这么好，甚至击败了修习比你深厚多了的谢浮生，他可不是自豪的很嘛！”
    白鸟舞在人群中找到了徐湉，他正在和熊卫博、潘阳茂以及一些不认识的修士大声讲着说什么，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似乎的确如小采所说，她的胜利也的确帮助徐湉长了不少面子。
    空苦和尚和凌八木也走了过来。他俩仿佛之前就达成了什么默契，所以坏笑着把手向白鸟舞伸了过去。
    白鸟舞身体本能地有些抵触，但想到对方应该也没有恶意，边故意没有抵抗。
    空苦和伤抓住了白鸟舞的大腿，凌八木抱住了白鸟舞的背部，两人突然抬起了白鸟舞的身体，仿佛举起了一个英雄！
    “喂，你们不要这样！”白鸟舞毕竟是个女儿身，还是第一次和男生这样亲密的接触，颇为不好意思。他只感觉很多男人涌了过来，组成了人墙。
    她的抗议完全被众人忽视了。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带头把白鸟舞的身体抛上空中，随后人墙又自发地稳稳接住了白鸟舞的身体。
    这是一个在白鸟舞意料之外的庆祝活动！
    她处在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之中，一方面也觉得开心，并且获得了众人的认可甚至尊敬；另一边则是感觉身体被众多男人的手接触到了，虽然都不是什么敏感部位，但也非常不好意思。
    而对于虎亢山的诸多外城领主来说，这不光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虎亢山结丹第一人谢浮生的战斗，也算有幸见到了谢浮生最近二十年来的第一次失败。
    虎亢山整个山门是一个阶级森严但民风彪悍的地方。
    虎亢殿地位尊崇，而虎亢山外城却地位最低。所以就像谢浮生来到外城，可以轻而易举安排外城的“虎亢三重峦”的规则一样，虎亢山的完成领主们其实内心也有些小抱怨：凭什么你虎亢殿的人，这么牛气？！
    所以当白鸟舞“代表”虎亢山的外城战胜了虎亢殿的领主之后，大家还是极为舒畅的！尤其是那些之前和白鸟舞对战但输了的领主们，反而欢呼的最为热烈。
    他们对谢浮生其实没什么好感：“切，当时你刚来的时候瞧不起我们，暗示我们连一个外来人都战胜不了，觉得我们都是废物……今天换成你也体会体会！”
    众人欢呼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散去。
    此时的谢浮生已经走到了虎啸台的一侧，有些落寞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白鸟舞。
    白鸟舞被放到地上之后，想到接下来“虎亢三重峦”最后一场较量，她于是也向谢浮生走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还好吗？”
    面对这个问题，谢浮生苦笑着对白鸟舞说道：“其实也还好吧，在我年轻的时候其实也经常失败，只不过确实最近二十年才没怎么失败过。但也正因为这样，我觉得这场战斗让我收获了很多。”
    “可能也是我忘了最初修行战斗的初心吧。最近几十年，我对于魔法和招式的磨练确实比较少了，太过于依赖于肉身之力了。而肉身之力虽然强大，但并不是完全无敌的。和你的对抗让我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
    白鸟舞儿笑着回应道：“这样就好。我也从这场战斗中收获了很多，了解到了肉身之力的应用，的确非常强大！”
    “不过呢，其实有一点你说的不对。虽然看起来我获胜是由于丰富的魔法招式的原因，但实际上我也取了巧，其实很多魔法并不是我自己学会的。”白鸟舞吐了吐舌头，补充道。
    谢浮生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学会的？”
    白鸟舞回答道：“是的，我的确来自于昆珏山，而很多魔法其实是蕴含在丹药之中的，属于消耗性的魔法，而非我自己学会的。”
    谢浮生说道：“怪不得……否则你又是火系魔法，又有金系的武器运用，还有罕见的音律魔法，你也太全能了。能知道哪些是丹药的效果吗？”
    白鸟舞摇摇头：“当然不可以啦。这可是我的秘密。我只是刚才为了安慰你，不小心透露出了一些我的秘密，但更具体的我肯定不能说了啊。”
    谢浮生被如此一说，也有些脸红，觉得刺探被人如此详细的功法底细的确有些不妥当。
    他立刻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不愧是来自于昆珏山这种大山门的，魔法丹药？在我们这里这都是失传的传承。看来昆珏山作为传承最完整的山门，果然还是藏了一两手呀。”
    “我们虎亢山在西南地区待的太久了，有时候或许的确对于其他门派少了一些敬畏……不过最近百年来，我了解到的昆珏山在山门之间的较量当中并不占优势啊。看样子昆珏山也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啊？……唉，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不应该小瞧天下英雄。”
    白鸟舞疑惑地问道：“山门之间还会有互相的竞争吗？是定期的吗？这个事情我还不知道呢。”
    谢浮生点头说道：“是有的，大概每50年一次的，针对于七大圣地之中某些无主之地的修行权的争夺。下一次可能大概就正好在10年之后吧。”
    “你如果真的不知道的话，说明你还很年轻咯。像你这么出色的年轻天才，肯定也是昆珏山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过说到这里，像你这么重要的山门人员，为什么要离开昆珏山呢？”
    白鸟舞无奈道：“这我都反复说了好几遍了呀……为了信仰之碑呀！昆珏山山门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对我更重要的是我要去信仰之碑拯救的人。为了拯救他，不要说离开山门了，就算抛弃我的生命，我也会考虑的。”
    听到这里，谢浮生一时也有些无言，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引发出来了这么沉重的讨论。
    他说道：“看样子你对于前往信仰之碑真的是非常严肃的呀。你之前的确说过，但由于我们绝大多数人前往信仰之碑都是为了肉身之力，而非神之回应，所以我一时忘记了……总之也恭喜你把‘虎亢三重峦’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白鸟舞敏感地听出了这里的玄机：“为什么你们绝大多数人都不太在意神之回应？是因为神之回应只是一个传说，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谢浮生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去过两次信仰之碑了，也许愿过两次神之回应。虽然的确没什么回应，但我身边的确有师长得到过神的回应。所以神之回应的确是存在过的，只不过他不太稳定而已。”
    “不太稳定？”白鸟舞奇道。
    谢浮生点点头，说道：“是的。不太稳定。似乎在很久之前神之回应还很清晰，回应的频率和概率都很高。但最近几十年来，似乎神之回应越来越虚弱，回应也断断续续的，有些让我们感觉指望不上的感觉。”
    白鸟舞听到这里，心情也低落了不少。谢浮生看在眼里，刚想再安慰白鸟舞一下，却听到白鸟舞主动先说道：“没关系，只要有哪怕一丝的希望，我也愿意去尝试一下！毕竟，除了信仰之碑我也不知道应该前往何处才可以帮助到他了……”
    谢浮生友善地拍了拍白鸟舞的肩膀，说道：“你说的没错。试一试总没有坏处。不过不要忘了，你的‘虎亢三重峦’也还不算成功哦，你还要面对最后的一次比试。话说……接下来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马上面对的虎亢殿挑战吗？我当然知道啦，这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吗？”白鸟舞问道。
    谢浮生回答道：“还是需要强调一下，虽然你击败了我，但我确实是属于虎亢殿里面最弱的那种。而你接下来面对的虎亢殿的挑战，我可以说百分之百都是比我更厉害的人。”
    “尤其，极大概率你会遇到仙人，也就是一个元婴期的对手。虽然和你交过手之后，我知道你非常强，但你毕竟还只是结丹境界的修为……”
    “你的魔法招式……无论这些魔法是你自己学习的，还是你自己丹药甚至道具产生的……的确完整并且强大，适用于各个战斗的场合。
    “但你是否想到过一个简单的问题：当你面对跨越一个大等级的仙人对手，你的这些魔法真的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吗？我觉得这是一个你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攻击方式虽然丰富，但是力量还是不够，甚至对仙人都不一定能造成伤害？”白鸟舞问道。
    谢浮生耸耸肩，说道：“可不是吗？你可能还是和仙人交手的少，我在虎亢殿整天和师父师叔们一起修行，我知道结丹和元婴两种境界力量的差距是巨大的！这种差距并不是能够靠招式的巧妙去弥补的。”
    白鸟舞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神之裂隙的审判殿她所领悟到的那一招……她知道那就是仙人的力量，的确是一种不同的更高层次的强大的力量，而她，已经至少一只脚迈入了那个境界，并非对仙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她轻笑了一下，说道：“既然都走到了这里，那就断没有再放弃了的道理，即使前方有很多困难，那我也坦然面对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谢浮生说道：“是的，你这话说的没错。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大意。最后一场对抗，起码现在在我看来，我是找不到你获胜的理由和可能性的。除非我师父他们不和你正面对抗。”
    白鸟舞突然变了一种风格，有些撒娇地问道：“是啊，元婴仙人真的要和我这个结丹修士平等对抗嘛？那不是典型的以大欺小嘛？你也去和你师父说一说嘛，换一个我可能获胜的方式嘛。”
    谢浮生一下子不适应白鸟舞这变化的风格，但觉眼前的瘦小汉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撒娇的小姑娘似的。他挠了挠头，努力控制自己不去产生这样奇怪地错觉，只是把这个行为当成白鸟舞的一个特别的习惯。
    他说道：“那你在这边稍微等我几天，我需要回到虎亢殿去请示一下师尊，看看接下来最后的这场比试如何安排？我也是觉得，如果是无差别对抗，太没有意思了。那以后‘虎亢三重峦’干脆限制只能对元婴仙人开放算了，这应该也不符合最初虎亢山前辈设立这个的初衷。”
    白鸟舞拍手称赞道：“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随后，她想了想，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那或许会节省一些时间。”
    谢浮生沉吟了一下，说道：“还是我先回去吧，虎亢殿长久以来都是虎亢山最特别的存在，一般不经允许是没办法前往的。”
    “虽然你这次开启了‘虎亢三重峦’，有不得不前往的理由，但是确实这个规则太久远了，我也不知道师尊他们会如何处理。最好还是等我把对抗的形势商量好了你再过去。”
    “好的，不过你记得提醒你师尊，我赶时间哈。”白鸟舞说道。
    谢浮生怪笑着揶揄道：“你宁愿赶时间，也不愿意争取到对你更有利的对抗方式嘛？如果你想要争取一个对你有利的对抗方式，那我还是建议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可以说服我师尊。”
    白鸟舞摇头道：“以我的了解，仙人要是能这么被说服，他们就不是仙人了。”
    她想到了和爱德华前往雷鸟艾尔瑞克那次，即便她们特别努力地说服雷鸟艾尔瑞克为逃跑的修士放开一条生路，但艾尔瑞克最终一点也没有动摇。
    谢浮生苦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我就在这外城等你的消息吗？”白鸟舞最后问道。
    “嗯是的，等到我有消息了，我通过传声鸟告诉书院，你就在外城等着消息就好。”谢浮生说道，“我会注意时间的，尽快给你消息。”
    “嗯，好的！”白鸟舞露出了一个微笑。
    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前往信仰之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