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躲闪不及,连忙拉了马,他们的车差点撞到了树,陈辰在车中触不及防被磕了一下头,起了一个鼓囊囊的大包。
谢翰文连忙抱着陈辰,扒开她的头发看了又看,轻轻的按了按那个大包,凑近陈辰的脸,看她有没有强忍着疼痛。
陈辰痛呼出声,自己又揉了两下,谢翰文才松了一口气,一般这种样子就是没什么事,他先跳下来,将陈辰抱下来,才黑着脸问:“怎么了?”
陈乐连忙认错:“差点撞到人,主子没事吧,主子要是有事,我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陈乐真的是十分自责,陈辰连忙安抚了他两句:“我没事陈叔,你不用着急。”
谢翰文这才注意到马车旁边的一个女子,看着眼熟得很,谢翰文随手抓了一个村人问道:“这是咱们村子的吗?怎么突然跳出来?”
村人也被吓了一跳,明明好好走着路,突然就有个疯子要撞马车,还好陈乐反应快,要不然马惊了可就事情大了。
他认真的瞅了瞅,才看见面前这个妇人竟然是之前的村中一枝花陈云云,陈云云和谢翰文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呢。
陈辰也惊呆了,面前这个面黄肌瘦毫无血色的人竟然是之前那个跋扈的小姑娘?
那妇人抬起头,怨恨的看了一眼陈辰:“看什么看,没见过?要不要将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谢翰文甩过去一颗石子,妇人立马吃痛,可又找不到是谁打得她,只能疯狗似的嚷嚷:“你算什么东西,陈大妞,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陈辰不解的嗤笑道:“我高兴什么?”
陈云云咬牙切齿,瘫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可是眼神像是啐了毒一般:“高兴我现在这么惨呀,你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好看,才把我害成现在这样?”
她尤为不解气,吐了一口吐沫,骂道:“你个毒妇!”
陈辰记得陈云云之前坏了名声,好像是匆匆的嫁了,至于嫁给谁了倒是真的不清楚,怎么这会儿又跑出来了。
“我是毒妇?那你是什么?嫁了人不好好在婆家待着,跑回娘家来辱骂别人,这就是你的家教?”陈辰反唇相讥。
陈云云扶着马车站起来,她笑的凄苦:“我现在这样子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害的我没了名声,我也不会嫁给那个粗鲁的汉子。”
村人围了过来,有人给陈辰解惑道:“大妞还不知道呢,陈云云被夫家休了,说她偷人,她家赔了一笔钱才将人赎回来的。”
陈云云家没跟着做腌菜生意,她家本来条件就不错,不过这才掏的是她爹娘压箱底的银子,她哥哥嫂子们都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话说当时陈云云坏了名声,只能匆匆的嫁给人做了填房,那家有一个小女孩,陈云云看不惯那个小女孩。
虽然说也没有虐待什么的,可对于小孩子来说,忽视就是最过分的虐待了,那家的男人直接动了手打了陈云云。
陈云云哭干了眼泪,打不过男人,又被村民看着跑不回娘家,只有一天晚上,她悄悄的跑出去了。
结果,因为不认识路,又被抓了回来,可之后没多久就发现她怀了身孕,孩子就是她逃跑前后怀上的,那家人就天天说她偷人。
这回,也没等陈云云自己要求回家,就将陈云云的家人叫过去,家里人为了保全名声只能掏银子将人赎回来。
陈云云被打了又遭遇巨变,天天哭的眼睛跟一个红桃子一般,孩子也掉了,可嫂子兄长天天在她耳朵说风凉话,她一时受不了,就恨上了陈辰。
今天的事情她计划了很久,就是想要撞上谢家的马车,让陈辰保证她的一辈子,她就算是不能嫁过去,也要一辈子赖着他们。
只是,陈乐的反应十分迅速,没能让她得逞。
陈辰听完了整个故事,颇有一些唏嘘,她一个小姑娘家给人当后娘气不过是正常的,可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不给小女孩饭吃。
陈云云依旧是瞪着陈辰,一口咬定刚刚陈乐撞到她了,她现在身子不适,也嫁不出去,让陈辰养她一辈子。
陈辰嗤笑一声,谢翰文直接冷冷开口:“滚!”
看着原先喜欢的人对自己这样,陈云云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她用手一抹,脸上和一只花猫一样,可依然坚持道:
“你们自己造的孽你们必须要负责,不然我就闹着你们一辈子,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走着瞧。”
陈辰觉得好笑,不顾村人的阻拦,蹲在陈云云面前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又放低了声音,嗤笑道:“破烂货就是破烂货,你这么自甘下贱,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这句话刺痛了陈云云,陈云云大吼一声,像是要抒发出心中所有的抑郁,她看陈辰越发不顺眼,直接抬起身子撞过去。
事情发生也就一瞬间,陈辰离陈云云太近,谢翰文根本来不及过去,村人也大喊着小心。
陈辰却已经倒下,捂着肚子虚弱道:“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男人,可我已经嫁过去了,他也不喜欢你,你就别再执念了。”
陈云云被谢翰文反剪手臂,吃痛的厉害,直吸冷气,却仍是大声吼道:
“凭什么,凭什么你啥都能有,我哪里比你差,你个婊子,贱人,毒妇,我陈云云哪里不比你强,凭什么我就这么凄惨。”
谢翰文要去扭陈云云的胳膊,陈辰虚弱的摇摇头,陈云云被村人拉着,陈辰才躺在了谢翰文的怀抱中。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我不怪你,你自己离开吧,以后别再过来了。”
“哎呀,大妞就是心太好了,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放了她,可不能这样呀。”村人忧心忡忡,七嘴八舌的劝说陈辰。
谢翰文眉头紧锁,很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了,不过,既然陈辰说了不计较,他也不会驳陈辰的面子。
陈云云仍是对陈辰破口大骂,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辰终于捂着肚子和胸口难受极了,指着陈云云连说了几个:“你…你…”就昏过去了。
谢翰文抱着人往归园田居走,可心中却安定了下来,甚至在心中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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