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从街道冲上人行道,姜霁北握紧手机,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怎么知道老挝组的定位,就看到崔编辑的消息也跳了出来。
崔编辑:“我之前给skyy发了个定位软件,现在手机定位在万象的一处河边。”
崔编辑:“[图片]找到定位的手机了,我们现在立刻出发去金边找你们。”
“他们先去了万象!”在呼啸的风声与震耳欲聋的震动声中,姜霁北冲着池闲的脸,大声说,“他们或许找到了老挝组受害者的线索!”
池闲一手紧抓扶手,一手紧搂着他的腰,大声问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姜霁北点开照片。
照片的两侧,一双大手正把灌木往两边拨,灌木丛下静静地躺着一台沾着土块的手机。
姜霁北眯起眼,在颠簸中辨认出照片背景是一条幽暗的河流。
他猜测,老挝组的三名同伴在被害前,曾有过一段距离的逃跑与挣扎,最后把线索留在了这里。
想到这里,姜霁北对池闲喊道:“手机!老挝向导的手机!”
说话的同时,他迅速在手机上敲下简短的叮嘱。
池闲:“你们小心。”
苍苍立刻回复。
苍苍今天去哪里:“我们没有看到马戏团,听说他们坐船离开了。”
确认过他们的安全后,姜霁北舒了一口气。
他把池闲的手机塞到自己的外套内兜里,紧紧握住车扶手。
不知过了多久,惊心动魄的突突车之旅终于在堆谷的酒店边结束。
刚一下车,姜霁北就看到丁慧站在路边,一脸担忧地给酸菜鱼拍背。酸菜鱼则满脸痛苦,在路边蹲成一个自闭的蘑菇。
告别了花里胡哨的网约车,酸菜鱼被酒店的服务员搀进卫生间,花了十分钟,才终于回到姜霁北他们面前。
“你还好吗?”姜霁北问,“之前来柬埔寨没坐过这种车吗?”
酸菜鱼痛苦地摆摆手,用表情回答了姜霁北:“都是打车……”
池闲笑了下:“外国人第一次坐还是比较难接受的。”
“嗯嗯,你好,柬埔寨人阿闲。”姜霁北用胳膊肘怼怼他的腰,取笑道。
他们的对话让丁慧立刻想起,当初在《上路》里,还叫“顾池”的池闲曾一脸冷漠地介绍自己是柬埔寨人。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想来当初池闲一定是在胡诌。
丁慧忍不住想要微笑,可嘴角刚扬起,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耷拉了下来,一丝悲伤的情绪从她的眼中闪过。
姜霁北敏锐地留意到丁慧的异样。
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若无其事地偏过头,继续和池闲说话,将最后的体面留给丁慧。
好不容易缓过来后,酸菜鱼走向酒店前台:“先办入住手续。”
在来柬埔寨之前,他提前用众人的护照在这家酒店订了两间大型套房,让柜台人员为他们选可以相互开门的房间,并交代他们留下套房对面的另外两间套房。
拿到门卡,四人提着行李坐上电梯,分好了各自的房间。
两间复式套房的侧墙有内部互联的房门,一进门,池闲就迅速地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屋里没有监控设备。
整理好行李后,四个年轻人聚在了姜霁北和池闲房间的客厅里。
他们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静静地疗养着地铺、小硬沙发与突突车给自己带来的创伤。
趁着休息的间隙,姜霁北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讨论组页面。
段庚在聊天框里留下三张机票照片后就没了音讯。
看航班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此刻已经在飞机上了。
崔编辑的留言则耐人寻味。
崔编辑:“他们在后台拍到了一些很重要的照片,我们试了很多方法,但是都无法将照片发出来。”
崔编辑:“看起来像拍到了返生布,但我们不敢确定,得等见面时向丁老师请教一下。”
又无法发出来?
岂不是和自己手机里的尸体照一样?
姜霁北正在沉思,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我订的晚餐到了。”酸菜鱼一骨碌坐起来,“先吃饭吧。”
池闲起身去开门,酸菜鱼跟着去帮忙。
出于防备,他们没有让侍者进房,而是自己将餐车推了进来。
分好餐之后,酸菜鱼问:“霁哥,请柬给的地点会不会太宽泛了?”
姜霁北正好也在思考这件事:“马戏团也许也在准备。”
请柬上只说地点在柬埔寨金边,并没有给具体的地址。
“按他们的行动规律看,等准备好后,很有可能会再发一次请柬。”池闲把餐具摆好在姜霁北面前,“虽然不知道阮明是用什么方法发送的请柬,但能发第一次,就一定能发第二次。”
丁慧打开一盒沙拉:“那我们守株待兔?”
酸菜鱼叉起一块水果:“这……坐以待毙?”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看出酸菜鱼意有所指,姜霁北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餐盘:“主动出击。”
听到姜霁北的话,酸菜鱼的眼睛蓦地一亮。
姜霁北盯着他:“你觉得该怎么找?”
酸菜鱼立刻放下叉子,转身将不离身的背包抱到腿上。
他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了无人机与电池盒,露出一副邀功的表情:“我带了无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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